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咔嚓」
難聽的解石聲終於停下,那塊足球大小的毛料,已經被從中間一剖兩半。
眾人一股腦的圍上去,吳胖子沖的最快,但當看到被解開的毛料時,所有人不約而同,發出一陣嘆息聲,不用問,裏面什麼都沒有。
賣家拿起兩半毛料,用水清晰了切面,仔細看了一會兒,同樣一聲嘆息,「老闆,好像垮了,還切嗎?」
他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無奈,其實他更想看到陳易賭漲,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塊賭垮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買家也都收了心思,都賭垮,不管賣家吹噓的多麼好,那這批毛料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誰還出手?
「切,怎麼不切,我自己來!」
陳易扒開人群,紅着眼睛走到切石機前,就像一個賭輸了的賭徒。
因為賣家不看好陳易選的這幾塊毛料,下刀的時候總有些漫不經心,陳易怕他把裏面的玉切壞了,這才準備親自動手。
賣家簡單和他說了幾句切石機操控方法,就把位置讓了出去。
陳易比劃了一下位置,狠狠的一刀下去。
「綠,出綠了」,圍觀的一人眼尖,當先喊道。
「是啊,真出綠了,只是不知道這綠能吃多深」,另一人的語氣明顯酸溜溜的。
「哈哈,陳易,行啊,運氣不錯,別切了,擦,小心點」,吳胖子興奮大喊,那感覺比自己切出來還高興。
賣家也是高興的很,這麼長時間終於出點東西了,如果在這麼下去,剩下的毛料非全砸了手裏不可。
聽着這幾聲吆喝,後面的人也往前擠,很多人在這邊耗了一上午,也沒見出個好東西,都想見識一下翡翠出世的狀況。
吳胖子帶着那一身肥膘,擠了過來,激動道,「水頭還算可以,能到蛋清地,綠意雖然淺,但均勻,不錯,哈哈,做手鐲正好。」
「小兄弟,我出六萬,你這塊毛料賣不賣啊?」
見出了翡翠,人群中有人出價,開口六萬,比本錢直接漲了近五倍。陳易聽到報價,搖了搖頭,不說這塊翡翠還要拿到賭局去,裏面還有不少沒有切出來呢,露出這麼點就值十萬,全切出來那還得了。
陳易心裏面有數,知道翡翠的邊緣在哪,沒有聽吳胖子的建議,換了角度,再次一刀下去。
「哎呦,兄弟你輕點,切壞了就不值錢了!」
吳胖子見陳易乾淨利落的又是一刀,一聲慘叫,比切在他身上還疼。
周圍圍觀的人群紛紛伸長脖子,仔細看着切石機下又分為兩半的毛料,有眼尖的人已經看出來,激動尖叫,「漲了,又漲了,還是綠。」
吳胖子擦了擦汗,埋怨道,「還好,還好,沒切壞,我說兄弟,你怎麼這麼衝動,跟老哥我當年似的。」
「小兄弟,二十萬,我出二十萬!」剛才那個喊價六萬的人再次加價。
「二十萬?你也太黑了吧,光現在出來的這些就值三十萬了,我出三十五萬」,那個黃老闆也淡定不住了,緊跟着喊價。
現在玉石市場是原料緊缺,只要有好東西就不愁賣,見了這種級別的翡翠,要是能搶,他早就下手了。
不是錢不好賺,是沒有讓人心動的東西,這塊毛料從不被人看好,到現在有人出價三十五萬,經歷不到一分鐘。
「不賣,你們一邊玩去吧」,吳胖子嘿嘿直樂。
他店裏也缺原料,這塊翡翠正好解了燃眉之急,等陳易完成賭約,第一個考慮的人還不是他?對於這些搶生意的人,吳胖子自然沒有好臉色。
「我說老吳,你也不能吃獨食吧,咱們按老規矩價高者得!」
黃老闆第一個不答應,玉石原料誰都缺,哪怕多花點錢都是小事兒,憑什麼便宜了這個死胖子。
「對,價高者得!」很快便有人附和。
也有人喊道,「做人不能太流氓,就算是你朋友,你也不能虧待人家。」
吳胖子見惹了眾怒,也不在意,用強光手電照進去,看了一會兒,「嘿嘿」笑道,「那就價高者得,我出六十萬,還有人更高嗎?」
這話一出,果然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這塊料子只切出了一半,另一半怎麼樣誰也不敢說,就是和這塊相似,都是蛋清種,那價格也就在六七十萬上,賭頭不大,風險倒是很高。
吳胖子見沒有人再說話,拿起賣家的打磨機,小心翼翼的打磨起來。
他那雙白乎乎的肉手跟倆饅頭差不多,拿起打磨機卻異常穩健,這麼多年過去,賭石的基本功仍然沒有拉下。
看着吳胖子的手段,陳易心裏微微佩服,這傢伙判斷的很準確,打磨了幾塊地方後,又下刀切,跟陳易用神識判斷的只是差那麼一點。
等他全部把翡翠弄出來之後,黃老闆懊悔的直拍大腿。
早知道這麼好,就跟六十萬了。
毛料的另一面表現比這一面還要好,種水透徹,綠意盎然,蛋清種的上品,能掏兩個鐲子,其他的料也能做幾個平安扣和戒面,除去加工費用,保守估計還能賺上十萬左右。
到了現在,陳易的一百萬終於花乾淨,收拾好東西,便往回走。
「小兄弟,你那塊料子不解了?」
黃老闆不死心,不想空手而歸,把主意打到了陳易剩下的那塊毛料上。
「不解了,萬一再解出個狗~屎地子來,心臟承受不了」,陳易編了個理由。
他現在確認剩下的那塊毛料解開,肯定比這塊值錢,無論是種水還是顏色,都比這塊六十萬的好上不少,不想再出風頭,免得被人惦記上。
黃老闆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解開,意味着他就沒有機會收上來,而且陳易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死胖子,肯定會比自己早下手。
「陳兄弟,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再開出來好玉可以聯繫我,價格方面不成問題,肯定比某些人高」,黃老闆示威似的瞪了吳胖子一眼,把一張設計精美的名片交給陳易。
吳胖子很淡定,如果陳易到時候再解出翡翠來,只要自己出的價格合適,這老黃別說一張名片了,就是一籮筐也白搭。
四人來到約定好的地點,在泉城國際展覽中心對麵茶館的一個包間中。
此時包間中或坐或站,有十幾個人在場,都等着陳易歸來。
劉長春面無表情,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
就在剛才,莊旭岩給白總經估的價格是五百三十二萬,他不知道陳易會交什麼樣的答卷,但僅是從時間上看,白宗明已經勝了一籌。
ps:第三章殺到,明天也儘量三更,還完欠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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