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馬車夫 第一百八十九章陸海軍勳章令

    …品飛似火。美麗的南海一片碧波萬頃六景色怡人，然而荷蘭東印度艦隊上下官兵卻是一臉的垂頭喪氣。旗艦萊頓號上，司令官雷約茲少將卻是一臉的鐵青。時至中午，其他官兵都在用餐，而雷約茲的肚子裏卻是充滿了怒氣和憋屈，根本沒胃口吃飯。

    「現敵艦！」

    來自眺望塔上的一聲呼喊，令雷約茲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哪裏？」

    匆匆爬上艦尾垛樓，站在高處，雷約茲用望遠鏡觀察情況。

    西北方向突然出現一支艦隊，航向南，尾隨荷蘭艦隊。不過當雷約茲看見對方主桅上掛着大明國旗和「鄧」字旗後，立刻怒不可遏。

    「戰鬥準備！」

    噹噹當！

    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荷蘭海軍各艦官兵迅運作起來，進入戰鬥崗位。

    副官蒂爾上校這時也急忙從船艙中跑了出來，擦了擦嘴角的飯粒，整理了一下着裝來到雷約茲身旁。

    「是該死的大明艦隊！，小

    蒂爾仔細的數了一下，大約十一艘戰艦，觀其炮門，側舷足有二十門以上。

    「是鄧浩楠的主力艦隊！」

    雷約茲冷笑道：「主力艦隊又怎麼樣？這次我非打的他們鼻青臉腫，有來無回！」

    ※※

    對面的正是太平洋艦隊第一戰隊。

    帕拉斯號巡航艦領頭，十艘蓋倫型巡航艦隨後跟進，在距離荷蘭艦隊十里開外海面上破浪前進。

    「要不要過去掠幾根鬍子下來？」

    帕拉斯號巡航艦上，艦長約輸打趣兒的說着。相處已經很久了，約翰等英國籍水兵們已經學會了很多漢語。不過還不是很熟練。

    「好主意！」施劍集笑道：「跟荷蘭人打招呼總得要點兒見面禮」。

    沈仰瀕放下千里目，湊過來道：「荷蘭人現我們了！」

    施劍飛跟約翰急忙定睛觀察敵情，果然有十艘荷蘭巡航艦脫離本隊，朝着他們這邊開來。接着，又有十艘巡航艦加前進，並朝着西南方向機動。剩下的荷蘭戰艦則紛紛減。

    「荷蘭人想要包圍我們」。

    荷蘭人的意圖很快被約翰這個經驗豐富的老船長看穿，眼下第一戰隊只有十一艘巡航艦，而荷蘭艦隊擁有三十艘巡航艦和五十艘護衛艦。以及大量的單桅縱帆船。

    按照太平洋艦隊對荷蘭海軍戰術的理解，荷蘭海軍強調快靈活，強調近戰和跳幫戰術。他們善於使用縱火船，善於接舷戰，因為他們有着出色的航海技術和豐富的近戰經驗。

    跟荷蘭海軍拼航海技術和戰艦操控，那麼無疑等於找死。約翰一直告誡施劍飛等人，太平洋艦隊剛剛掌握了航海技術，對戰艦的操控性跟荷蘭海軍差的老遠。唯一的制勝希望就是遠距離跟對方進行炮戰揮太平洋艦隊的強大艦炮火力優勢。

    施劍飛等人心中清楚，眼前的荷蘭海軍的強大是母庸置疑的。太平洋艦隊唯一的優勢就是在艦炮炮射和射程上過荷蘭海軍。荷蘭海軍還是使用前裝火繩點火艦炮，平均兩分鐘三，而太平洋艦隊使用的是後裝姬點火艦炮，平均兩分鐘五。加上經過黑水洋海戰，士兵在射擊方面的心理素質和水平有所提高，跟荷蘭海軍進行間隔距離炮戰才是太平洋艦隊的出路。

    約翰提醒道：「荷蘭海軍整體很散漫，但是單艦戰鬥力強。他們喜歡不聽指揮就衝過來近戰，通過跳幫跟敵人肉搏，達到俘獲敵人戰船的目的

    沒錯！荷蘭海軍整體協調作戰太差勁兒，各艦一旦現獵物，就會忘記司令官的命令，衝上前去搶奪敵人的財富。

    如果將他們的定義的話，那就是一群紀律散漫的海盜。

    這些日子以來，約翰是越來越喜歡呆在太平洋艦隊內生活。因為他感覺太平洋艦隊是一個整體，最直接的就是標準的利式軍服和軍銜，這對於英國和荷蘭甚至西班牙等海軍來說，都是不具備的。

