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馬車夫 第307章多國聯合艦隊

    東南亞菲律賓海域接連爆兩場大規模海戰，菲律賓艦隊全軍覆沒，太平洋艦隊以小代價重創荷蘭東印度艦隊，勢力從亞東北太平洋擴張到了東南亞。

    針對太平洋艦隊的擴張，幾家歡喜幾家愁。

    喜的自然是鄧浩楠了，他一直很擔心他苦心經營的艦隊在碰上強敵荷蘭時會慫，經過納牙海戰之後，鄧浩楠就此有了信心。西方傳統的海戰模式終於碰到了挑戰，東方新式戰術被證明很管用。

    同時，太平洋艦隊通過納牙海戰就此了解了風帆時代海戰的特點。用微小的代價換來的卻是太平洋艦隊數萬官兵從殘酷的血火考驗中成長起來，這種實戰經驗將為鄧浩楠介入東南亞、美洲，甚至是歐洲事務提供自信。

    愁得卻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當局。一支強大的艦隊，在全殲菲律賓艦隊之後，成為東南亞事實上的主宰，這本來是一大喜事。然而，納牙海戰的消息傳回巴達維亞之後，這份喜悅頓時變成了苦惱。

    十艘准四等戰列艦被擊沉並不影響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實力，但是雷約茲從沉沒的太平洋艦隊的戰艦中打撈出來的武器裝備之先進，卻是讓荷蘭東印度公司害怕了。

    從天啟五年式戰神火炮的鑄造工藝上來看，大明帝國的鋼鐵鑄造工藝已經過了歐洲的法國。在歐洲還是流行使用銅炮的時候，法國已經開始試驗用更加廉價的鐵來替代銅，並且法國已經取得了相當高的成就，目前在歐洲，法國的冶鐵技術領先英國和西班牙，成為歐洲名副其實的冶鐵工業大國。然而，法國鐵製品的工藝卻不如大明，從這天啟五年式戰神火炮的材料來看，荷蘭人從未見過如此光澤和強度的鋼材，更無法用這種鋼材來鑄造火炮。

    火炮令荷蘭人震驚，炮彈更是如此。如果說榴散彈、子母鏈彈只是理念的革新之外，荷蘭人倒是可以直接拿來學習。但是開花炮彈卻是狠狠的將了荷蘭人一軍。這開花彈荷蘭人早就研究出來了，只是鑑於造價成本並沒有大規模裝備軍隊。同時，荷蘭軍方高層也將開花彈的製造工藝封鎖，防止技術流入歐洲其他國家，意圖阻止或者推遲炮彈的劃時代**的到來。

    如今，太平洋艦隊的炮彈家族中有了威力驚人的開花彈，這狠狠的扇了荷蘭人一耳光的同時，也給荷蘭人敲響了警鐘，他們的技術已經開始落後了。

    荷蘭東印度公司見證了太平洋艦隊從弱小走向強大的過程，太快了，快的讓荷蘭人一時間無法適應，更無法接受現實。

    現在，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阿納姆已經對大明不報有任何的幻想了。一開始他始終克制，奔着做生意為上的原則，容忍鄧浩楠霸佔台灣，容忍太平洋艦隊幫忙菲律賓，甚至在菲律賓艦隊覆滅之後，他依然幻想着和大明和解。

    但是，當雷約茲帶着從納牙海戰中垂頭喪氣歸來的艦隊時，阿納姆改變主意了。很顯然，大明人不安於稱霸亞東，他們還要插手東南亞，要驅逐荷蘭人在東南亞的軍事存在。

    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因為荷蘭東印度公司不會放棄東南亞的霸權地位，而鄧浩楠也不會放棄插手東南亞事物，雙方都要稱霸東南亞，一山不容二虎。

