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的名將,肯定不是靠紙上談兵得來的。而他現在的地位,也不可能能得到指揮千軍萬馬的機會,通過幫易風練兵,這是他熟悉軍隊,適應軍隊的一個重要途徑。
這時激烈的比賽已經打了三刻鐘,上半場的戰況果然是互相膠着,並沒有出現大的差距,最終以二比二打成了平局。裁判鳴哨,中場休息一刻鐘。緊急的氣氛終於得以松馳一下,而許多觀眾這個時候也開始趕緊補註。
「鹽湖城拓跋公子,下注一百萬錢,押騎三營馬球隊勝!」這時,一名投注的夥計接下一張大單,激動的高聲大喊起來,連喊三遍。一時許多人齊齊往那邊望來,剛下注的拓跋橫刀立即覺得十分有面子,連忙站起來,捧手抱拳向四方關注的目光拱手示意,好不得意。拓跋橫刀家族當初就是控制着鹽湖的猛虎堂分支,後來關鍵時候站到了易風這一邊。雖然之後鹽湖城擴展,拓跋家族也早早把鹽生意交了出來。但拓跋家族在鹽湖城依然有不少的實力,鹽湖城大發特發,拓跋家族也沾光賺了許多。這次鹽湖城就是騎三營的贊助商,拓跋橫刀看到騎三營球隊表現不錯,立即加注一千貫。一千貫錢對如今的他來說,真是小意思。可是夥計那大聲的唱喝,還是讓他覺得十分有面子。特別是夥計把一千貫錢喊成一百萬錢,這個說法他喜歡。
拓跋橫刀這麼一露臉,馬上就有有錢人不甘寂寞跟進了。
「太原王家王七郎,下注五百萬錢,押騎二營球隊勝!」另一邊,一個夥計收下了一張更大的投注單子,激動的大吼出聲,把同行的聲音壓了下去。這麼大單子,真是前所未見,自己肯定也能得到一筆獎賞。
「有錢人還真不少。」大家紛紛側目。
高明月在易風后面向高淺雪她們小聲介紹道,「這個王七郎是太原王氏的一個庶子,最近一直在懷荒負責王家在這邊的生意。他們最近跟酒坊那邊合作的很大,這次七星堡那邊擴大產能出了新酒,王家一次性就訂購了三千石白酒。」三千石白酒,那就是三十多萬斤酒了。王氏家族不愧對是河東的頂級豪門,確實很有魄力。這個王七郎又年輕,在這樣的場合,拿個五千貫錢賭一把,很是豪氣。不管輸贏,都不失豪門公子的豪爽。而且說不定,還能因此跟酒坊那邊增進點關係。
幾千貫錢對這些豪門公子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普通的百姓們來說,確是相當震驚的。這可是真正的一擲千金啊,甚至是一擲百萬了。
接下來,又有許多有錢人不甘其後,紛紛站起來一擲千金。懷荒這個地方,不但兵多,而且有錢人更多。都說走在大街上,一塊牌匾不小心掉下來,砸中三個人里,肯定就有一個是身家萬貫的富翁豪商。雖然有些誇大之辭,但也說明了懷荒這個地方有錢人之多。
聯賽彩票的下注方式很多,有多種玩法,有單猜勝負結果的,有競猜進球數的,還有猜誰先進球的,上下半場的比分,以及上下場誰先進球,總比分等。另外還有進球單雙數,上下半場單雙數,進球總數單雙數等等。總之,玩法多樣。而易風給出的獎金中獎率也很高,最終百分之四十的獎金做為各等獎金返還,且就算中了百萬頭獎也不用再另交稅收。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獎金,百分之二十留做聯賽費用,剩餘百分之四十,則上交到總管府。
這麼高的利潤,易風巴不得這些有錢人多下點。反正開賭的人最後總是包賺不賠的,不管你誰中獎,最後賠率的設置上,總能讓易風拿到下注金額的百分之六十。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賺錢的買賣嗎?肯定有,但不會很多。
魏徵等人也早就從易風這裏明白了這裏面的利潤空間,因此倒是都十分淡定。
乘着中場休息時間,魏徵還有重要的問題問易風。
「某聽說大帥不但把漢王派來的那個趙章給抓起來了,而且還把懷荒各地趙王的人都給抓起來了,而且還打算全部押到兩河鎮去挖礦?」
易風點了點頭,「沒錯。」
「大帥,是不是再考慮考慮一下,再慎重一些?」魏徵小心提醒道。
「再考慮什麼?」易風搖頭,「我當然知道這個趙章只是一個棋子,是漢王用來試探我們反應的棋子。可越是如此,我們就越不能退讓。這個時候我們退讓一步,就會讓漢王覺得他可以進三步。面對這種情況,咱們只有直接拿刀去砍他們伸過來的手,來一隻砍一隻,得明白無誤的表面我們的態度。」
「可這樣是失明智?對方可是漢王啊。他不但是皇帝之子,而且還是并州總管,是咱們武州的直屬上司。若是咱們跟他爭鬥起來,只怕吃虧的是我們。」魏徵有些擔憂。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裏,那可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兒子。皇帝就五個兒子,這個漢王最小,都說皇帝愛么兒。
易風卻不是這麼看,漢王是皇帝之子不假,是親王大總管不假,可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他易風是晉王楊廣的私生子,不論怎麼說,他最終都是和楊廣是綁定在一起的,他們的利益一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的改變。起碼,在如今是這樣的。楊廣和楊諒雖然是親兄弟,可是卻是直接的競爭關係。這次楊諒派來人要酒廠的乾股,還要包銷所有的酒。這就是投石問路,易風若是軟弱退讓了,那接下來楊諒只會更加的得寸進尺。更重要的是,楊廣會怎麼看他?
