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特曼已經死了,所以紅鐵之國的人民膜拜的所謂『最後的賢者』並不是他,而是你對嗎,」張黎生隱約猜出了愛人成為神靈的原因,忍不住錯愕的打斷了她的話:「可這也太荒誕了。
蒂娜你,你是地球人,以前根本和『海蝦一號世界』沒有任何關係,怎麼可能因為凡人的祈願就成為了那個世界的神靈…」
「不黎生,我和『海蝦一號世界』有着非常緊密的關係。
我憑着源自那個世界的奇物獲得了非凡的力量按照冥冥中的法則,就等同於繼承了阿特曼的賢者之位,當然就和那個世界產生了牽扯不斷的聯繫。」女郎沉默片刻,呢喃着說道:「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我以前的人生整個崩潰,獲得新生的那一天。
先是聽到謝莉告訴我你,我最愛的男人和翠茜,我最好的姐妹翠茜…
不,我不想回憶,直到現在我也無法回憶那個悲傷的時刻,那種心臟仿佛被人用刀子一點點切碎的悲傷…
可就是在那種極度的痛苦中,我聽到了信徒們的呼喚,最終成為了『琺隆世界』紅鐵之國的守護神,這也算是一種因禍得福的巧合了吧。
按照你們華夏的說法就是『福兮禍所依 禍兮福所伏』了對嗎,瞧,我對華國文明的了解很深吧,其實認識你之後為了能更了解你的想法,我一直都在偷偷學習華夏的文化,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在我心裏這一點都不可笑蒂娜,永遠都不可笑。」青年聲音嘶啞的再次打斷了女孩的話。
「不可笑,為什麼不可笑,這多可笑啊,一個從小受到最頂級米式開放教育的白痴女人在憧憬着自己的完美愛情,不斷默默努力的時候,她那個來自保守國家的男友正和她最好的姐妹調情,這還不夠可笑嗎?」
說完了這番話,女郎仿佛虛脫一般的軟軟靠在了窗台的邊緣,青年則呼吸急促,臉孔痛苦的張口結舌着無言以對。
看到愛人從未有過的悲愴模樣,低頭喘息的女孩突然抬起頭來,使盡全身的力量慢慢抬起手臂,輕輕撫摸着青年的面龐,虛弱、沙啞的說道:「對不起寶貝,我無法原諒你,我,我真的,真的從來都沒有想要這麼傷害過你,但我無法原諒你。
真的,真的不想把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報復在你的身上,可是,可,可是現在的我只有恨你,傷害你才能活下去繼續看着你,為了獲得這樣的資格,我甚至背叛了全人類。
這樣的話你也許能理解,也許不能,但請記住,我愛你,對你有多深的仇恨,就有多濃的愛戀…」,說着說着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手臂無力的猛然垂下,胸口不再起伏,睜着眼睛,悄無聲息的失去了生命。
陷入呆滯中一動不動的青年在女孩死去幾分鐘後,突然像是還未察覺身旁的女郎已經是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屍體一般,喃喃說道:「我知道你愛我,我當然知道你愛我,否則的話你也不可能『降世』到紐約,那麼湊巧的遇見我。
一定做過無數次的努力了吧,說的那麼輕鬆,但實際上為了和我的這次相見,你一定做過數不清的努力了吧。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演出這麼『肥皂劇』式的,令人作嘔的劇情,不過即便如此現在我還是要告訴你,放心,我不會再逃避了,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會去見你的。
以神名『巫黎』起誓,當我再強大一些,有了足夠的力量之後一定會去見你的,然後我將用自己的方法讓我回到我的身邊,哪怕把你現在依存的『海蝦一號世界』完全毀滅,我也,一定要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用獨有的蠻橫、殘暴的語氣決然的說完了自私、扭曲的誓言後,黑髮青年深呼吸了幾口,漸漸的重新恢復了平靜,目光變得清澈起來。
與此同時,紐約時代大道自動分開的人潮中間也終於出現了他一直想要見到的,車門上畫着迷彩條紋的敞篷吉普軍車。
「請大家保持冷靜,救災物資聯邦政府已經在緊急調運中…」在軍用吉普嘹亮的廣播聲中,他再次深呼吸了一口充滿異味的空氣,伸手將一旁作為神靈精神降世的媒介,失去了自己的靈魂的女郎的眼睛輕輕合上,跳下窗台,疾步穿過人群,擋在了軍車前。
駕駛着吉普車的是名頭戴鋼盔,身穿迷彩作戰服,身形像是棕熊一樣壯碩,藏在墨鏡下眯着的眼睛卻明亮的猶如狐狸一般的白人大漢。
他踩住剎車,先是機警的掃視了周圍隱隱有些騷動的人潮,做了個手勢,指示後座的士兵站起身,握住了架在吉普車中間位置的重機槍扳機後,居高臨下的看了看車前的黑髮青年,冷冷的說道:「救災物資已經在調運中,請克制自己的情緒,躲到路邊,先生。
