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命運之抉擇 第201章永曆皇帝

    回到成都，看到志得意滿的張?r，接過聖旨一聽，自己竟然被任命為新都侯，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假節。

    拿着黃黃的聖旨，楊昭雙手顫抖不已，面對賀喜的人群，連連笑道：「各位兄弟，同喜同喜，按理說接到這樣一個喜訊，大家應該喝兩杯。

    但大家也知道，這成都接連遭到流寇，韃子破壞，土地荒廢，糧食連年歉收，大家就不喝酒了。廚房給大家做一個好菜，大家沾點葷，沾點葷吧，好不好？」

    眾人一聽，連聲稱是。

    在酒足飯飽之後，楊昭連忙將張?r，哦，現在應該叫張參議叫道房間，細問經過。

    不問不知道，細問之後驚得楊昭目瞪口呆的，久久不能言語。

    原來永曆帝朱由榔接到楊昭的報捷文書之時已經趕到武岡府（今日湖南邵陽），如此路程縮短了一小半。

    武岡不僅是魚米之鄉、物產豐富，而且還山青水秀、氣侯宜人。

    但在武岡，有一個做了楊昭想做而不敢做事情的人，那就是劉承胤，因常使一根鐵棍，人贈外號「劉鐵棍」。

    崇禎年間，「劉鐵棍」曾任黎靖參將，因平定武岡袁有志起義，以及成功救出岷王世子的「特殊貢獻」，被升為副總兵。

    弘光朝時，他又被升為總兵，專門負責鎮守武岡。驚魂不定的永曆帝初來乍到時，也曾受到這位「劉鐵棍」的熱情接待。

    為表達謝意，永曆帝將其由隆武帝封的定蠻伯，加封為武岡侯。

    民風淳樸、美麗險峻的武岡，一度吸引了永曆帝的眼球，他把此地改為奉天府，打算由「暫居」改為「長住」。

    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不久，又被提升為安國公的「劉鐵棍」，逐漸露出了其醜惡兇殘的嘴臉。

    他先是殺害了幾個與他意見相左的大臣，還隨意斬殺南明其他友軍來使。

    後來，因為和皇帝鬧了一點不愉快，這個素質低下的小軍閥，就乾脆挑動手下跑到宮中，向永曆帝「索響」。

    一路逃難而來的永曆帝，早已身無分文。

    在虎視眈眈的逼迫之下，他只得動員王皇后把宮中「簪珥首飾」拿出來，這才讓「索響」的大兵們一鬨而散

    經此一事，永曆帝在武岡的生活，便變得「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了，日日夜夜、惶恐不安。

    經此這一事，「劉鐵棍」知道君臣情分已絕，開始密謀廢掉永曆，立自己的女婿岷王為帝。

    而此時，經過一個多月跋涉，化妝成茶葉商人的張?r在三月下旬趕到武岡，此時劉鐵棍正與永曆帝鬧矛盾，現在聽到楊昭大敗永曆帝，大驚失色，當即令人請來張?r。

    張?r感到頗為奇怪，自己是大臣應該見皇帝啊，怎麼今天竟然見到這個安國公劉鐵棍，雖然如此，考慮到忠勇軍不受朝廷待見，再加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官員，當即奉送從豪格處繳獲的兩顆碩大夜明珠，實打實的拜見了劉鐵棍。

    劉鐵棍指着奏報道：「張先生，你說鄖陽巡撫楊昭大敗韃子十萬大軍，斬殺了7,8千真韃子，俘虜了2千多？這，這是真的嗎？」

    張?r解釋道：「安國公，這，卑職當日參與軍機，這可是卑職親眼所見，沒有任何虛假啊。我們大人以孤軍相繼佔領順慶府、潼川州、巴州、達州諸地，驅逐張獻忠離開成都，是何等壯烈。

    在韃子入川的時候，我們大人趁韃子驕傲自大分兵冒進，先是大敗羅洛渾所部，隨後截斷豪格退路，如此與豪格在綿州決一死戰，我軍七戰七捷，如此方大敗豪格所部十萬大軍，擒拿後金肅親王豪格等敵酋，斬殺後金衍禧郡王羅洛渾等人啊。」

    劉鐵棍所部雖然實力不強，但還算是知兵之人，看見張?r在地圖上熟練的比劃着，沉思良久道：「即使當日岳飛、韓世忠等人在世也不過如此啊，你們忠勇軍，你們楊昭楊大人真是英雄好漢啊。

