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隋 第145章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

    凌雲賞賜了信使一匹絹，又讓程咬金帶去吃飯休息。魏徵望着他，「嚴重嗎？」

    「帶頭的是桃山的老刀把子，當初與慕容老當家義結金蘭的九位把兄弟中的老三，在北疆綠林有很高的威信。」

    凌雲對於老刀把子並沒多少記憶，不過前段時間為了對付張晟等人，他倒是對猛虎盟的歷史進行了一番惡補，因此對於建立猛虎盟的慕容恪九兄弟倒是不陌生。說來慕容恪當初結義的這九位兄弟，個個都是北疆綠林中的時豪傑人物，九兄弟早期都是一方豪強，各有山頭隊伍，最後聯合在了一起，結義為兄弟，鞏固了聯盟，然後聯合一起，東征西討，把那些不肯聯合起來的綠林都打倒在地，或吞併或聯合，最終創立了猛虎盟這樣一個曾經擁有千餘家山頭的強大綠林聯盟。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能同甘，不一定可共富貴。猛虎盟迅速擴張，慕容恪的地位也急劇上升，原本是平起平坐的九位兄弟，最後慕容恪卻成了眾人的上司，其餘八人成了手下，利益分配的不均，引起了兄弟之間的不滿。最終，在朝廷密使的挑動下，身為副盟主的二當家最先引爆了內訌。慕容恪暴死，副盟主發難奪權，一時盟中大亂。

    凌雲所查到的資料，當年的那場內亂，二當家聲勢很強，九兄弟中，慕容恪死後，有三人站在他那邊，而張晟、裴增是站在慕容家族這邊，加上後來倒嚮慕容家族的拓跋橫刀，其實慕容家族這邊也只有三位建盟元老，比起二當家的四位元老，其實是處於劣勢的。在那個關鍵的時候，兩邊都積極去拉攏三當家老刀把子。可老刀把子卻哪邊也沒有選擇站隊，而是帶着自己的一營人馬離開了總舵，到了桃花上建立桃花寨，自立了門戶。不久後，形勢大好的二當家也突然暴亡，最終反是處於劣勢的慕容薔薇一派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大出許多人的預料。不過也曾有過流言，說二當家是死於三當家之手，據說原本選擇中立的三當家，曾經收到一份證據，那證據證明大當家慕容恪其實是被二當家勾結隋朝的使者暗中下毒毒殺，三當家恨二當家的吃裏爬外，勾結外人，因此突然單槍匹馬來見二當家，二當家當時還以為三當家終於回心轉意，要站到他這一邊。大喜之下，一時不防，結果當天酒宴過半之時，老刀把子突然暴起拔刀，在席上直接刺殺了二當家，又逼近着另外三位義兄弟解散了人馬，然後才飄然離去。

    只是這個傳聞太過於驚人，就如同許多人傳言老刀把子當年單槍匹馬獨闖入突厥汗庭，把背叛他的那個手下人頭給割掉的那件傳奇之事一樣，當年的那件事情傳的越熱鬧，只是最終都沒有人能證明那事確實發生過，而老刀把子也從不曾在公開場合承認過這件事情，一如後來，曾經本來聲勢極大的二當家一派人馬突然散去，如煙消雲散，二當家神秘暴亡，這件事情，老刀把子也從不曾承認過是他所為。

    不過凌雲判斷，事情的真相可能真的就如同那神奇的傳聞一樣。

    對於這個老刀把子，凌雲是有些忌憚的。他原本還想着，等掃蕩完燕山諸寨後，再親自去一趟桃山，拜會老刀把子。

    卻不成想，他還沒來的及上門，老刀把子倒是已經出山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發出了英雄貼，召出了這麼多山頭會盟，要跟他易凌雲一決高低。

    這事情有些棘手，老刀把子的綠林威望，可是極高的，雖然與裴增張晟等同是當年的九兄弟之一，可九人之中也有高有低，慕容恪、二當家，還有老刀把子，這三人當初本就是北疆最強悍的三股勢力首領。老刀把子現在一呼百應，由此可知他的影響力。

