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回來的路上不斷的對着鄭珏控訴着唐王的惡劣行徑,原來朱由榔進宮的時候,走到一半碰上了唐王,按照老朱家的輩分來講,唐王是跟萬曆一個輩分的,也就是說唐王是跟朱由榔爺爺同輩的
藩王之間本身就不許私下來往,加之燕王脈坐天下二百多年,朱由榔怎麼知道這貨是自己爺爺輩分的,而唐王不同他們本來就在意這些血脈,他們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他們的輩分,而這個東西竟然被朱由榔忽視了
之後唐王就指責朱由榔擅自離開封地,傲慢無禮,朱由榔一開始是忍着的,但是唐王后來發現了朱由榔身邊的李琳,開始拿李琳說事,說李琳開路不明擅自帶進宮居心不良等等,據朱由榔回憶,他的第一個動作是下意識的去摸手銃的,之後朱由榔跟李琳便被分開關押了起來
等幾人回到鄭府的時候,李玥跟鄭森正站在門口等着他們回來,看到鄭珏帶回來的朱由榔,假模假樣的要行禮,之後朱由榔趕忙攔住,畢竟鄭珏的朋友是要給個面子的
鄭珏怕朱由榔跟鄭芝龍出什麼衝突,畢竟鄭芝龍已經把他們老朱家當猴玩了,並且鄭芝龍馬上就要北上秘密的跟清軍談判了,所以要準備走了
就當眾人打算進府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大群的太監
「聖旨到!靖遠衛指揮使鄭珏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咨查靖遠衛指揮使崇禎十七年五月,隆武元年數次擊潰來犯流寇,且於隆武元年北擊韃虜,戰功卓著,特進爵靖遠伯,着靖遠伯設靖遠左右衛,官進總兵官以備韃虜流寇南侵」
鄭珏莫名其妙的看着這道聖旨,安撫鄭珏嚒?再怎麼說這個總兵官也是個一品大員,到了這時候都成了大白菜隨便送了麼?
不過這給鄭珏提了個醒,朱治澗這老東西打桂林的時候,那麼玩自己,現在來了福州,終於要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了
之後為首的太監拿出了一道聖旨,桂王朱由楥於上個月底薨朱由榔晉桂王爵,朱由榔正打算進鄭府轉轉,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好像被電到一般,愣在當場
鄭珏這次想不走都不行了,李琳看朱由榔表情不對,想哄都不知道該怎麼哄
「大哥,沒事吧?」晚飯的時候鄭珏看朱由榔一直心不在焉的,今晚上鄭芝豹鄭芝龍鄭鴻逵三人沒有回來,餐桌上本來可以熱鬧一下的卻因為有個朱由榔沒熱鬧起來
「沒事,我吃完了,回房休息了」朱由榔隨便吃了幾口米飯便要回房
李玥看着朱由榔遠去的背影,輕輕的踢了李琳一腳
「小丫頭片子等什麼呢?還不是看看」
「啊,哦……哦」李琳也在出神,愣愣的放下碗筷,朝着朱由榔那邊走了過去
朱由榔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了床上,看着窗戶外面的星空,似乎是有一顆流星划過,眼睛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的樣子
「我以為我的朱大哥是風吹雨打都不怕的呢原來也會哭啊」一個聲音從朱由榔房間的門口傳了進來
「我沒哭」
「你哭了!」
「我沒哭!」
「好吧你咽回去了,其實沒什麼的」
「從來沒有過人以為我是一個風吹雨打都不怕的人呢,你是第一個啊」朱由榔笑着摸了摸李琳的頭,有多大的氣在這丫頭面前就是發不出來呢
「哦,可我看到的,的的確確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朱!由!榔!啊。不是嚒?比我姐夫那一天天沒正樣的人強多了啊哈哈」正在跟鄭森吹噓自己在武昌城外親手殺了多少多少韃子的鄭珏打了個噴嚏,李玥笑着遞過一張紙來
「謝謝」
「什麼啊?」
「我說謝謝」
「哦,沒什麼,不過我不喜歡聽這兩個字,你惹我生氣了,你要給我道歉,明天我要吃糖人啊,最大的!」
「嗯,好吧」兩人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過了一會
「我先回去了哦,你自己好好的啊」朱由榔又送李琳回了他的房間,回來的時候,朱由榔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一行娟秀的蠅頭小楷寫着
「朱大哥,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之前還有我陪你一起面對」朱由榔看着紙條,笑着小心翼翼的收好
有這麼一種力量,可以讓一個男人從膽小如鼠到無所畏懼,可以從一個懦夫,蛻變為一個英雄,這種力量可能就是叫愛情
第二天鄭珏鄭森聯名彈劾兩廣總督朱治澗瀆職,貪污等數條罪名的奏摺送往了內閣
當天,鄭珏就接到了內閣的答覆,當然主要是鄭芝龍的答覆,朱治澗入京述職,兩廣總督出缺,鄭珏問可能會是誰接任,鄭芝龍卻賣起了關子
兩天後,鄭珏不得不走了,朱由榔還要趕着回去承襲爵位,靖遠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鄭珏回去,鄭珏都快忘了靖遠是什麼樣子了
福州的碼頭上,錢掌柜帶了那鄭珏五百多個士兵來登船,這幾天鄭珏沒有去軍營,雖然只有短短五天時間,錢掌柜顯然已經跟這五百多人打成了一片
鄭珏看着眼前的五艘巨大的福船,甲板上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似乎宣誓這片海域的主權
鄭森告訴鄭珏荷蘭人自從上次挑釁之後,本來是要打的,但是鄭芝龍迅速的控制了隆武朝內閣,荷蘭人又突然服軟,但是即便如此,最近跟鄭家的船在海上也是摩擦不斷,要鄭珏小心一些
就當一行人準備上船的時候,突然鄭珏在碼頭邊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當然除了鄭珏之外沒人發現
鄭珏,悄悄的走過去,一把拽下了那貨頭上的帽子,那個在青樓與鄭珏初次邂逅的……的猥瑣老頭赫然出現在了鄭珏的眼前
被摘掉斗笠的馬老頭馬上被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發現,二人瞬間拋棄了鄭珏和朱由榔,圍在了馬士英周圍
朱由榔現在還沒發現馬士英,不過發現了他也沒見過,朱由榔此刻已經登上了船在望着海風惆悵,而鄭珏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