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婦之玉面玲瓏 第三百九十九章報應

    林瓏這才留意到親弟林棟居然也在,非但如此,就連葉旭融也居然會在此刻回府,驚訝過後,忙道:「這是?」

    她一時間沒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家親弟如何牽涉及這事情裏面?葉旭融之前不在府里她知道,要不然葉鍾氏也不會獨自一人前去接回葉蔓籽,有個男丁跟在身邊會更好些,那幾家都不是吃素的。

    「先回屋再說吧。」葉鍾氏有幾分疲憊地道。

    林瓏點點頭,拉着葉蔓籽跟上葉鍾氏,後頭葉旭融與林棟並排走着。

    一路上,葉蔓籽倒是沒能忍住話,再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詳細地說給林瓏聽,前方的葉鍾氏沒有吭聲,這些事要瞞的是外面的人,而不是自家人。

    林瓏聽後,眉間也緊緊蹙了起來。

    一回到主院的暖閣裏面,葉鍾氏先行坐下,林瓏着下人奉茶,在把茶水親自端到葉鍾氏的面前,有幾分擔憂地看了眼葉旭融,「如今都姑娘成了瘸子,只怕都家要有想法了。」

    她只是了解了一下普救寺里發生的事情,至於都荃被葉旭融與林棟等人所救一事僅僅是聽說而已,會這麼說只是基於人性得出的猜測。

    葉鍾氏臉色陰沉道,「何止是有想法?他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憑什麼我四肢健全好好的兒子要娶她家的瘸子?」

    都舒氏逼葉旭融負責一事到底觸了葉鍾氏的逆鱗,所以她的話說得極刻薄難聽。

    葉蔓籽微垂着頭,都荃到底還是她的好友,因而此刻並不喜歡母親說話的口氣,成為瘸子又不是都荃願意的?都荃醒來後得知這事指不定要有多傷心呢。

    林瓏也覺得瘸子那倆字聽來有幾分刺耳,但她是葉鍾氏的兒媳婦,不可能為了這倆字而與婆母頂嘴。婆母話里的意思她是聽懂了,看來都舒氏應該是趁機提了要求,「這麼說來都家要逼小叔負責?」

    「可不是?」葉旭融苦笑了一下。

    他對都荃沒有感覺,是不可能娶她,與她是不是瘸子沒有關係。感覺這東西很微妙,如果他在見到都荃那一刻有好感,興許他就會如都舒氏的願負起責來。

    「都家是不可能如願的。」葉鍾氏態度強硬地道,「我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當初看上都荃是一回事,可如今又是另一回事,融哥兒不能娶個累贅。」

    「娘,看上都荃是怎麼一回事?」葉旭融不解地看向母親,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這事都過去了,你也沒有必要知道。」葉鍾氏根本不想說給兒子聽。

    這次她看走眼了,這三個姑娘全都是有問題的,要不怎麼能整出這事來?其中也就都荃最為倒霉無辜,但都荃識人不清警覺意識太差,如今被害自身也是有問題的。

    她慶幸還沒有上門提親,要不然今天就難辦了。

    葉旭融蹙了蹙眉,「娘……」顯然他不放棄知情權。

    葉鍾氏擺擺手,「我乏了,你們且散了吧,兒媳婦,你留下。」她有話要與林瓏說。

    「娘,那我先回去了。」葉蔓籽最先起身離開,她今天經歷這些實在是累得很,而且明天還要去探望一下都荃,所以她極需休息。

    葉旭融也不好再呆下去,拉了拉林棟起身離開。

    林瓏忙跟林棟說了句,待會兒到南園尋她的話,林棟點點頭應了,朝葉鍾氏恭敬地行了一禮就隨葉旭融離開。

    等到只剩婆媳二人在場,林瓏道:「婆母無須太擔憂,都家不佔理,說到天邊兒去這婚事都不成的。再者這都侯爺行事霸道,都夫人簡直是無賴,這親就更不能結,不然小叔一輩子都要委屈了。」

    都荃的傷勢如何現在也不好定論,但不良於行是肯定的,葉旭融如果娶了都荃那是要背負一輩子這責任的,正所謂久病在床無孝子,本就不情願這婚事的葉旭融能一輩子都對都荃好?這根本就不可能,照顧久病之人,時間一長心理都會有問題,摩擦一起,晉陽侯夫妻二人只怕要把襄陽侯府的天都要給掀了,爭吵波折會不斷,彼此之間還不成了怨偶?

