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董拙心中一凜,也不見他看一眼葉傾城砸來的高腳酒杯,伸手一把就將之抓在了手裏。> 雅文>8 w=w`w`.·=n`8-.`c`om
不過,也是在同一時間,他掄着酒瓶砸向寒心腦門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他定睛看去,抓住他手腕的正是始終沒有轉身看他一眼的寒心。
快!
在董拙的眼裏,寒心的出手實在是太快了,而且還准,就仿佛寒心的後腦勺處長了眼睛似的,否則又怎麼可以輕易一把抓住董拙的手腕?
「哼!」
悶哼一聲的同時,不服輸的董拙當即沉腰立馬,以手肘為支點,連着他被寒心抓住的手腕,他整條手臂立刻以蠻力朝着寒心碾壓而去。
只是,讓董拙駭得不行的是,無論他使出多大的力氣,寒心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依然不動如山。
要知道,寒心這會兒是背對着董拙的,而且還是坐在沙上的那種。
比起站得四平八穩、沉腰立馬的董拙,此時的寒心非常不好力,要是把寒心換成董拙,董拙自問自己只能使出五成的力量。
可饒是如此,董拙依然無法撼動董拙。
在上京城,董拙絕不是打得最厲害的人,但也絕對是出了名的好手,否則的話,龍享樂看到他的時候也不能躲到董雲飛的身後了。
即便自己都使出十二分的力氣了,但寒心依然像對待小孩子一般對付自己,完全沒有半點壓力的那種。
這一刻,董拙的自信心被摧殘得所剩無幾了。
整個上京城能夠讓他這麼吃癟的人絕無僅有,這一點,董拙比誰都清楚。
之前董拙是不屑於猜測寒心的身份,甚至都懶得多打量寒心一下。
但是這一刻,他卻忍不住去看寒心的背影以及側臉。
微弓的背脊略顯單薄。
側臉明明冷峻如刀削但卻有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這個人是……
瞳孔驟然一縮,董拙忍不住用試探性的語氣沉聲喊了一聲:「心哥?」
「哈哈……」
董拙這話一出,寒心抓住他手腕的手立刻縮了回去,直到這時候他才回頭看向董拙。﹏雅文8 w=w=w`.
他一邊笑一邊說:「大塊頭,真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不見你的功夫又有長進了,不過你的成長度還是太慢了一點,照這樣的度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幫我岳父執掌董家?」
「……」
滿頭大汗的董拙嘴角微動,似是在顫抖,又似是無語,總之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董拙天生神力,再加上他在武學和道門真氣上的天賦堪稱逆天,成長度如妖,這一點是圈子裏的人有目共睹的,可偏偏到了寒心面前他的成長度就變得太慢了。
整個上京城,有誰敢這麼說董拙?
唯獨寒心一人!
不過,董拙可不認為寒心這是故意打他的臉,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寒心的可怕。
被寒心一通笑罵,董拙竟如待嫁閨中的大姑娘一般臉紅了。
遲疑了一下,濃眉大眼的他衝着寒心露出一個笑臉。
這笑落入董雲飛、龍享樂等人的眼中竟是比寒心的招牌式笑容還要憨傻。
如果不是董拙的狂暴深入人心,如果不是甚至董拙的大智若愚,只怕董雲飛和龍享樂都要以為董拙天生就是一個傻子了。
「傻站着幹嘛?來,咱們喝酒,不醉不歸!」
見董拙只顧着站在卡座門口傻笑,寒心當即起身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飛快倒酒。
「大塊頭,我聽董必輸那個死老頭說你很能喝,千杯不醉,今天我就要試試!」
敢說董拙成長度慢的人,唯寒心一人。
敢當眾稱呼董必輸為死老頭的,同樣只有寒心一人。
「心哥,那都是義父誇我呢,我可喝不過你,我曾聽小姐說才是千杯不醉的酒仙呢,當初在桂花村的時候你好像還把她和趴下了……」
「次奧!還會不會說話啊?」
不懂董拙揭自己的老底,寒心立馬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雅文>8 w=w`w`.·=n`8-.`c`om
緊接着,寒心很爺們地端起滿杯的伏特加,也不管董拙願不願意,他很蠻橫地碰了一下董拙的酒杯後就立刻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喝。
「心哥,我陪你喝!」
董拙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便開喝,粗獷豪邁,看得董雲飛和龍享樂一愣一愣的。
也無怪董雲飛和龍享樂會用如見了鬼一般的眼神盯着正往嘴裏猛灌伏特加的董拙,畢竟在兩人的認知世界裏,董拙平日很少喝酒的,即便喝酒也只是陪董必輸喝。
除了董必輸之外,董雲飛再沒有看到董拙與誰喝過酒,每次圈子裏的人要邀請董拙喝酒,董拙便會以習武之人不沾酒為由拒絕,滴酒不沾。
最讓董雲飛傻眼的是,董拙和寒心喝酒的時候竟然比和董必輸喝酒的時候還不要命,那架勢就仿佛不把自己灌死就不是男人似的。
難道說,在董拙的眼裏,寒心的分量比董必輸這個當義父的分量還要重?