    張大人，你說說，這個岳飛到底被誰害死的？」

    張?r內心一驚，笑道：「安國公，史書早有明言，這岳武穆是被秦檜這個奸臣害死的啊，安國公，你說呢？」

    劉鐵棍站起來，渡了兩步道：「哎，這種騙人的話你也相信。你想想，秦檜雖然是奸臣，但如果沒有宋高宗的命令，十個秦檜也不敢監禁岳飛啊，十個秦檜也不敢殺岳飛啊。

    害死岳飛的是宋高宗趙構，現在你明白了吧。」

    張?r連連揩掉臉上汗珠，佯裝佩服的樣子道：「是啊，確實如此，安國公，你這話真的讓人茅舍頓開啊。」

    劉鐵棍拍了拍張?r的肩膀道：「張先生，你們大人忠勇無雙，難道你們也想你們大人將來落得岳武穆這種下場嗎？」

    張?r大驚，連連揩掉臉上的汗珠道：「安國公，這個當然不想。安國公，我們大人只想做岳武穆這種英雄好漢，我們忠勇軍只想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只想報拳拳臣子之心啊。」

    劉鐵棍長舒一口氣，問道：「張先生，你說說當今皇帝如何？」

    張?r連忙跪下，搖頭道：「安國公，我等做臣子的不甘擅議皇帝啊，皇帝乃萬曆皇帝嫡孫，我等不敢議論啊。」

    劉鐵棍將張?r扶起，顯得特別關心道：「張先生，你們大人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巡撫，但那是天下英雄人物，你在我這裏不必拘謹，這樣就將我看着外人了。

    萬曆帝，大家不是不知道，幾十年不上朝。這個永曆帝，看到韃子離得遠遠的竟然倉皇逃跑，我看啊這皇位根本不該他們這一支的人來做啊。」

    張?r大驚，連連揩掉臉上汗珠道：「安國公，皇帝有千般不是，但我們做臣子的，做臣子的…..。」

    劉鐵棍拍了拍張?r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女婿岷王乃高祖之後，仁厚孝道，對人也和和氣氣的，比這個皇帝強多了。

    張先生，楊昭不是說兼任四川巡撫嗎？我可以向皇帝請得明旨，封其為侯爺，令其成為川陝總督，如何？」

    張?r搖頭道：「安國公，這，這，這樊一蘅已經是川陝總督，該人雖然為人老朽沒有威望，但若是我家大人成為川陝總督，是不是不太好啊？

    再說了這川陝總督印綬已經在樊一蘅哪裏，總不會重新雕刻一個呢？如此有兩個川陝總督，畢竟有點不太好吧。」

    劉鐵棍沉思片刻，說道：「哦，是這樣啊，再說楊昭如此英雄怎麼能屈居樊一蘅這種老朽之下，這樣，我向皇帝請旨，任命楊昭為新都侯，川陝甘三省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銜，都察院都御使。

    而那個樊一蘅則被委任為雲貴總督，專事剿滅張獻忠餘孽吧。

    你看看，我劉鐵棍可沒有虧待你們忠勇軍啊。」

    張?r一聽，大喜過望，連連叩頭表示感謝，且一再要求有朝廷明旨。

    劉鐵棍一聽，大笑不已，不時拍了拍張?r的肩膀感到甚為欣慰。

    當天下午張?r在一個大房子裏面拜見永曆帝朱由榔，張?r進獻了十多個從豪格手中奪回來的寶貝，講述大敗豪格經過之後，張?r說道：「皇帝，俗話說名不正言不順，皇帝初登大寶封楊昭楊大人為鄖陽巡撫，但如今我們沒有佔據鄖陽尺寸之地，再加上我家大人大敗豪格十萬大軍，功在社稷，請求皇帝不要再封我家大人虛銜啊。」

    永曆帝想起當日王應熊奏摺，說楊昭年輕，為人頗為跋扈，但這種話不能拿出來說，想到這裏，嘆息道：「哎，當日王應熊，樊一蘅都說楊昭忠勇無雙，因此朕才封他為鄖陽巡撫，希望能夠奪取鄖陽之地而已。」

    劉鐵棍連連搖頭道：「皇帝啊，這樊一蘅就知道排擠忠臣，他為了一己之私將忠勇軍排擠出成都，如此讓韃子侵入成都平原，被蠻清殺了好多萬人。

    皇帝啊，按照我的意見就應該罷黜樊一蘅川陝總督職位，任命楊昭為新都侯，都察院都御使，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銜啊。」

