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碎了月刃,段星揚豁然轉身,冷冷地看着穆無欣:「堂堂巔峰強者,卻偷襲一個小輩,你難道不知道害臊怎麼寫嗎?要不要我手把手地教你?」
「你……」穆無欣臉上滿是冷汗。
「你可以走了!」段星揚擺擺手,「我欠你的情已經還了,下次見面,可能會兵戎相見!趕緊走,看到你,真是倒胃口!」
臉上看起來很不耐煩。
「段星揚,別……別以為救了我一次,你就可以這麼頤指氣使的!」穆無欣很沒面子。
段星揚皺眉:「我說你到底走不走?我已經救你一次,你再不走的話,這位小兄弟再出手,我是不會繼續救你的!就你這個狀態,你覺得能打過這位小兄弟嗎?」
說完,掃了掃她身上的傷勢。她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變了顏色,嘴角也帶着血痕,這種重傷程度,即便是巔峰強者,也不會再有多少攻擊力。
「秦殊,咱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穆無欣惡毒地瞪了秦殊一眼,縱身踏上樹梢,很快不見了。
「小兄弟,果然夠爽快,也夠給我面子,我現在也欠了你一個人情,走,咱們喝酒去!」段星揚拍拍秦殊的肩膀,重新變得高興起來。
秦殊轉頭看看穆無欣離去的方向,估算一下,以穆無欣現在的傷勢,肯定沒法去偷襲他的莊園別墅了,不用再擔心她,她現在肯定要找個地方縮起來療傷,於是點頭,笑了笑:「如果你酒量淺,就沒那個必要了,免得浪費感情!」
「我酒量淺?」段星揚瞪大眼睛,「還從沒人敢說我酒量淺,敢出來跟我溜溜嗎?」
秦殊笑着看他:「『不敢』兩個字怎麼寫,麻煩你教教我!」
「哈哈!」段星揚大笑,「我怎麼看你小子這麼順眼呢,走!」
抓着秦殊的肩膀,縱身飛起來,如巨大的猛禽瞬間掠過樹梢。
秦殊吃驚,被他抓着,竟然絲毫沒有掙扎的餘地,果然,巔峰強者不是蓋的,是真的厲害!
段星揚抓着秦殊,狂奔出十幾里,到了一座樹叢茂密的山丘。
到了這裏,才把秦殊放下,滿臉神秘兮兮的:「也就是碰到你這麼投緣的人,我才肯把寶貝拿出來!」
寶貝?秦殊心底納悶,這傢伙的寶貝是什麼東東?能被巔峰強者的高手稱作寶貝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寶貝,大概是類似於紫霜冰晶之類的東西吧。
心裏不禁充滿濃濃的興趣。
「跟我來!」段星揚轉身往前走去。
秦殊跟着他,穿過幽暗的樹林,來到山丘的邊緣,這裏的山勢不再徐緩,而是垂直下去,形成一面斷崖,斷崖足有一百多米高,下面就是遼闊的碧漣秋葉湖!
此時,月亮正在半空,明亮的月光映照在安靜的湖面上,又是站在斷崖上欣賞,真覺得境界開闊無比,胸中也有種豪氣氤氳而生,很想抬頭長嘯幾聲。
「你的寶貝不會就是這景色吧?」秦殊笑笑,「在這裏欣賞月色,倒真是別有味道,看不出你不修邊幅,還挺有品味的!」
「怎麼,這麼看不起我嗎?我是那麼討巧的人嗎?拿山風明月當作寶貝?告訴你,是真有寶貝,你等着!」段星揚說完,縱身一躍,頭下腳上,直接從斷崖跳了下去,高台跳水似的,直直衝進下面的碧漣秋葉湖中,激起一個小小的水花,漣漪很快消失不見。
擦,滿分的跳水錶現啊,這傢伙是練過的吧!
秦殊笑笑,回身坐到山石上,抬頭看着頭頂的明月,呼吸着湖上吹來的輕風,感覺心頭的悶氣一掃而光。
如果說今晚最大的遺憾,倒不是在最後關頭沒有殺掉穆無欣,而是沒有趁機摘掉容霓裳的面紗。
如果今晚摘掉了容霓裳的面紗,和她坦白相見,相信她以後就不會那麼羞澀地躲着自己了,就像和害羞的美女真的做過一次之後,下次絕不會再那麼忸怩尷尬。
當然,放走了穆無欣,也是個巨大的後患。這次利用穆無欣的大意,抓住穆無欣的破綻,一頓猛攻,攻出了自己的優勢。下次穆無欣小心提防自己,正面相抗,自己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畢竟對方是巔峰強者,即便自己學會了縹緲劍陣,面對巔峰強者,還是落下風的。
並且,今晚能弄得穆無欣那麼狼狽,很大部分也是容霓裳的功勞,容霓裳讓自己看到穆無欣的絕招,讓自己有了準備和應對的計劃,如果貿然面對,很難攻出優勢來。
就像面對這個段星揚,秦殊就完全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正這麼想着,忽然,下面的湖水「砰」地炸開,一道黑影直射上來,衝上山崖,空中轉身,慢慢落了下來。
是段星揚!
