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標槍就那麼的刺在了黑暗之處,槍尖不停的流淌下一縷縷的綠色血液,那不知明的東西似乎被激怒了,猛地一陣晃動,四周景物頓時不停的扭曲模糊,那標槍就伴隨着一蓬綠血哐當一聲掉落下來。
隨後那四周景物漸漸平穩下來,再次陷入死寂黑暗。
小隊對長看的目瞪口呆:「媽的,什麼怪物?」
他真的驚慌了,他急忙再次撲過去要把腳下的刀拿起來,但不遠處傳來低沉的嘶吼聲,隨後四周景物再次陷入扭曲模糊之中,緊跟着小隊對長就被一股無形的空氣波動拍飛了出去。
小隊對長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在空中翻騰起來,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他整整被拍飛十多米,這才啪嗒一聲砸落在地,小隊對長頓時渾身抽搐了一下,艱難的扭過頭去看剛剛他所在的位置。
但還沒等他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緊跟着他就跟他的手下一樣被拖了過去。
小隊對長瘋狂的掙扎着,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黑影上面,那黑影的盡頭傳來疼痛的嘶叫聲,但依舊拖住小隊對長,並不停的將他拉了過去。
那黑影赫然是一條黑色的肉帶,肉帶上佈滿了尖銳的倒刺,那些倒刺深深的扎入小隊對長的體內,同時一絲絲的綠色粘液不停的分泌出來,不斷的腐蝕着小隊對長的身體。
小隊對長慘叫聲不停的傳出,他拼了命的掙扎,死死的要頂住那股巨大的拖力,甚至於他的腳都在地上拉出一道不淺的痕跡,但那力量顯然極其強悍,一點點的,終於把小隊對長拖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
破空聲再次傳來,楊傑急忙一個翻滾,躲了過去,而在他原來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個一丈直徑的小坑,那小坑升騰起絲絲的霧氣。
楊傑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一個翻騰就從地上躍了起來,他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在他的視線里,那個地方正出現一絲絲細微的波動。
那應該就是怪物所在的位置!
楊傑握緊拳頭,隨後低喝一聲,腳下奮然發力,整個宛如炮彈般朝怪物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其速度之快,幾乎超越了所有人類可以達到的極限,只見原地留下一抹殘影的同時,他已然出現在怪物的面前,一拳狠狠朝怪物砸了過去。
未知的黑暗不斷在扭曲模糊,楊傑的拳速達到了人類的極限,拳影一閃而逝,只聽得砰的一聲,黑暗之中一頭龐然大物被轟了出來。
「嗷——」
尖銳而嘶啞的聲音霎那間在校園裏響起,一頭小牛犢大小的蜥蜴出現在楊傑的面前。
這頭蜥蜴身披斑斕鱗甲,蛇頭,鷹爪,背生棘刺,那棘刺五寸到一丈長不等,從頸後一直延伸到尾部,長達兩米有餘的尾巴此刻正不停的遊動着。
楊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望着這頭變種蜥蜴,一時間竟然有點呆住。
變種蜥蜴被楊傑一拳砸中而後顯出身形,如果不是那拖在地上肥大的腹部很顯眼,楊傑也無法將它跟先前的未知怪物聯繫起來。
這頭變種蜥蜴明顯因為吞吃了三人而顯得笨重無比,它血紅色的眼珠子盯着楊傑,如毒蛇般的尾巴不斷的遊動着,忽地張開了嘴巴,嘎嘎的吐了起來。
啪嗒!!
一條屍體被它吐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是噁心黏膩的液體,拉絲般的糾纏在一起,那屍體赫然是不久前被它吞吃下去的小隊對長。
只是小隊對長體表肌膚發黑,縮水的相當厲害,顯然是被蜥蜴消化液腐蝕的結果。
嘎嘎……
又是一聲怪叫,變種蜥蜴再次吐出一條屍體,這次是那個手背刺青的龍套級別的人。
楊傑徹底瞪大了眼珠子。任憑他如何冷靜,可他畢竟還是一個人類,看到同類被吞吃後又給反吐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感覺?
