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命運之抉擇 第51章訴苦會

    今天早上周正起得一大早，早早的來到集市上，想向旁人打聽打聽土暴子情況，令周正大吃一驚的上百個人圍在佈告前面，聽兩個衙役一邊打鑼一邊吆喝,土暴子被打敗了，新任知州將在9月十五在城西公開處決土暴子頭領。

    周正擠進去，一些鄉親連連讓他在讀兩遍。

    周正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大聲朗讀着，每讀一段，眾人都高聲吆喝着。

    讀完之後，周正笑着對眾人說道：鄉親們，現在有好日子了，這個新知州是我們鄉里人，哦，我好像有點印象，四年前還與我一起參加縣裏面的童子試呢？

    後來，聽說他們在三年前到省城成都參加會試，不知道他就怎麼投筆從戎，想不到短短几年，竟然做到千總，竟然做到知州大老爺，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還有，知縣那可是我們州學學正的袁定袁公，袁公那可學問好，談古論今，無所不通，鄉親們，大家好好過日子吧。

    眾人一聽這個周正竟然認識知州老爺，認識知縣老爺，一個個紛紛羨慕不已，旁邊茶館苟老闆一聽，滿臉堆笑道：哦，周先生，要不你到我們茶館裏面坐坐，給大家講講這個新知州。

    周先生，土暴子那樣凶神惡煞的，大家都看到了，知州老爺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們打敗了，那定時天神下凡，要不，到小的茶館給我等說說知州老爺。

    摸了摸只有褡褳裏面的幾個銅板，周正一下將苟老闆手甩開，怒道：去去，你這見風使舵的傢伙，前兩天老子忘記帶錢，說了半天才捨得賒賬。

    苟老闆連連賠笑道：周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我請客。你與知州老爺有同窗之誼，馬上就要輝煌騰達了，各位鄉親，我們請周先生到小號給大家講講這大敗土暴子的英雄。

    周正抖動了兩下，大步而入。但隨後暗自後悔，面對大家千奇百怪的問題，周正沒有辦法，只好拿廟裏的劉玄德，好好的做了一番描述。

    看到眾人都散去了，周正邁開步子正準備離開，旁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叫住了周正。

    周正一看，這正是自己昔日東家，談起以後日子，吳老爺感嘆不已，被搶劫後，一家老小提心弔膽的，大家只有逃到外地。

    而更讓人心痛的是吳家大小姐，現在突然被幾個土暴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糟蹋了，最後竟然趁人不備，上吊自殺了。

    吳老爺長嘆短噓的，雖然一個勁說這是命，但還是心有不甘，指着告示道：不論如何，我們一家老少都要看看這群土暴子怎麼被處決的。

    大家相約第二天出發，到城裏面看看土暴子如何被處決的、

    這天一大早，他們剛過了嘉陵江，遠遠的看見西門外搭建了一個巨大的台子，在台子下面樹立了數面大旗。

    一個衙役模樣的人連聲催問是那個鄉那個村的，吳老爺微微一怔，不解道：衙役大哥，需要報地方嗎？

    這個衙役笑道：是啊，你不知道，我們這個新任知州老爺可是天才了，在台子下面用石灰劃了20個圈，每10~20個裏的人呆在一起，說為了避免壞人闖入什麼的。

    吳老爺連連說道：那幫天殺的土暴子，老子就想看這群土暴子怎麼死的啊，這群千刀萬剮的畜生，害得老子家破人亡。

    這個衙役一聽，笑道：吳老爺，你家被土暴子所害嗎？如果是這樣，那好，你到那邊去登記一下，武莊主、王書辦在那邊，到時候去登記一下，說說你的事情，到時候知州大人會請你上台發言呢？

    吳老爺顯得不敢相信，眼睛看着衙役道：知州大人請我上台發言？我一介平民，怎麼可能呢？

    一個衙役帶着吳老爺來到台子後面，看見前面排了二十多個人，周圍圍了兩百多人，大家都是作為受難者代表進行登記的，只見三四個書辦正在聽這些人講自己的遭遇，看大家一把眼淚一把眼淚的訴說土暴子如何可惡，這幾個書辦連連聽着，不時點點頭。