    阿納姆深刻的反省他自己，早就該動員董事會，調集大軍把太平洋艦隊消滅在萌芽當中才對。

    「你真的要回國？」

    雷約茲自從納牙之戰後，變得鬱鬱寡歡。阿納姆知道他要回國，特意過來相詢問。

    「是的！」

    雷約茲一邊收拾着行李，一邊回答阿納姆的話。

    「你走了，我們這裏隨來掌控艦隊？」

    阿納姆顯然無法阻止雷約茲的意志，因此只好問他最關心的問題。

    「特納可以擔任艦隊司令！」

    「我不看好他！」

    阿納姆直接搖頭否定，他對特納的印象不好。因為特納和雷約茲不同，雷約茲是純軍人出身，而特納則是滿腦子的商人思維。艦隊交給他，搞不好他會滿世界的搶劫，而不會顧及東印度公司的根本利益。

    「你不會是因為他救了你一命才推薦他的吧！」

    雷約茲停了下來，看向阿納姆，道：「你認為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那你倒是說服我啊！」

    「經驗！」

    雷約茲重重的說道：「他和我經歷了那場海戰，他知道太平洋艦隊的戰術。」

    「就憑這個？」阿納姆苦笑道：「我不認為這是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

    阿納姆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給雷約茲這個面子。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沒有任何人選，只有相信雷約茲了。

    「那你回國幹什麼？說服國會對大明開戰？」

    雷約茲回答道：「你也看到了！大明海軍的武器裝備已經很先進了！但你沒有看到的是，我們的祖國在幫着我們的敵人！」

    「這是什麼意思？」

    阿納姆迷惑不解的看着雷約茲，後者繼續說道：「大明人投資數千萬資金用於打造他們的高等學府。你知道他們從哪裏引進師資力量和技術設備的？」

    「當然是從我們的萊頓大學和格羅寧根大學了！」阿納姆洋洋得意的說道：「我們的這兩座大學時全歐洲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大學，連大明人都要向這兩所學校求教！」

    雷約茲搖搖頭，很是失望。

    「我回去就要說服國會，停止跟大明的這種知識力量輸出，我們不能再教大明人了！須知道，大明有個寓言。貓是老虎的老師，但是貓要留下一手上樹的功夫，這樣老虎才會吃不到貓！」

    「我明白了！」

    阿納姆頓時感慨的看着雷約茲，道：「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

    「請將這封信帶給我的妻子，告訴她我很愛她！」

    「……」

    「這封信是給我朋友……」

    「……」

    雷約茲很是無語，原來老半天，阿納姆是來托他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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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律賓海軍覆滅，東南亞唯荷蘭東印度艦隊獨大。英國、法國、瑞典、挪威等國東印度公司頓時緊張了起來。

    原本東南亞還可以維持着微妙的平衡，如今平衡被打破，荷蘭獨大。向來吃獨食的荷蘭人肯定不會給其他國家好果子吃，因此四國擔心荷蘭人下一個目標就是打敗四國聯合艦隊，徹底稱霸東南亞。

    十一月初，大明帝國監國攝政王鄧浩楠的特使陳耀明再次抵達孟加拉灣。並在加爾各答分別約見了英法瑞挪和神聖羅馬帝國等五個主要國家的東印度公司領導人。

    陳耀明帶來了鄧浩楠向五國的問候，同時也表達了大明帝國希望進一步加強聯盟關係，強化跟各國的政治互信和軍事同盟關係。

    當然，一番外交辭令過後，陳耀明說明了他的真正來意。之前鄧浩楠曾經跟各國東印度公司達成了同盟關係，並在經濟合作上面體現的淋漓盡致。各國對前一階段的經濟合作很滿意，從英國和法國肯為鄧浩楠建造一等戰列艦就可以看出，他們相當重視跟大明帝國的貿易合作。

