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後一天的煉藥大賽還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所有人都在觀看過激烈的靈力決賽之後,回去各自調整準備了。
說起來,最後一天的煉藥大賽其實不過只有四十人參加。和靈力比賽的人數比起來,實在是少之又少。但是實際上這已經算是比較多的人了。畢竟來到三國交流大會的人,都是各大帝國的天才人物,靈力比賽是如此,煉藥更是如此。
因為煉藥師實在是太過稀少,他們的選拔標準實在是太高,就算是一百個人裏面,也不一定會有一個煉藥師。所以參賽的人少,就在情理之中。
而且這些人,都是經過重重選拔而來,自然算得上是代表了三大帝國年輕天才的最高水準的比賽。這場比賽,雖然只有一天時間,卻仍然讓人趨之若鶩。
分明還有一天的時間,但是整個城都已經變得沸騰起來。加上鳳長悅和秦菁最後的驚天一戰,氣氛很是熱烈。
走到街上都可以聽到人們在討論着這兩件事。
不少人一方面驚嘆鳳長悅的實力以及那一天的戰鬥之精彩,一方面期待着最後一天的煉藥大賽。
按着以往的經驗,從三國交流大會上出頭的天才,若是沒有遭到意外,之後都會成為大陸之上頂尖的強者,尤其是煉藥師,更是會得到無數來自四面八方各個勢力的殷勤和獻好。畢竟能夠和一位高等級的煉藥師搞好關係,是一個顯赫家族都無法忽略的光榮。
所以整座城都已經快要沸騰起來了。
但是這樣的氣氛下,身為人們口中討論最多的主人公——鳳長悅,卻過着十分平靜的日子。
說是平靜,倒也不盡然。
因為她還是沒有能夠從秦菁的口中,問出關於她身後之人的任何秘密。更別提那神秘的圖案。
那天比賽結束之後,她和阿夜一起回去之後,就開始了拷問。赤心之炎對於靈魂體具有十分劇烈的威力,然而縱然如此,她也未能從秦菁口中,得到一星半點有利的線索。
寂靜的夜晚,她一個人呆在安靜的房間裏,面前是一團赤紅色的火焰,以及一個玉瓶。
阿夜獨自出去了,似乎有什麼事情,而她也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對秦菁展開了新一輪的詢問。
「我問你最後一次,你身後,究竟是什麼人?」
鳳長悅的聲音,像是在冰河之中侵染過,帶着徹骨的寒意,讓人無法忽視,更不敢違逆。
玉瓶裏面傳來幾不可聞的呻吟聲,顯然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停頓了片刻時間,才有一絲細若蚊蠅的嘶啞聲音傳出——
「我說了……我不知道……但凡……但凡我知道……早就說了啊……」
此時的秦菁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囂張得意,只剩下了麻木和恐懼。任何人遭遇了連續的赤心之炎的攻擊,恐怕都無法保持一開始的狀態,從而變成這樣。
她也試圖掙扎過,從最開始的高聲咒罵,到死死掙扎不認,再到後面的認命服輸,以至於到了現在,竟是完全的卑微求饒。
這其中遭受多少痛苦,足可想見。
聽着她的話,鳳長悅停頓了一會兒,面色不變,然而她心中卻明白,一定是問不出什麼了。
秦菁不是那種堅貞不屈的人,為了能活命,或者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她知道的一定早就說出來了,經過這樣的拷問卻仍然什麼都沒有說,那就是她真的不知道。
看來她身後的那些人,倒是謹慎的很,不過是將她當做了一顆棋子,放在前面作為試探罷了。
她墨色的眸子之中,閃過一霎的冷光。
那些人必定知道秦菁的所作所為,甚至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她已經被她圈禁起來,然而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採取任何動作,顯然是已經決定直接放棄秦菁了。
這樣不難理解。不過是慣常的手段。
只是這樣一來,她繼續追查下去的線索就算是斷了。
畢竟眼下,秦菁是唯一的誘餌,可是若是他們已經放棄了秦菁,那麼自然沒有什麼用。
看鳳長悅不說話,秦菁也只剩下了殘餘的一點力氣,痛苦的呻吟:「你……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是什麼……什麼都查不到的……那些人……」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她竟然虛榮的笑了,雖然沒有了**,但是她的靈魂體掌握在鳳長悅的手中,自然能夠感應到她的一切動作和情緒。
她眸色微冷:「什麼人?」
似乎有些得意,還有些怨念,更多的是自己絕望還想要拉着別人一起陷入絕境的快意。
