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來,坐火車硬座車廂的乘客,要麼是手頭不寬裕的人,要麼就是因為沒軟臥了又趕時間的人,要麼就是錢多得發燒、喜歡跑硬座車廂體驗旅遊情調的人。可樂小說網已更新大結局
總有那麼一些人明明沒幾個錢,但是偏偏喜歡跑到硬座車廂充當大爺,他們比外出打工的農民工、手頭不寬裕的學生要有錢一點,穿得也要高大上一點,然後他們的優越感就出來了,在硬座車廂里咋咋呼呼的,暴發戶一般,很顯然,站在寒心眼前的這個高個子男人就屬於這種。
高個子男人是有幾個錢,可他的錢不會多,如果多的話,早跑去軟臥車廂住了,哪能跑硬座車廂來?
寒心讓他換到軟臥車廂去,那就是打他的臉,而且還是啪啪啪的那種。
這時候,高個子男人身旁坐着的那名染了綠頭髮的男人突然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就指着寒心的鼻樑破口大罵:「小子,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呢?有這麼和我們陳哥說話的嗎?」
那個染了紅頭髮的男人這時候也站了起來,他的個子同樣很高,而且長得膀大腰圓的,站起來後,他就直接雙手抱胸站在寒心的面前,如武神在世一般,優越感好得不得了,頓了頓,他淡淡地說:「小子,趕緊和我們陳哥換位子,否則老子打爆你]的腦袋!」
所謂的陳哥,自然就是那名高個子男人了。
見兩個同伴衝着寒心撒潑,陳哥淡淡一笑,如看熱鬧一般盯着寒心。
寒心連看都不看一眼綠毛、紅毛兩個男人,他甚至也不看一眼陳哥,再次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閉目養神,仿佛在他眼裏,陳哥這些人就是空氣,不,應該說連空氣都不算,而是什麼都不是。
見寒心居然就這麼仰靠在座位上,綠毛、紅毛、陳哥三個男人對視一眼,臉都綠了。尤其是注意到其他乘客都用不屑的眼神盯着他們看的時候,他們更是氣得不行。
「媽的!」
如威嚴被挑釁了一般,頓了頓,那個稍微矮瘦一點的綠毛男人突然罵了一句,與此同時,他突然伸手一把將寒心的衣領揪住。
因為兩人中間隔着桌子,所以,綠毛男人揪住寒心衣領的時候,上半身是彎着的,如朝着寒心鞠躬一般,樣子非常滑稽,如小丑一般。
揪住寒心衣領的同時,綠毛男人再次怒罵:「小子,你他媽很狂啊?一個人出門在外,你有什麼可狂的?小心哥幾個干……死……你……」
「啪!」
綠毛男人還沒將「死」字和「你」字說出口,突然,寒心閃電般出手,一耳光就狠狠抽打在了綠毛男人的臉上。
這一道耳光打得非常響亮,原本窸窸窣窣議論聲不絕於耳的車廂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死寂一般,那道響亮的耳光聲響徹在車廂里,其他乘客紛紛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縮頭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唯恐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寒心這尊看起來好惹、實際上出手絕不含糊的狠人。
被打了耳光的綠毛男人這會兒就如同傻了一般,他保持着揪住寒心衣領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完全僵硬、凝固,石化了一般,他雙目呆滯,眼珠子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神采。
至於高大的紅毛男人和陳哥,這會兒也全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啊……」
大概過了七八秒鐘,緊挨着坐在寒心身旁的瘦女人突然驚叫一聲,然後如撞邪了一般撲到身側那名胖女人的懷裏。
始終不看一眼那名呆傻的綠毛男人,寒心突然冷冷道:「放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命令式的口吻,語氣冰冷得可怕,恍若能夠冰凍三尺。
用一隻手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臉部,綠毛男人在聽了寒心的話後,那隻揪住寒心衣領的手如同觸電了一般突然縮回來。
寒心再次閉眼休息,雙手抱胸,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淡然表情。
頓了頓,目光呆滯的綠毛男人如丟失了魂魄一般艱難地將頭別向身側的紅毛男人和陳哥,他表情僵硬,眼神惶恐,牙齒在打顫,求助的表情就如同被欺負了的小孩子向家長哭訴一般。
高大的紅毛男人似是氣不過,悶着頭就要撲向寒心。
陳哥見勢不對,趕緊伸手拉住紅毛男人,然後寒着臉搖了搖頭。紅毛男人抬頭,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列車員在挨個查身份。
「哼!」
衝着寒心的方向冷哼一聲,紅毛男人這才壓住心中的怒氣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雖說陳哥與寒心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但是因為別的乘客都懼怕寒心剛才那一耳光,所以,誰也不敢把這事告訴列車員,列車員當然也沒有發現。
