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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佑雙眉緊鎖,搖頭道:「我吃不下。」
王妃心疼,卻也知道兒子執拗,只能強硬道:「必須把粥給我喝了,否則我就命人把你架出去。」
「可是母妃……」
「沒有可是。」王妃親自端了一碗熬的懦懦的稀飯塞進霍天佑的掌心,看着他一口一口艱難咽下。
「服藥了嗎?」王妃坐在榻邊問了一聲,又伸手去摸陸淑怡的額頭。
燒退了,但是人不醒。
「服了。」霍天佑煩躁的來回搓着臉,有些氣餒道:「枉我自詡醫術精湛,可現在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我真是沒用。」
王妃則道:「不許自責,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有許多咱們不知道的事情,或許……怡兒真的得了怪病也未可知。」柳眉一蹙,王妃再次道:「還是請王老太醫過來給她瞧瞧吧,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機會,你說呢?」
這次霍天佑沒有拒絕。
王老太醫很快再次被請過來,這一連兩天,他被霍王府連着請了兩次,心裏也是暗暗納悶,這霍王府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情。
不過這次卻是給安和郡主瞧病。
王妃再三道:「王老太醫,您可一定要好好替她瞧瞧,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就發了這個疾病,眯瞪了一宿,就是醒不過來。」
王老太醫連連點頭:「王妃放心,老夫定會盡心竭力。」
然而這一把脈他又傻眼了,什麼病也沒有啊,怎麼會昏迷。
怪事,奇事。
如此場面,王老太醫也表示束手無策,只能告辭而去。
王府上下一下子炸開了鍋,都說新嫁進門的郡主得了不治之症。
霍王爺也被驚動了,親自過來問明情況。
眼見着霍天佑消沉,霍王妃只能代為回答道:「就一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怪病。昏昏沉沉的醒不過來。」又忍不住傷心道:「方才請了王老太醫過來,連他老人家都束手無策。」
霍王爺聽後也十分詫異,沉吟片刻果決道:「我立刻命人快馬加鞭去京都稟明皇上,請周太醫來給郡主看看。」
霍王爺並不敢對此事怠慢。要知道陸淑怡可是頂着回鶻郡主的頭銜,若是真有不測,只怕不好向回鶻人交代。
他馬上派了人去京都請周太醫,一刻都不敢耽擱。
而此刻的何如意則笑的合不攏嘴,尤其是一早上得知陸淑怡半死不活的時候。她更是搖着美人扇笑了足足有一刻鐘的功夫。
只是這法事要做滿七日才行,她總怕節外生枝,因此又特意囑咐姚嬤嬤道:「你一定要讓那道婆安分,稍有紕漏,便是滿盤皆輸。」
姚嬤嬤應聲:「您放心,奴婢尋個機會再去囑咐她一聲。」
何如意這才滿意點頭。
如此又是一日,可躺在榻上的人始終不醒,掌燈十分,陸淑怡又開始胡言亂語,竟比前一晚還要厲害。
「這可怎麼辦?」
滿屋子的婢子都急哭了。霍天佑也束手無策,只能牢牢握緊陸淑怡的手,輕聲的哄着她,希望能以此來減輕她的痛苦。
然而痛苦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厲害,陸淑怡緊閉雙眼,面容卻因痛苦而猙獰不堪。
她開始胡亂的撕咬雙手所能觸及到的東西,為了不讓她傷害到自己,霍天佑忍痛將自己的手背塞進了她的口中。
鮮血直流……
看着這場景誰人不怕誰人不驚。
王妃趕來看到滿嘴是血的陸淑怡也是嚇的渾身一涼,厲聲道:「都是死人嗎?快拿軟帕過來。」一面又抹眼淚道:「真是苦了這孩子了。」同時也心疼自己的兒子。
霍天佑忍着。別說是一隻手,就是一條胳膊一條命又何妨?他只求她能平安活着。
冬梅紅着眼睛拿了軟帕遞給霍天佑,二人合力將霍天佑的手抽出,換成了軟帕給陸淑怡咬着。
陸淑怡發出一聲聲極可怖的嘶吼聲。仿佛受傷極重的野獸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一般。
這嘶吼聲更是讓王妃的心涼了半截子,她長長呼氣:「這可如何是好,白天雖然昏迷,可還算安定,這到了晚上怎麼就……」
立在一側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楊嬤嬤忽然「嘶」了一聲,若有所思道:「會不會是……」
她左右四顧。遲疑着沒有說出口。
王妃會意,屏退屋內閒雜人,只留了自己的心腹和陸淑怡的心腹。
「楊嬤嬤,你看出什麼了?」王妃和霍天佑都看向了楊嬤嬤。
楊嬤嬤謹慎道:「郡主這個病,奴婢好像以前聽人說起過。」她抿了抿嘴唇,續道:「白天看似平和然而晚上會發作,而且會讓人無意識的狂癲,奴婢在想……郡主會不會受了巫蠱之術的控制?」
楊嬤嬤話一出口,在場之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霍王爺最是痛恨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若真是有人在行此術,那她膽子也實在太大了。
王妃狠狠捏掌,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何如意。
霍天佑也是如此,因為在這府里,除了何如意和霍天康,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盼着陸淑怡死。
母子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便知對方心事。
「那怎麼辦?楊嬤嬤,若真是巫蠱之術,那可有解?」有了這一條線索,霍天佑反倒鎮定了下來,至少陸淑怡的病有跡可循,不會再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楊嬤嬤眼神一黯,微微搖頭:「奴婢也只是聽人說起過,可該如何解,奴婢真的不知。」
局面再次一僵。
而就在此時,周永夫妻二人忽然急急前來。
霍天佑料定此刻二人前來必定是有要緊事情,不敢耽擱,他親自迎了二人進來。
進屋後,張婆婆神色緊張道:「我夫妻二人細細思考了一日,覺得郡主這次可能是被別人施了詛咒,怕是貴府有人在行巫蠱之術。」
果然周永夫妻二人也覺得陸淑怡是中了邪術。
「那此術可有解?」霍王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張婆婆。
張婆婆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有解,只要找到施咒之人,把邪物燒毀便可。」
「……但是,往往施法之人都藏的隱匿,找起來只怕艱難。」張婆婆微微皺眉,擔憂道:「這種巫術七日後便能折磨死一個人,所以只有七天時間。」她目光一轉看向窗外,呼一口氣道:「已經一天過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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