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專家 第四十二章 借刀殺人
「怎麼回事？幹嘛叫人？」衛康追問。
聶康擺了擺手，「你放心，我是為了保護你馬子！」 聶康終究是混混出身，道上的黑話隨口而出，無意中把女朋友說成了馬子。
車子飛馳在公路上……
「停車！停車！」韓帥帥敲擊着玻璃，「我住的賓館就在這排房後面，讓我下去！」
聶康沒有停，韓帥帥十分生氣，沖衛康喊，「喂！叫你司機停車！」
衛康氣的咬牙，「你傻啦！你姐姐跟梁俊蕭是同夥，咱們破壞了他們的內幕，你還敢去見她？！」
車子停在常小娥投宿的賓館門前。
聶康突然拉住剛要開門的衛康，「你也傻啦！」
這是哪一出！？衛康和韓帥帥狐疑的互看一眼，又疑問的看向聶康。
「怎麼啦？」衛康道。
聶康正色道，「剛才在美容店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裏面全是攝像頭，就連裏屋當中，梁俊蕭的電腦後面都有！」
「攝像頭的事我早知道，這又怎麼樣？」韓帥帥道。
聶康道，「既然他們是間諜，一定對整個店面無時不刻的都有監視，咱們剛才在那的所作所為，凌姐一定早監視到了！間諜行動通常會有很多幫手，說不定我們早被跟蹤了，這不是我的地盤，咱們三個不管誰出去，都有中埋伏的危險！」
衛康恍然大悟，終究入市太淺，危險觸覺始終不如聶康這老江湖。
聶康接着說，「給你女朋友打電話，告訴她有個叫王山的會上去接他，我這就通知王山！希望敵人還沒懷疑到你馬子！」一會馬子一會女朋友，足見聶康十分想脫離道上那一套，卻時常忍不住飆出術語。
希望！衛康心頭一凜，急忙電話通知常小娥，聶康也給王山去了電話。
不遠處一輛麵包車上，走出三個人，為首一人中等身材，手持一個稍大的手提箱，身後二人兩手空空，左顧右盼的隨他進了賓館。麵包車旁邊還有五輛同樣款式的麵包車，照這些車計算，來的應該正是聶康電話中要求的三十人。
「那人就是王山，他箱子裏有防身武器。」聶康指着提手提箱的帶頭男子。
看着眼前三個人警覺專業的樣子，衛康的心有所踏實，他只希望時間過得快點，眨眼之後就可以看到常小娥安全的坐在自己身邊。
過了一會，常小娥在三人的簇擁下，往勞斯萊斯車走來。
突然，警笛大作！三輛警車齊刷刷停在勞斯萊斯車周圍，又有三輛警車把王山的麵包車圍上！
咚咚！一名刑警敲着車窗，聶康把車窗打開，「什麼事？」
「我們接到線報，說這邊有人搞大規模幫會活動！」
「我cao你ma的！」聶康嘀咕一句，跟着下車，衛康一眾也被迫下車。
只見不遠處的麵包車上，王山等一眾被持槍警察們圍在中間，於此同時，有刑警從麵包車中搜出大量的砍刀、棍棒的武器。
「有什麼話到局子裏再說吧！」刑警隊長沖聶康說道。
較於聶康的鬱悶，衛康心裏反而放鬆起來，之前就算有聶康的幫眾在場保護，心裏照樣擔心，如今這麼多帶槍的刑警圍在自己周圍保護，反倒更為放心。
叮叮叮……叮叮叮……金屬撞擊聲清脆悅耳，聲音越來越近，人們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抖着手裏塞了些紙幣和硬幣的飯盆，低着頭，駝着背，衝着衛康的方向走來。
刑警隊長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放進乞丐的飯盆，「先生，我們在辦案！請你離遠點！」
誰知乞丐「呃呃呃」幾聲，同時手指着自己耳朵，使勁的搖頭。
「原來是聾啞人啊！」刑警隊長好心的用手語比劃着，示意乞丐離開……
真是人民的好公僕啊！衛康嘆道，這下自己鐵定安全了！
乞丐似乎不懂手語，仍執意往前走……
突然，一個未來畫面在衛康眼前閃現：乞丐一抖衣袖，一把手槍落入手裏，緊接着槍指向自己，槍火閃現……
衛康心驚肉跳，但此刻他被兩名刑警押着，動作變慢，只得急呼，「救命！他要槍殺我！」
話音剛落，乞丐的槍已到手中，指向衛康，槍火照亮夜空，槍響打破沉寂……
鮮艷的血霧騰起，纖柔的身軀仰面倒下，猶如一個絕美的舞者，在迷離的夜色，跳着悽美的死亡之舞……
「小娥！」衛康掙開縛着自己的兩名刑警，用力的抱住倒在懷中的常小娥，「叫救護車呀！」衛康撕心裂肺的呼喊。
剛才，就在衛康話音響起的一剎那，常小娥擋在了衛康身前……
「你們怎麼沒拉住她！」刑警隊長呵斥剛才押着常小娥的手下。
「我們……以為一個女人不用那麼費力看守的……」一名小警察解釋。
