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乘坐的廬車,每天晚上都是會降落下來的,一般都會降落在城鎮,以方便住客棧,洗漱用餐出恭,都是必須的。
其他的煉道士見到龍羽和荀浣身上的鴻蒙令,也沒有人找他們麻煩,一路順順利利地來到了距離鴻蒙山百里之遙的一個城鎮——百川南州的三生城。
「這座城的名字好奇怪!」穎兒望着城樓說。「三生,是表示什麼呢?」
「呵呵,這個我倒是知道,你們猜猜?」黃槐華笑道。
「是前生、今生、來生嗎?」穎兒問。
黃槐華搖搖頭。
「是表示天、地、冥三界在此處貫通?」龍羽問。
他依然搖頭。
「我覺得,就是表示花生、花生、花生,三顆花生?」荀浣看着幾人。
「噗嗤!」龍羽忍不住狂笑。「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花生吧!而且是泡過水的花生!」
「你看嘛,那字旁邊,不是幾顆花生模樣的圖案?」荀浣指着城門說。
龍羽凝神一看,還真有幾顆花生模樣的圖案。
「哈哈哈,其實,是因為,這裏有一塊三生石。傳說乃太古神石所化,能照出人前世因果,宿命輪迴!」黃槐華說。
「真的嗎?」荀浣眼前一亮。
「真真假假我就不知道了!」黃槐華說。「據說只有有緣人才能照出來,我試過,顯然我不是有緣人。」
「我們趕快去看看吧!」荀浣拉着穎兒,兩人一溜煙就跑了。
一行人來到這三生城的標誌——三生石旁。
它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大石頭,大約丈高,堂而皇之地立在鬧市中央,其中一面平坦如鏡,上面不知道被誰故弄玄虛地刻上亂七八糟的符咒。三生石周圍還砌了一圈石頭護欄,足有人高,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更煞風景的是,石頭周圍都是做生意的,什麼「照三生」藥水,三生石紀念品,各種小吃、玩物……
「這就是三生石?」龍羽搖搖頭。「三顆花生,你不是想照照嗎?去吧,說不定你的前生是花生呢!」
「你的前生一定是史前怪獸!」荀浣不服氣地說。
「萬世輪迴,千影聚合,緣起緣滅,都刻在三生石上。該了的債,該還的情,三生石前,一照分明」旁邊不知何時來了個老頭,神叨叨地不知念着什麼經。
見幾人都拿眼睛看着他,老頭高深而神秘地一笑說:「諸位都試試吧!說不定,你們中真的有有緣人呢!」
「好吧!我先來。」荀浣說着就要上前。
「慢着!二兩銀子一個人,先交銀子!」老頭慢條斯理地說。
「什麼?!!」荀浣立即發飆。「你什麼人啊?這三生石是你家的嗎?」
「姑娘,我是這三生城的官差,照三生石二兩銀子,是三生城的規矩,都已經實行上千年了!」老者微笑着拿出個令牌模樣的東西遞給他們看。
龍羽仔細看那老者,頭髮花白,小眼睛跟綠豆似的,笑的時候半點不慈祥,而是有種滑稽的感覺,穿着一身灰不拉幾的衣裳,屁股後面都磨得錚亮了,怎麼看也跟官差沾不上邊。
「什麼玩意兒令牌!誰知道是真是假!再囉嗦信不信我打你!」荀浣將黃金三節棍往他跟前一擺。
「我上次也來過,根本沒有你說的什麼官差收費。」黃槐華也說。
那老頭卻只是微笑不語,說道:「二兩銀子一個人。」
「你——」荀浣氣得一腳就踏上了三生石外圍起來的石砌圍欄,將自己的手搭在石頭鏡面上說。「我摸了,就是不給錢,你想怎樣?」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老頭眉頭微皺,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荀浣突然「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從石砌護欄上掉了下來!
幾人急忙上前查看,她並無傷痕,但人卻昏迷不醒了。
「你幹了什麼?!」龍羽猛然起身,一把抓住那老者的衣領。
「我……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老頭眨巴着他的綠豆眼說。
「你活膩味了!」龍羽微微用力,道蘊從他的穴位直接灌注而入,這是拈花指的內力手法,旁人無人能解。
老騙子殺豬似的叫起來:「哎喲喂!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你不是官差嗎?走,去官府查驗,我倒是要討個說法!」龍羽拉着他就走。
「別!別!我不是官差,只是混口飯吃而已!」老頭死命掙扎。「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要是有那本事,還用在這裏騙你們幾兩銀子?」
「那她是怎麼回事?」其實龍羽早看出來,此人根本就是個江湖老騙子,什麼官差連身官服都不穿?
「我也不知道啊!說不定她就是有緣人,照出了自己的前世今生!」老騙子疼得渾身直發顫。
這時,穎兒叫道:「九爺,她醒了!」
龍羽放開老騙子,讓李岩他們看着他,過去扶起荀浣,問她:「荀浣,你怎麼了?」
荀浣一臉茫然:「什麼怎麼了?」
「你剛才不是去摸那石頭嗎?結果突然慘叫着掉了下來,還暈了過去,你不會忘了吧?」
「啊!是啊!可是,我怎麼摔下來了?」
「你自己不知道?」
荀浣眨巴着眼睛,仔細回想起來,卻突然又抱着自己的頭叫道:「哎喲,我的頭好痛!」
「頭怎麼了?」龍羽皺眉。
「痛啊痛!剛才摸着那石頭,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又想不起來了,要是使勁想,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她抱着頭,因為劇烈的疼痛,臉色都白了,額頭一層細汗。
「那就別想了!」穎兒着急地說。
「不行!好痛……龍羽……」
龍羽猛然伸手,點向她的睡穴,她頭一歪,倒在他懷裏。
暈過去的荀浣,不再沒有平日的燦爛和活力,明珠般白皙美好的臉上,長長的眼睫毛輕微顫動着,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脆弱。
看着這張熟悉的臉,某一刻,龍羽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他第一次見到雲歡馨,是在天界的蓬萊閣。
那時候,雲歡馨才十四五歲,臉上帶着一種對萬事萬物都很熱情,很好奇的燦爛笑容,龍羽第一眼看到雲歡馨,就覺得那個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很美很明亮,如同可以驅散一切陰霾的陽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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