    葉鍾氏不同意這婚事單純是覺得都荃現在配不上她兒子了,卻沒有想到太深層次的原因,如今兒媳婦這麼一分析,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幾乎可以預見晉陽侯夫妻隔三差五地登門教訓她兒子的景象。

    身為母親,她本來就是護短的,哪能讓辛苦十月懷胎的兒子受這樣的委屈?有晉陽侯夫妻壓在頭頂上,只怕小兒子這一房都要絕嗣了。

    「你說的對,所以我們都要咬定不鬆口,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葉鍾氏握緊拳頭道,為母則強,為了她的小兒子一輩子的幸福她自然也會拼了。

    林瓏忙上前給葉鍾氏順一下背讓她緩和一下情緒,「都夫人不會輕易放棄的,她現在只求都荃能順利嫁人不成老姑婆,至於都荃嫁人後是否幸福只怕她是顧不上了,這做法本身就自私。依兒媳婦所見,等都姑娘醒來後傷勢穩定心情也漸漸平復之後,倒是可以通過小姑把都夫人這荒唐的要求與她說說,我總覺得這都姑娘身上還是有股正氣的,至於她這次遇害只是一向被強勢的父母保護得太好,因而不識人心險惡防備不足才會了遭了原家姑娘的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都荃應是解決此事最大的突破口,並且是不與晉陽侯府交惡的前提所在。

    「可萬一她也存了這心思呢?」葉鍾氏遲疑道,「她現在可是成瘸子了,看看順王府的慧明郡主,現在都快雙十年華了連個問津的人都沒有,就可知道沒有哪家願意娶個瘸子進門供着?眾是公主也枉然。」

    這慧明郡主現在也是京城頗為尷尬的人物了,與她同年齡段的人幾乎都嫁了,惟有她就因為瘸了腿而致無人登門提親,不過她是咎由自取,京城同情她的人也沒有多少個。

    林瓏也不是那等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從始至終,她對這個昔日與霍香玉一道暗害她的慧明郡主沒有半分好感。

    「兒媳婦以為,就算都姑娘也存着要硬賴上小叔的心思,此法還是可以一試,反正結果不會更壞。」林瓏道。

    晉陽侯夫婦不會輕易罷手,能不傷和氣地勸他們夫妻的人惟有愛女都荃一人,不然雙方必要撕破臉。

    葉鍾氏皺緊眉頭狠灌了一口茶水,證明她的內心正起伏得厲害,好半晌,她方才把茶碗放下,「就依你這主意先辦着,我會與籽姐兒打聲招呼,着她透露這婚事的信息給都荃知道。」

    確如兒媳婦所說,成與不成都沒有壞的。

    看葉鍾氏這疲憊的樣子,林瓏上前給她捏了下肩骨,葉鍾氏舒服地哼了一聲,最終還是伸手阻止了她,「你的孝心我知道,不過你正坐月子,就別使力了。」

    林瓏這才罷手重新坐到葉鍾氏的對面,「婆母,公爹那邊要不要打個招呼?」

    葉家最不省心的人就是葉明恂,偏偏他又是葉鍾氏的夫婿,她丈夫與小叔子、倆小姑的親爹。

    「他?跟他說他只會動歪腦筋,我對他算是沒指望了。」葉鍾氏臉色緊繃地道,絲毫沒有給葉明恂留面子,可見她對這丈夫是越發失望了。

    林瓏對這公爹也是反感得很,不過葉鍾氏現在對公爹的房裏人管得極嚴,應不會再有人懷上庶子,她也就不去過多關注公爹的爛賬,不過,「婆母,只怕那都侯爺不死心找上公爹套口風,萬一喝了兩杯馬尿下肚,公爹鬆了口,到時候您再如何拒絕,也抵不過公爹才是一家之主的說辭。」

    這是最讓人擔心的情況,葉明恂現在把爵位讓給兒子後就越發沒下限,除了在孫子面前還有幾分當祖父的威嚴,除此外就是一塌糊塗。

    葉鍾氏頓時坐正身子,她倒是放鬆了對葉明恂破壞力的警惕,目光定定地看着兒媳婦那張因坐月子而顯得容光煥發的面容,「你倒是提醒我了,不然我就真的讓葉明恂害了融哥兒一輩子,不行,我得加強對他那邊的監視,不能讓他壞了我的事。」