    永曆帝大驚，搖頭道：「安國公，這樊一蘅也算盡職，若這樣無緣無故的將其撤職，如此如何是好啊？」

    劉鐵棍瞪着永曆帝，搖頭道：「樊一蘅排擠楊昭，算不算排擠忠良？兵敗成都是不是叫做無能？楊昭大敗韃子十萬大軍，算不算忠臣。

    皇帝，這個楊昭乃大明首輔楊廷和的玄孫，看來皇帝當久忠奸不分，連楊昭這樣的忠臣都不任用，你這樣還叫一個皇帝嗎？」

    永曆帝朱由榔搖頭道：「安國公，楊昭不是不說不能任用，聽到他取得如此大勝，我當然不惜名位啊。大家說說，如何封賞楊昭才能安撫人心啊。」

    兵部尚書馬吉翔雖然武進士出身，但為人特別圓滑，再加上張?r特的送了他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作為永曆帝親信的他建議道「皇帝，楊昭大敗後金十萬兵馬，比起前朝的岳武穆也不遑多讓啊，微臣認為可以任命其為新都侯，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銜，都御使，假節，如此方可安撫眾人啊。」

    劉鐵棍一聽，笑道：「還是馬尚書說得對，假節。皇帝，你不是想當昏君吧，如果連楊昭這樣的英雄人物就不重用的話，就不封賞的話，那真的是昏君啊。」

    雖然有王應熊、樊一蘅先前上眼藥，但聽到忠勇軍大敗韃子十萬大軍永曆帝內心也是頗為振奮，只是想到要罷黜樊一蘅川陝總督，內心頗為不舍。

    現在看到劉鐵棍與馬吉翔都同意後，永曆帝說道：「各位愛卿，楊昭立下如此大功，有功當封，朕沒有意見。兩位愛卿你們看看，這樊一蘅川陝總督之位是不是？」

    劉鐵棍沉思片刻，笑道：「皇帝，既然如此，那麼樊一蘅就不要做川陝總督了。貴州巡撫范??不是投降大西軍嗎？可以任命樊一蘅為雲貴總督啊。

    皇帝，這樣有四省總督呂大器居中協調，楊昭在川陝甘抗擊韃子，樊一蘅在雲貴幫你平定張獻忠餘孽，如此西南無憂亦。」

    聽劉鐵棍、馬吉翔如此，永曆帝只得允諾，讓劉鐵棍雕刻金印，寫好聖旨，任命楊昭為新都侯，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都御使，假節。

    樊一蘅由川陝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假節身份變為雲貴總督。

    看到此行遠遠超過預期，張?r甚為高興，叩謝之後與劉鐵棍一道離開「皇宮」。

    在此後幾天，劉鐵棍每日延請張?r，多次帶張?r去見自己女婿岷王，一個勁誇耀岷王賢德仁厚，有福氣，聽得張?r暗中叫苦不迭。

    毫無疑問，張?r表現讓劉鐵棍非常滿意，懷揣着雕刻好的金印聖旨，張?r化妝成普通商人模樣，用了一個月時間回到成都府。

    瞪着案上的兩份聖旨，一份給楊昭的，另一份給樊一蘅的，楊昭沉思良久，笑道：「張兄，這個劉鐵棍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做出如此勾當。張兄，你留下什麼把柄沒有，比如什麼文書，什麼字條給劉鐵棍？」

    張?r搖搖頭道：「大人，我當時也害怕得要命啊，怎麼敢留下這些東西給劉鐵棍呢？劉鐵棍談起大逆不道之詞的時候，我只有連聲打呵呵應付啊。」

    楊昭笑道：「哦，既然如此。那這個官職是皇帝允諾的？」

    張?r點頭道：「是啊，皇帝聽了我的話，也非常高興。只是不太願意免掉樊一蘅總督職位而已，還有，聽皇帝口氣王應熊、樊一蘅兩人好像給皇帝什麼奏疏，說了我們幾句。」

    楊昭笑了笑，嘆息道：「哎，這個我知道了。你與別人談起武岡之行的時候，切記不要說什麼與劉鐵棍見面這種事情，不要說送馬吉翔珠寶這種事情。

    若是別人問起，你就說最先以為自己因為官職太低，不能見皇帝，讓劉鐵棍代為進貢的而已。」

    張?r一聽，連連揩掉臉上的汗珠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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