強烈的作嘔感從他心底升起,但他卻不得不強忍着。
隨着變種蜥蜴的嘎嘎聲響起,它又吐出一條屍體,那條屍體自然就是第一個被它吞吃的龍套級別的人。
楊傑死死握緊拳頭,他沒有馬上動手,儘管知道這是動手的最好時刻,但既然蜥蜴將屍體吐出來,那至少可以讓這些人保持着人類最後的尊嚴死去。
這些人可是他的隊友啊!
吐完最後一個龍套級別的人,蜥蜴的肚子已經小了很多,牛犢大小的一條蜥蜴吞吃下三個人,這簡直就是貪婪到極限的一種表現。
「咕咕……」變種蜥蜴盯着楊傑,緩緩爬動了一下。
楊傑腳下一蹬,朝變種蜥蜴沖了過去,一拳再次朝它腦袋砸去。
此刻的楊傑擁有四級巔峰實力,速度和力量都達到了普通人類的極限,他幾乎是帶起一抹殘影出現在變種蜥蜴的面前。
變種蜥蜴的尾巴猛地就朝楊傑掃了過來,速度奇快,甚至比楊傑的速度快了幾分,後發先至攔住了楊傑。
隨後變種蜥蜴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了一股無形的氣波,氣波憾的一聲,直接就衝擊到楊傑的身上,將他撞飛了出去。
楊傑口吐鮮血倒飛而去,強大的力量甚至將他的肋骨撞斷了數根。
這一招明顯是變種蜥蜴對付小隊對長用的,楊傑沒想到變種蜥蜴如此厲害,尤其是這種無形的氣波,殺傷力極強。
變種蜥蜴微微搖動尾巴,那毒蛇般的尾巴充滿了一種危險威懾的味道,整個身體漸漸扭曲模糊了起來,它再次隱入了四周暗黑之中。
楊傑咳出一口血痰,從地上爬了起來,但變種蜥蜴已經失去了蹤跡。
他不得不小心的掃視四周,但四周光線十分黑暗,他無法分辨出變種蜥蜴到底藏在何處,危機漸漸逼近。
「小心!」不遠處的金禾朮忽然驚呼了一聲。
楊傑頓時感到危機,但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拍,一條尾巴忽然從暗黑之中掃了出來,將他再次掃飛。
啪嗒一聲,楊傑重重的砸落在地,這次他受的傷更加重了。
他艱難的想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視野中的暗黑忽然急速的扭曲模糊起來,繼而一條黑影飛撲了過來。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瀰漫起來,眼看着他就要被變種蜥蜴捲住,楊傑瞪大了眼睛,咬牙冷哼道:「回到過去!!」
轟的一聲,楊傑眼前一黑,意識瞬間喪失,緊跟着又恢復了過來,他已經站在變種蜥蜴的面前,這頭變種蜥蜴正在吐出一條屍體。
楊傑腳下踉蹌了兩步,連續使用變種能力,這算是第四次了,他已經達到了極限,原本恢復的神智再次模糊起來。
他咬着牙,沖不遠處的金禾術喝道:「把刀給我!」
金禾術緊張的點點頭,將合金刀扔了過來。
「一會兒我跟它戰鬥的時候,你趕快帶着你朋友有多遠走多遠,懂不懂?」楊傑接過合金刀,沖金禾術喊道。
金禾術淚如雨下,連連搖頭,哽咽着用手捂住嘴巴,眼中滿是愧疚。
楊傑喘着粗氣,他實在是沒力氣繼續磨下去了,原本他以為吸收了鼠王的晶體實力大增可以擊殺了這頭怪物,但沒想到這頭怪物的實力實在強悍的超乎想像。
在近身戰中,楊傑自問占不到便宜,尤其是它吐掉了屍體,恢復了靈活之後,那條毒蛇般的尾巴幾乎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而遠戰更加不可能,變種蜥蜴會噴出氣波,會用舌頭襲擊,那舌頭襲擊的速度快的他都根本看不清楚,一旦被它捲住,下場就跟小隊對長几個一樣。
近戰遠攻都沒有辦法對付,而且這頭變種蜥蜴還會隱身,這種變態到極點的怪物根本不是現階段的他能夠對付的。
即便擁有變種能力,他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戰勝這頭怪物。