現在紐約執行的是臨時軍事法令,我們已經得到了聯邦政府鎮壓一切暴動者的授權,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受到威脅,黑髮青年卻長長鬆了口氣,「紐約軍事基地已經和白宮方面恢復聯繫了嗎,這真是太好了。
中士我是米利堅總統蘭德.保羅閣下派往『海蝦二號世界』的全權特使張黎生,現在需要你提供幫助。」
「總統特使,你是總統特使…」白人大漢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重新打量着張黎生年輕的過分的面孔,張張嘴巴,楞了幾秒鐘後問道:「亞洲人的臉真是顯得太年輕了,有什麼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文件嗎,先生?」
「我從『海蝦二號世界』逃出來時遭遇了飛機失事,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所有的行禮都丟了。
好在蘭德總統的授權書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青年說着從衣兜里拿出一份折的整整齊齊,雖然明顯有浸水後重新曬乾的痕跡,卻因為良好的紙質字跡仍然十分清晰的文件遞了過去。
軍士接過文件翻看了一會,覺得不像是偽造的,又打量了張黎生幾眼,手指划過戴着的貝雷帽帽檐敬禮後大聲說道:「我是聯邦『紐約軍事基地』中士安頓.尼古斯特,特使先生,請上車吧。
查理,主意戒備。」
「謝謝,中士。」青年笑着點點頭,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見他上車,街道兩邊的人群馬上興起了一陣小小的波動,可在黑洞洞槍口的威脅下,隨着吉普車緩緩啟動,很快便平息了下來。
見騷亂平靜,軍士緊皺的眉頭緩緩放鬆,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口水歌』,駕駛着汽車駛過時代廣場後他突然好奇的問道:「張先生,『海蝦一號世界』的空間之門在大災難後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您剛才說是從那裏逃出來的,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知道原因,但很抱歉尼古斯特中士,雖然很感謝你的幫忙,可礙於保密原因,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張黎生裝模做樣的猶豫了一下,歉意的回答道。
「沒關係特使先生,可以理解,我只是好奇而已,」 尼古斯特像是毫不在乎的搖搖頭,聽了一會繼續問道:「那您是什麼時候從『海蝦二號世界』逃出來的總能說了吧,難道是在大災難發生的時候,那可太幸運了?」
「就是在災難發生的同時我離開了『海蝦二號世界』。
想起當時的場面確是非常非常的幸運,直到現在那些火紅的隕石砸落向地面引發的蘑菇雲還在我眼前不斷的浮現,真是太可怕了,」張黎生露出後怕的表情說道:「那麼密集的隕石雨之後,竟然今天聯邦政府就和紐約軍事基地恢復了聯繫,老實說讓我很驚喜。」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軍士目光不可察覺的一閃,問道。
「我們生存的世界雖然早就已經變得稀奇古怪到沒有辦法用科學來解釋,但幾天前那種巨型天災還是不可能『無中生有』的發生。
那些墜落的隕石只可能是被地球捕獲的近地軌道的星球碎片和衛星。」青年笑着說道:「我的推測對嗎,中士?」
「關於這件事我同樣礙於保密原因無法回答,只能說您能這麼年輕就成為聯邦特使看起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尼古斯特聳聳肩說。
「謝謝,不過你是真的不知道張黎生這個名字嗎?」張黎生啞然失笑的錯愕問道。
「啊哈,聽你這麼說,看來你是位非常有名的人物了特使先生,不過很抱歉,除了橄欖球明星之外我對其它名人一向沒有什麼興趣。」軍士再次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兩人一路看似融洽的閒聊着穿過半座紐約城後,吉普車駛上了近郊公路。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的時間,經過兩道哨卡,車子進入了『紐約軍事基地』,在臨海的行政指揮樓旁緩緩停下。
一旁早已接到尼古斯特的無線電通知,受基地司令官指派,一直等在階梯下的三名嚴肅的校級軍官在吉普車停穩的同時快步迎了上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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