    看着一群穿着統一軍服的太平洋艦隊官兵，再看看穿的五花八門的荷蘭水兵，後者顯然就是海盜的角色。

    雖然約翰等人以前也是海盜，但是自從跟了那浩楠之後，他們已經變成「合法的海盜」了。心情高興，約翰等外籍軍官們總是喋喋不休的講着他們的海上經驗。對於施劍飛和沈仰激等人來說，作為後輩，他們需要從約翰這些前輩們的身上挖取更多的經驗。

    「你不是說掠他幾根鬍子嗎？」

    「當然！」約翰笑道：「不要着急嗎？荷蘭人不會輕易開炮的，用他們的話說，「嘿！看着點兒，別打壞了我的船！哦天吶，那是我的船，你怎麼能忍心把她戳幾個窟窿眼兒呢，你太殘忍了」

    看着約翰學着荷蘭軍官說話的樣子和表情，施劍飛跟沈仰瀕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約翰描述的荷蘭海軍官兵的心態卻是真的。

    施劍飛想了想道：「既然他們貪婪成性，那麼我們可以誘而殲之！」

    「好主意！」沈仰瀕點點頭，於是傳令第一戰隊滿帆規避。

    海風將風帆吹的鼓鼓的，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顫響。

    第一戰隊加向西南航行，拉開跟荷蘭艦隊的距離。這樣一來，減中的荷蘭主力艦隊被拋在後面。只有在東面加行駛，準備包抄第一戰隊的十艘荷蘭戰艦距離最近。

    雷約茲看着太平洋艦隊逃跑，頓時有些失望。原本他將艦隊分成三隊，準備包圍太平洋艦隊，不料對方現了他的意圖。

    副官蒂爾說道：「敵人只有十一艘戰艦，按照情報上分析，這是鄧浩楠的主力戰艦。」

    雷約茲點點頭，他知道鄧浩楠只有十二艘戰艦拿得出台面，可以跟荷蘭艦隊抗衡。如今除了黑珍珠號沒有出現之外，其餘的十一艘主力艦都出現了，這令雷約茲感到興奮。

    於是雷約茲命令三十艘巡航艦保持現有隊形，繼續追擊敵人，其餘戰艦繼續保持航向前進。

    「大明人如今學會了駕駛我們的先進戰艦，不過他們尚在初級階段，別說我們三十艘對他們十一艘，就是一對一，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副官蒂爾對此表示同意，支持雷約茲的建議。

    雷約茲突然道：「如果我們一直追擊他們，他們還能跑得了嗎？」

    「當然不能？」蒂爾笑道：「以大明人對這種戰艦的操控水平，也就相當於歐洲的漁民，我們從三個方向上圍捕他們，肯定能夠抓到他們！」

    蒂爾的鼓勵和贊同，給了雷約茲信心。

    「全艦隊出擊！」雷豹茲立即下令，三十艘巡航艦分作三個方向追擊太平洋艦隊第一戰隊。其他護衛艦和單桅縱帆船也不甘落後，紛紛轉向追擊。

    「糟了！」約翰喳喳嘴，道：「咱們看起來捅了馬蜂窩了！」

    施劍飛跟沈仰瀕也是一陣緊張，很快前者說道：「不用擔心，他們的船雖然多，但是頂多只能同時有二十二艘戰艦對我們形成攻擊角度。」

    約翰笑道：「沒錯！他們不過是虛張聲鼻！」

    沈仰瀕說道：「但是敵人的單桅縱帆船度快，不出幾個小時就會追上我們，一旦被他們糾纏住，我們就不得不跟敵人的主力艦對決了！」

    施劍飛看了看天色，依舊晴空萬里。

    一連幾個小時的追逐，荷蘭艦隊鍥而不捨，緊緊的追着第一戰隊。幾次試圖合圍，不過都被第一戰隊甩脫。不得不承認，荷蘭人的操船水平相當的高，即便藉助側後風，也可以令戰艦保持較快的度追擊。

