李牧一拳打斷了中年男子的鼻樑,也不停手,上前一步,又是一拳過去。
這中年男子只是分神初期的修為,雖然祭出護身法寶,可又那裏是李牧的對手,李牧這一拳過去,連護身法寶和中年男子一起轟飛出十幾丈遠,看的孟飛長大了嘴,滿臉震驚。
「你不是要打斷我們的腿嗎我先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麼跋扈。」李牧冷聲說道,一步跨出就到了中年男子身邊,狠狠一腳踩下。
咔擦
一聲脆響,中年男子身體陡然僵硬了一下,而後便爆發出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他的左腿斷了,白骨參差,鮮血橫流,徹底扭曲成了九十度,讓人看着都替他覺得疼。
「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
李牧抬眼看去,只見一身華麗長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站在遠處,臉色陰沉,正盯着他。
「是你在叫我住手」李牧看着對方,咧嘴一笑。
「是我。」年輕人臉色陰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大聲慘叫的中年男子,道:「放開他。」
李牧淡淡一笑,不為所動,又是狠狠一腳踩在中年男子右腿上,他的力量何等強大,這一腳下去,中年男子的右腿也斷了。
「你」見李牧這般,年輕人大怒,身上氣勢升騰,十分的可怕,他竟然是一位分神後期高手。
「我說讓你住手,非要逼我。」年輕人冷聲說道,祭出一柄飛劍,帶起十丈長的劍光,斬向李牧。
一邊看着的孟飛臉色大變,心頭震驚不已,一是擔心李牧,二則是震驚於那年輕人的實力,如此年輕,竟然是分神後期高手,簡直不可思議。
「分神後期,難怪有分神初期的手下。」李牧淡然一笑,手中結印,一記崩天式打出,道:「不過,你這手下太跋扈了,好在今天是惹到我,若是惹到別人,直接就一劍殺了。」
一片璀璨的光芒從李牧手中飛出,蘊含着崩裂天地的力量,同十丈長的劍光撞擊在一起。
「轟」
流光飛射,塵煙四起。
李牧和那年輕人都控制的很精妙,沒有破壞周圍的房屋,只是可怕的力量在虛空中碰撞,消弭,將虛空震裂了。
一擊之下,竟然沒能傷到李牧,年輕人心中吃驚,眉頭不由得皺起,問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李牧笑着反問。
年輕人眉頭一挑,顯然很不習慣這種說話方式,平時都是他問別人答,哪裏有人敢反問他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道:「我叫風烈,來自寰琅洞天。」
「是他」孟飛臉色一變,心中驚訝,暗道,「難怪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修為,他竟是寰琅洞天少主風烈。」
李牧心裏也吃了一驚,不過神色很淡然,笑道:「原來是寰琅洞天少主,我叫李牧,一介散修。」
「散修」風烈吃了一驚,暗暗皺眉,這天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厲害的散修,還如此年輕,為什麼沒聽說過他看向李牧,眼神不善,道:「你打傷我收下,難道不給個說法」
「說法」李牧冷笑道,「你這收下霸佔我們的小院,還威脅要打斷我們的腿,我還想問你要個說法呢。」
風烈眉頭一皺,這件事的確是他這邊不對,可自己手下被對方打斷了腿,他若是不討個說法,豈不是讓手下人心寒以後誰還肯為你賣命
想到這裏,他便不再猶豫,道:「既然你不肯給我個說法,那我只有自己來討了。」
話音落下,他便動了。
「嗡」
一聲清澈的劍鳴響起,風烈手中印訣變幻,祭出一柄飛劍,不過巴掌大小,可到了空中卻陡然變作十丈長,上面符文流轉,光華閃爍,流轉着鋒銳的劍氣,臨空向李牧劈來。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
一個老人從天而降,袖袍一揮,虛空雲動,捲起一片青色流光,將那十丈長的飛劍定住。青色的流光一抖,飛劍便飛回到風烈的身邊。
見到這老人,風烈臉色微變,收起飛劍,道:「寰琅洞天風烈,見過玉清真人。」
聽到「玉清真人」四個字,孟飛臉色一變,靠近李牧,傳音道:「這是青蓮劍宗大長老,窺虛境界的高手,玉清真人。」
「哦」李牧眉頭一挑,看向玉清真人。
玉清真人氣度威嚴,國字臉,長發烏黑,只不過臉上有着皺紋,他看了風烈一眼,道:「原來是寰琅洞天少主,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在我青蓮劍宗內是不得動手的嗎」
「這」風烈眉頭一皺,連陪笑道,「這我當然知道,只是剛才那人無端打傷我的僕人,我憤怒之下才會出手,請玉清真人見諒。」
