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嬤嬤站在廊下目不斜視,看到一旁過來的金嬤嬤,臉色微微一變,這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她還不至於連這點眼界力也沒有。
一臉精瘦的金嬤嬤也打量了一下微胖的商嬤嬤,隨後與她一同立於廊下。
兩人看到穿着一等丫鬟服飾的素紋出來,忙上前,同時開口,「大奶奶是不是要宣召……」
話還沒說完,兩人都停下注視對方一眼,同時住嘴。
金嬤嬤心下不高興,好歹她是老太太的人,這商嬤嬤憑什麼跟她爭?
商嬤嬤也不爽這老擺資格的金嬤嬤,大奶奶的正經婆母是太太,按理也是應先見她才對。
素紋看到這兩人又要同時開口,忙道:「兩位嬤嬤別急,我們奶奶之前剛下了命令,要這院裏所有人集合,她好認認,免得到時候都不知道找什麼人吩咐,很快就會見兩位嬤嬤。」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香椽已領着一群二等丫鬟與僕婦上樓,連守門的婆子也上樓來,粗略算算約莫有三十來號人。
商嬤嬤是知道葉鍾氏給林瓏派遣了多少個傭人的,如今看到悉數到齊,眼裏光芒閃了閃。
金嬤嬤臉色拉得老長,這大奶奶是要給她下馬威嗎?她到底是老太太派來的,大奶奶這才不過成婚四天,這態度忒囂張了。
等人陸續進去了,香椽方才出來吩咐道:「兩位嬤嬤,我們奶奶有請。」
金嬤嬤搶先一步往門口走去,商嬤嬤銀牙一咬跟在了後面。
已近傍晚,屋裏的光線並不太明亮,林瓏坐在羅漢床上正捧着茶碗喝茶,她的面前已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素紋念着花名冊,點到名的都出列自報家門。
金嬤嬤與商嬤嬤兩人沒有插嘴的餘地,這節骨眼也不好打斷這節奏,兩人只能幹巴巴地站在那兒侯着,等林瓏開口要她們上前去。
「芳草。」
「奴婢在,回奶奶的話,奴婢是外間灑掃庭院的。」
林瓏打眼看了看這精瘦的丫頭,點了點頭,芳草立即回列。
素紋這才再念下一個人的名字,「小紅。」
「奴婢在,回奶奶的話,奴婢是外頭掀簾的。」
林瓏知道這個二等丫鬟,說話明快,頗為討喜,也點了點頭,臉上頗有幾分笑意。
三十來號人一一上前自報家門,也花了約莫近半個時辰。
林瓏看到素紋合上花名冊,這才道:「都點完名了?沒漏的?」
「回奶奶的話,沒漏的,都在這兒。」
「很好。」
林瓏臉色和緩地放下手中的茶盞,自羅漢床起來站在腳踏上,「喚你們來,一是我要認認臉,二是我這院子雖小,但也得講規矩。太太尚在堂上坐,大規矩你們一定要守,我這兒卻也同樣有小規矩,若是不遵守,可別怪我這當大奶奶的不留情面,到時候我可不管你們背後站着有誰,一律都會被我攆出院子去。」說到這話時,她的臉色一板,「我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這是最重要的一條,你們都給我記好了。」
「是,大奶奶。」
沒人把林瓏的話當成耳邊風,這四天來,只要不是個蠢人,誰不在觀察這新上任的大奶奶?交系好的早就私下交流了,透過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人人似得出一個結論,大奶奶不好糊弄,所以現在林瓏再耳提面命,她們哪個不仔細聽着?