    說到即做,葉鍾氏立即喚來管事娘子,讓她去把葉明恂院子裏她的眼線給喚來,絕對防止葉明恂坑害兒子。

    林瓏見到葉鍾氏上心此事,這才稍稍安心,畢竟葉旭融的媳婦就是她的妯娌,這人的好壞直接關係到她的生活,她不能大意對待。畢竟誰也不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給娶回個攪屎棍來禍害內宅,宅斗什麼的實在令人傷腦筋。

    終究記掛剛出生的倆兒子,離開他們都有個把時辰了,還是趕緊回去為妥,她忙向婆母告罪準備回南園。

    臨挑帘子出去之時,她似想到什麼忙又回頭,「婆母,待會兒我着人去祖父那兒接回庭哥兒和輝哥兒,就送回南園由我看着,今兒個忙了一天,你先好好休息。」

    葉鍾氏對這兒媳婦的體貼是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放她回去。

    林瓏一回到南園,就看到親弟林棟正在逗弄葉耀星和葉耀辰這對剛出生沒多久的娃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發現林棟又長高了,面容上仍有幾分稚氣,不過眉宇間卻越發像父親在世時的面容,她的眼眶突然蒙上一層水霧,扳扳手指,父親離開人世也有好些個年頭了。

    「棟弟。」

    聽到長姐的喚聲,林棟這才發現長姐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忙回頭朝長姐笑道,「姐,你與親家伯母說完話了?」

    林瓏點點頭,伸手拉着弟弟坐下來,看他的氣色紅潤,可見身體的復原情況還是十分理想的,「今兒個怎麼回事?你再給我仔細說說。」

    林棟點了一下頭,心知長姐留自己下來就是為了這事,想到長姐的關心,他臉上的笑容又更盛了一些,沒有保留地就與長姐道了出來。

    「那蘇姑娘是怎麼一回事?」林瓏單挑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女子仔細問了起來。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她是護國公府的姑娘,後來護國公夫人親自來接她了。」林棟笑道,「當時葉兄還盯着人看了一會兒,這姑娘當場就發作了葉兄,我還沒見過葉兄有這麼失禮的時候。」

    林瓏頓時來了興趣,拉着親弟弟問個不停。

    葉旭融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可以說他是不大開竅,葉鍾氏也沒有如別家主母那般給兒子安排通房丫頭曉人事,所以也就放任了葉旭融還是這樣的狀態。不過她身為女人又是長嫂,這事與她無關,她不可能去插手管,再者沒有房裏人對將來進門的弟妹來說是件好事,誰也不喜歡丈夫的身邊多了別的女人來虎視眈眈。

    嫁給葉旭堯最讓她滿意的就是這點,將心比心,她也不希望葉旭融未來的妻子難過,女人的心不難過也就不會弄出太多的么蛾子,熱衷宅斗的女人多數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人,要生出別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痛苦。

    林棟卻是被親姐問得一個頭兩個大,忙擺手道,「姐,我真的只知道這些,而且你會不會想多了,這事葉兄沒說過……」

    「好好好,我不問便是。」林瓏好笑地放過親弟,心想自己也可能真的想多了,萬一誤會了去這臉就丟大了,遂不再在這問題上費心神。「對了,最近讀書累不累?」

    「還好,剛得了生員的功名,我打算歇歇不考今年的恩科了,等下回再考不遲。」林棟自個兒年紀不大,還不如多鞏固一下知道為妥,到時候再全力衝擊便是。

    林瓏對弟弟的清醒認知很是滿意,這幾年來她大多數的精力都給了自己的小家庭,對這弟弟的關注遠不如在蘇州那會兒,伸手輕撫了一下他漸漸有了男性氣概的臉龐,「一眨眼,棟弟就長大了。」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棟挺了挺並不太壯實的胸膛表明自己長大了,「你現在可是四個孩兒的娘了,又要照顧姐夫,這擔子可不輕,實在沒有必要再操心我的事情,我現在都能安排好自個兒的事情。」

