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上的美軍軍服給了他們很大的便利,他們藉此擠進了人群里,並看到了讓他們驚愕的一幕。
只見兩三個女子被手上帶着橙色臂章的男子架着,然後這些隸屬於荷蘭地下抵抗組織的成員粗暴地剪下這些女子的頭髮,而圍觀的鎮民們激動地喊着同一個詞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葛奈瑞中士下意識地問出這麼一句話,剩下的兩人也是一頭霧水。
「她們和德軍一起睡了……」一個男子用着帶有明顯荷蘭口音的英語出現在三人的身後說道。
「她們算是比較幸運的……那些和德軍合作的男子都會被槍斃。」那個男子繼續說道。
「你是誰?」蘭尼上士問道。
「范.德法,荷蘭反抗軍的成員。」男子自我介紹道,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他激動的語氣還是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很高興你們的到來,在這裏的每一人都很期待你們的到來,美國的朋友。」范.德法握着蘭尼上士的手臂,說道。
「你好,你有什麼事嗎?」蘭尼上士好奇地問道。
「我們的頭領從你們其中一位軍官的口中得知你們需要休息的地方,我被頭領派來帶領你們到休息的地方。」范.德法帶着善意的笑容說道。
荷蘭反抗軍給e連找到的休息地方是一處被閒置的農莊,同時也是之前德軍的駐軍地點,而農莊的主人一家則是在三個月前被德軍處置了。
農莊的地理位置非常理想,除了能夠容納下e連之外,還可以就近警戒其中一條進入小鎮的路線,而e連毫無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負責這條路線的警戒任務。
半個小時後,第二裝甲師進入了恩荷芬小鎮,聯軍算是拿下了這次行動的第一個目標。
……
入鎮當晚,黎威帶着韋伯斯特和一個叫做凡克林肯的新兵負責巡夜的任務。
「胡伯勒,你大半夜不休息,跑出來做啥?」韋伯斯特看到迎面而來的胡伯勒中士,問道。
「嘿嘿嘿……找點宵夜醫肚子唄。」胡伯勒中士拍了自己的肚子幾下後,笑着說道。
「說真的,胡伯勒。你差點嚇壞了我們的凡克林肯。」黎威對胡伯勒中士猶如度假般的行徑完全無語,不過他知道貪吃只不過是胡伯勒中士減壓的行為,所以也沒有打算將這件事寫在巡夜報告裏,反而拍着身旁凡克林肯的肩膀,笑着搖頭道。
「噢~~~這是我的罪過……」胡伯勒中士笑着說道。
就在這時,前方一間農舍傳出門閘開啟的聲響,讓眾人連忙提起手上的步槍,對着聲響的方向戒備。四人接近後才發現聲響是從農舍旁邊的防空洞中發出,而此時防空洞的門閘已經打開。
「不准動……手舉起來……」黎威對着聲響的方向,用荷蘭語做出警示。
「我是荷蘭人!我是荷蘭人!」一個身形高瘦的男子從防空洞裏爬出來後,第一時間按照黎威的指示舉起雙手,同時嘴上不斷大喊表示自己的身份國籍。
「你躲在裏面做什麼?」黎威並沒有讓他人解除警戒,同時向那個男子問道。
「這是一個防空洞……我們一家從第一家飛機飛過時就立即躲進去,直到現在才打算出來查看一下情況。」那個男子回答道。
「我們是美國傘兵。如果你懂得說英文,就用英文溝通吧。」黎威先用荷蘭語說了一遍,過後再用英語重複說了一遍。
「懂得一點點……那些德軍……都走了嗎?」男子應了一句後,然後用着不大流利的英文詢問道。
「應該都走了……如果你看有他們的蹤影,記得通知我們或者其他美軍。」黎威收起步槍後,對着男子吩咐道。
「你們還會留在這裏嗎?」男子用着比較簡單的英語問道。
「如果沒有特別的指示,是的,我們會待在這裏。」黎威笑着回答道。
「對了!你有沒有食物?」胡伯勒中士突然向男子問道。
「請稍微等待一會……」男子聽到胡伯勒中士的詢問後,似乎想到什麼,說了這麼一句後便轉身走向防空洞一旁的木櫃,拿出數罐相信是醃製物的瓶子交給黎威等人。
「我漸漸開始喜歡這裏了。」胡伯勒中士得意地對黎威說道。這時,從防空洞那裏再次傳來聲響。
「各位放心,那是我的兒子;沒事了,快點出來吧。」男子先用英語向黎威等人解釋之後,再用荷蘭語將他的兒子叫出來。
「要香煙嗎?」胡伯勒中士掏出口袋中的香煙,向男子詢問道。
「是的……我很久沒有享受過一口煙了。」男子開心地回答道。
「小伙子,給。」黎威走到小孩的面前,拿出一塊巧克力然後遞給他。
小孩接過巧克力後,並沒有拆開它,反而一臉好奇地望着它,然後不斷地翻轉着巧克力。
男子看到自家孩子的動作後,叼着香煙走到孩子的身旁坐下,然後將巧克力的包裝紙拆開並露出一角,隨即將巧克力遞迴給孩子。
小孩帶着少許好奇地嘗了一口,巧克力的甜味讓他對着黎威展開一個天真的笑容。
「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巧克力……」男子看着孩子幸福的笑容,說了這麼一句聽起來普通但卻苦澀的話。
小孩繼續咬着巧克力塊,因為甜味而綻放的笑容在黎威四人的眼中卻有着不一樣的意思在裏面。
「慢點吃吧……」黎威看着眼前這個小孩,年紀只不過比大囧小上一兩歲,但只需要一塊巧克力就開心不已,心裏感觸良多。
……
e連在恩荷芬休整了一天之後,便再次踏上征途,與他們一起行進的還有第二裝甲師而他們的目標就是紐南鎮。
紐南鎮的規模比恩荷芬還要小上許多但因為處於安恆和恩荷芬之間,所以也是兩軍必爭之地。
e連大部分人乘坐在坦克上往紐南鎮行進,而胡伯勒中士等人也趁着這個短暫的閒暇聊了起來。
「黎,快看那裏!」葛奈瑞中士拍了黎威的肩膀一下,然後隱約地指向道路的左邊。
一個被剃光頭髮的女子正抱着一個嬰兒站在路邊,無助的眼神望着e連的眾人。
「馬修斯!梅略特!將你們身上的壓縮餅乾和巧克力分出一半……交給她。」黎威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想起當初鄭阿姨和恩地丫頭在街頭上彷徨無助的模樣,逐對跟着坦克行軍的兩個新兵發出指示。
「是的,長官。」馬修斯和梅略特聽到黎威的指示後,將身上的物資分出一半交給那個女子。
女子接過這些物資後,沒有說什麼道謝的話,只是默默地站在路旁目送e連的離開。
「黎,你這樣只能幫助她一時,而不能幫助她一生……」
「老淋病,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讓我就這樣毫無作為,說真的,你能睡得下嗎?她很偉大……因為她讓我們看見了母愛,就如同昨晚那名父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用着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最愛的人……錯的是這一場戰爭,無論是我們或者是她,我們都只能被動地成為這場中的一顆棋子……」看到眼前如此的一幕,有感而發的黎威感概地說道。
「其實在我看來,只要快點收拾希特拉那個老傢伙就一切完結了。」葛奈瑞中士吸了一口煙後,憤然地說道。
「這就要看喬托伊的虎指頭了。」黎威收起自己的感觸情緒,開起玩笑地說道。
「沒問題,長官!保證完成任務!」喬托伊嘚瑟地說道,將原本沉重的氣氛舒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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