「這小子真不要臉,惡人先告狀,歪曲事實。」孟飛低聲說道,卻不敢插嘴,玉清真人在這裏,沒叫他說話他可不敢放肆。
玉清真人看了地上雙腿折斷,已經疼暈過去的中年男子一眼,眉頭一皺,看向李牧,道:「你叫什麼名字風烈說的可是實情」
「倒還不算糊塗,沒有聽信風烈的一言之詞。」李牧心中暗自點頭,看向玉清真人,道:「我叫李牧,風烈所說的並非實情。事實上是風烈手下要霸佔我們的小院,還揚言要打斷我們的腿,我憤怒之下才出手打傷他。」
李牧說完,卻見玉清真人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玉清真人才回過神來,深深看了李牧一眼,也不多問,對風烈道:「風烈,這件事到此為止,管好你的手下。」
「啊玉清真人,您可別聽他瞎說」風烈大驚,連忙爭辯,可玉清真人根本不理他,看了李牧一眼,直接飛走了。
等到玉清真人背影消失風烈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心中暗自奇怪,「我可是寰琅洞天的少主,那李牧只是一介散修,怎麼玉清真人問都不問清楚就說此事到此為止,這不是偏袒李牧麼可是,他為何要偏袒一介散修」
風烈很疑惑,狠狠的瞪了李牧一眼,叫人把斷腿的中年男子抬下去,轉身走了。
李牧站在原地,看向玉清真人離去的方向,許久才嘆了口氣,低聲道:「這玉清真人是認出我來了嗎那他為何不帶我去見夕月難道夕月真的變心了,忘了我們的十年之約」
這一刻,李牧很想追上去,追問玉琴真人張夕月在哪裏,好問個清楚。
可最終,他並沒有這樣做,他不敢,因為怕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張夕月真的變心了。
原本李牧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即便張夕月真的變心了他也能坦然接受,不去勉強,可如今他卻發現,自己做不到。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並不是說放手就能夠放手的。
「李兄。」孟飛叫道。
「什麼」李牧回過神來,看向孟飛。
見李牧一副走神的樣子,孟飛苦笑道:「我說我們進去吧,站在這兒不是回事,好多人都看着咱們呢。」
「啊」李牧這才發現,外面圍了不少人,都在看着他。
這些人都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看到李牧大戰風烈,還有玉清真人明顯有些和稀泥的做法,一個個都在好奇李牧究竟是什麼來頭。
被這麼多人圍着,李牧也不大自在,點了點頭,和孟飛一起進了院子。
青蓮劍宗中央位置的一座宮殿中。
一名絕美的女子盤坐在蒲團上,無心向天,身上縈繞有彩光,一柄長劍平方在膝蓋上,她正在修煉。
「聖女。」
一道聲音響起,玉清真人走了進來。
那絕美的女子正是青蓮劍宗聖女,也正是和李牧一起長大的張夕月,她睜開眼睛,目光清澈,看向玉清真人,道:「大長老,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聖女。」玉清真人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好像見到你要找的那個李牧了。」
「什麼」張夕月嗖的一聲站了起來,連平時視若生命的青光劍滾落在地上都沒有察覺,她眼睛一下子濕潤了,盯着玉清真人,道:「大長老,你真的見到他了,他在哪裏」
見張夕月這幅模樣,玉清真人心中一嘆,道:「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他,不過多半不會錯」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包括李牧的長相,說話的語氣等等。
聽完,張夕月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不過眼睛卻很亮,閃爍着奇異的光彩,道:「是他,一定是他。」
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張夕月心神有些恍惚,想起了當初在李家村的事情,想起了李牧,想起了兩人在青蓮宮分別一切,都是那樣的枯骨銘心,一切,彷如昨日。
她一邊流淚,一邊卻在笑,痴痴的道:「十年之約,他還記得,他來找我來了。我要去找他,從此再也不和他分開了。」
說着,她便要往外面走。
「聖女。」玉清真人忽然攔住了張夕月,道:「你不能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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