    林瓏抱了下弟弟,突然生出許多感慨來,「等你有了出息,我們再回蘇州給祖父與爹爹上墳,讓他們也為你高興高興。」

    提到已故的親人,她的眼裏閃現一抹淚光。

    林棟也唏噓不已,父親死的時候他年紀不大,其實已不記得父親的音容笑貌,只記得那是個挺和氣又慈祥的人。至於母親,他的感情最為複雜,其實母親當年真正要拋下的人是他,他是男丁霍家不會接受他,若不是倆姐姐選擇了他,只怕他現在的墳頭草都有人腰這麼高了。

    所以他對倆姐姐和二娘的感情是真的深厚,沒有他們,就不會有今日的自己。

    姐弟二人難得聚在一起,葉旭堯又出公差不在家,林瓏就把林棟留下來用晚膳,正好倆大兒子從祖父那兒放學回來,一看到這小舅舅,忙都撲了過去要小舅舅抱。

    林瓏出去下菜單子,弟弟還在用藥在吃食上頗多忌誨與講究,所以這菜色一定要按着他來,她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才安排妥當。

    再掀帘子進去的時候見到弟弟抱着她那倆大兒子學字,甥舅三人其樂融融,她含笑地坐在一旁看着,這畫面還是頗讓人感動。


    用過晚膳,她見天色不早就趕緊催促着林棟回去,省得林綠氏擔心。

    葉耀庭和葉耀輝兄弟二人捨不得小舅舅離開鬧了一場,被林瓏訓了一頓,兼之林棟又表示會常過來與他們玩,兄弟二人這才停歇了,由着辛大娘護着送小舅舅離開,看得林瓏直搖頭。

    倆小兒子夜裏有奶娘帶着,林瓏一人孤枕難眠,就抱了倆兒子到床上給他們說故事,等倆兒子睡着後,她這才起床披衣鋪紙給丈夫寫信,他這才走了沒有多少天,她就想得不行。

    把信折好放進信封裏面,她這才把信收進抽屜裏面,這記錄的是她的心情,等她寫多了再給丈夫寄去,省得自己過於黏人讓丈夫記掛,男人在外實不該太擔心家下,不然這差事一定辦得不好。

    她嘆息一聲,從羅漢床下來返身回床上,就着微弱的燭光看着倆兒子熟睡的面容,她的心柔軟一片,目光在神似丈夫長相的大兒子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上床躺下來把這倆寶貝抱在懷裏,她這才沉沉睡去。

    普救寺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傳得街知巷聞,把民眾對於災情的關注都搶了去,原紫瑛的罪狀確鑿早已是收押到大牢等候宣判,其生母原周氏為了女兒到處奔走,只是收效甚微。

    原太傅與家族商量一番,最終做出趕原紫瑛出族的決定,原周氏聽聞當場暈了過去,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勉強用了藥,原周氏的心情沉進谷底,她不知道自己寫給丈夫求救的信是否已經到達丈夫的手中,為今之計只有丈夫可以救女兒。

    正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原老太太帶着人冷漠地走進來,對於這婆母兼姨母的老婦人,她一向是又怕又恨,掙紮起來下床行了禮,一臉憔悴地坐到下首位。

    原老太太冷冷看了這兒媳婦一眼,「你公爹說了不會再承認紫瑛這丫頭是原家人,你若執迷不悔,也就沒有必要再在我們原家待下去了。」

    「婆母,紫瑛她是無辜的,那是被有心人陷害栽贓的……」

    「你給我閉嘴,這人證物證確鑿,還容得紫瑛丫頭抵賴?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是紫瑛丫頭她爹寫回來的信。」

    原老太太從袖口掏出信來遞給兒媳婦。

    原周氏看了眼那信,顫微微地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她的瞳孔不禁睜大,手緊緊地攥着這信險險喘不過氣來,「這……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心裏清楚,我沒有必要騙你,你不能再生孩子,當初紫瑛她爹外放之時我就把身邊的大丫鬟給他,讓他能留個後,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多了倆孫子。我現在跟你說這事是讓你心裏有數,紫瑛丫頭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配再當原家的人,你若識相些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還有那倆孩子會記在你名下當成嫡子來養。」

    當初她為了拆散兒子與這兒媳婦可着實是費了一番心思,兒子的外放是她讓丈夫打點安排的,果然這天下哪有忠貞不二的男人,兒子這不是一下子就得了倆庶子?