「…。那些人…你是鬥不過的…。我當年被你驅趕追殺……差點死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關進了一個空間……哈,沒錯,正是那黑色骨扇……我歷盡艱辛,才得到了他們的看重…。得以重新活過……誰知,竟然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上哈哈…。」
言到最後,竟是忽然有些詭異的笑了起來。雖然很是虛弱,但是鳳長悅卻依然能夠感受到她深深的怨恨。
她眉目不動,手中輕輕一抖,赤心之炎便再度撲了上去。
她忽然痛苦的低吟一聲,越發的虛弱。
「那些人有什麼特徵?」鳳長悅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她其實已經問了好幾遍,但是每一次,秦菁都會說不知道,說她也沒有見過他們的容貌,每一次都是在暗中出現的,她連他們穿什麼衣服都沒見過,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秦菁喘息了許久,才有些可笑,也有些絕望道:「這個問題,我說了多少次……不…不知道……」
鳳長悅眼眸微閃,忽然開口問道:「那些人,是不是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會伴隨有黑色的霧氣?」
秦菁似乎驚了一下,頓時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她當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要辯駁,卻已經晚了。
鳳長悅立刻將玉瓶封口。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說啊!」
秦菁絕望的想要求得一個答案,卻連喊聲都變得虛弱不堪,幾不可聞。
被封口以後,她便徹底發不出聲音。因為她一出口,赤心之炎就會立刻撲上來。
她若是想要好過點,那麼最好就是安安靜靜。
這讓她無比絕望。
她心中怨憤,雖然之前沒有料到會這般落在鳳長悅手中,但是她深諳那些人做事的習慣,若是她真的說了什麼,那麼他們絕對能夠有辦法將她從鳳長悅手中搶走,讓她承受比這多許多的痛苦!
她不過是見識過一次他們的手段,就不敢心生背叛!
縱然此時,她已經被鳳長悅折磨的快要死了,但是其實她心中還是抱着幾分希望的。只要她堅持住,他們一定會把她弄出去的!
他們那麼厲害,怎麼可能連個小小的鳳長悅都不能對付?
而她要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而且保證絕對沒有背叛!只有這樣,她才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至於肉身……她倒是不怎麼擔心,那些人能夠為她找來一次,難道不能為她找來第二次嗎?
所以秦菁心中,其實一直還是有些最為隱秘的心思的。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鳳長悅竟然知道了這一點!
她是怎麼知道的?那些人將來會不會以為是她告的密?那些人根本不會接受任何的解釋,只會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做事!
現在鳳長悅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不管她是怎麼知道的,那些人必定會覺得是她背叛了!而後肯定不會再幫她了!
想到此,秦菁的心中,浮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
鳳長悅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似的,忽然淡淡說了一句:「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蠢。別說你只是個小小靈皇,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小小棋子,就算你的等級更高,也高不過神獸吧?」
這句話,頓時讓秦菁想起了一件事!
神獸!
暗靈螣蛇!
她這段時間一直疲於應付鳳長悅的拷問,竟是將這件事忘得乾乾淨淨!
她居然忘了是因為自己的私自召喚,將暗靈螣蛇召喚而來,從而讓它隕落的!
秦菁頓時如墜深淵。
她自從遇到鳳長悅,就被仇恨沖昏了腦袋,不惜採用那般慘烈的手段對付之前的那些人,只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而後又弄丟了那黑色鎖鏈,再然後,是損毀了那黑色骨扇,而最後,甚至一時衝動,強行動用了召喚,讓暗靈螣蛇前來,最終讓它死在了這裏!