不過已經不是下去時候的段星揚的樣子,不但渾身衣服都是水,兩隻胳膊底下還抱着兩個大的酒罈子。
「哈哈,這才是我的寶貝!」段星揚把兩個酒罈子放到秦殊面前,然後身體一振,衣服上的水立刻化作水珠,四散衝出。
此時的水珠已經不是普通的水珠,被巔峰強者的真氣激發,簡直就像機關槍打出的子彈,砰砰不停地打到周圍的樹木上,岩石上。
樹木直接被穿過,岩石則被打出一個個的小孔,氣勢驚人。
秦殊如果是個普通人,看到這個場景,肯定會驚得下巴掉下來,但現在畢竟見慣了大場面,也淡然了,只掃了一眼,目光就落在那兩壇酒上:「怎麼,你把酒藏在了湖底?」
「怎麼樣?有創意吧?」段星揚得意地大笑,「湖底有個洞穴,我偶然得了這兩壇好酒,就藏在了底下,一直捨不得拿出來,覺得這麼好的酒,自己獨自喝了,實在浪費,今天遇到你,終於這兩壇酒可以派上用場了!」
把腳一踢,其中一壇酒就飛向秦殊。
秦殊忙抬手接住。
「這壇是你的,剩的那壇是我的,今晚誰喝不了,絕對不準走!」
秦殊看看手裏的酒罈,掂了掂:「我說,這是咱們喝酒,還是酒喝咱們?」
「怎麼,不敢了?」
秦殊笑笑:「你真要教我『不敢』兩個字怎麼寫嗎?這麼有當老師的渴望?」
「既然這樣,來,喝酒!」段星揚拍開酒罈上的泥封,提起來,放到嘴邊,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後,抹了下嘴,大聲道,「好酒!」
眼睛看看秦殊,「該你了!」
秦殊一笑:「話說,我還沒嘗試過這樣喝酒呢,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那就真的來個一醉方休吧,能和巔峰強者喝酒,真夠榮幸的!」
拿起酒罈,放在嘴邊喝了好半天,才拿開,哈哈道,「還是冰鎮的,果然夠味!」
「來,繼續!」段星揚也大笑,把酒罈碰了一下秦殊的酒罈,又繼續喝起來。
秦殊喝過的酒很多,這酒絕對是好酒了,段星揚一看就是個好酒的人,被這麼一個人當作是寶貝的酒,怎麼可能不好!
兩人不多說話,只是喝酒,很快就喝下去半壇,段星揚提着酒罈,面對着山崖下的湖水和明月,身體搖晃半天,忽然詩情大發,大聲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哈哈!」
聲音如金石相擊,在山間不停迴蕩。
秦殊笑了笑,看着遠處被月光照亮的湖面,也不覺吟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
「好,好,真是暢快,此情此景,必須喝酒才行,不然怎麼對得起這良辰美景!」段星揚拿起酒罈,仰着頭,讓酒水飛流而下,衝進嘴裏,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了個乾淨。
秦殊嘆了口氣,搖搖頭:「話說,你這么喝,實在夠浪費的,喝了三分之二,從你嘴邊淌了三分之一,沒什麼效率啊!」
「喝酒就是個爽快,講究什麼效率!」段星揚把手揮了揮,「好久沒這麼暢快過了,小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秦殊笑笑:「我也確實缺個你這種類型的朋友,怎麼越說越發現咱們好像是一拍即合的節奏呢!」
「那還多說什麼,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段星揚抬起雙手,抓住秦殊的肩膀。
「是嗎?咱們這麼快就成朋友,是不是草率了些?」
段星揚擺手,滿不在乎地說:「不用管那些,我看得順眼的,就是我的朋友,我看的不順眼的,再怎麼巴結我,我眼皮都不會翻一下!」
「說起來,倒跟我有些差不多呢!」
「哈哈,這就是臭味相投啊!」段星揚大笑。
秦殊揉了揉鼻子:「這個詞用在咱們身上合適嗎?貌似是個貶義詞吧!」
「管他呢,意思差不多就行!」段星揚看看他,語氣一轉,笑着道,「小兄弟,你的膽氣真不錯,也夠給我面子,放過了穆無欣,但穆無欣這個老娘們很記仇,一旦等她傷好,肯定第一個來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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