    「你,你騙我!」原周氏一把撕了手中的信,如今女兒出了事,丈夫又變了心,這讓她如何接受這事實?

    原老太太冷聲道,「我有必要騙你嗎?紫瑛她爹最近寫回來的信里表示他又納了一房妾侍,這妾侍還是出身良好的,等他結束外放回來,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不然原家沒有你待的地兒。」

    原周氏猛然遭受這樣的打擊,當夜就病得七葷八素的,哪還有心思去營救女兒?愛情是她一向最看重的,可偏偏她的男人給了她海誓山盟最後又狠心在她心上插了一刀,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成了眾人口中最大的笑話。

    母親的病重,獄中的原紫瑛一概不知情。由於晉陽侯吩咐過的原因所在,她一下獄就被扔到了男囚那邊,這下場可想而知,曾經的京城貴女一時間淪落成比妓子還骯髒的存在。

    另一邊廂的連枝經歷的同樣是女人一生的噩夢,被擄去當夜她就被人輪流玷污了,那時候的她恨不得殺了那個在她身上一逞獸慾的男人,只可惜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連自殺都做不到,更遑論是殺了姦污自己的男人們。

    等到她爹連大人趕來救她之時,看到的就是她沒着寸褸地被關押着,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經歷過什麼。

    連大人雙眼欲裂,連家家世清白,怎麼容忍這樣一個女兒的存在?更何況當時看到的人不止他,還有前來營救的官兵,這一下子根本就掩不住。

    連枝把頭埋在膝蓋裏面,她沒有臉面見父親,這回京一路上父親都陰沉着臉,一句話也沒有與她說,而她也找不到可以為自己辯駁的話。

    心裏好恨,最恨的是葉蔓籽,當時為什麼不是她被抓去?這一切都該是葉蔓籽承擔的,而不是她。

    她可以不嫁葉旭融,以她的家世可以嫁得相當不錯,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現好了,在她沒了貞節,一輩子都將抬不起頭來做人。

    手緊握成拳,她發誓一定要讓葉蔓籽嘗一下被人姦污的滋味,哪怕是她死也要報這個仇。

    正在這時候,馬車的帘子被人猛然一掀,陽光照進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這光線,適應後她眯了眯眼看着來人,是個不認識的男人,而她爹正站在一旁。

    那陌生男人冷冷地看着她,「連枝,你涉嫌綁架襄陽侯府的姑娘,現在逮捕你下獄審問。」

    連枝聞言,眼睛猛地睜大,搖着頭道,「不,我沒有……」

    哪知這陌生男人根本就不給她辯駁,跳上馬車一把抓她下來甩給衙役。

    連大人只是默然地站在一邊看着。

    「爹,救我,爹……」連枝朝父親喚着。

    連大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或者他已無話可說,現在他後悔莫及,不該去把這丟盡他臉面的女兒找回來的,這樣一來他還可以以她已死來推卸這罪責。

    「得罪了,連大人。」京城府尹朝連大人拱了拱手。

    「是我教女無方,她若犯罪,依法懲處,我絕不偏袒。」連大人道。

    他不能一錯再錯,這個女兒已無讓他維護的理由,之前失了貞節丟盡家族臉面,現在又卷進這案子裏面,他不能因為這個女兒而丟了烏紗帽。

    京城府尹對這連大人的清醒十分滿意,好在沒來威脅那一套,這樣他審案的速度可以更快,對襄陽侯府和晉陽侯府也能更快有個交代,拱了拱手,他押着連枝告辭離去。

    連大人臉色陰沉地回到府邸,連夫人早就翹門期盼,結果左看右看沒發現女兒,忙問,「老爺,枝姐兒呢?」

    「不要再提她,我沒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連大人朝妻子怒聲道,這段時間隱忍的怒氣似乎找到了出氣口。