那些人必定已經知道了一切!
她回不去了!
秦菁終於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這才意識到,即使鳳長悅不要她的命,那些人,也一定會想辦法殺了她的!
此時,才算是無處可逃,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鳳長悅卻好像沒有繼續談話的意思,一句話讓秦菁搞清楚現在的境況之後,就徹底封住了玉瓶,放進了金色手鐲之中。
她氣息微斂,緩緩閉上眼睛。
其實她也知道,秦菁這種級別,是知道不了什麼事情的。畢竟只是一個炮灰人物。
至於最後問的那個,還是她早就有所猜測,趁着她精神鬆懈,故意問出來的。
只是現在知道那些,也沒有什麼用。
之前她也問了阿夜,連他都不清楚有這樣的勢力存在。
她的心微微一沉。
這只能意味着,她要面臨的,是更加複雜難解的謎,也是更加棘手強大的對手。
想到此,她心情有些煩悶,卻很快被她壓下去。
她忽然睜開眼睛,灼灼如星子,又清冽如冰水,帶着決絕的意志。
無論面對的是誰,會遭遇什麼樣的苦難,她都不會放棄的!
將腦子裏的東西全部放下,她右手伸出,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簇玫瑰金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
好在外面已經有阿夜佈下的結界,並不會讓其他人覺察到什麼異常。
明天就是煉藥大賽,她是一定要拿到冠軍的!神火——是她現在,還有未來,最大的依仗!
想要快速變得強大,能夠了解的更多,更有把握面對那些人,最快的辦法,就是吞噬其他神火!
她盯着手上騰躍的火焰,映亮她的臉頰,一霎間襯得她容顏清美,精緻無雙。
走向更遠的路途,得到更多神火,就從明天的煉藥大賽開始!
……
同一時刻,納克蘭行宮。
偌大的房間光線有些昏暗,也很安靜。然而氣氛卻有些緊繃。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站着。
「你知道明天對你,有多麼重要嗎?」
柳承修聲音低沉,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面對蒼離時的衝動易怒,昏暗的光讓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壓抑,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桑煦凝站在他身後三步遠的位置,面色隱忍:「是。」
柳承修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然而話語卻帶着幾分鋒銳:「之前的比賽,你輸給了鳳長悅,這一次,你必須要贏!否則,別說你,就連我,甚至整個納克蘭帝國,都會遭受人們的嗤笑!」
聽到鳳長悅的名字,桑煦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狠狠咬了咬牙,才忍住了即將爆發的情緒:「是。煦凝知道。這一次,絕對會讓那個鳳長悅,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之前的帳,再好好清算!
聽到桑煦凝這樣說,柳承修有些欣慰:「你也知道,我和蒼離那老傢伙,也是爭鬥了半輩子。彼此已經是你死我活。本來以為你和鳳長悅的那一戰,能夠狠狠的給他一擊,卻沒想到那個鳳長悅有那麼多手段,最終甚至贏了那秦菁。」
桑煦凝暗中咬牙:「誰知道用了什麼下流手段。不過是仗着那個越大人,才這般放肆。若不是有那個魔獸,她必定早就慘死!」
她手上有神火,若不是鳳長悅狡詐,她怎麼會輸?而且下了那麼重的手!
她身上甚至到現在,還會隱隱作痛!