    相反，第一戰隊在這方面就遜色多了。如果不是有帕拉斯號作為頭艦四處指引航向，第一戰隊早就被荷蘭艦隊圍住了。

    荷蘭人的單桅縱帆船度較快，經過幾個小時的追趕，漸漸的走在了第一戰隊的前面。雷約茲急忙命令他們騷擾第一戰隊，意圖拖住第一戰隊前進的度，為荷蘭艦隊合圍第一戰隊贏得時間。

    「右舷二十二艘，左舷二十三艘。」

    隨着哨兵報告情況，荷蘭人的快船已經緩緩迫近，試圖干擾第一戰隊的航向和航。

    「他們一旦靠近我們，就會射巨型魚叉！」

    約翰提醒施劍飛他們，荷蘭人喜歡用快船迫近，然後射巨型魚叉扎住對方的戰船，這樣就可以拖住對方戰船減，甚至無法行駛。

    施劍飛問道：「多遠可以射中我們？」

    約翰道：「七八十米左右！不過他們距離兩三百米的時候就開始衝刺了！」

    對方的快船很多，因此不能等到對方進入兩三百米距離時再開火，那時就晚了。

    施劍飛跟沈仰瀕對視一眼，後者立即下令各艦進入戰鬥狀態。

    噹噹當！

    急促的鐘聲響起，旗艦帕拉斯號出了戰鬥警報。接着，各艦哨聲響起，炮手紛紛就位，左右舷炮門開啟。這時，帕拉斯號左右兩側有兩艘縱帆船開始轉向，斜着加靠近，捲起層層巨浪。

    敵艦靠近，倒井數開始。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施劍飛眼神一緊，下令道：「開炮！約翰船長！」

    「開炮！」

    約翰艦長領命，轉身重複一遍命令，接着密令逐級下達到炮長耳邊。

    咚咚咚！

    帕拉斯號右舷先開炮，二十門戰神火炮噴出憤怒的火焰和濃煙，一重達十二公斤的炮彈呼嘯着射向敵艦。

    隨着漫天的炮彈砸落，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海面上頓時沸騰了起來。密集的火力打擊之下，幾艘縱帆船登時中彈，出現了短暫的停滯。戰神火炮的實彈有效射程在九百米，如今在五百米的距離內，炮彈的動能十分強大，砰的一聲擊穿了縱帆船脆弱的船殼。接着強大的衝擊力瞬間貫穿底艙，將縱帆船的船底擊穿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眼。海上猛地倒灌進去，令縱帆船失去平衡。

    緊接着，後面的十艘巡航艦依次開火。炮彈如雨點般砸向荷蘭戰艦。令措手不及的荷蘭戰艦傷亡慘重，第一輪炮擊便擊中了九艘縱帆船。由於縱帆船噸位屬於無防護戰船，一旦被炮彈擊中，船上沒有多」小一、來修補漏洞，因此大多數情況下就巳經喪失戰鬥乙」

    突如其來的炮擊，令荷蘭人有些慌亂。按照他們的概念，各國海軍很少在五百米左右就開炮的。尤其還是海軍落後的大明，相比歐州海上強國，剛剛學會走路的太平洋艦隊着實令人驚訝。

    「左舷炮火準備！」

    一聲令下，剛剛在右舷開炮完畢的炮手們，迅換位到左舷炮位上。而裝彈手則立即給右舷火炮清理炮膛，重新裝填子鏑和射藥。

    一切都井然有序，經歷過黑水洋海戰之後，太平洋艦隊官兵的心理素質好多了，那種必勝的信念再膨脹。

    「開炮！」

    咚咚咚！

    命令下達，第一戰隊左舷外炮聲轟鳴。火蛇噴吐，一炮彈呼嘯着射向敵船。霎時間，海浪翻滾，硝煙瀰漫。

    中間一艘試圖快逼近的荷蘭縱帆船，艦接連被命中三炮彈，強大的衝擊力將縱帆船的船頭擊碎，慣性令戰船來了一個九十度大轉彎，巨大的魚叉射鎖扣被擊碎，嗖的一聲射出。不料魚叉正好射中了前面的縱帆船船尾，風帆產生的反向撕扯力頓時令前面的戰船轉向。撞向旁邊的戰船。