很快的,寒心和陳哥所在的這節車廂就查過身份了,乘警離開車廂後,陳哥突然和身旁的紅毛、綠毛各自對視一眼,三人相視一笑,全都是奸笑,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陰謀詭計。
頓了頓,紅毛男人伸手推了推寒心的肩膀,然後用非常和氣的語氣說:「哥們,咱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唄?走,到吸煙區抽煙去!」
說着,紅毛男人從兜里掏出一包香煙,很昂貴的「小熊貓」。
看到煙盒,周圍的男乘客們不由面露驚訝之色,畢竟小熊貓可不便宜。
陳哥和紅毛、綠毛的陰謀很簡單,就是要把寒心騙到兩個車廂的交界處,然後三人圍攻寒心,畢竟在車廂里打架的動靜太大,很容易招惹是非。
「麻痹的,老子讓你別碰我!」
不過,任誰也不會想到的是,幾乎是紅毛男人話音剛落的瞬間,寒心竟然突然狠狠爆粗了,下一秒,寒心伸手就揪住了紅毛男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紅毛男人不僅人長得人高馬大,手也很大,那隻搭在寒心肩膀上的手就如同大蒲扇一般,皮膚古銅,看起來就如同鐵手一般。
而反觀寒心,他的手非常嫩白,如女人的手一般,而且手掌也沒有紅毛男人的大。
寒心的手搭在紅毛男人的手背上,就如同小孩子抓住了大人的手背一般。
然而,即便寒心的手看起來再弱小,但是力量卻絕對不弱,他的手剛搭在紅毛男人的手背上,紅毛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仿佛是被大山壓住了一般。
紅毛感覺到不對,臉色驟然一變,如觸電了一般準備縮手回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寒心突然用力抓他的五指。
「咔嚓……」
骨節摩擦,咔嚓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是斷了還是筋骨處發出來的。
「啊……」
幾乎是咔嚓聲響起的剎那,紅毛男人一聲慘叫。他疼得眼淚嘩嘩流,口中一個勁地說:「疼……疼疼疼……」
「哼!」
寒心冷哼一聲,抓住紅毛男人手背的手突然用力一推,立時,紅毛就如同皮球一般重重摔回座位上。
「再說一遍,別惹我!」
自始至終,寒心沒有看一眼紅毛,也沒有看一眼陳哥,他甚至沒有看任何人,眼睛總是盯着窗外的黃昏。
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瞪向陳哥,眼神凌厲恍若刀鋒。
陳哥嚇得頭重腳輕,當即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一個勁地點頭,用力點頭,小雞啄米一般。
那名瘦女人要是如此,嚇得面色慘白,始終伏在胖女人的懷裏,渾身瑟瑟發抖。
不知不覺,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從青城到海城的火車會經過很多個城市,所以,一路上,或有乘客下車,或有乘客下車。
陳哥和紅毛、綠毛、瘦女人、胖女人,總共五個人,再加上寒心,一共六個人,六個人坐兩個三人座的位置,不管到哪個站,他們都沒有下車。
夜深的時候,是個人都想睡覺,寒心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白天搶救二十多個病人,已經太累太累。
所以,一路上,他都靠在靠墊上睡覺。
至於陳哥那邊的三男兩女,除了那個胖女人實在是扛不住就趴在桌上睡覺外,其他的四個人全都如鬥雞眼一般呆呆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石化了一般,不是他們不困,而是不敢睡覺,因為太害怕寒心,天知道寒心會不會趁着他們睡着的時候動武?
這就是所謂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聽起來雖然荒唐,但卻是事實。
終於,在快進入海城地界時的一個火車站,陳哥他們下車了,提前下車,因為他們的目的地雖然也是海城,可和寒心坐一塊太憋了,於是他們就乾脆提前下車。
陳哥他們買的是到海城的車票,所以,他們下車後,兩個三人座的座位就成了寒心一個人的地盤,索性,寒心就躺到座位上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寒心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傳來,很顯然,這是女人才會用的香水味。
「醒醒!醒醒……」
緊接着,寒心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同時,女人悅耳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嗯?」
睡意惺忪的寒心睜開眼來,然後含含糊糊地問了一句:「誰啊?」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女人。
這是一個漂亮得讓人看一眼就會雙眼放光的女人,美得驚心動魄的那種。
在看清了女人的容貌後,原本躺在座位上的寒心趕緊坐好,然後含笑問女人,說:「美女,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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