想到這種可能,董雲飛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在董雲飛看來,寒心和董拙無異於是董必輸的左膀右臂。
如果這左膀和右臂不和的話,就算再厲害也不足為慮,但如果這左膀和右臂非常團結的話,那董雲飛想要絆倒兩人、從而取董必輸而代之的話就難上加難了。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董拙怎麼會和那個鄉巴佬稱兄道弟的,而且看這架勢,董拙竟然非常尊敬那個鄉巴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尼瑪,這麼看來那個小子的身份不簡單呢,難怪他能夠泡到那麼漂亮的女人,只怕他是某位大世家的公子哥!」
「唉,人家長得既帥又有錢,不止如此,身份還高貴,和他一比,我怎麼感覺董雲飛和龍享樂就是兩個跳樑小丑呢?」
聽着人堆里小聲又小聲的議論,董雲飛和龍享樂只感覺臉頰一陣滾燙,火辣辣的,就仿佛是被人打了耳光一般。
當然,董雲飛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口中賣假藥的窮小子正是寒心,如果他早一步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傻到打電話叫董拙來。
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他還能怎樣?
自己裝的逼就算比屎還難吃也得捏着鼻子皺着眉吞下去不是?
「呵呵……」
刻意做出一副很靦腆的姿態,董雲飛縮手縮腳地進了卡座。
看向只顧着和董拙划拳喝酒的寒心,他忙說:「心哥,真沒想到您竟然是我堂妹董薔薇的老公,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心哥,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叫董雲飛,董必輸是我的親三叔,咱們算是一家人!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敬您一杯……」
也不管寒心搭不搭理自己,說話的同時,董雲飛忙厚着臉皮拿了一個空酒杯,正要伸手去拿伏特加,葉傾城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這酒可貴了,不認識的人我可不給他喝!」
「……」
董雲飛沒敢和記仇的葉傾城說話,隨即又苦着臉看向寒心,巴巴地說:「心哥!妹夫!咱們是親戚,我爸和董薔薇的父親是打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親兄弟……」
不等董雲飛把一番討好的話說完,寒心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後戲謔着說:「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說要直播喝尿吧?我問你喝誰的你當時也沒有回答,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直播了?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聲明,你喝誰的尿都行但不能喝我的,因為我噁心!」
在寒心還是眾人眼裏的農民工、鄉巴佬、土鱉的時候,他的舉手投足都能讓圍觀眾人吐槽。
不過,當猜測寒心是某個大世家的公子哥後,這些人對寒心的態度裏面就生了三八六十度的大逆轉。
寒心這話一出,立刻引來了圍觀眾人的哄堂大笑。
雖然董雲飛的家世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但他們躲在人堆里,只要笑不露齒,董雲飛哪能知道是誰在笑話他啊?
聽了寒心的一番話,又聽到人堆里有笑聲傳來,董雲飛的臉瞬間就綠了。
饒是他再能忍也免不了暴跳如雷。
抬手一指寒心,董雲飛怒道:「寒心,別以為你是董薔薇的男人就了不得了,你要知道,說到底你終究是董家的外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我無禮?」
寒心淡淡一笑,不屑地說:「比起董少之前的種種,我簡直就是天下間最有禮貌的紳士好嗎?還有,是你自己說要直播喝尿的,不是我逼着你喝的!」
「如果不是老子有點能耐,這時候你該踩在我的臉上放聲狂笑了吧?」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之前既然打算踩我的臉,那就要做好被我反踩的準備!」
「還有,你以為你是薔薇的堂哥就了不得了?你要知道,在我眼裏,你始終都是垃圾,是蛀蟲!」
被寒心一通不帶半句髒話的笑罵,董雲飛的臉更掛不住了。
如果不是他看得出來連董拙都不是寒心的對手,依着他的脾氣,只怕早撲上去和寒心拼命了。
當然,雖然忌憚寒心,但董雲飛可沒打算就此放過寒心。
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只轉眼的功夫他便想到了計策。
很隱晦地瞥了董拙一眼後,董雲飛隨即用義正言辭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心,你這個人不老實啊,明明都已經有我堂妹董薔薇了,為什麼還要出來勾三搭四?」
似是害怕寒心會反駁,不等寒心說話,董雲飛立刻又指着葉傾城如連珠炮一般對寒心說:「你可別否認,之前你和這個女人以『老公』『老婆』稱呼對方,我聽到了,龍少聽到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我們董家怎麼說也是名門望族,我堂妹薔薇更是整個上京城都出了名的大美女,在你還沒有出現之前,追求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把她追到手了也就算了,竟然還出來勾搭別的女人,你當薔薇是什麼,你又把我們董家的臉面置於何地?」
「今天當着拙哥的面,你必須要把這事說清楚,不然的話,我們董家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董雲飛把董拙也抬出來了,用心不可謂不歹毒,手段不可謂不狠辣。
把一番話說完後,董雲飛隨即用看笑話的眼神盯着寒心,用心不可謂不狠辣,手段不可謂不殘忍!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寒心,你不是很能嗎?你竟然敢背着董薔薇在外面找女人,而董拙從小就護着薔薇,這下老子看你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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