這頭怪物至少是四級變種生物里的巔峰存在,比那頭力量喪屍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他現在也不去想着這次事情到底誰對誰錯,那已經沒有意義。金禾術冒失的出現在教學樓下面的那一刻起,似乎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他着,死死握着合金刀,他要一擊必殺,否則他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你!!」楊傑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他鼓起最後的力量朝變種蜥蜴撲了過去。
只是他沒注意到,已經搖搖欲墜的金禾術也朝變種蜥蜴撲了過去。
金禾術的臉上閃現着決絕的光芒,她看到楊傑一次又一次為了她陷入了危機,她心底充滿了愧疚,如果可以,她願意替楊傑去承受這一切。
但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一能夠補救的就是用生命去替楊傑擋下變種蜥蜴的攻擊,給楊傑爭取到一線生機。
變種蜥蜴的尾巴猛地的掃向楊傑,楊傑早有預料,微微低身就躲了過去,他握着合金刀就要朝變種蜥蜴的脖子刺去,但變種蜥蜴比他更快,張開嘴巴就噴出一股無形的氣波。
這股氣波覆蓋了楊傑所有的退路,這也是楊傑覺得幾乎無法戰勝變種蜥蜴的根本原因。
但忽地,他的身體猛地的飛了起來,將他衝刺的軌跡硬生生的改變,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下方金禾術跑了過來,身軀搖搖晃晃,她抬着頭,望着自己,眼中充滿了堅毅神色,她雙手一揮,楊傑就感覺整個身體拋起,並朝變種蜥蜴的背上跌落了下去。
但那強大的氣波瞬間就轟中了金禾術,將她直接轟飛了出去。
楊傑清楚的看到金禾術好像破爛麻袋一樣被撞飛,血雨灑了一地,他頓時心頭好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他瞪大了眼睛,猛地落在變種蜥蜴的背上。
「啊!給我去死吧!!!」楊傑瘋狂而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合金刀瞬間就刺入了變種蜥蜴的腦頂門。
「嘶嗷——」變種蜥蜴哀嚎一聲,整個身軀劇烈的扭動起來,但楊傑卻死死的抓住它背上的棘刺,一刀跟着一刀的刺入它的腦門。
黏膩腥臭並具有腐蝕性的綠色血液不斷的噴湧出來,將楊傑的手臂胸口腐蝕了一大片,腐蝕的血肉模糊。
但他絲毫沒有察覺似的,不停的憤怒的嘶吼着,將刀刺入變種蜥蜴的腦門。
楊傑和變種蜥蜴在最後的生死存亡時刻,二者都用盡了所有潛能,終於,變種蜥蜴的身體漸漸僵硬了下來,最終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緩緩死去。
而楊傑也無力的從變種蜥蜴的背上滑落了下來,他已經被腐蝕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他,最終朝金禾術砸落的地方看去。
金禾術閉着眼睛,嘴角鮮血溢出,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尤其是腹部的地方,鮮血染紅了衣服,流淌了一地,生死未卜。
楊傑渾身上下的力氣好像退潮一樣急速的消散,氣息漸漸微弱。
楊傑昏迷之前好不容易的看見另一個毒雨的成員到了自己的面前。
趙敢蓬來到楊傑的身邊,將一隻咬向楊傑的喪屍踢爆,「武裝!」
激光爪從每一個指頭裏伸出來,趙敢蓬的眼睛部位的鎧甲,慢慢變圓、變紫。他的鎧甲,慢慢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停的緩緩蠕動。
「吼!!!」突然,趙敢蓬一個翻身,變成了四腳着地的樣子,背部後面,二十隻機器手伸出來,胡亂擺動,遠遠望去,像一隻有許多尾巴的猛獸,抱起楊傑就準備撤退。
一隻看起來像是一隻猴子的變種生物出現在趙敢蓬面前。
趙敢蓬見了,放下楊傑,大吼一聲,衝過來,揮起激光爪就要抓住那隻猴子,猴子左手使勁往自己身上一推。趙敢蓬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前面、上面襲來,他瞬間飛了出去,撞在地上。
「嘁!沒想到,一掌的威力就這麼大。」趙敢蓬心想,看來得試試那一招了,不知道力量削弱之後還能不能用。