衛康已經沒心思關注眼前乞丐被刑警隊長制服，手槍掉在地上的情形。
他手按着常小娥中槍的胸口，血仍止不住的湧出，衛康悲憤交加，伸出另一隻手指着殺人乞丐，雙眼如狼，吼嘯如虎，「我對天發誓，無論你到哪裏，我都要殺你！」
此刻的乞丐，正跪在當地，被五名警察用槍指着。但他絲毫沒有愜意，得意的狠聲道，「呵呵呵呵……我是會死，不過一時半會死不了，因為他們還要留着我的命，調查我背後的主謀，只要我不交代，他們絕不敢判我死刑！哈哈哈哈哈！你的女人，註定白死，而你！註定報不了仇！遺憾終生！」
衛康心如死灰，不再過問乞丐，而是痛心疾首的看着懷中的常小娥，常小娥不停的叨氣，手想往上抬去夠衛康的臉，可是沒有力氣抬起。
衛康拼命的把頭低下，吻在常小娥的額頭。唰的一下，二人眼淚齊涌，交匯在一起。
刑警隊長看着還扔在地上的槍，吩咐手下，「把兇器用鑷子夾起來，小心別把指紋弄掉！」
「是！」一名警察走上前，低頭去撿槍。
擦！毫無徵兆的！一隻腳掃過，槍隨即被踢開，擦着地上的雪片，滑到乞丐面前，乞丐一伸手將槍按住……
「別動！」兩名刑警用槍指着剛剛把槍踢走的聶康。
「哈哈哈哈哈哈……」聶康漠然的長笑，與殺手乞丐四目相對，「你的任務是殺男的，卻殺了女的，你任務失敗了！不但失敗了，還被抓了，被抓後還會成為你背後組織的絆腳石，真他媽沒用！廢物！慫貨！窩囊廢！酒囊飯袋！狗屎！」
「你別再激將他！」刑警隊長沖聶康呵斥。
此刻的殺手乞丐，按在槍上的手已經哆嗦……
聶康突然側身移動一步，把剛剛被他擋住，仍在抱着常小娥的衛康暴露在乞丐面前，「有種把槍撿起來，完成你的任務！」
「啊！~啊！！！」乞丐兩聲喊叫之後，把槍抬起，指向前方……
瞬間，聶康竄向衛康，將其撲倒在地……
砰！砰！砰！砰！……無數的槍聲震醒夜空，火光沖天，照亮街頭。
殺手還沒開出一槍，就被警察們射成篩子。
借刀殺人！
聶康把衛康扶起，突然邪笑，一眨不眨的盯着滿眼不甘倒地的殺手……
「哈哈哈哈哈！」聶康站起來，看着已經死透卻仍睜着眼的乞丐殺手，「你本就該死不瞑目。」
……
救護車來了，尚有一口氣的常小娥被抬上車，衛康被警察往警車上拽，二人的眼睛一動不動看着對方，也許下一秒，就天人兩隔，永不再見……
警車上，衛康已經悲痛的欲哭無淚，聶康和他被押在同一輛車中，看着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衛康，聶康安慰，「如果不是因為我叫人帶着武器過來，警察就不會扣押我們，殺手也不會趁機得逞，如果她死了，我以我的命發誓，一定找出幕後真兇！不管是主謀還是幫凶，我都會殺的他們一個不留！」
「不准說話！」一名警察呵斥一句。
此刻的衛康，誰的話都聽不進，正需要安靜，只顧低垂着頭，如同一根木頭，他現在最在意的，是常小娥的安危。
到了警局，臨下車時，聶康又小聲對衛康道，「殺手為什麼不殺我和韓帥帥，偏偏殺你，這得你自己去調查了，我有個很聰明的兄弟叫葉天，用不多久他會去找你！」
沉默的衛康用腦袋記下了聶康的話，他不知道這話有什麼含義，但是直覺告訴他，可能有利於他調查。
衛康也明白為什麼聶康要跟他說這些，因為聶康是因從事黑、社會活動被抓，一時半會是出不了局子了，衛康沒有任何罪名，相信用不多久就會放出來。所以，聶康才給心態崩潰的衛康提出意見。
當晚，衛康和韓帥帥被關在同一間拘留室，衛康蹲坐在牆角，低垂着頭，一聲不吭，他腦海中，全是常小娥的樣子。
有的戀人是一見鍾情，有的是長期相處培養出感情。而他與常小娥之間，完全是一場又一場的意外，最終才走到了一起。
猶記得在面試之時，常小娥對他的愛搭不理，回訪新人之時，對他的問候和鼓勵，英雄救美失敗時，對他的氣憤和無奈，真正救了她之時，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一切一切，猶在眼前。而今，她為了救自己，竟豁出性命去擋住子彈，也許，當時她的心裏沒有想任何的東西，只是出於對自己所愛之人的愛的本能。
衛康從沒信過佛，沒信過神，但此刻，他心中卻不停的求佛拜神，祈禱常小娥的平安。對於未來，他充滿期待，期待常小娥快快醒來，但他又害怕未來的到來，因為他擔心下一秒聽到不詳的消息……
一夜無眠，早上，一個熟人進了拘留室-郭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