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指使你的?」秦白菜把槍指着他,眼中仿佛噴着火焰似的。
「我……我不能說!」那大漢倒是有些硬氣。
「很好!」秦白菜心裏滿滿的都是憤怒,正找不到宣洩的藉口,這人不說,反倒給了她發泄的機會,於是抬槍對着他腿上又接連打了兩槍。
那大漢腿上鮮血淋漓,疼得大罵:「你個賤人,臭婊子!」
「你他媽的才是臭婊子!」秦白菜更是生氣,一伸手,就把槍插進那大漢的嘴裏,咬牙道,「打死了你,還有兩個人可以審問,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去死吧!」
她就要扣動扳機。那大漢卻嚇得臉色蒼白,不住搖頭,使勁嗚嗚着。
「怎麼,你要老實說了?」秦白菜冷冷地看着他,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是裝不出來的。
那大漢不住點頭。
秦白菜知道秦殊最想知道的就是幕後指使之人,這個時候不是置氣的時候,於是把槍慢慢拿出來。再看那大漢,額頭上,剛才在死亡邊緣溜了一圈,真是害怕到了極點,不住地大口喘息,好像得了哮喘似的。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秦白菜看到槍管上都是口水,噁心地皺了皺眉頭,就把槍在那大漢筆挺的西服上擦了擦。
那大漢又喘息半天,才終於說:「是……是丹尼斯!」
「丹尼斯?施越達銀行的丹尼斯?」秦白菜聽了,很有種驚喜的感覺,因為她最怕對方說出的人是斯科特,不是斯科特,就足以讓她驚喜了。
「真是施越達銀行的總經理丹尼斯?」她忍不住又確認一遍。
那大漢又點頭。
秦殊自然聽到了,微微皺眉,辛迪看到他的反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就走過去,直接問那大漢:「跟斯科特沒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是……是我們利用了他!」那大漢說,「秦殊突然消失不見,我們怎麼都找不到,於是就跟蹤斯科特,發現他賣了一件古董,要僱傭保鏢,於是我們就裝成保鏢,被他僱傭來,借着他找到了秦殊!這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了這句話,秦殊反倒嘴角冷笑起來,卻什麼都沒說。
辛迪不相信,又道:「混蛋,不會是斯科特教你這麼說的吧?」
「不是,我們跟他總共也沒說幾句話,那個愚蠢的老頭只是被我們利用了而已,他是好心,卻辦了壞事!」
「你說的是實話?」辛迪沉聲道,「你如果不說實話,我會讓你說實話的!」
說着,就要拿出藏在袖管里的針,她對人體構造和穴位都有了解,知道把針扎在哪裏可以給人帶來無以言說的痛苦。她總覺得這事跟斯科特和詹妮弗有關係,因為秦殊每次出事,他們都有牽扯。
她的手已經摸到針上,這個時候,房門上卻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秦白菜轉頭看看秦殊。
秦殊笑了笑:「肯定是斯科特和詹妮弗,去開門吧!」
秦白菜點頭,過去把門打開。
果然,門外是斯科特和詹妮弗,斯科特推着詹妮弗,滿臉着急的樣子,看到秦白菜就問:「凱莉,這是怎麼了?怎麼有槍聲?」
秦白菜問:「你們是聽到槍聲過來的?」
「當然,陡然響起槍聲,我們怎麼可能聽不到?」斯科特說着,就往門裏看了看,看到房裏地上躺着的是那三個保鏢,禁不住臉色變了變。
詹妮弗則忙問:「凱莉,秦殊……秦殊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他沒事,幾個小嘍囉怎麼可能傷到他?」
斯科特忍不住搖頭:「這傢伙倒真是難纏!」
「外公,你……你說什麼?」秦白菜很是震動,這句話如果是說秦殊的,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說要傷害秦殊的那個人呢!」斯科特生氣地說,「那傢伙有完沒完,真是夠難纏的!」
「是啊!」秦白菜咬牙,「我一定要抓到他,把他碎屍萬段!」
斯科特臉色又變了變,看着秦白菜:「你就這麼恨那個人?」
「當然,他這麼傷害秦殊,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斯科特又問:「凱莉,秦殊對你就這麼重要嗎?他是你什麼人?」
聽了這話,秦白菜心頭猛震,忽然想到,自己對秦殊表現出這樣的關切,不會引起斯科特的懷疑吧?忙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這麼好的朋友在我們家裏出了事,我當然生氣!」