柳承修對於她的話,卻是不置可否。相鬥的時候,他也一直在看,鳳長悅的實力,絕對不比她弱。甚至到最後幾招……還有點深不可測的感覺。
只是這話,他卻沒有說。反正現在都過去了。雖然那場比賽輸了,他的面上很是難看,但是在他心中,一直記掛的,還是煉藥。
「不管怎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那個越大人,你也不要去招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明天的比賽。我和蒼離都是煉藥師,只有在這上面贏了,才算是真正的贏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柳承修語氣有些森涼,
「而你是我見過煉藥天賦最好的,加上我多年的傾力教導,早已經不是一般的煉藥師可比。就算是那個伽陵學院有名的少年天才,十六歲便成了五品煉藥師的宗雲之,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你手上又有神火。單是這些,就已經可以確保你明天贏了比賽。所以,你只要明天好好發揮就行。」
桑煦凝臉色稍霽,柳承修的話,總算是讓她的心情好了點,想到明天就可以徹底將鳳長悅踩在腳下,她滿腔無法發泄的憤恨,才算是稍微得到了一點安慰。
「您放心,明天我一定會徹底的羞辱鳳長悅一番!」
柳承修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問道:「對了,你明天注意點,那神火畢竟不是真正的本體,你用的時候,要分外注意。」
萬一操作不當,就極有可能功虧一簣。
桑煦凝眼角帶上幾分得意:「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明天比賽的人之中,除了我,沒有人用神火。就算是比較厲害的,也不過是一些勉強入眼的獸火,就算我這不是本體,他們的也不可能和我的相比。我不是第一次用這神火煉藥了,您不必擔心。」
聞言柳承修也點頭,他心中其實也是這般想的。煉藥之上,他們是贏定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忽然轉過身來,遞給了桑煦凝一個東西。
光線不明,桑煦凝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卷羊皮紙。
「這是……」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柳承修突然壓低了聲音。
「這是六品破皇丹的方子。」
桑煦凝一驚:「您……」為什麼突然給她這個東西?
柳承修聲音更低了,背對着月光進來的窗戶,看不清神色,只有一雙眼睛閃爍着不明的光澤。
「不用問那麼多。你只需今天將這個方子背下來。」
桑煦凝似乎猜到了什麼,心中一動:「您是說……。明天的比賽……」
柳承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桑煦凝連忙閉上了嘴,手上卻是毫不遲疑的將東西接了過來。心中已經猜到了柳承修此舉之意,然而卻還是有點遲疑:「可是,我還沒有煉製成功過六品丹藥,這……」
這方子,煉製不出來丹藥也是白搭啊
柳承修卻並不擔心:「這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方子,雖然是六品,卻是下品。你加上神火助威,煉製也有着極大的可能。」
只要能煉製出來,那麼就一定會贏!
桑煦凝這才瞭然的點頭。既然師父這麼說了,那就是按着她的能力,能夠一搏。她也無需擔心了。
這樣的方子並不多,想必師父也是早做了準備。
柳承修見她已經明白,當即道:「今天就這樣,為師先回去了。你做好準備就行。」
說完,柳承修便無聲離開了。
桑煦凝感受着手中的觸感,心中狂跳,無聲的走到桌子旁邊,平復了好一會兒,才讓心臟的跳動變得正常。
而後,她才深吸一口氣,點亮了燈,頓了片刻,才緩緩展開手中的羊皮紙,仔細的看起來。
不愧是六品丹藥的方子,光是藥材就需要幾乎五十種,但是好在煉製比較容易,她看着倒也覺得並不難。
只等着明天。
她的眼中有冷光一閃而過。
鳳長悅,你等着!
……
城郊。
這裏很是偏僻,周圍都是樹木,幾乎遮蔽了天空,連月光都被分散開來,幾乎看不清人影。
這裏平時少有人來,而且距離城中很遠,加上是半夜時間,自然是沒有什麼多餘的人。
說是多餘的人,自然是因為這裏的確已經有人。
澤爾半跪在地上,恭敬垂頭:「主上,您已經在此停留了將近十日,不知何時返程?」
軒轅夜雙手負於身後,只能隱約看到挺拔寬厚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身,換上黑袍,繡着金邊的衣角委落在地,周身氣息凜冽清貴,他站在那裏,便已經勝過千言萬語,讓人看着不自覺的臣服。
見軒轅夜不說話,澤爾硬着頭皮繼續道:「您先前匆忙強勢鎮壓七部,而後便趕往這裏,您那時候,不是說只要回來看一眼,安心便可嗎?現在,已經快要十日,您卻一點都沒有回去的意思。這……。」
這實在是讓他也沒辦法啊!若不是事情緊急,他怎麼也不敢當面質疑主上的決定啊!