他已經選擇了站隊,皇帝的幾個兒子中,他只能站到楊廣這一邊。這個時候他必須態度明確,動作強勢,把楊諒的人抓起來,這是打楊諒的臉,但也是在向楊廣表明自己的立場。在這種皇子爭鬥中,他的立場是容不得含糊的,必須明確站隊。更何況,易風也不能容忍楊諒的貪婪之手伸到懷荒來。
酒坊是如今易風手裏最賺錢的一個買賣,十來萬軍隊全指望着酒坊的利潤供養了。
懷荒賺錢的買賣不少,但花錢的地方更多。鹽湖的鹽很賺錢,但都用來換糧食了。懷荒的煤、鐵等礦產,目前人力不足,其規模的產出也只能供應自己的生產需要,賺不了什麼錢。軍械坊那邊,也都是緊着自己的軍需供給,生產一些外銷產品,也只是暫時能保證這裏面不需要再額外投錢進去。
糖的利潤很高,但懷荒不產糖,都是從南方進蔗糖再加工,規模也一直無法擴大,利潤雖高,但規模不大賺的也就有限了。
短時間內,易風最大的賺錢買賣就算是酒坊了,茶葉得明年開始,鋼鐵軍械等,也得慢慢擴大產能才能提高利潤。就這麼一個賺錢的買賣,好不容易才剛開始,楊諒就直接一隻手伸了過來,開口就要一半乾股,還要包銷所有的產量,卻只給出個只賠不賺的價格,易風如何能同意?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易風都得跟楊諒翻臉。
至於說翻臉的風險,易風不是不清楚,但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打狗還得看主人啊,要不把趙章等人放回去?」
「沒有必要。」易風堅定自己的想法。「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反正過幾天我就得進京,到時候,還有的是各種明槍是箭呢。」
「大帥入京,準備走哪條路?」魏徵問。得罪了楊諒,河東那條路就不方便走了,本來從懷荒到京師,最近的路是自懷荒入大同,然後經雲、朔二州,過代州雁門經太原,沿汾河南下,一直到蒲孤進蒲津大橋渡過黃河進入關中,直抵大興城。可是現在跟楊諒翻了臉,再走這條路可就有些危險了。萬一到時楊諒直接動手,安排點手下弄個盜匪搶劫什麼的,可就冤了。
對這個擔心易風也是明白,點頭道:「這次先下河北,到洛陽,然後經潼關進京。」易風還有件事情沒有告訴魏徵的是,他特意推辭進京時間,其實是已經和楊廣暗中書信約定,到時易風和楊廣會先到洛陽匯合,先見一面商談一些事情。畢竟入京之後,他就是太子之子而非晉王之子了,那個時候就不適合再私下見面。有什麼事情,得先拿出個章程來。
「那就好,那就好。」魏徵還真怕易風到時不聽勸諫,要走河東這條路。
這時高淺雪出聲,「夫君把青蓮和木蘭帶上吧,那兩丫頭還算懂事,你身邊也離不開貼身人照顧的。」易風剛打完仗回來,沒呆幾天,又要去京師,她也實在有些捨不得。可她剛生產,根本不可能陪着進京。
易風是打算帶蕭素美和陳婤進京的,這不是她喜新厭舊,有了新人忘舊人。而是出於更多的考慮,蕭素美是楊廣夫婦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帶在身邊也能讓楊廣放心滿意,二來他其實也想利用蕭素美跟蕭美娘的關係,看有沒有機會反過來探點消息。而帶陳婤進京,則是考慮到京師那邊有不少陳婤的姑姑和姐妹在京,尤其是現在宮中得寵的陳慧兒更是新被封為宣華夫人。易風想要借陳婤跟宣華夫人拉點關係。
「我這次會帶阿婤和美娘入京,家裏你跟薔薇剛生產,府里也需要照應的人。青蓮和木蘭一直管着內府事情,要是都跟着我進京的話,府里肯定亂套。還是讓她們留下照料府中事務吧!」
「哦,那也好,就聽夫君安排。」聽到易風要帶陳婤和蕭氏入京,不帶青蓮和木蘭,高淺雪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但臉上不動聲色,沒有表現出來。事情,也就這麼說定了。而慕容薔薇在一邊,則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表達過自己的意見,倒是陳婤和蕭素美,都十分吃驚,並沒有想到易風這次入京,會帶上她們兩個同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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