「甚好。」林瓏這才朝素紋點點頭,「你且把我寫下的規矩一條一條念出來,念仔細點。」
「是,大奶奶。」
素紋放下花名冊,拿起林瓏擬好的規矩開始念起來。
林瓏重新坐下來,示意香椽給她換茶水,眼尾的餘光瞄到那兩位嬤嬤,本來她打算遲個兩天才再公佈規矩,偏這老太太葉秦氏給她的院子派了人來,不管這人是不是好的,在她眼裏都不是善茬,老太太哪有那麼好心。因而她改變計劃,偏在接見這兩人之前宣佈規矩,自己先佔據主動。
約莫半盞茶功夫,素紋方才念完,恭敬地回稟,「大奶奶,念完了。」
「嗯。」林瓏沉下臉來,「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大奶奶。」
林瓏這才滿意地再點點頭,同時點了陪嫁而來的如霞與如雁,還有之前叫芳草和小紅的女孩,一共四人,看到她們出列,方才道:「自今兒個起,你們就在屋裏侍候吧,芳草與小紅改個名兒,嗯,就叫綠春與綠秋吧。」
「是,大奶奶。」四女同時喜上眉梢地應聲,能升到大丫鬟,不但月銀會增至二兩銀子,別的待遇也是水漲船高。
林瓏也明白葉鍾氏除了把香椽與素紋給她,沒再派大丫鬟來,就是要她自個兒培養親信,約莫了解了一番後,她提拔了沒有什麼大背景的芳草與小紅,這樣用起來會更順手一些。
香椽適時地上前,「大奶奶,兩位嬤嬤已到。」
林瓏這才一副回神醒起的樣子,忙道:「快讓她們進來。」
金嬤嬤與商嬤嬤兩人一道上前來,先給林瓏行禮請安。
「兩位嬤嬤趕緊起來。」林瓏似和氣地道,與她之前訓示下人規矩的樣子相差甚遠。
兩位嬤嬤這會兒也知道林瓏的和氣並不能完全當真,故而沒有一個真拿架子來面對她。
「不知兩位嬤嬤前來,是不是老太太和太太有什麼示下?」林瓏揣着明白裝糊塗。
商嬤嬤搶先道:「太太着老奴是來給奶奶調理身子的。」
金嬤嬤不悅地瞄了眼商嬤嬤,「老太太也很是記掛大奶奶的身子,再者大爺與大奶奶是新婚,老太太怕大奶奶年輕有些地方不懂,所以才着老奴過來幫襯大奶奶。」
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要來指手劃腳的。
林瓏微微沉吟,這老太太還真是不省油的燈,怕是想要他們夫妻內部起間隙才是真的,自己不過一新媳婦,這老太太就盯上她,無非是想要葉鍾氏焦頭爛額,也讓大房淪為笑柄。
這兩人,其實她一個都不想收,但身為新媳婦若是貿貿然拒絕掉,只怕流言蜚語接踵而至,這根本就由不得她拒絕不要。
沉吟了一會兒,她笑道:「既然是老太太和太太的心意,按理我這當孫媳婦與媳婦的人是不能拒絕,不過,你們進得我的院子,是不是也要守我這院子的規矩?」
這話讓兩位嬤嬤睜大眼睛,她這是拋給她們一個難題,如果答不願意,她們可是長輩賜下的,由不得年輕媳婦拒絕,但也是在打大奶奶的臉,立即就會被她反制;若是答願意嘛,這往後還有她們說話的餘地?這大奶奶說話笑咪咪的,瞬間就給她們挖了陷阱,尤其是她剛剛給一眾奴僕宣佈了她訂的規矩。
商嬤嬤倒好些,她沒有那麼多私心,遂道:「太太在來時就給了老奴命令,讓老奴聽憑大奶奶差遣,既然老奴進得大奶奶的院子,自然要遵奶奶的規矩。」
林瓏很滿意地點點頭,目光看向金嬤嬤,大有她一說不,她立即就讓人去回絕老太太。
金嬤嬤見狀,咬了咬牙,狠心道:「老奴哪敢自作主張,自然惟大奶奶馬首是瞻,聽侯奶奶吩咐。」
「兩位嬤嬤都是聰明人,我是萬分相信老太太和太太的眼光,希望你們倆不要讓我失望。」林瓏笑道,「素紋,香椽,給兩位嬤嬤看座。」
金嬤嬤看到搬來椅子,倚老賣老的一屁股就坐下了,商嬤嬤倒好點,先行給林瓏行了一禮,然後才斜斜地落坐,頓時高下立見。
林瓏也沒着惱,犯不着才第一天就翻臉,恩威並施嘛,臉上笑得更燦爛,「兩位嬤嬤也知道我是新媳婦,確實啊有不少地方都不懂,還需兩位多多提點。」
「大奶奶客氣了。」金嬤嬤仗着自己是老太太派來的,林瓏應該不敢怎麼對付她,所以說這話時有幾分高傲和輕蔑,心下計算要如何才能完成老太太佈下的任務。