    另一側的一艘縱帆船上，水手見繩索攔住了去路，急忙將風帆打橫，想要避開。然而每艘縱帆船的距離都比較近。轉向已經來不及了。水手見勢不妙，立即蹲下，縱帆船的桅杆撞擊到了繃緊的繩索上，登時折斷。桅杆倒向大海，扯着帆鎖將縱帆船帶倒。水手急忙起身，跳向大海，不料斷開的繩子正好迴旋着掃來，將水手的脖子栓住，剎那間一顆屍分家。

    砰砰砰！

    一炮彈接踵而至，紛紛打在了密集的縱帆船隊列當中。脆弱的縱帆船根本經不起炮彈的衝擊力，一炮彈就足以給它造成致命傷了，幾炮彈的同時命中的話，頃刻間就被擊散拜

    第一戰隊左右開弓，打了荷蘭人一個措手不及，原本還隊形嚴整的荷蘭縱帆船突擊隊，經過一番打擊，頓時潰不成軍，紛紛掉頭規避。

    正在後面追擊的雷約茲看到後頓時咬牙切齒，一向囂張的荷蘭縱帆船突擊隊，曾經在全世界各大洋上橫行無忌，今天竟然沒有成功。

    副官蒂爾說道：「將軍閣下，看起來太平洋艦隊的確有囂張的本錢，他們的火炮在五百米處開火，竟然可以達到十炮彈命中一的命中率。」

    雷約茲心中盤算着，按照這樣計算，利用縱帆船去牽制敵人就不划算了。

    因為對方巡航艦側舷火炮有二十門之多，一次齊射最少有兩炮彈擊中縱帆船，這已經足夠摧毀脆弱的縱帆船了。

    縱帆船無法靠近敵艦，平白徒增損失和傷亡。於是雷約茲少將立復下令縱帆船撤退。由於對方只有十一艘戰艦，荷蘭艦隊雖然擁有八十艘戰艦，可是無法在對方面前全部展開。雷約茲看到了這一點，因此命令護衛艦退出戰鬥，追擊敵人的任務交給了三十艘巡航艦。

    下午五點十分，荷蘭海軍憑藉出色的戰艦操控技術，終於追上了第一戰隊。此時，第一戰隊個於花嶼島西南三十海里外。荷蘭艦隊第一分隊個於第一戰隊右側五里處，第二分隊個於第一戰隊左後方八里處，第三分隊位於第一戰隊後方六里。

    荷蘭艦隊的作戰目的已經很明顯，從三個方向包圍了第一戰隊，並試圖驅趕第一戰隊按照他們設定好的路線前進。

    五點三十分，荷蘭艦隊第一分隊左轉十度，向太平洋艦隊第一戰隊靠近。相距九百米距離時，第一戰隊各艦左舷一層炮甲板第一門火炮和二層炮甲板第十門火炮開火。

    炮彈以最大仰角射向荷蘭艦隊，在荷蘭艦隊右舷外海面上落下，頓時激起浪花四濺。

    「這是做什麼？」

    副官蒂爾不解的問道：「難道他們想要在這個距離上擊中或者擊沉我們？」

    顯然不可能，雷約茲頓時搖頭。按照他對艦炮的了解，炮彈可以打到這個距離上，但是動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無法破壞戰艦的外殼。不過，雷約茲現對方炮彈落水後激起的水花竟然有兩米多高，頓時令他起疑。這說明對方炮彈的威力並沒有減弱太多，依然屬於有效傷害的半徑。

    在雷約茲看來，對方實在充滿了神秘，這令他很是不安。

    「必須要幹掉他們！」

    雷約茲道：「如果不能在他們萌芽的時候消滅他們，那麼等到他們成長起來將會是共和國的噩夢！」

    「將軍閣下！」

    副官蒂爾聽到雷約茲突然這樣說，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對於他說要將對方消滅在萌芽當中的說法是絕對沒錯的！

    「準備攻擊！」

    雷約茲一聲令下，荷蘭艦隊右舷炮門紛紛打開，一門門威斯敏特大炮推了出來。黑洞洞的炮口瞄向右側的太平洋艦隊，炮手們點燃了火繩，然後掛在脖子上，準備隨時點燃火炮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