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寒心這些天雖然困得要死,但畢竟不是裝睡,柳葉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很快就驚醒了。
雖然房間裏異常漆黑,但夜能視物甚至可以遠視、透視的寒心卻能夠清晰地看到柳葉心那一臉要哭要哭的表情。
非但如此,寒心還注意到柳葉心的衣服有些凌亂,領口處若隱若現的一道深溝更是讓寒心有一種呼吸急促的感覺。
嗅聞着柳葉心身上那種淡淡的幽香,感受着柳葉心那柔弱無骨的溫軟身子,寒心頓時就愣神了,下意識地推開柳葉心,同時問道:「糖心同學,你要幹嘛啊?」
「轟隆隆……」
寒心話音剛落,窗外立刻又有一道滾滾天雷傳來。
「咿呀,我怕……」
柳葉心這會兒已經顧不得羞怯了,一聲驚呼,她再次撲入寒心的懷裏。
這一次寒心有所防備,柳葉心撲來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後退,正好讓柳葉心直接騎在了身上。
「呃……」
見柳葉心像樹懶一樣伏在自己的身上,寒心的臉頓時就綠了。
他用哭笑不得的語氣說:「糖心同學,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這樣欺負我會激怒我的呢!」
「嚶嚶嚶……嚶嚶嚶……」
寒心話音剛落,柳葉心更是直接哭出聲來,她幽幽地說:「寒心,我害怕打雷呀……」
「呃……」
聽了柳葉心這話,寒心的臉更綠了。
101局的特工竟然怕打雷?
額頭上划過三條黑槓槓的同時,寒心急忙又說:「可是你怕打雷也不能騎在我的身上啊,你這樣我會把持不住的……」
「嚶嚶嚶……嚶嚶嚶……」
不等寒心把一肚子的苦水吐完,柳葉心乾脆再度哭出聲來,而且還是直接趴在寒心的身上哭的那種,只轉眼之間,寒心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濕漉漉的一大片了,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眼淚。
柳葉心一邊哭一邊說:「以前我爸爸還在的時候每次打雷他都會陪在我的床邊呢,寒心,你這個混蛋,你就不能當一次我的爸爸呀,嚶嚶嚶……」
「呃……」
寒心的臉更綠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柳葉心竟然把他當爸爸了。
黑着臉,他再次反駁:「可是……可是你也說了你的爸爸只是坐在床邊陪你啊,要不我還是下床得了……」
寒心說着,真就要翻身要準備下床了,可趴在他身上的柳葉心竟然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開,只要他稍稍用力柳葉心就會哭得梨花帶雨。
而且,窗外的雷聲越來越大,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將柳葉心蒼白的臉色看在眼裏,寒心深知柳葉心確實是害怕,於是就乾脆咬牙挺下來了。
他說:「行了行了,別哭了,我剛才是逗你的呢,別怕,有我在呢!」
說話的同時,寒心甚至還很暖心地扯來了被褥再次蓋在柳葉心和他的身上。
被褥直接將兩人的腦袋完全蓋住,這麼一來,雖然悶熱,但窗外的雷聲確實小了不少。
當恐懼漸漸從柳葉心的心頭溜走之後,羞澀漸漸升起。
感受着寒心那略微夾雜着煙味的呼吸扑打在自己的臉上,柳葉心頓覺面紅耳赤。
她雖然看不到寒心,但卻知道寒心的臉一定距離她很近。
「我……我不怕了啦……」
柳葉心開始慌神了,於是就硬着頭皮翻身從寒心的身上滾下來,順帶着還把被褥給掀翻了。
「轟隆……」
就在這時候,窗外又是一道悶雷傳入她的耳中。
「咿呀……」
伴着一聲驚呼,剛剛才來得及從寒心的身上滾下去的她再度如被踩了尾巴一般翻身騎在了寒心的身上。
最讓寒心欲哭無淚的而是,柳葉心的手不小心鬧到了他的眼睛。
「啊……」
伴着一聲慘叫,寒心趕緊伸手捂眼,大顆大顆的眼淚洶湧而出。
柳葉心只顧着害怕了,顯然沒有留意寒心為什麼會叫。
「轟隆隆……」
就在這時,又一道驚雷憑空炸響。
「咿呀……」
柳葉心又是一聲嬌呼,另一隻手不小心就砸在了寒心的另一隻眼睛上。
七娘舅嘞……
寒心欲哭無淚,暗罵一聲的同時乾脆直接將柳葉心推開,然後整個人忍痛滾到了床下。
「嘭……」
他的身體砸在堅硬而且冰冷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呀!寒心,你怎麼掉床下去了?」
這時候窗外已經有瓢潑的大雨打來,雷聲也隨之漸漸遠去,柳葉心恢復理智,趕緊趴在床邊急切地問道。
「沒……沒事!」
躺在地上的寒心只顧着捂眼睛,生怕柳葉心又跑到床下一般,他趕緊說:「你趕緊睡,地上涼快點,我喜歡!」
「可是……可是你這樣會感冒的呀!」
柳葉心顯然不知道自己誤傷了寒心,又怯怯地說:「你是不是怕我又趴到你的身上去呀……」
「沒有的事!」
寒心趕緊趕緊用欲哭無淚的語氣說:「糖心同學,快睡覺,我困了呢……」
「哦……」
柳葉心也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來寒心這一連串的話語裏難掩的都是對她的忌憚?