    周正看了看，那不是王光先（碧蜀中營山秀才，起兵抗擊張獻忠）嗎?兩人一起讀私塾8年之久，後來他考中秀才，而自己連童子試就沒有過。

    周正湊近過去，連忙打招呼，對方一聽，也顯得頗為興奮，拉着周正的手問了兩句後，讓周正留下來等自己。

    等吳老爺說完後，馬孫鸞拍了拍吳老爺的肩膀道：吳老爺，你先到你們鄉上吧，你們鄉在那邊，哪裏寫了一個字的，到時候是否上台發言，還需要武通判定奪。

    吳老爺點點頭，連連感謝不已。

    而看到周正，王光先簡單問了幾句，說道：兄弟，長話短說，你想不想出來干？跟隨我們大人，現在大人正招兵買馬，不論從文從武都可以。

    兄弟，我現在大人吏房書辦，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有感於流寇、土暴子作亂，大人準備充實各個裏長、各個鄉長，任命一個專職的里長，里長每年可有2兩紋銀6擔糧食，鄉長帶一個衙役，每年有6兩紋銀8擔糧食，你嘛其他的我不能保證，專職里長我還是能保證呢。

    到時候你可以一面在私塾任教，一面干專職里長，如此每年收入就好多了。

    想到吳大小姐被土暴子強姦，周正狠狠的說道：王兄，我還是想投筆從戎，你不知道，這幫土暴子實在可惡，竟然在老子眼前光天化日之下強姦黃花大閨女，實在可惡。

    想了想，大人不是說缺人嗎？王光先拍了拍肩膀，說道：周老弟，這樣吧，你就先幫我打打下手，投筆從戎的事情等下再說。

    只要你好好干，我相信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干到司務長，如此大小也管到100多個人的吃喝拉撒。

    周正這次來本來想謀一個前程，現在聽王光先如此說，連聲稱是。

    不說周正如何參加忠勇軍，單說吳老爺來到會場，看見前面後面都樹立了一根大旗，大旗上面赫然寫上那個鄉那個鄉的名字，在下面也還有一個小木牌，一一列出各個裏的名字。

    看到吳老爺走近，幾個鄰村的鄉紳，里長一見，連忙迎出去，大家手拉着手，一面痛罵着流寇，一面感嘆知州實在太有才了。

    有的指了指前面後面一字排開的幾個兵丁，看他們鎧甲鮮亮，大家一字排開，正面朝着大家，有的告訴大家，不要越過自己鄉的界，土暴子雖然推出相如縣，但誰知道會不會混了一些奸細。

    大家一個鄉的在一起，相互之間認識，如此免得土暴子趁虛而入。

    眾人本來有點不快，但一聽說土暴子，大家無不咬牙咬牙切齒，即使頗為不便，也忍受了。

    辰時時分，一個書吏拿着一張紙，要求吳老爺在前面給大家講自己的故事，吳老爺一驚，頗不好意思的站到前面，一把淚水一把淚水的訴說着自己的不幸。

    由於人員太多，為了保證效果，每隔20步，每隔20步有一個講訴自己的不幸，吳老爺最先還頗為膽怯，但看到大家聽到他的故事痛哭不已，有的更是報以掌聲鼓勵，看到這裏，吳老爺感到滿眼含着淚水。

    就這樣，大家看吳老爺一把淚水一把淚水的說自己的故事，周圍鄉親報以熱烈的掌聲，有的甚至想到自己的遭難，不顧兵丁阻攔，一定要上台說說自己的不幸。

    旁邊衙役遞上來毛巾，遞上來熱水，吳老爺連連感謝之後，再次走到前面，講說自己的故事。

    而台下的眾鄉紳哭泣不已，哭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