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壯好像很聽『三叔』的話,雖然看起來還是怒氣未歇,但卻乖乖的帶着張黎生、蒂娜六人踩着搖搖晃晃的甲板,來到了船艙把頭的兩間並排的,鐵門上用白油漆寫着粗粗的『11』、『12』的艙室前。
「船上就這兩間空房,正好都是三人間,你們要再多一個人,就只好睡雜物室了。
對了哥們,聊了這麼久天,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哈,我叫熊壯明,在上海交大上工商管理二年級。」
「熊家阿哥,我叫張黎生,」張黎生指着蒂娜、翠茜等人一一介紹道:「她是蒂娜、這是翠茜、她…」
「『熊家阿哥』,你這滿嘴川味說話真是太逗了。
其他人不用介紹了吧,這智商看起來在船上這幾天,估計不會和我有什麼交流了。
衛星電話給你,隨便用,你們自己分房間吧,看誰照顧誰,這船上都是大老爺們,可沒有保姆伺候。
我去幫我爸看木頭了。
對了,房間最裏面那個小門是洗手間,裏面還有淋浴,趕快衝沖身上的味,一會我讓人把飯給你們送來。」
阿壯說完從褲兜了掏出一個長方形,面板上只有十個數字鍵的手機,塞到了張黎生的手裏,轉身揚長而去。
「真是個熱心腸地好人咧。」看着阿壯遠去的背影,張黎生喃喃說道,撥通了母親的手機。
電話鈴聲只響了兩下,便被人急切的接通,張黎生搶先說道:「媽媽,是我黎生,我這幾天一直在叢林裏露營手機沒有訊號,怕你擔心,今天特意借了朋友的衛星電話和你聯繫一下,你還好嗎?」
「噢寶貝,這幾天我擔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和我聯繫,我都想去亞馬遜找你了…」
「媽媽,我來亞馬遜這種原始雨林做科學考察,當然不可能時時和你聯繫,不用擔心,我很安全。
好了,同伴們在叫我了,我們要在篝火邊歸類今天的採集的標本,這是慣例。
再說一遍,不用擔心我,我很安全,再過不到三周就會回紐約了,再見媽媽。」
「那,那…再見寶貝。」麗莉戀戀不捨的說。
張黎生掛斷了電話,看看面前的蒂娜和翠茜,「衛星電話,你們需要和誰聯繫嗎?」
「黎生,我也要和父母聯繫一下,他們一定急壞了。
我想翠茜要聯繫一下她哥哥,真不明白為什麼一場洪水會讓我們背包里的衛星電話壞掉,要不然也許我們早就回到圖一卡諾了。」
「衛星電話又不能時空傳送。
好了,你們打電話,我去房間裏洗澡了,記得電話里只說大體情況就好,細節…」
「放心黎生,說謊我們比你擅長。
對了,希圖和瓦爾特是男生,我和翠茜不好照顧,你能幫下忙嗎?」
「當然不能,我又不是他們的保姆。
不過你可以把他們丟着和我一個房間,他們其實不需特別照顧,看到食物和水就會自動吃喝。」張黎生說着推開十一號艙室的門走了進去。
「張黎生你真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關門前他聽到蒂娜的一聲抱怨,毫不在意的笑笑,背着背包經過三張首尾相連的吊床,走進艙室最裏面的衛浴間,舒舒服服的沖了個熱水澡,又把全身的衣服都蘸着香皂洗了一遍,擰乾後直接穿回了身上。
走出衛浴間,張黎生發現狹小艙室的地上已經放着一個笸籮,裏面是冒着熱氣的發麵包子和一個保溫桶。
包子是純肉餡,吃起來滿嘴流油,肥而不膩,保溫桶里裝着雞蛋湯,那焦黃的蛋花一聞味道就覺得噴香。
食物簡單卻美味讓張黎生大快朵頤,吃完之後,他舒服的鬆了口氣,盤算起下一步的打算。
估計乘船從雨林回歸城市後,蒂娜、翠茜就會馬上帶着已經痴呆的謝莉婭三人離開塔特圖圖回紐約治病,而張黎生卻就想就這麼『入寶山空手而歸』。
突破到肆巫後,他又能煉化一隻巫蟲驅使,而全世界昆蟲、爬行動物就多的地方就是亞馬遜叢林,在這裏找到一隻適合煉化成巫蟲的對象,可比在紐約容易的多。
想到適合煉化的對象,張黎生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隻頭尾都長着中空尖刺的巨蜂來,可惜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再找到那隻詭異巨蜂的蹤跡,想想只能作罷。
最終張黎生決定,回到城市送走蒂娜、翠茜,將兩隻巫蟲再煉化一次,熟悉肆巫新巫咒的用法後,以最佳狀態孤身到亞馬遜叢林進行獵蟲之旅,務必在寒假結束前,再選出一隻強大巫蟲。
打定主意,他拿起笸籮走出了艙室。
身上的衣服雖然濕漉漉的,但身體洗乾淨後,在甲板上呼吸着亞馬遜清新的空氣,張黎生的感覺已經和昨晚截然不同。