    「老爺,您這是什麼意思?」連夫人意識到不好,眼裏滿是驚懼。

    連大人冷笑連連,「你生的好女兒,你可知道她都幹了什麼?」

    他發泄般地將女兒的罪狀數出來,聽得連夫人不停地倒退,最後更是跌會在椅子裏,呢喃道:「這……這不是真的……」

    「哼,難道還有假?」連大人冷聲道,現在看到妻子就來氣,他朝一旁的大丫鬟怒吼一句,「還不扶太太回內院。」

    大丫鬟瑟瑟發抖地去扶起連夫人,還沒有走回內院,連夫人發出一聲悲嚎暈倒在地。

    連大人得知妻子病倒,只是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為所動,也沒打算去看望妻子安撫一番,他正在想着如何賤女兒帶給他的不良影響降至最低。

    連枝被定罪也是格外地快,連大人更是放出話來不再管她,這樣一來,她在獄中的待遇直追原紫瑛。

    原紫瑛見到連枝的臉,一時氣憤,上前去就想抓花她的臉,隔着牢門怒聲道,「連枝,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連枝現在也知道自己無路可走了,她冷冷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原紫瑛,譏嘲地笑道:「那是因為你夠蠢,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你去死,你給我去死,賤人——」原紫瑛瘋狂地大喊大叫,結果被牢頭打了一頓又老實了下來。

    連枝見狀,笑得更是花枝亂顫。

    牢頭看她也不順眼,把她往男囚那兒一扔,門鎖上,轉身就走了。

    隨後響起的是連枝驚恐的尖叫聲。

    這回輪到原紫瑛看得心花怒放,看着連枝被人凌辱就是爽,她所承受的一切這賤人也跟着承受,再也沒有比這更能讓她找到心裏的平衡與快點。

    只是在理智清醒的時候,想到光鮮的過往,再對比如今的淒涼,她就會痛苦地揪着頭髮撞牆。

    都荃醒來後初時不知道自己成了瘸子的實情,還能笑得出來,葉蔓籽來探望她,她還能拉着葉蔓籽說說笑笑。不過紙最終包不住火,下人說漏了嘴,都荃知道自己的腿沒有復原的希望,性情一夕之間巨變,甚至還出現了自殘。

    晉陽侯夫妻二人一向最寵這女兒,看到她這轉變,兩人更是輪流守住她,不讓她尋短見。

    在女兒又一次喝藥睡下後,都舒氏疲憊地與丈夫道,「夫君,不能放過葉旭融,他必須娶荃姐兒才行。」

    晉陽侯這段時間老了許多,女兒是他拋不開的債,看了眼熟睡中的女兒,嘆了口氣道,「就這麼辦吧。」

    能有個娶了女兒也好,葉旭融那年輕人他也是極滿意的,看來是個性子溫和好說話的人,這樣一來女兒也算是有個依靠,總好過他夫妻二人若是百年之後女兒寄人籬下晚景淒涼。

    都氏夫妻下定決心要賴上晉陽侯府之時,晉陽侯府正在為倆個小孫子辦理滿月宴,場面並不大,來往的都是葉家的親戚。

    身為林瓏的義母,蘇梓瑜還是親臨這滿月宴,並且帶來了小太子和小公主,至於皇帝本人正好有緊急公務,他並沒有駕臨葉府。

    葉家中門大開迎接皇后鳳駕,眾人行禮過後,蘇梓瑜這才讓他們不用拘禮,她是來給倆義外孫子慶滿月的,算是自家人。

    林瓏出了月子,一身盛裝地迎接蘇梓瑜這義母,放任幾個會走會爬的孩子一塊兒去玩耍,她讓奶娘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倆小兒子出來給蘇梓瑜見見。

    蘇梓瑜伸手輪流抱了抱倆孩子,「還真長得一模一樣,盡得你們夫妻的優點,這長大後得迷倒多少京城閨秀。」

    林瓏笑道,「義母別再誇他們了,這都把他們夸上天了,將來若是沒長得太俊俏,只怕要怨我這當娘的。」

    「放心,有我給你兜着。」蘇梓瑜朝林瓏使了個彼此會意的眼神。

    林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微側頭看到葉鍾氏正陪着蘇老太太等人過來,蘇家的人她還是認得一二的,不過這次卻有張新面孔。

    這年輕女子扶着蘇老太太,身材高挑,眉眼之間與蘇梓瑜略有幾分相似,卻沒有蘇梓瑜臉上的艷光,只一眼,她就認出了這姑娘是誰。

    如無意外,應是傳說中的蘇家大房嫡女蘇妙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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