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橫豎是一死,何不親着死?
今天的天上人間跟往日不太一樣。
氣氛很壓抑,像是暴雨之前的天空一般,很多魁梧的硬漢都堵在大門之外,不知道在防備些什麼。
突然,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天上人間的外面。
唐躍帶着耗子走向那群硬漢。
「對不起,今天我們不做生意。」站在最前面的硬漢伸出手,擋住了唐躍的去路。
「滾!」
伴隨着這冰冷的一個字,這名硬漢的手臂直接彎成了一個駭人的弧度,連聲尖叫都來不及喊出來,就疼暈在地上。
「草,是唐躍,兄弟們!」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頓時間,所有硬漢都沖了上來。
唐躍沒時間打發這些個小角色,微微回頭,對耗子說道:「我先進去救冰宜,你能衝進去最好,沖不進去的話,就小心一點,等山羊趕來了,再跟他們硬碰硬。」
「放心吧躍哥,這些小嘍囉交給我了。」耗子很自信地捶了捶胸口,「也讓他們看看我的八極拳。」
「自己小心!」唐躍點點頭,腳跟稍一發力,直接鑽進了那群硬漢的縫隙之中。
一時間,硬漢們亂作一團,為了抓住唐躍,有好幾個都撞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反倒是便宜了耗子,趁着沒有人注意他,已經撂倒了好幾個。
打了一段時間,終於有人注意到了耗子的存在。
「打這小子!」
硬漢們也不是傻瓜,既然找不到唐躍,自然就把目標放在了肉眼能夠捕捉到的耗子身上。
「哈哈,來吧!」
耗子早已經打的嗨了,儘管一雙手打的紅腫不堪,但還是義無返顧地衝進人群之中。
他的臂力本來就大,再加上八極拳的生猛套路,頓時間,像是一台人形的絞肉機,在人群中殺進殺出,威猛霸道。
當山羊趕來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個硬漢了。
「好小子,身手可以了哈!」山羊大喊一聲,從腰間抽出根鐵棍,高高舉起來,很有氣勢地喊道,「兄弟們,開打!」
有了山羊的加入,勝利的天平立即就倒向了耗子這邊。
而這個時候,唐躍已經來到了天上人間的二樓。
這裏已經見不到一個服務生,想必都被凶虎的人趕了出去,奢華的大廳,現在看上去卻像是詭異的靈堂,氣氛壓抑的可怕。
突然,唐躍聽見了一個很輕的嗚嗚聲。
「草,找到你們了!」唐躍立即分辨出那是沈冰宜的聲音,二話不說,就沖向了這個聲音的源頭。
砰地一聲,踹開房門,一股冷意頓時襲來。
這裏面的空調究竟是開了多低的溫度?!
唐躍的眼神,立即就浮現了一股比空氣還要冷上幾分的殺意。
他看到凶虎裹着被單半靠在沙發上,而凶虎的小弟也都是穿着厚實的外套站在四周,唯獨是沈冰宜,依舊穿着早上出門的那件裹衣長裙,正凍得瑟瑟發抖,小臉沒有一點血色。
「唐躍,你空着手來的?我的錢呢?」凶虎點燃一根香煙,神態倨傲地說道。
唐躍沒有理他,而是一步步走向沈冰宜,任憑凶虎那些小弟衝上來,也是沒有一點防守或是進攻的動作。
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走近唐躍的身體。
每當距離他還有半米遠的時候,就會看見一道虛影在面前閃過,下一刻,身體就會不聽使喚地向後飛去。
然後,摔得七葷八素,失去行動能力。
照這個打法,還沒把唐躍攔住,小弟就要用光了。
凶虎的眉頭緊緊皺住,這些人也都是他剛剛調過來的高手,雖然遠不如武者,但他以為用人海戰術,也能給唐躍造不少麻煩。
誰知道,他還是太低估唐躍了,或者說太低估武者了。
把煙狠狠掐滅,凶虎吼了一句:「以為我就真找不到人來治你嗎?」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人影從凶虎的身後沖了出來,接着又是一道光影。
這一次,是劍影!
這就由不得唐躍不去躲閃了,他向後一跳,躲過了這一劍的瞬間,也看清了這把劍的主人。
是個身材極其矮小的男人,如果不是唐躍的觀察力敏銳,或許會誤以為只在面前停頓了一刻的殺手是個孩子。
「唐…唐躍!」沈冰宜已經凍得說不出話,費盡力氣才喊出這兩個字。
殺手手持長劍,欺身而上,竟然把那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好像稍微不注意,就會割掉一塊肉下來。
只是,殺手的劍快,唐躍的速度更快。
一直僵持了一分鐘,那把劍連唐躍的一根頭髮都沒能碰到。
「這可是西賤的成名絕技,劍網,就算你躲得了初一,你也躲不了十五!」凶虎猖狂地大笑,仿佛已經看到了唐躍被砍成好幾段,慘死在自己的面前。
下一刻,凶虎的笑容卻僵在臉上,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同樣的,唐躍的動作也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只不過那把劍也定格住,而且是夾在唐躍的手指之間。
叫做西賤的這名殺手,嘴巴張的很大,下巴幾乎都要掉到地面上了。
在他的印象中,從沒有一個人能夠把他的劍生生夾住,而且…只用了兩根手指…這尼瑪又不是在拍戲?