    突厥人還沒動手，卻先把個老江湖給驚出來了。

    「看來我們想一路掃蕩過去，各個擊破是不可能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凌雲嘆道。為了應對突厥來襲，也為了儘快把懷荒市場打造出來，凌雲的動作有些過急了些，終於引發了不良反應。

    「既然是老刀把子出的頭，他曾經也是猛虎盟的建盟九老之一，當年猛虎盟內訌之時，他還保持了中立，也許我們可以跟他們談談。不一定要打仗，也許可以聯盟。」魏徵在一邊建議道，對於老刀把子的江湖傳說，這段時間在懷荒，他也是聽過不少的。在他看來，眼下的懷荒軍虛有其表，整編訓練時間太短，軍械都不足，訓練更不充足，這個時候跟大青山的綠林們開戰，並非明智之舉，尤其是他們還得防備東突厥隨時有可能到來的襲擊之時。

    凌雲卻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去找老刀把子和談，只怕不會有什麼作用。大家都是綠林之人，一旦有了懷疑，想要打消可不容易。再說了，也許老刀把子一開始只是因為凌雲他們做事太過激進而起的防備之心，被迫應戰。可誰又能確定，他們未必就沒有要藉機吞併懷荒的意圖呢？

    「就算要談，可也先得打完這一戰再說，我們只有打贏這一仗，而且還得贏的漂亮，才有資格和談，談結盟。」若沒有壓制對方的實力，和談只會被看成是軟弱，看成是懼怕，只會越發的激起對方的吞併之心。要和談，也得先把他們打服了，到時才能真正握有和談的主動權，那樣，才能合併他們。要不然，就算一時勉強談成結成聯盟，可不能號令他們，這樣的盟友最終也只會是心腹之患而非未來助力。

    「可突厥人隨時會打過來，而且咱們的十三座新城眼下只有二龍城和鹽湖城初步建好城防，其它的十一座新城連城牆都還沒有建好。另外，兵馬整訓時間也太短，除了帳內親軍和外營兵勉強有一戰之力，外鎮兵和守備警備完全沒有什麼戰鬥力。」高甲也在一邊勸諫。

    「這些情況我都清楚，可我們不得不應戰，不然今日哪怕暫時妥協成功，可將來也會後患無窮，如果連這些綠林我們都不敢迎戰，我們又如何再談對抗突厥人？」

    聽到凌雲如此堅決的態度，大家也只能是不再反對。

    「三郎可有戰勝之策？」魏徵問。既然凌雲要打，那做為凌雲的幕僚，他也只好轉而開始討論如何打這一仗了。

    凌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嘴唇，然後道：「我們兵馬訓練不足，城池防禦未好，打防守戰其實並沒有什麼優勢，相反，十幾個缺少防禦的城池，只會讓我們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因此，此戰，我認為，要打，就打個主動進攻，以進攻代替防守。」

    「進攻代替防守？」高甲這樣經驗豐富的將領都不由的吸氣了，這可真夠大膽的。十幾座連城牆都只修了一半的城池，這個時候凌雲還要主動出戰，不得不說很大膽。「萬一我們出擊的時候，敵人派一支偏師繞到我們後面，直接殺奔這些缺少防禦的新城怎麼辦？」

    你有張良計，人家有過牆梯，你以攻代守，人家就不會正面拖住你的大部隊，然後派偏師繞後攻擊你背後那些完全沒有防禦的城池嗎？

    凌雲對尉遲恭揮揮手，讓他把一張懷荒軍事地圖拿出來擺開。

    凌雲的手指在懷荒西面一指，「看，我們在西南一面有二龍城、野狐城、鹽湖城、白雲城四城，然後是懷荒三連城，再是東面諸城。這次我們的對手，主要是西面大青山以及更遠的諸綠林人馬，他們要進攻我們，二龍、野狐、鹽湖、白雲四城首當其衝。就算他們要繞，其實也是繞不過這四座城堡的，因為他們都修築在幾條前往懷荒的必經之路上。也就是說，其實我們真正要保護的城池並不多。」