    此時，陳耀明來到加爾各答是為了履行軍事上的同盟關係。大明海軍短時間內無法形成對荷蘭人的優勢海上力量，因此需要強化大明和各國的軍事聯盟，共同應對荷蘭東印度艦隊。

    各國東印度公司的總督對此都沒有異議，除了神聖羅馬帝國依然無法提供軍艦參與多國艦隊之外，其他四國都表示願意和太平洋艦隊組成多國聯合艦隊，共同對荷蘭東印度艦隊開戰。

    各國之所以同意直接向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戰，主要是因為他們擔心如果不開戰，太平洋艦隊將會就此退出東南亞，那麼剩下他們根本無法抗衡荷蘭東印度艦隊。

    因此，陳耀明既然表達了對荷蘭人開戰的意願，各國總督紛紛支持多國共同對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戰，奪取荷屬東印度群島。

    會議上，六國代表先就組成多國艦隊和多國部隊達成一致。

    多國艦隊由大明帝國太平洋艦隊五十艘巡航艦、英格蘭王國東印度艦隊二十八艘巡航艦、法國東印度艦隊二十四艘巡航艦、瑞典東印度艦隊六艘、挪威東印度艦隊四艘組成。總計一百一十二艘巡航艦，多國聯合艦隊司令官由大明帝國太平洋艦隊司令官施劍飛中將擔任，副司令由英國人理查德少將、法國人普爾瑪少將二人擔任。

    多國部隊由大明帝國海軍6戰隊出一千人，英國東印度公司出六百人，法國東印度公司出六百人，瑞典、挪威各出三百五十人百人，神聖羅馬帝國出一百人，總計三千人，火炮二十門。多國部隊司令官由大明帝國6軍中校金淦指揮，副司令有6峰少校，英國人查賡斯、法國人飛利浦斯等。

    會議上，各國代表敲定在三個月內完成動員，並參加對荷蘭人的作戰。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是因為考慮到大明帝國路途遙遠，往荷蘭東印度群島運兵需要時間。

    敲定了軍事行動後，各國代表又針對戰後利益分配問題進行磋商。陳耀明奉鄧浩楠之命，只要扼守馬六甲海峽的石叻坡地區，也就是新加坡。

    各國代表見大明只要一個小小的新加坡，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都認為這是大明故意讓利給各國，目的是希望各國儘量配合行動。

    對此，各國都很滿意。

    荷屬東印度群島最富饒的地方時巴達維亞城，那裏也是荷蘭人的老巢，在分配上，英國人和法國人針鋒相對，都要得到巴達維亞。瑞典、挪威和神聖羅馬帝國則插不上嘴，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東印度群島北面要了幾個比較有油水的沿海城鎮。

    英國人和法國人相持不下，最後陳耀明出面調停，先佔領巴達維亞，到時候再按照財富和底盤進行劃分。

    兩國東印度公司都很給面子，於是便同意了。

    事實上，陳耀明這樣做都是鄧浩楠受授意他的。原因就是三個月後，英國人便會和法國人打起了，這一打就是百年戰爭。而消息傳到東方時，那時候英法剛剛佔據巴達維亞，肯定會再打起來。到時候，鄧浩楠便會選擇幫助其中一方，再漁翁得利。

    一切都在鄧浩楠的大戰略掌控之中，眼前的各國東印度公司不過都是一顆過渡時期的棋子而已。

    陳耀明完成了加爾各答之行後，便啟程到馬尼拉。途中有些驚險，荷蘭艦隊差一點兒就抓到了他。好在陳耀明夠機靈，從6路走過馬來半島，再到菲律賓。

    荷蘭人之所以抓捕陳耀明，就是因為荷蘭人得到情報，大明和五國東印度公司達成了聯盟協議，意欲對荷蘭東印度公司不利。因此阿納姆特意派特納在海上等着陳耀明。

    只是這個特納的心並不在抓捕陳耀明的身上，而是一心打劫過往商船撈油水，使得陳耀明得意提前現荷蘭人的戰艦從6路離開。

    陳耀明抵達馬尼拉後，菲律賓總督費爾南多很是隆重的接見了他。

    費爾南多是這次博弈中的最大輸家，因此很鬱悶。不過，得知納牙海戰後，也算是出了一口氣。當然，他更關心的是加爾各答的六國會議。

    「陳先生！」費爾南多說道：「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貴國是否跟其他國家達成了協議？」

