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有意思!
低沉的龍息,似乎就噴在唐躍的臉上。
那種真實的觸感,讓唐躍在恐懼的情緒中越發深陷,他那雙從來都是洋溢着不羈與頑浮的眼睛,此時突然被驚恐佔據,僵硬的可怕。
唐躍如同蠟像般站在那條真龍的面前。
就在唐躍被真龍折磨的欲仙欲死的時候,視野中突然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三道門。
藍色、紅色、金色。
門的輪廓與顏色越發的清晰,雖無法對盤旋着的真龍產生影響,卻是稍稍的吸引開了唐躍的注意力。
唐躍喃喃的「是星辰淚的世界。」
這個異世界始終都是在唐躍的精神世界中存在,而逆龍威則是強行霸佔他的精神世界,換句話,逆龍威在試圖把星辰淚從唐躍的精神中趕出去。
也正是逆龍威的步步相逼,竟逼的星辰淚異世界現形,這才導致三道門與真龍同時出現。
唐躍的恐懼驀地消散了許多。
他冷靜下來,心底的恐懼,越來越多的轉化為憤怒和不甘。
老子的地盤也容得你做主?
去死吧!
瘋狂的運轉⊙,起野性和天選之力,唐躍試圖把這條真龍驅趕出去,意外的是,他竟無法把野性和天選之力運轉到這裏。
真龍竟能夠抑制自己使用力量的能力。
只是,這樣的挫敗並沒有讓唐躍再次陷入深邃的恐懼,反倒是點燃了他的戰意。
反覆的嘗試幾次,唐躍發現,野性和天選之力的確無法抵此地,反倒是丹田中剛恢復些許的內氣能輕易的運轉而來,只是內氣太少,在真龍面前完全是以卵擊石。
「既然內氣不多,那就在精純上壓制你。」
唐躍緊咬着牙,對內氣進行不斷的壓縮、提純,儘管這種手段會給經脈帶來強烈的疼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疼痛顯然是件好事。
疼痛能帶來冷靜,能令人越發清醒,更能夠激發憤怒。
此時的唐躍就像個瘋子,而那少得可憐的內氣就是他手裏的鐮刀,已經高舉起來,即將要劈砍在真龍的身上。
真龍似乎也察覺到了唐躍的反抗,登時發怒,嘶吼聲再增一倍,朝着唐躍席捲而來,身上的凜冽鱗片,如同交錯的鋼刀,要在他身上劃出無數傷痕。
只可惜,這樣的情景再無法令唐躍恐懼。
全力催動之下,內氣的精純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而且,由於數量不多,這股內氣馴服無比,就如同牽線木偶,任憑唐躍指揮。
那股內氣靈動的如同一道光束,精準無比的與真龍撞擊在一起。
瞬間,光芒萬丈。
而就在此時,在現實世界之中,王厲正面色難堪,苦苦央求着皇帝。
「皇帝,如果您要懲罰的話就沖我來吧,放過躍哥吧,他怎麼也是四隊隊長,與您平起平坐的人啊。」王厲弓着身子,低聲下氣的道。
只是,這樣的卑微,仍舊讓皇帝震怒。
凝視着王厲的眼睛,皇帝問道「你的膽量似乎比以前大了,連求情都敢了。」
「我…」
王厲想話,卻發現自己被皇帝盯着,竟是汗流浹背,一句話都不出來。
突然,皇帝背後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開了口「皇帝,要不然放過他吧,如果把他搞死,一點生機都沒有的話,那就不好玩了。」
話的是柳毅,能在冰雪世界裏培養出一片草坪的魔法師。
皇帝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考。
皓景也跟着道「逆龍威的發作時間持續了有一刻鐘了,再持續下去的話,他的精神勢必會受到損傷。」
「隨你們吧。」
終於,皇帝的話語出現了鬆動,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王厲的身上,「等唐躍什麼時候追上其他三隊隊長的腳步,再來跟我講平起平坐的事情吧。」
完,皇帝抬腳離開,冰冷的猶若一尊可移動的冰雕。
就在皇帝與唐躍擦肩而過的時候,一條手臂突然橫在了皇帝的胸前,仿佛萬里晴空中突降的一場大雨,停住了皇帝的腳步。
「躍哥。」王厲睜大眼睛,感動的險些都要哭了。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露出了微愕的神色,尤其是皓景,他難以相信他所看到的景象,唐躍明明還閉着雙眼,應該是無意識的狀態,可他怎麼就能抬起手臂呢?
