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哦,那個時候民風純良……」我的臉垮了下來,「你還是個處男啊?」
曲天的臉更難看了。我趕緊縮縮脖子,下車就逃。可是手腕被曲天一下抓住了。他探過頭來,拉着我靠近。我以為他會吻我的結果是,他就這麼靠近,靠得很近。頓了好一會,就好像自己也在猶豫一般,才說道:「晚上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處男了。」
他鬆開我,我是趕緊往屋子裏跑。可是站在他家門前我還是愣了一下。這是他家啊。我能跑哪裏啊?而且他家我沒鑰匙開門。家裏沒人,我還要在門口等着的。
等着曲天帶着那得意的笑,搖着鑰匙緩緩走過來的時候,我真有種想打他的感覺。但是不能打,他是鬼。
我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有我們兩在家的時候是,曲天爸媽帶着零子回來之後,也是。
因為今晚還有法事,所以零子就沒有回去,直接在這裏了。
晚上,曲媽媽壓根就記不住我也在這裏一樣,竟然沒有跟我說我睡哪。看着都十點了。距離他們說的一點之後做法事的事情,還有三個小時呢。就連零子都分到了一間客房休息一下的。我一個女孩子總不好睡人家客廳沙發吧。
我只好厚着臉皮,借着曲天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對正在給客廳角落那花架上的花做着護理的曲媽媽提了自己的要求。沒有想到,曲媽媽抬頭看了我一眼,再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聽得到我們說話之後,才說道:「你矯情什麼啊?你和曲天不是同居了嗎?裝純情給誰看啊?有人信嗎?」
呃,我是着實被噎住了。我是和曲天在同居,但是我們睡兩個房!我沒裝純情,我和曲天壓根沒睡過!別人信不信我不管,我總要相信我自己吧。
但是曲天出來了,朝着我打手勢,讓我上樓去。我也只能跟着他上樓去了。要不還能怎麼辦?繼續要求要一間房?還是大聲表明自己跟曲天沒有一點關係。真有越描越黑的感覺啊。
跟着曲天上了二樓,走進了他的房間中。我的心跳加速了,就是緊張了。明知道他現在不可能把我怎麼樣的,可是還是會緊張啊。
曲天打開了房間裏的窗,看看西邊的那位置。那正是那天死人的方向。然後他說道:「你一會留在房間就行了。這裏離那位置也很近。我會儘量不離開你太遠的。
我乖乖的點點頭。就怕他現在突然想到那個什麼,我就難辦了。曲天看都不看我一眼,劍指在窗口凌空畫符。然後低聲說道:「轉!」
「一會不管樓下有什麼聲音,你都不要出窗子。窗子要開着,但是任何東西都不能伸出窗子外面。」
「嗯。」曲天看看我,我馬上乖巧地坐在床邊,給他一個微笑。
他頓了一下,才說道:「當初怎麼就不是金子或者零子簽冥婚呢?傻不拉幾的。」
我……傻不拉幾的?在我還錯愕是時候,曲天已經從那窗子翻了下去。在我看來,那分明就是跳樓啊。但是在他看來……不,是在一個鬼看來,壓根就不算什麼事。
(金子吐槽:其實魏華一開始就是想借着冥婚打亂金子一家的團結的。簽下冥婚的是金子,那麼他們就失去了金子哥這個看着沒用,卻絕對是精神核心的人物。金子就失去了戰鬥力和反抗力。
如果是零子或者小漠簽下了冥婚,那麼他們兩一反目,零子就降低了戰鬥力。
可惜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竟然是王可人簽下了冥婚的)
我在窗邊往下看去,因為知道他在窗口畫了符,還特別交代我不要探出什麼東西去,那麼我就乖乖地站在窗前看就好了。
明明知道會鬧鬼,而且還是我一個人在這裏,我怎麼可能不害怕呢?時間過得好慢,我幾乎是站在窗口數着我的心跳聲的。站在那也看不到出事的地方,也看不到曲天。面對這裏的安靜,我只能腦補了。腦補什麼不好,偏偏腦補了那個叫魏華的鬼。那天,他在我面前,一步步朝我走來的樣子。
我想要回床上去,可是這樣站在窗邊至少知道曲天就在那下面,至少離他近一點吧。
在我站得腳都麻了的時候,我聽到了下面花房那位置傳來了聲音。
「什麼?你們把魏華放出來了!你們知道我那黑狗血花了多少錢嗎?你們知道我請的那四十七個道士花了多少錢嗎?喂喂,岑祖航,那是你家親戚,那四十七個道士幫忙超度的錢,你是不是給我報銷一下啊。」
「小聲點!」
之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他們還在啊,在說話啊。至少現在還沒有鬼出現啊。我的心裏寬慰了不少。
就在我緩口氣的時候,聽到了樓下再次響起的聲音。
「我給你帶路吧。」那是零子的聲音,很輕。
「開車撞你的人,會被法律制裁的,你放心離開吧。等判下來了,你的家裏人也會拿到賠償的。你也能回來看看他們。但是你現在鬧的話,到時候是被抓下去的,就沒有回來看看的機會了。」這個是曲天的聲音。
「砰」的一聲,好像是誰摔倒了,我正急着想要探出頭去,就看到了那滿身是血,肚子上模糊一片的身影,從那花房的方向沖了出來。
我是連接着退後了好幾步的,被那畫面驚住了。心臟狂跳着,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在樓下,曲天用銅錢穿上了紅線朝着那鬼丟去。其實他是怎麼做的,我沒有看清楚,我的腦海中只有着,那鬼肚子上的一片模糊的血肉。
腦子漸漸空白了,整個人呆住了。除了那一片全是血肉的模糊。
我不知道曲天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他拍拍我肩膀,我才發出了驚叫。才回過神視野里也不再有什麼模糊的血肉了。
曲天說道:「叫什麼啊。那麼膽小你就別看啊。」
在房間門口,零子說道:「等她有金子那樣的時候,估計也是幾年之後了。金子到現在都不肯摸死人一下呢。」說完他看看我,才笑着解釋道:「我借浴室洗澡的。一會就離開。」
等着零子走進了浴室之後,曲天才對我說道:「你以後不要看這些。明天去買個眼罩,以後我忙我的事,你就戴着眼罩,用耳塞聽音樂,睡你的覺。」
「他……他呢?」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着的,甩甩頭,試圖甩開那恐怖的畫面。在這件事之前,我連死人都沒有見過啊。現在一下就讓我看到這麼慘的一幕我怎麼可能淡定呢?
曲天翻找着衣櫥,丟出了乾淨衣服並說道:「送走了。多說一些就勸走了。其實這些農民工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他們要的只是他們應該得到的罷了。」
「真的走了?」
「嗯。」他應着,同時,一揮手就把身上的長袖t恤脫了下來,手就放在了褲子拉鏈上。
這拉鏈都還沒有拉下呢,我就喊了起來:「你幹嘛?」
他愣了一下,然後是白了我一眼,繼續脫褲子。怎麼就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他還是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子。怎麼就這麼為老不尊呢。我急忙轉過身去,不去看他,同時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同意跟你在一起,可不是……不是……」
身後浴室的門響了起來。零子出了房間,曲天進了浴室,關門洗澡了。我在確定身後沒有聲音之後,才回過身來看。看來這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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