商嬤嬤卻是道:「大奶奶過謙了,太太就說過大奶奶是主子,老奴是下人,當以大奶奶為主,老奴可不敢擅自做主。」
這短短几句話,林瓏對這兩人的性情漸漸掌握,再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吩咐香椽去給兩位嬤嬤安排住處,這是她的下人自然要住在她的院子裏,順道還指了兩個小丫鬟侍候這兩尊大佛。
才不過是第一天,這兩位嬤嬤也沒有展現出什麼厲害的地方,起身行禮就退了下去。
「奶奶,奴婢瞅着這金嬤嬤絕非善類。」素紋在重新沏茶上來的時候道。
林瓏端着茶碗輕輕地撥着茶渣子,「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即可,出了這院子,我可保不住你。」
「奴婢知曉,哪會亂傳話出去。」
素紋一向知道分寸,她現在要的是能在林瓏面前說得上話,外面的人不知情以為她與香椽地位一樣,只有自個兒清楚林瓏更為信任香椽,那可是在蘇州就結下的善緣,而自己曾經還幻想過當大爺的姨娘,有過這樣的過去,就更要賣力討好林瓏。
林瓏看她急於表現的樣子,半晌沒有言語,最後起身時,站在腳踏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表現,奶奶我不是瞎子。」
素紋看到林瓏轉身到內室去,沒有第一時間進去侍候,而是仔細琢磨林瓏這句話,就怕自己想歪了去。
直到林瓏重新換了身衣裳出來,吩咐她去下菜單子,她這才看到天色已暗,大爺應該回來了,怪不得林瓏換下之前穿的,大爺喜淨,大奶奶自然要投其所好。
她認真記下林瓏吩咐的菜單子,大多都是葉旭堯的口味,她心下自是暗忖,林瓏能入得葉旭堯的眼,必有其過人之處。
此時的葉旭堯剛進入府邸,扔下馬鞭正要回南院,就看到不遠處有人迎上來。
「堯哥兒回來了?走,我們叔侄倆去喝一杯。」
他定睛一看,眼前笑得精緻的小鬍子一顫一顫的人不正是他那個三叔?這才過了兩天,就坐不住了?
「三叔這酒席,我怕是不好喝啊。」
葉明惻的臉上神色難看,這侄子一向油鹽不侵,他旁敲側擊了好幾次,他都沒有應下自己的事情,如今更是被他知曉底牌,表面上他一副無事人的樣子,這兩夜其實都沒睡好,都怪家裏的婆娘連門也把不住,把這個漏給了葉鍾氏,這才惹禍上身。
「堯哥兒,跟三叔跟杯酒都不願?」
「三叔也無須用激將法,如果我是三叔,與其現在與我套近乎,不如還是去想些實際的辦法為妥,須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什麼意思?」
「三叔又何必要我明言?這麼些年你做了那麼多事,就真的不怕夜長夢多,上山終遇虎,三叔還是先自求多福吧。」
葉旭堯不想與他多寒暄,這些話他說與不說,葉明惻現在都是騎虎難下。
「哼,你不當我是三叔,我自然也沒有必要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堯哥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一筆寫不出一個葉字來,我若不好過,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葉明惻惱羞成怒,當即拂袖而下,這樣被侄子打臉,實在丟臉至極。
葉旭堯冷冷地看了他的背影,很快就披風一閃往南院而去,這個天時,林瓏一定在等他回來用膳,想到妻子,腳下的步子猛地加快。
葉明惻板着臉走了一會兒,最後招手讓貼身小廝去請長兄葉明恂,既然小的不給臉,那他找那大的,這大哥好歹還是侯爺,比小的那個管用,而且好糊弄。
看到小廝跑遠,他背着手哼着調兒回去,有偌大的葉家在,他還不至於太擔心,葉鍾氏想分家?哼,老爹老娘還健在,何時輪到她發號施令?掌握了秘密又如何,他不得好,她身為長嫂襄陽侯夫人又能得好?