    「當然！」

    陳耀明就沒打算瞞着他，直接說道：「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將要組成多國聯合艦隊和多國部隊，準備對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戰！」

    費爾南多精神為之一振，這正是他所期待的。

    「只是，我有些不解！貴國好像跟荷蘭人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啊！為何非要參與這場戰爭，非要至荷蘭人於死地呢？」

    陳耀明笑了笑，回答道：「荷蘭東印度公司雖然是我們的貿易夥伴，但是他們的艦隊實力龐大，對我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同時，我們因為在台灣問題上進行過戰爭，荷蘭人記恨在心，我們無法保證荷蘭人什麼時候會再次突襲台灣！」

    這個問題等於沒問，費爾南多自然明白大明出於什麼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要做東南亞的主導者和規則定製者。

    以前費爾南多也警惕過大明，但是他擁有菲律賓艦隊，不必太平洋艦隊弱，因此他不在乎。如今，他的菲律賓艦隊沒了，短時間內他沒有海軍可以使用，太平洋艦隊便是他的威脅了。

    因此，他才會情不自禁的問到這個話題。

    顯然，陳耀明不會給他實質性的回答的。

    「我可以知道你們的多國部隊有大規模嗎？」費爾南多燦燦的一笑，道：「當然，您可以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

    陳耀明笑道：「總督大人多慮了！我們家王爺跟總督大人的交情匪淺，告訴我什麼事情都不必瞞着總督大人！」

    費爾南多暗想，好話都讓他們說了，什麼交情匪淺，真正的秘密能告訴他才怪！

    只是，人家這樣說了，那就是一個天大的人情，費爾南多心中苦笑，但面上卻得感激一番。

    「那真的是多些你們家王爺了！」

    「不客氣！」陳耀明同樣心中暗笑，接着道：「事實上，我們將在三個月內組成一支擁有一百二十艘戰艦的多國聯合艦隊，同時考慮到將荷蘭人徹底趕出亞洲，我們決定出動6戰隊，各國派遣軍隊武力驅趕荷蘭人，目前預計多國部隊將會有五千人，預計半年內佔領巴達維亞。」

    這可是費爾南多最為關心的事情，六國聯軍，不論海軍還是6軍，都過荷蘭人能夠承受的極限，這次荷蘭人死定了。

    「想必戰後，荷蘭人被趕走，那荷屬東印度群島——」

    陳耀明來此的目的就是誘惑費爾南多出兵的，這時打斷他的話，道：「自然是誰出兵誰就可以分得土地了！」

    「那貴國想必會分得一大片領土了！」

    陳耀明搖搖頭，道：「我們家王爺嫌棄東南亞太窮，因此對於土地沒有什麼要求，會議上我們只要求在戰後分得石叻坡地區，其他的我們不要，都分給其他國家了。」

    按照鄧浩楠的授意，此次出兵最多，出力最大，但卻分最少的土地。其目的就是讓各國方向，讓各國以為鄧浩楠對東南亞不感興趣。果然，費爾南多聽後，和其他東印度公司的總督們的表情一樣，基本上相信大明對東南亞不感興趣，只是對馬六甲海峽的通道控制權感興趣。這說明大明只看重東南亞的海上交通，對領土並沒有要求。

    費爾南多頓時去了一大塊心病，急忙說道：「這個——你都說了你們家王爺和我交情匪淺，那麼你看我們現在也算是聯盟關係，都對荷蘭人宣戰了。那麼你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參加多國聯軍啊！」

    陳耀明心中暗笑費爾南多這老狐狸上鈎了，但是面色上卻是說道：「我倒是希望貴國也可以參戰，只是貴國插手，恐怕其他國家不服啊！畢竟是涉及到瓜分荷屬東印度群島的利益問題！」

    費爾南多笑道：「沒事！只要貴國點頭，其他國家的事情我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