趙敢蓬爬起來,嘴巴緩緩張開,頓時,幾股能量出現在他嘴上。
趙敢蓬很艱難地維持着,但是,這招能量炮現在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龐大,根本使不起來。「嘭!」不過,趙敢蓬還是有辦法逃脫的,不成功的招數會有完美招式的「外表」,猴子看到能量球飛過來,着實大驚,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過來:上當了。
能量球在爆炸的一瞬間,範圍只相當於一顆手榴彈,而煙霧散去之後,趙敢蓬和楊傑,早就不見了。
——————————————————————————————————————————戰鬥分割線——————————————————————————————
另一邊的海州戰場,朱浩然也是和真正的南海省駐守官,還有就是音龍手下的三位中將,總共四位中將的超級戰力,而且其中還有超過十二位少將的輔助,其中像李偉那種五星少將有五位,每一個都是可以順時晉升中將的人才。
「箱形水母!!!」
孟凡在高中時曾在網上看過《世界十大致命動物》排行榜,箱形水母位居第三,這還只是根據死亡人數進行的排名。若按毒性排名它為第一,論單體的致命性,將箱形水母排第一也不為過。
「我去!」朱浩然拉住孟凡走過去,跳下海州的臨海那裏。
孟凡一拳將一個衝上來的中將擋開,雙手猛然張開,「斥——三層疊加!」
孟凡的斥力瞬間將其他衝上來的三位少將撞開。
海州最重要的基地就是在海州的臨海海底,那裏是南海省的精華所在。
水母是一種很簡單的生物,它是一種低等的海洋無脊椎浮游生物,但水母的出現比恐龍還早,可追溯到上個時代。期間許多比它複雜強大的生物都隨着時間滅絕了,而水母卻一直延續至今,這不得不說水母的適應力很特殊。
箱形水母(也稱海黃蜂)是一種淡藍色的透明水母,形狀像個箱子,有40個明顯的側面,每個面都有200厘米長。其重要特徵是傘體呈立體箱形狀以及多達600多條的觸手。它的觸鬚可達40米長,最長可達46米。每條觸鬚上佈滿了儲存毒液的刺細胞。
平時在水裏都很難發現,變種後的箱形水母幾乎都變成透明的了,這也是朱浩然在看到海州臨海後產生「空海州臨海」想法的原因。
朱浩然感到自己砸在一團膠狀物上,同時有許多幾乎透明的觸手瞬間從水底伸出來,緊緊的纏繞在他身上。就在朱浩然想跳出來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襲遍了朱浩然的全身,那種超出想像的疼痛不禁讓朱浩然痛得大叫起來,發瘋般在海州臨海中劇烈的翻滾着。
痛!鑽心蝕骨的痛!身上的每一個血管似乎都爆裂開然後被煮沸了。
箱型水母是水母中毒性最強的一種,也是世界上最毒的生物之一,一隻的毒液足以殺死六十個人。這種毒液只需三分鐘就能致人死亡,沒有血清可以解毒,而且這種毒液可引起令人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箱形水母每個毒針都包含致痛因子,因此它被稱為「世上最令人痛苦的毒刺」。
此時若有人在朱浩然旁邊絕對會被嚇個半死,不說那撕心裂肺的非人慘叫,單就朱浩然的樣子就能將膽小的人嚇昏過去,朱浩然的皮膚都上佈滿了血紅色的線,密密麻麻的,在朱浩然瘋狂的扯下身上的觸手時,皮膚破裂,鮮血湧出,頓時朱浩然變成一個血人,鮮血順着越來越多纏繞而來觸手緩緩流下。
以朱浩然為中心,血色擴散到整個海州臨海,裏面的幾個巨型箱型水母在鮮紅色中隱約露出體型,水母的頭部變種得兩米長寬,按照比例它的觸手應該有五十米長,整個海州臨海里水已經不多了,幾乎全都是這種變種後的水母,總共有十幾個,加起來近千條的觸手像滿滿的一碗麵條一樣堆到海州臨海邊沿。
朱浩然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只有劇烈的疼痛在極度折磨着他,疼痛感只持續不到一分鐘,朱浩然漸漸停止了抽搐,面目扭曲的昏了過去,心臟漸漸停止了跳動。
一隻巨大的箱型水母將朱浩然整個包裹起來,送到了頭部處,看來是要將朱浩然吃掉。
「我死了嗎?這該死的能力!」