澤爾看不到軒轅夜的神色,卻只能聽到他有些低沉的話語:「你什麼時候,竟和赤一站在一條線上了。」
澤爾連忙垂頭,附跪在地:「主上明鑑!屬下只有主上一個主子,自然唯主上的命令是從!絕對沒有任何私心!但是,七部雖然遭受鎮壓,情勢稍微好轉。但是……畢竟還未根除,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啊!」
軒轅夜轉過身來,目光如同刀鋒從澤爾身上刮過,瞬間讓他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抬頭。
「本君手下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沒用了,什麼事情都要我親自解決?」
澤爾心神巨震:「屬下無能!」
軒轅夜沒有說話。
他本來也是想着回來看一眼便可,誰知見了,便無法離開。
甚至現在他就在她身邊,還看着她遭受各種苦難波折。若是他不在,不知她又承受了多少。
只要這麼一想,他的心臟就絞疼,而腳步,也無法離開。
澤爾卻更加為難:「只是主上……還有一件事情……」
澤爾頭垂的更低了,生怕說出來,主上一怒之下就將他打回去。
軒轅夜微微蹙眉:「怎麼了?」
澤爾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赤一發回消息……除了七部之事……長老們也開始提出,讓您早點選妃了……」
抱着冒死的決心,澤爾乾脆快速一下說完。
「長老們說,您早已經到了納妃的年齡,早些時候因為七部動亂推遲許久,而現在……既然七部已經得到了暫時的鎮壓,那麼也是時候考慮這件事情了……您此番回去,想必就會面臨長老們的聯合提案了!」
好不容易說完,澤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渾身冷汗濕透。
本以為主上會發怒,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澤爾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主、主上?」
軒轅夜卻忽然一聲輕笑。
澤爾心猛地一跳,卻聽到主上聲調散漫,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回去告訴他們,本君早已經選好了人。不過,不是納,是娶!而她,也很快會去。」
這話雖然說的清淡,但是澤爾卻聽出了一股殺伐之意。
「除了她,任何覬覦那個位置的人——具殺之!」
澤爾豁然抬首!主上的意思,是要和長老們對着幹?
他想要問些什麼,然而軒轅夜卻已經轉身離開。
「回去的晚了,她會等很久。今天就先說到這裏。你先回了赤一,讓他穩住。至於回去的時間,本君會考慮。」
說完,身影一閃,竟然就消失了。
澤爾看着眼前暗影重重卻空空蕩蕩的樹林,忽然頭疼。
……
第二天很快到來。
這一次,依然是在巨大的廣場之上,然而這一次,擂台之上,卻被分成了一塊塊的區域。
偌大的擂台,竟是一共分為了五列八排四十個位置。
也就是每一行,都有五個人並列而立,每一隊列都有八個人。
而那些位置上,竟然都放着煉藥的鼎爐,旁邊還放着不少藥材,其中不乏一些用玉盒放着的珍品。
這顯然是為了今天煉藥大賽的四十人準備的。
而這一次,在擂台的最前面,則是坐了幾位重量級的審核人物,也是此次的裁判。
一共七個座位,包括蒼離和柳承修在內,都是煉藥師。
其中,除了蒼離和柳承修是八品,還有一人,滿面白須,看起來十分和善,也是八品煉藥師。
他是煉藥師總工會的會長司徒正。和蒼離等人,都有着不淺的交情。
而其他人,都是七品煉藥師,也都是享譽各大帝國的宗師級人物。
每一次,也就這個機會,能夠一起見到這麼多厲害的煉藥師了。
包括司徒正在內的這些煉藥師,都是前一天才抵達的,已經知道蒼離的徒弟得了第一,自然是少不了寒暄一番。
司徒正身份尊貴,柳承修倒是沒有當面和蒼離鬧開,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而這一次,看台上也明顯多了不少勢力的代表人物,想要看看有沒有可以拉攏的煉藥師。
在一眾期盼的目光中,司徒正洪亮的聲音迅速傳遍廣場——
「三國交流大會,煉藥大賽——現在,開始!」--67237327oo+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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