回想起自己以前心底隱隱憧憬着,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在原始森林裏的想法,他苦笑着喃喃說道:「看來想舒適的生活在叢林裏,需要的資源會比在大都市裏更多,最起碼一個可以安全修行的場所是必須的。
事情根本不是我以前想的那麼簡單,難怪那些上古之『巫』還會費心去做什麼部落頭領,原來沒有金錢、人力…」
張黎生正自言自語的講着話,突然甲板暗處竄出來一個高大的黑影嚷嚷道:「哥們說什麼呢,你怎麼連自言自語都講英文。
你這英語說的和米國大片裏的角色一樣溜,華語講的那是土的掉渣,不會是米帝派進我們華人隊伍里的間諜吧。」
「阿哥,我這不是時時練習口語麼,」張黎生看是熊壯明,隨口回答道:「你地衛星電話在蒂娜她們那,我正要…」
對這個性格大大咧咧,心地卻很善良的同胞,他心裏頗有好感。
「電話沒事,讓米國美眉們儘管打去,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睡沒睡,沒睡的話找你聊聊天。」
「聊啥?」
「聊聊你怎麼拿下的米國簽證,我正集思廣益探討這個問題,打算憑自己的能力爭取明年去米國留學,哪怕是先去交流個半年。」
「去那做啥,米國除了賺錢容易點,日子過地沒啥意思。」
「哥們,你這造型都三男三女來亞馬遜『驢客』了,還沒啥意思!
我不是也想『青春不留白』嗎,到時候混張綠卡再回國就是,以後出國也方便點,」熊壯明借着月光撇了一眼乾瘦的張黎生說道,「有經驗傳授一下嗎,又少不了一塊肉。」
「我媽媽是米籍華人,我在米國醫院出生,所以雖然是在川西長大地,但…」
「但,但,但個『蛋蛋』,你米國出生那不是分分鐘鍾直接拿護照!」
「是哩。」
「那還跟我說的那麼熱鬧,算了算了你去休息吧,剛脫險早點睡。」
「那啥阿哥,我還要給廚房還笸籮咧。」
「你倒是挺細心,我幫你還就行了,去睡,去睡吧。」說着熊壯明搶過張黎生手中的笸籮,大步走掉了。
張黎生愣了一下,轉身想回艙室,臨進門前想了想,敲響了隔壁艙室的房門。
房門敲響後久久沒有動靜,覺得兩個姑娘可能已經睡下了,張黎生便沒有繼續敲門,回到了自己的艙室。
關死房門後他跌坐在地板上,將山蟾從背包里拿出來,開始以秘法修行起來。
突破到肆巫後這還是第一次修行,剛剛沉下心神,張黎生腦海里勾勒出來的魔神之象,雙手就已經完全凝現。
之後魔神的雙足也開始隨着巫蟲吐納黑氣,和他構成內外循環,慢慢浮現出模糊影子。
修行中無識無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日上正空,張黎生才被『噹噹噹…」的敲門聲驚醒。
「黎生,黎生,你醒了嗎?」
「醒了,等一下。」張黎生匆匆裝起山蟾,洗漱一下,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蒂娜、翠茜,兩個女孩的衣服也已經洗過,勉強算是乾淨,臉色卻比在叢林裏還要蒼白,「早上好蒂娜、翠茜。
你們怎麼了,臉色看起來那麼差。」
「早上好黎生,我們昨晚吐了一夜,這艘船太顛簸了。
好在翠茜昨晚已經和哈頓聯繫上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到圖一卡諾。」
「很快回圖一卡諾,翠茜的大塊頭哥哥難道已經知道了這艘船所在的位置,打算開飛機來接我們嗎?」
「是啊,在亞馬遜叢林買林地伐木的華國公司並不太多,鎖定航道很簡單。
如果連夜進行的話,我估計最多下午,哈頓就能找到我們,晚上也許我們就能睡在金磚大酒店的床上了。」
「我剛才開玩笑的,哈頓先生真的會開飛機,需要這麼着急嗎?」張黎生愣了一下說道。
「當然需要,我和翠茜都已經受夠這個鬼地方了,我們已經發誓,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踏進這種熱帶雨林國家半步。」
聽到蒂娜憤恨的賭咒,張黎生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嚴肅的說:「如果下午就能見到哈頓先生的話,那現在我們就要想個好說辭,解釋謝莉婭他們現在的狀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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