朱浩然每一次吸收別人的能力都要親自感受那種能力的力量,這樣才可以吸收吞噬,所謂這個能力有一些問題,如果對方太厲害了一次性就將朱浩然殺了那麻煩就大發了。
朱浩然腦海里僅剩下一絲念想,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甚至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那種超乎想像的劇痛已經遠去了,朱浩然只感到有些睏倦,很想停止思考就此睡去,但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執念讓朱浩然不甘心沉淪到溫暖的黑暗中。
那僅存的一絲意念不安的跳動一下。
此時外面的變種巨型水母已經完全將朱浩然包裹起來了,開始進行消化,朱浩然身上的衣物就像融化了一樣逐漸消失,身上的皮已經完全被腐蝕掉了,肌肉的紋理絲絲可見。
鮮血仿佛流盡般擴散到整個海州臨海,血肉模糊的朱浩然在幾乎透明的水母頭部中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樣。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朱浩然的身上包裹着一層白色霧狀物體,無論水母如何消化,這層白霧始終保護朱浩然的身體不再受到傷害,而這團霧氣的來源正是朱浩然胸口上的那個護身符,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層白霧開始緩慢的變淡。
儘管皮膚都被腐蝕掉,血液幾乎快要流盡,但朱浩然的大腦還沒死亡。只是在劇痛的刺激下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態,但供血的不足即將讓這種假死變成真死。
包裹住朱浩然的巨型水母似乎感到獵物的難以消化,加緊了對朱浩然的壓縮。
朱浩然身上的白色霧狀物體漸漸開始消融,有的地方已經被腐蝕透了,堪比強酸的消化液滴在朱浩然裸露的肌肉上,一塊指甲大小的肉很快就被融成濃稠的血水。
「......這是痛嗎?」
黑暗中產生一圈波動,朱浩然仿佛感覺到什麼,仿佛又聽見了什麼。
白霧被腐蝕掉的地方漸漸多了起來,朱浩然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黑紅色的血液,只剩最後的一點血肉保護着臟器,隱約能看到手臂和小腿已經露出骨頭了。這些骨頭似乎比常人大上一圈,而且看上去更有質感。
終於,一滴腐蝕胃液滴落在朱浩然手臂處裸露的骨頭上,然而,它並未將骨頭腐蝕掉一絲一毫,反而使那塊地方變得有光澤了,更驚奇的是朱浩然那完全化為白骨的手掌竟然顫動了一下。
「......熱......」
沉浸在無邊黑暗中的朱浩然此時有了一絲的感覺,同時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在迴響着。
「咚......」
耳邊傳來一聲模糊的聲響,心中的某個地方突然一抖。
「鼓............」
一聲充滿古老氣息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在身體裏迴蕩着。
又有一滴胃液滴落在朱浩然的手骨上,只剩白骨的手指輕微彎曲一下。
「咚!」
這次的聲音清晰了,朱浩然本能的辨別出那是擊鼓聲,只是比以前聽過的所有鼓聲更雄厚,更霸氣,有一種肅殺之氣,似乎要燃盡一切鼓聲所過之處。
朱浩然開始感覺到溫度了,一股熱流從手臂處傳到脊椎。
「鼓!」
那個雄渾低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這次聽得更清楚了,而且聲音里有一股堅定的感覺。朱浩然能感到那聲音中的一絲熾熱。
「你是誰?」
那個聲音仿佛並未察覺到朱浩然的詢問,短暫的沉寂後再次響起,每一次朱浩然面對這種強大的能力時都是有一個靈魂上的聲音告訴朱浩然他現在還不能死。
「戰!」
朱浩然身上的白色霧狀物體終於被完全消融掉了,巨型水母的強烈腐蝕胃液瞬間沖刷着朱浩然的身體,朱浩然裸露在外的骨頭也被包裹在其中了。