南園,林瓏在屋裏徘徊着,直到如霞進來稟報,說是大爺已經進了院子。
她這才手撫了撫鬢髮,親自掀起帘子急忙下樓打算去迎他。
剛急忙跑了幾格樓梯,就聽到咳咳的提示聲音,她微眯眼看去,在廊下的燈光一照,露出的是金嬤嬤那張瘦臉,她知道她咳什麼,無非是想說她不莊重,她不待她開口,搶先道:「嬤嬤是不是感染了風寒?」
「老奴沒有。」金嬤嬤立即否認。
「嬤嬤無須諱疾忌醫,待會兒我宣府醫過來給嬤嬤診脈,大爺就要回來了,你既然疑似感染風寒,就不要在此侍候了,還是先回房吧,省得把病氣過給大爺。」林瓏笑得善解人意道。
金嬤嬤眉頭擰緊起來,這大奶奶怎麼說話不講道理?她都說她沒病,不過是咳兩聲提醒她罷了,「大奶奶,老奴的身子好得很……」
「身子好不好要大夫診過脈才能知曉。」剛從廚下轉出來的商嬤嬤道,「我們太太還指望着大奶奶能儘快懷上孩子,老太太想必也是着急的,金嬤嬤,你還是趕緊退下吧,莫把病氣過給主子。」不顧金嬤嬤難看的面容,「到時候我們太太可不顧你是誰的人,照懲不誤。」
金嬤嬤沒想到這一主一仆居然會聯起手來對付她,這會兒她恨不得咬舌,剛才就應該直接出言說林瓏不夠莊重,玩莫測高深做甚?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只得嘴角冷冷一笑,「老奴再不濟也是老太太的人,既然大奶奶容不下老奴,老奴這就去回稟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會有示下……」
「誰讓你這麼跟大奶奶說話的?」
葉旭堯的突然出聲,嚇了金嬤嬤一跳,她猛然回首,看到葉旭堯板着臉看她。
林瓏在樓梯時就看到他進院的身影,估摸他到達的時間,這才藉機說了剛才那一番話,無非就是看準了這金嬤嬤的有恃無恐,這奴僕再大能大得過主子?