「他有本事從初一砍到十五,我也沒興趣陪他玩了!」唐躍不屑地掃了凶虎一眼,隨即視線移到了西賤的身上,「還有就是你,劍是這麼耍的嗎,你都快把它舞成電風扇了,還是你嫌屋裏空調不夠冷?」
西賤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說他是耍劍也就算了,憑什麼要形容成電風扇?
「另外,你是西賤?」唐躍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你是東yin的兄弟?」
他原以為西賤的特點是犯賤,現在才明白,原來之所以叫這名字,是因為西賤用的兵器是劍。
西賤點點頭,故作陰冷地樣子說道:「我聽東yin說過你,不過很可惜,我是職業殺手,既然拿了僱主的錢,就要替他辦事,你不用跟我打關係牌,打了也沒用。」
「貌似…我是在幫你打關係牌。」唐躍有些汗顏,手指突然發力,只聽見鏗鏘一聲,那把劍竟然斷成了兩截,「看在東yin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條命。」
西賤頓時傻眼。
作為一名劍客,最尷尬的事情就是劍斷了,這就相當於新婚之夜,新郎突然發現自己萎了一樣。
「對了,你那還有萬欲水嗎,我準備給這傢伙來點猛藥!」唐躍伸出手,毫不客氣地說道。
西賤咬着牙,只好拿出一小瓶萬欲水,準備遞給唐躍。
凶虎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唐躍,你準備看着你女人死嗎!」
由於唐躍確定之前把凶虎打的近期不能生活自理,所以一直沒有注意他,誰知道,這時候凶虎竟然拿出來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正好指着凍僵的沈冰宜。
場面一時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要是覺得你連槍子都接得住,就過來打我啊。」凶虎猙獰地笑道。
「如果槍子跟你的精·子一樣快,我倒是能接住。」唐躍笑了笑,卻是握住了拳頭,思索着下一步的對策。
凶虎哈哈大笑,陰沉道:「在這種時候還能開得出玩笑,我還真佩服你!西賤,你手裏那瓶東西,是春·藥吧?給唐躍灌下去!」
「虎哥這麼疼我?」唐躍調侃道,「不過得麻煩你出去,我跟冰宜臉皮薄,見不得旁邊有人。」
聽到這話,沈冰宜狠狠地瞪了唐躍一眼,不過她也清楚唐躍說這些的目的,這是要分散凶虎的注意力,在死地之中製造一絲生機。
意味深長地看了西賤一眼,唐躍笑道:「來吧,上次見東yin拿這東西的時候,我就想嘗嘗來着。」
西賤被他的眼神看愣了,下一刻,才把萬欲水灌進了唐躍的肚子裏。
咚咚幾聲。
這時候耗子和山羊也已經趕了過來,一時間,屋子裏站滿了唐躍的人。
只是,所有人都被凶虎手上那把槍給震撼到了。
「凶虎,你敢開一槍試試?」山羊把鐵棍握的死緊,表情也是十分的駭人,「信不信我滅你的全家?」
「老子家裏人早就不在國內了,有本事你就去滅啊!」凶虎見他們都來了,笑的更加囂張,「老子請你們看一出春·宮大戲怎麼樣?」
說完,凶虎就讓西賤把唐躍推到了沈冰宜的面前。
「你…你真的吃了…那種藥?」沈冰宜顫抖着問道,凍得牙齒都開始上下碰撞了。
唐躍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我不能…被他這樣羞辱…」沈冰宜的眼眶裏立即湧現了一層淚光,如果唐躍控制不住藥效,她絕對不能接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凶虎膽子小,我有點攻擊的舉動,他就會開槍射殺我們。」唐躍笑了笑,下一刻,卻是露出一副央求的樣子,「不過死之前,給我親一下行嗎?」
沈冰宜已經完全說不出話,只是盯着唐躍。
「橫豎是一死,倒不如親着死,你說呢?」唐躍嘆了口氣,很是深沉地說道,「怎麼說,我們也是未婚夫妻。」
看着唐躍悵然的樣子,沈冰宜突然有些心疼,如果不是她一時大意被帶到這裏,也不會連累唐躍陪着她一起死了。
沈冰宜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幻想了一下唐躍所說的死法,沈冰宜竟然還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那個場景,聽上去很浪漫很悽美,不是嗎?
【作者題外話】:額,出現了一個小錯誤,之前寫的是西色……寫到這兩章的時候,腦袋突然就抽筋了一下,為了劇情的連貫,說一下吧……西色改為西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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