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大夥被起床號叫醒,一個個起床疊被子,衛康第一次進監獄,就學着其他犯人那麼行動,犯人洗漱的地方都在外面的水房,牢房內沒有洗漱用具,目的是防着他們用洗漱用具例如牙刷等器物捅人。
北倉共有兩個水房,如果去得晚了還得排隊。衛康的洗漱用品也被編了號放在了水房,排了十幾分鐘,才有位置刷牙。
就在衛康刷牙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這一力道,把衛康喝到嘴裏漱口的水給拍了出來。
衛康險些嗆到鼻子,回過頭去,看到眼前着一個膀大腰圓,小眼睛、方臉的傢伙,這人的身高少說也有一米九五,二人離得這麼近,衛康看他的時候,不僅要抬頭,還要把眼珠高高的挑起來,才能和他正眼相對。
原本,在衛康旁邊洗漱的兩名犯人,是他同牢的獄友,按理說,衛康與人起衝突,他們應該幫忙,可是見到了這個大高個子,紛紛往邊上挪了一挪。
看着自己獄友膽怯的行為,衛康知道眼前這傢伙不好對付,馬上施展異能,警覺起來。
「你叫王扁?」大高個子道。
「對!」
「你一來,吹水就被抬了出去,是不是你乾的?」
「跟你有關係嗎?」衛康道。
「嘿嘿嘿……」大高個的笑聲有些憨厚,「咋滴?怕了不敢承認?」說着推了衛康一下,這不經意的一下,也是力道十足,衛康的後腰狠狠的撞在了鑲了瓷磚的水池上面的棱上,咯得他生疼。
衛康不知道大個頭來者善還是惡,他了解自己目前的情形,雖然震住了同牢的十幾名犯人,但是整個北倉,還有成百上千的犯人,整個監獄,還有幾千人,他不能說惹誰就惹誰。
他一個新來的,如果過於高調,一味的打架鬧事,就會成了所有犯人的公敵,不但讓自己不好在這邊混,同牢的獄友們也會受到牽連,到時候,會變得不再敬畏他,那他就更沒法立足了。
衛康不卑不亢,「怎麼滴?我承認不承認關你什麼事?你是要逼着我承認嗎?」
「嘿嘿嘿……」大個子憨憨的傻笑,「你敢在北倉打傷了鐵錨哥的人,膽子不小。」
說着,大個子兩手攥拳,咯吱咯吱的響。
「笨豬!」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這一聲響之後,所有洗漱的犯人都停下手裏的工作,對着門口畢恭畢敬的喊着「鐵錨哥」。
鐵錨?應該就是北倉的天王了吧!衛康心道。
鐵錨也是人高馬大,個頭有一米八五左右,身體也夠圓,不過肌肉並不十分明顯,屬於肥肉和肌肉相間的體型。並不強力的身材,在一身紋身的點綴下,顯得霸道十足。
被鐵錨稱作笨豬的人,就是這個一米九五的大個頭,笨豬是他的外號。
衛康暗道:就算外號里有個笨字,也不稀奇,可是,不管笨什麼,也不該叫笨豬啊。這外號,明顯是羞辱人的。看來,這個笨豬並沒什麼地位。
笨豬走到鐵錨身邊,笑盈盈的說:「鐵錨哥,就是這個小子,他進了29號房之後,吹水就進了醫療室,我看就是這小子乾的。」
鐵錨拍了下笨豬的胸脯,把他推到一邊,自己慢慢的走過來,道:「是你乾的嗎?」
「是!」衛康道。
他想的明白,如果否認的話,同牢的獄友們會覺得自己慫。如果承認了,無論自己人還是外人,都會高看他一眼。
而且,他並不介意被人反應到上邊去被加刑。因為高層有人要保他,即使監獄方面給他加刑,上頭也不會批准。
「你叫王扁?」
「是。」
「強/奸/犯?」
「是。」
又響起了號聲,是吃飯的口令。
鐵錨笑了一笑,道:「我叫鐵錨,是北倉的老大,今天晚上,我去你們牢房睡!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家法!」
「老大!今天是星期六,嘿嘿,您用不着串牢房。」笨豬笑嘻嘻的說道。
啪!鐵錨突然甩了胖豬一巴掌,「我做事,用不着傻bi教我!」
笨豬被抽,十分的尷尬,但還是恭敬的點了點頭。
監獄的飯廳只有一個,不過被分成了四大部分,每個倉的犯人固定去一個地方聚集着吃飯。
期間,不同倉之間的犯人允許稍有走動,但不准大規模的交流。
監獄的伙食並不太差,有白菜,有雞蛋,有饅頭干。衛康端着餐盤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同宿舍的獄友們也都坐在了他身邊,唯有猴臉麻柳沒有,他獨自坐在一個角落,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這時候,鐵錨舔着個肚子,在笨豬等十幾名犯人的跟隨下過來了。對着眼前的桌子一拍,原本在那吃飯的幾個犯人慌忙的端起餐盤讓了位。