「夫君。」她立即走下去迎接他的歸來。
葉旭堯明顯很受用她這一套,看到她時,臉上線條柔和了許多,「用了晚膳沒有?」
「正等你呢。」林瓏搖搖頭,笑着回應。
葉旭堯伸手握緊她的手,感到一陣涼意,不由得皺眉道:「這京城的秋天不比蘇州溫暖,天色一暗就會冷很多,往後不要再到樓下迎我,省得凍壞身子。」急忙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到她的身上。
金嬤嬤看着他們夫妻恩愛逾矩的舉動,嘴唇嚅動了一下想要說幾句,隨後還是識趣地閉上嘴巴。
她不做聲,葉旭堯卻沒有忘記她,指了指她,明知故問,「誰派來的?」
林瓏不做聲,眼睛一瞄。
商嬤嬤挺身而出,「回爺的話,金嬤嬤是老太太派來的。」
「怪不得敢在我的院子裏亂吠?連主子的臉面也不給。」葉旭堯冷哼道,「以下犯上,拖下去掌嘴三十下,然後哪兒來的給我滾哪兒去。」
話音一落,他就擁着林瓏往樓上走。
「大爺,老奴是老太太的人……」金嬤嬤沒想到這大爺面冷心腸也這麼硬,惟有趕緊搬出老太太來保駕護航。
「不知反省己過,再給我多掌嘴二十下,直接扔出院子去。」
底下的奴僕聽到葉旭堯的吩咐,二話不說,趕緊執行自家爺的吩咐,再說不過個把時辰,這頭抬到天上去的金嬤嬤已經令這院子的下人個個都不爽她。
樓上的林瓏在進屋前,悄然往樓下看去,剛好看到金嬤嬤被掌嘴的樣子,心下也有了計較。
「進屋吧,那等人有什麼好看?」葉旭堯扶着她的腰挑帘子進去。
林瓏摟緊他的腰,笑咪咪地看着他的側臉,「給我個面子,饒過外面那刁奴。」
葉旭堯挑眉看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回答。
林瓏拉着他的大掌到內室,把他給她披上的披風解下,然後上前去給他換衣裳,「我並不是同情她,也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而是你若就以這理由遣走她,老太太那兒不好交代。知情的嘛興許不會說什麼,不知情的只以為是我在背的攛掇你,這樣我的名聲肯定有礙……」
葉旭堯看着她頭頂上的發旋,嘴角微含笑意。
林瓏給他系好家居服的腰帶,抬頭看他,腰肢被他攬緊,他低頭就親上她的紅唇,她哪裏還能再說下去,兩手攀着他的肩膀,只能先回應他的索取。
半晌,她軟軟地由他抱着,哪壺不開提哪壺般道:「你還沒洗臉呢?」
一向愛講究的葉大公子,這會兒居然被他的嬌妻嫌髒,頓時臉色就是一板,她真是他的冤家,看到她,什麼原則都能靠邊站,「嫌棄我?嗯?」
林瓏但笑不語,正要掙開他的懷抱去絞帕子過來給他洗臉擦手。
葉旭堯哪肯給她這機會,一個旋身就將她圈緊就地正法。
林瓏這會兒終於意識到惹火燒身,忙求饒,葉旭堯神色冷然地道:「晚了。」
他一個彎腰抱着她就扔到床上,隨後眼神一沉,將她剛給穿好的衣裳撕開,步步往床上而去。
林瓏似小白兔一般地往床裏面縮,隨後腳被他一扯,她的身子就向他的方向倒去,瞬間被他撲倒在床,「先用膳,好不好?」
「不好。」
葉旭堯傾身在她秀氣的脖子上落下一吻,明顯是先打算吃了她。
林瓏這會兒俏臉嫣紅,知道再也阻止不了他,此刻只能承受下來,在沉淪無邊的慾海之前,她掙扎着道:「你還沒應我呢?」
「先放了那老東西?」他挑眉看她喘氣的樣子。
「為何?」
「就算遣走一個金嬤嬤,明兒會來個銀嬤嬤,後天興許還會再來個鐵嬤嬤,這是治標不治本,我要的是一勞永逸,不讓老太太再往我們這小院塞人,這金嬤嬤還不能走。」
林瓏媚眼如絲地看着他,接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事情我心裏有數,嗯,依我可好?」
她這會兒的要求是挑戰他的權威,所以她的小腳往上摩挲他的小腿肚。
葉旭堯的喉頭一動,知曉她這故意撩撥他的舉動背後的意圖,竟然不覺得反感,反而有股不知名的興奮,道:「依你。」
林瓏瞬間輕笑出聲,在他有大動作之前,忙揚聲吩咐了一句。
外頭的香椽應聲後,她這才放心地跟着感覺走,不過成親四天,她感覺自己也墮落了。
樓下的金嬤嬤被打得鼻青臉腫,正被反扭雙手趕出院子去,香椽突然「咚咚」地下樓,站在樓梯上道:「金嬤嬤,你命真好,奶奶替你求情,爺已經允了,你不用出院子了,今後可得記得盡心侍候奶奶,這可是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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