「咚--!!」
一聲鼓鳴轟然響起,仿佛就在耳邊,強烈的餘音震顫着朱浩然,僅剩白骨的手掌緩慢的握成了拳形。
「戰--!!」
朱浩然身上的血肉迅速消融着,頭部有的地方已經露出骨頭了,至於五官,已經可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了,雙眼處流淌着黑色的血液,除了身上還有些肉保護着內臟,也就只剩大腿處還有一些殘餘的血肉了。整條手臂完全化為白骨,而這些裸露的骨頭並未受到腐蝕,反而越發有光澤,同時開始迅速的吸收周圍的腐蝕液體。
「咚---!!!」
一聲如雷鳴的鼓聲在腦中轟然炸響,使得朱浩然心神一震,那古老雄厚的鼓聲洗刷着朱浩然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包裹在水母身體裏的朱浩然突然動了一下,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甦醒了。
「戰---!!!」
耳邊再次響起一聲長嘯,那種聲音中的戰意衝破天際,震徹雲霄。
仿佛受到這個聲音的影響,朱浩然裸露在外的骨頭開始貪婪的瘋狂吸取巨型水母的腐蝕胃液,隨着吸取的越多,骨頭越發有光澤,質感也越發沉重,並且這種現象開始快速的傳遞到周圍臨近的骨頭上。
沒用多久,朱浩然全身的骨頭都散發着冰冷的光澤,同時有許多紋路出現在朱浩然的骨頭上。
「吼----!!!」
朱浩然耳邊響起最後的一聲咆哮,一股滔天的戰意瞬間席捲了朱浩然的全部,朱浩然的神智瞬間迷失在這股戰意中。
骨頭上的紋路開始蔓延,並且越來越紅,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
身上的血肉任憑如何腐蝕再也不會減少了,它開始蠕動着吸取周圍的液體,慢慢的不斷長出新肉。
將朱浩然吃下去的巨型水母終於感到了危險,一陣蠕動後,把半個身體都是骨架的朱浩然吐了出來。
骨頭上纏繞着血紅紋路的朱浩然在被吐出來後,身上立刻被其他水母的觸手纏滿了,只是此時的朱浩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骨頭上的血紅紋路開始明亮起來。
仿佛感覺到了什麼,那些纏繞在朱浩然身上的觸手開始往回縮,可惜卻晚了。接觸到朱浩然身體的觸手仿佛生根般固定在朱浩然身上,並且還被快速的吸收着。任憑那些觸手扯得筆直,依然抵擋不住那可怕的吸力,那些水母被拖拽着靠近朱浩然。
隨着吸收觸手的增多,骨頭上血紅的紋路愈發猩紅,散發着猙獰的紅光。朱浩然緊閉的雙眼開始時流着黑紅的血液,漸漸的變成鮮紅,最後越來越淺,像淚水一樣不斷從臉上滴落。
海州臨海中不知情的其他水母也用觸手去蟄刺朱浩然卻都被吸住了,很快,整個海州臨海內的水母都被吸向朱浩然,而朱浩然的眼睛終於在此時再次睜開。
黑暗中亮起兩點寒光,朱浩然的眼睛冰冷的掃視着周圍,他的眼睛如飄忽不定的鬼火般散發着銀白色的熒光,顯得有些晶瑩剔透,又仿佛隨時都能熄滅,給人一種亦真亦幻的飄渺的感覺。
「咔!」
佈滿血紅紋路的手骨突然動了動,從拳形展開,嘗試着握了握,又翻轉幾下便停住了。
短暫的幾秒過後,海州臨海內紅光一閃,那隻手骨猛地插進旁邊一隻巨型水母的頭部。
那隻水母幾乎透明的頭部就像果凍般在眨眼間就被吸光了,頭下的觸手也沒逃脫掉,迅速的被抽進那隻手骨中。朱浩然再次握了握那隻手,全身的骨頭上面的紅色紋路又亮了幾分。
緊接着朱浩然再次將手骨刺進一隻水母的頭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又一隻巨型水母消失了,周圍的水母茫然的繼續向朱浩然靠近,儘管它們變種得更大,偽裝性更強,毒性更劇烈,但是大腦卻絲毫沒有長進,只憑着本能行動。
黑暗中開始響起冰冷的聲,朱浩然骨頭上的紅色紋路越來越亮了,一隻,二隻,三隻......十七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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