    這四座城堡中，二龍和鹽湖二城，又都是已經修好了城牆濠溝的，野狐城雖然還沒建好，可兩個衛堡卻建好了，防禦最弱的其實只有西北方向的白馬堡。凌雲的計劃就是把三千帳內兵、三千外營兵和八千外鎮兵分成兩部份，一部份將隨他主動出擊，這部份在精不在多，因此他計劃從帳內兵挑選兩千，從外營兵挑兩千，再把新建的那一千長弓營帶上，總共五千人馬做為出擊力量。然後帳內兵剩下的一千人馬，再加上三千外鎮兵組建成西南軍，在野狐城駐守。以一千外營兵加上三千外鎮兵組成西北軍，派駐在白雲城。剩下一千外鎮兵，留守在懷荒城。

    整個計劃，重點就是防守西面第一線的四城，尤其是野狐和白雲二城。如果凌雲主動出擊，不能擊敗敵軍，而這一線防禦又被突破，那後方就只有懷荒城這道薄弱的防線了，若懷荒連城防線再突破，那後面就全是連城牆都只修了一半的各新城。

    只是凌雲並不認為，老刀把子的大青山盟軍能夠突破他的防線。

    「老刀把子會盟的人馬已經超過萬人，而且還有許多人馬趕來，說不定會突破兩萬。三郎帶五千人馬出戰，會不會太少了些？」賀蘭弘擔憂的問。他還是習慣山寨打法，以多欺少，侍強凌弱。一看對方數量是自己幾倍，心中就有些擔憂。

    「打仗不是拼人數，老刀把子的人越多，就越雜，就越容易擊敗。像這種雜七雜八拼湊起來的人馬，也就能打打順風仗，一旦失利，很有可能就是潰敗。我們兵雖少，可我帶的是帳內軍和外鎮軍，這是我們的精銳。五千人馬中，騎兵就有一千四百，三千六百步兵中，也還有整整一千六百人的長弓兵，只要指揮得當，打敗他們完全沒有問題。」

    凌雲對這一仗很有信心，實是他知道所謂的山寨兵馬，很多時候雖然聽起來聲勢浩大，人馬眾多。可多數的情況下，一個山寨也許號稱三千之眾，可其中青壯也許只有千把人，而真正有兵器甲仗上過陣的，可能只有五百，而就這五百人中，真正稱的上是精銳的可能只有三百。因此，對於山寨兵馬，直接把總數除以十，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他們真正的戰士，這個算法總不會錯的。好比原來猛虎盟這樣的大勢力，十來萬的人口，人馬也有兩萬餘，可真正稱的上是悍匪老卒的，也不過兩三千罷了。

    老刀把子召集了一百多個山寨上萬人馬，凌雲想想，有千把勇猛戰士就已經不錯了。其它的，多數只是充充場面，壯壯聲勢罷了。打打順風仗，他們作用不小。真正的打硬仗，只怕他們壞處比用處大。特別是這種各山寨集結起來的人馬，山頭眾頭，統一有效的指揮系統，基本上別想了。他們打仗，其實不如叫鬥毆好聽點。

    而凌雲的帳內軍和外營兵，雖然訓練的還不夠充足，可卻已經從黑幫打手升級到了軍隊士兵，哪怕最次的軍隊士兵，也絕不是黑幫打手能對付的了的。一個黑幫打手也許能打趴下兩個軍隊菜鳥新兵，可一伍新兵絕對打的過三個黑幫打手，若是一隊新兵，那能打敗上百黑幫打手。若是有五千士兵，數倍的黑幫打手，也一樣不是對手。這就是幫會打手和軍隊士兵的區別，單打獨鬥也許幫會成員強悍些，可論起軍陣對戰，那他們就完全是外行了。

    憑着一已之勇，在軍陣之前又有多少用？你武功再高，刀耍的再漂亮，可一排長槍刺來，你就得全身窟窿。一陣箭雨射下，你就得成刺蝟。

    「我立即寫調令，高驃騎，你立即帶一隊人回懷荒替我傳令，最快的時間內把那出戰的四千兵調來。兵貴神速，咱們最好是趁他們還沒有過來之前，就把他們打敗，這樣一來，也免得各城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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