「站住!」鐵錨拉住一個犯人的衣服,甩了他一巴掌,指着剛才那犯人就餐的桌位,道:「上面有你滴下的粥湯,給我舔乾淨!」
「哦!」犯人拿袖子狠勁擦了擦桌面,說了聲『對不起』,才被放走了。
「鐵錨哥!」麻柳迎了上來,小聲道:「昨天,那個新來的王扁,打傷了吹水哥。」
啪!鐵錨抽了麻柳一巴掌,「老子吃飯的時候,不談正事!」
「對不起!對不起!」麻柳賤笑着道歉。
……
衛康注意到了麻柳的舉動,沖邊上的老馬問道:「這麻柳,和鐵錨是什麼關係?」
「夫妻關係。」
衛康先愣了一愣,馬上聽明白了咋回事,頓時一陣的噁心。
老馬接着說:「猴子本來是吹水的玩物,吹水為了給鐵錨溜須拍馬,把他獻給了鐵錨,二人輪着搞他。」
「哦!難怪麻柳總是張着腿走路。」衛康道。心裏也意識到,鐵錨會找自己麻煩,眼下總得想個應對的措施。
飯都吃的差不多了,犯人們陸陸續續的端着餐盤去洗。
衛康在以前吃飯沒有時間觀念,所以吃的慢,到了監獄裏,很不適應,大夥都吃得差不多了,他卻還有一半的飯沒吃,於是加快了速度,狠勁往嘴裏扒拉。
咣當!一個餐盤落在地上,吸引過很多人的目光。
「cao尼瑪的!走路不長眼睛啊?」一名犯人對着另一犯人說道。餐盤還沒洗,他的衣服上,已經被沾了些污漬。
另一犯人撿起餐盤,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那人不依不饒,對道歉的人踹了一腳。
衛康馬上抬起頭,看見在樓上的過道上,有不少獄警低頭衝着那邊看,可是為什麼不下來管?
帶着疑問,衛康問了問老馬。
老馬道:「這種事,太平常了,只要由四大天王出面就好了!」
衛康注意到,這兩名起衝突的犯人,胸牌不一樣,被弄髒衣服的是西倉的人,不小心撞人的是北倉的人。
「耀揚哥!」
大夥循聲望去,衛康看到來人,也吃了一驚,這傢伙,為什麼不是光頭,難道不用理髮?耀揚是香江人,難道犯人間也在實行一國兩制?
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留着斜劉海,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走到了鬧事現場。他就是西倉的天王-耀揚。
耀揚嘴裏叼着煙,他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紳士,和他犯人的身份太不符了。衛康奇怪了,他這麼紳士,是怎麼做成的幫會金牌打手?
「鐵錨哥!」一眾北倉犯人叫道。
鐵錨也走了過去,兩撥犯人齊齊讓了一條道,給兩名天王留下空間。各自陣營的犯人齊齊立在兩位老大的身後,衛康身為北倉的人,為了表現出義氣,也只好放下筷子,和大夥一併站到了鐵錨的身後。
「老大!」西倉的鬧事者對着耀揚喊道。
耀揚微微點頭,吐了口煙,「到後面去。」
鬧事者很聽話的站到了耀揚的身後。
「老大!」北倉的撞人者衝着鐵錨喊道。
啪!鐵錨抽了那人一巴掌,「你他媽的!沒事竟給我惹事!道歉!」
「對不起……」
啪!又是一巴掌,「是向被你撞到的人道歉!」
那人捂着臉,十分的委屈,「可是……我已經道歉了,可他不但不接受,還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廢話!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
臥槽!衛康心裏忍不住罵道,剛剛他把事發過程看得一清二楚,雖然是北倉的犯人先碰到了人,可是也十分尊敬的道了歉,只是在那人衣服上弄上點兒湯而已,何必不依不饒的連打帶罵。
兩名天王的表現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耀揚的小弟做的過分,可他卻護着小弟。而鐵錨的小弟吃了虧,老大不但不護着他,還當着對方的面教訓他,還要讓他向欺負他的人道歉!
這鐵錨!算你媽bi的什麼天王!你他媽的到底是素質高尚?還是膽小怕事?
衛康原本以為鐵錨是個硬樁子,還在琢磨着自己以後怎麼和他處好關係,可是通過這一出,讓他對鐵錨徹底失望。
想想在水房的時候,笨豬對鐵錨的態度多好,他卻連罵帶打,現在又對這名小弟如此。
還有,鐵錨雖然是殺了四個人犯得法,可他殺的都是自己的親戚,也就是自己人!
一切跡象表明,鐵錨這人,就是所謂的窩裏橫!到了外面就是孫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9s 3.94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