詹妮弗卻很着急,見他們兩個一直說話,就自己轉着輪椅進了房裏,看到三個保鏢躺在地上,一個腿上在流血,而秦殊正好端端地站在那裏悠然地抽煙,不由鬆了口氣,柔和地看着秦殊:「秦殊,還好你沒事!」
秦殊能看出她對自己的關心,笑了笑:「伯母,我不會有事的,你儘管放心!」
那邊,秦白菜和斯科特也走進來。
斯科特往周圍看看,就在一個昏迷的保鏢跟前站住,問:「秦殊,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你的關心!」秦殊看着斯科特的目光微微閃亮,若有深意,很不相同。
「你沒事就好!」斯科特滿臉懊惱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我僱傭的三個保鏢……」
他的話還沒說完,辛迪就哼了一聲:「與其說你僱傭的是保鏢,還不如說是殺手呢。斯科特,你真夠厲害的,直接帶了三個殺手來,你是怕秦殊不會出事是吧?」
她不是一個潑辣的女孩,但現在滿肚子氣,又很懷疑斯科特,所以說話很沖。
秦殊瞪了她一眼:「臭丫頭,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辛迪很不滿地撇撇嘴,扭過頭去,沒再說什麼。
「怎麼會這樣?」斯科特顯得很詫異,「我僱傭來的保鏢怎麼變成了殺手?」
看他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想到似的。
秦白菜在旁邊問:「外公,你在僱傭他們的時候,真沒發現他們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凱莉,你是在懷疑我嗎?」斯科特很傷心地看着秦白菜,「我這都是好心,好心做了壞事而已,為了雇這三個保鏢,我都到砸鍋賣鐵的程度了,你……你竟然還懷疑我?」
說着,把手杖敲了敲,不住搖頭,眼睛都變得有些渾濁起來。
「外公,不是,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只是……」
斯科特搖頭:「你別說了,你已經懷疑外公了!」
詹妮弗忙說:「凱莉,你真的不該懷疑你外公的,他應該就是被騙了。他一片好心,你卻懷疑他,他該多難受啊,他的身體又不好!」
「對不起,外公,對不起!」秦白菜心裏不覺充滿愧疚,看着斯科特佝僂的身子和頭上稀疏的白髮,更是難過,就要過去扶着斯科特,沒想到這個時候斯科特身後那個昏迷的保鏢忽然爬起來,拿出一把匕首,就抱住了斯科特的脖子。
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已,秦殊卻有些不為所動,依然淡淡地抽煙。
「快放開我外公!」秦白菜大驚失色,就要衝過去。
「不許過來,不然我殺了他!」那大漢把刀死死壓在斯科特的脖子上,激動地大聲喊,「退後,退後!」
秦白菜見他滿臉兇狠,實在不敢激怒他,只能站住。
那大漢抱着斯科特的脖子,往後退了退,冷聲說:「給我把槍,馬上!」
聽了這話,秦白菜他們愣了愣,都沒動。
「聽到沒有?」那大漢顯得越發急躁,「馬上給我把槍,不然我就殺了這老頭!」
他的匕首幾乎就要割進斯科特的肉里。
「不要!」秦白菜和詹妮弗都急壞了,滿臉驚慌地看着他。
「好,你既然要槍,那就給你槍!」一直沒開口的秦殊忽然說話。
辛迪聽了,連忙阻止:「秦殊,不行,你沒看出來嗎?只要給他槍,他就會對你開槍的!」
秦殊嘴角微翹,嘆了口氣:「但沒辦法,我總不能看着白菜的外公受到傷害吧,這件事因我而起,他的目標是我,我不能連累別人!」
他走到秦白菜身邊,槍都在秦白菜那裏,他要拿一把。秦白菜卻死死抓住不給他。他使勁去奪,秦白菜的眼淚卻直接掉下來,不住搖頭:「秦殊,不要!」
「傻丫頭,怎麼哭了?我不會有事的!」秦殊笑了笑,「乖,給我把槍,我不能讓斯科特因為我而有事!」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不聽我的話了?把槍給我!」秦殊硬是從秦白菜手裏奪下一把槍,就向那個大漢走去。
那大漢看他走過來,反倒嚇得步步後退。
「小嘍囉,你就這麼怕我?果然上不了台面呢。」秦殊臉上帶着揶揄的笑。
那大漢真是怕了秦殊,雖然沒到嚇破膽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實在怕秦殊到了自己身邊,自己又稀里糊塗地被他算計到。
秦殊掃了他一眼:「看你這麼害怕,那我換個人給你送槍吧!」
他指了指遠處的辛迪,「你覺得她怎麼樣?她就算靠近你,也沒法傷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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