「笨蛋,難道你還怕我一個女人把你給吃了不成?」
暗罵一句的同時,突然心情不美麗的柳葉心賭氣地沒有再搭理寒心,一腳將被褥踢到床下之後就呼呼大睡了。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哭喊以及嬌呼浪費了太多的體力,所以,柳葉心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還很沉。
第二天,柳葉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
沒有看到寒心的蹤影,和衣而睡的她於是就匆匆起床。
臥室里有獨立的洗手間,她洗漱過後就趕緊出門。
屋外猶自下着瓢潑大雨,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也都因為一夜不停歇的大雨而被淋壞了。
也虧得院子的排水設施做得好,所以才沒有積水。
這時候,有兩名金髮碧眼的女傭人撐着雨傘來接柳葉心。
在兩個女傭人的帶領下,柳葉心很快就到了路易大莊園的一間寬敞的會客廳里。
寒心和安迪-路易圍着寬大的會客桌坐下,似是在嘀咕着什麼。
雖然心裏有氣,可畢竟現在柳葉心的身份是寒心的未婚妻,所以,看到寒心,她趕緊笑吟吟地喊道:「老公,你起床的時候怎麼不叫人家呀?」
說話間,柳葉心來到了寒心身旁的座位坐下。
見寒心用一隻手拄着腦袋別着頭不看自己這邊,柳葉心心中狐疑,於是又問:「老公,你怎麼不看人家呀?」
說話的同時,她還很親昵地伸手要去拿寒心拄着腦袋的手。
寒心硬着頭皮轉頭看向她。
「撲哧……」
看到寒心的兩隻眼睛腫得就像熊貓似的,柳葉心再也憋不住了,立刻笑噴,滿口的鹽汽水噴了寒心一頭一臉。
「我……」
寒心真是欲哭無淚了,晚上被柳葉心欺負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還被柳葉心欺負?
見自己的口水竟然噴到了寒心的臉上,柳葉心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強忍着笑意,她趕緊掏出紙巾給寒心擦拭,同時,她忍不住好奇地問寒心,說:「寒心,你的熊貓眼是怎麼回事呀?」
「咳咳……咳咳咳……」
這時候,安迪-路易是再也憋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然後刻意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嫂子,你可真夠兇猛的,一晚上的時間就把我們心哥壓榨成這副鬼樣子了,嘿嘿……」
「壓……壓榨?」
柳葉心迷糊了,單純的她顯然不明白這個詞的真正意思。
傻乎乎的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安迪,我昨晚確實是壓他了,可是我沒有榨……」
話音未落,柳葉心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因為她這話實在是太羞人。
見跟在身後的幾個女傭人都捂嘴偷笑,外表柔弱內里要強的柳葉心乾脆硬着頭皮說:「而且……而且我也不會榨呀……」
「……」
寒心的臉綠得都快流油了。
「咳咳……咳咳咳……」
安迪-路易實在是憋不住了,於是再次用咳嗽來掩飾。
見那些女傭人笑得太過,他就乾脆板着臉說:「行了行了,既然唐小姐已經起床,那你們就趕緊把早餐端上桌來,還有,把我那個愛睡懶覺的妹妹也給叫起來!」
幾個憋笑難受的女傭人聽了安迪-路易這話,如蒙大赦,趕緊捂着嘴遁走。
也是在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二哥,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愛睡懶覺了啦?」
寒心和柳葉心忍不住循聲看去,然後就看到一名金髮碧眼、身高腿長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着一襲白色的睡裙,頭髮也亂糟糟的,但卻難掩她精緻絕倫的俏麗臉蛋。
只是,她臉上的肌膚雖然白嫩光潔,但卻有着淡淡的斑紋。
最讓寒心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是女人的胸脯,巍峨得讓人看一眼就捨不得移開。
女人徑直來到安迪-路易的身旁坐下,她明顯沒有睡好,落座的同時不忘打哈欠。
安迪-路易趕緊苦笑着說:「心哥,大嫂,這個邋裏邋遢的女孩是我的妹妹……」
安迪-路易話沒說完,之前一直埋頭揉眼睛和頭髮的女人立刻變得精神起來,她甚至主動將手伸向對面的寒心和柳葉心,說:「你們好,我叫尤菲米婭……咿呀……林……林先生,怎麼是你?難道你就是我哥的大恩人?」
聽了女人這話,寒心也愣住了,他起初就覺得女人看着眼熟,這時候聽了對方的話才想起來她就是昨晚在牛仔酒買了自己的駐顏丹的尤菲米婭!
尤菲米婭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亂,她再次不顧形象地用力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然後才怔怔地盯着寒心,說:「不對不對!我聽我二哥說過他的大恩人叫寒心,可是你姓林……」
這下子輪到安迪-路易以及柳葉心吃驚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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