與皇帝同行的那幾人裏面,有個娘娘腔的傢伙,他嘲諷的看向皓景,道「你口口聲聲的逆龍威有多可怕,看樣子也很一般嘛。」
「許逸,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並不介意。」皓景沉聲道,在他們這個團隊裏面,許逸想來嘴賤,每個人都免不了跟他打嘴仗。
「聽你的意思,我似乎要低你一等。」
突然,唐躍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皓景也不再與娘娘腔許逸打嘴仗了,驚愕的看着唐躍,此時的唐躍已經慢慢睜開眼睛,眼底有清晰的血紅色,看樣子在逆龍威里也是受盡折磨。
但是,能清醒過來,唐躍就已經出乎皓景的預料。
皇帝微微側過頭,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唐躍「是我的。」
唐躍冷笑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收回這句話了,黃奇。」
瞬間,現場的空氣仿佛僵住了。
哪怕放眼望盡,有着一片片的草坪綠意,那抹生機卻也是蕩然無存。
唐躍喊出的這聲黃奇,讓所有人都如芒在背,心生冷意。
「這麼久,你是第一個喚我名字的人。」皇帝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眼神依舊是平淡如水,只是,在平淡深處,有一抹潛藏的殺機。
「所以呢?」唐躍不卑不亢的盯着他道。
「所以,我會在一個適當的機會適當的場合,讓你跪下,俯首稱臣。」
輕輕撥開唐躍的手臂,皇帝繼續向前走去。
到皇帝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皇帝所留下的那股威壓才慢慢消散,皓景為首的幾人都鬆了口氣,只是,他們都用極怪誕的目光打量着唐躍,就好像他的身上長着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唐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們不跟着他一起?還是,想留下來跟着我?」
頓時間,幾人的目光更加怪誕了,許逸好笑的道「你真心的想多了,我們還留下來不走,是因為聽你是朵奇葩,而我們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一旁的柳毅接過話茬「看來是真的。」
幾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笑容帶有強烈的諷刺。
唐躍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極其冷冽,慢慢的,那幾人收下笑容,充滿警惕的看着他。
「兵和祝清在哪兒?」結果,唐躍沒有像他們想像中的進行示威,只是提了個很平常的問題。
「那邊的建築裏面。」許逸指了個方向,切了一聲,似乎對唐躍的反應很失望,「你和王厲的房間也在那邊,自己找吧。」
順着許逸所的方向看去,唐躍看到了一座很矮普通的建築,而在那建築旁邊,是一座宏偉氣派的大樓。
大樓的牆體之外,雕刻着八條栩栩如生的龍,恣意舒展,惹人驚嘆。
想必,那就是皇帝八人所在的地方。
「謝了。」唐躍淡淡的,轉頭朝着王厲道,「先跟兵匯合吧。」
在場最弱的人非王厲莫屬,他哪敢有別的話,點點頭,便跟在了唐躍的身邊。
兩人向着那座矮建築走了一陣,唐躍突然又回過頭來,對皓景道「多虧了你的逆龍威,我才找到突破的方法,有機會的話,我會上門討教你的古方八陣和新方八陣。」
皓景的眉頭緊緊鎖住,沒有話。
唐躍所的古方八陣和新方八陣,是他們陣醫的不傳之秘,別現在,哪怕陣醫流派中興的年代,也沒幾人知道他們所用的醫技叫做什麼,沒想到唐躍竟然脫口就來。
對於唐躍的見識,皓景又敬佩又懷疑。
「他連陣醫都知道,看來是號人物。」許逸也露出驚訝之色,片刻後,邪冷的笑了笑,自言自語,「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過我們毒醫一門呢。」
「唐躍是四隊隊長,不好好執行他的任務,來龍腹做什麼?」柳毅卻對唐躍的見識完全不感興趣,思忖道,「你們,是不是兵和祝清察覺到了什麼?」
「管他呢,他又沒證據。」許逸笑呵呵的道,「如果他敢調查誰,咱們就把他趕出龍腹,組長遠在京城,他的權力也夠不到這兒來。」
許逸的話讓幾人剛提起來的警戒心稍稍放下,他們也一同回到了那座刻有八龍的大樓裏面。
當他們甫一推開大門,就見皇帝坐在最顯眼的一張沙發上,正雕刻着一塊豆腐。
這是皇帝的習慣,眾人都習以為常,但當他們看到豆腐被漸漸雕刻成一具死屍的時候,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具死屍,赫然就是唐躍。
「有意思。」
皇帝張口,發出了難聽的低語聲,「皓景、許逸,如果唐躍在龍腹里有什麼動作,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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