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類似的場景在這片廣漠的黑色大地上不斷發生,有不知道多少人從傀儡狀態下擺脫出來,又有不知道靈魂分身被陳易捏成了碎片。
艾一凡受創嚴重。
這些靈魂分神都是他從靈魂本體之中分裂出來, 每一個靈魂分神的炸裂,都會讓他的靈魂本體受創,數萬個加起來,沒把這丫直接乾死, 已經是天大奇蹟。
艾一凡的靈魂本體不住閃爍,殺氣滾滾,可面上卻帶着冷笑。
「陳易,我在這裏等着你,你晚來一天, 就會有很多人因你而亡!」
他的聲音高高在上,傳遍朝元山脈,也經由那些靈魂分身傳到了陳易耳中。
陳易救下的,只是一部分人,還有大部分, 比如那些圍殺喬子陽和龍岳的先頭部隊,不如說其他距離較近的部落群體,他們已經到了朝元山脈, 那是艾一凡的地盤,被艾一凡牢牢把控,陳易無能為力。
「我真鄙視你!」
陳易的聲音從天邊滾落在朝元山上,「堂堂馭龍者,受萬世敬仰,被他們視為神明,可卻做出這等野獸才做的勾當!」
艾一凡的臉色抽搐,雙眼射出厲芒。
沒有人願意做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罵八輩祖宗的破爛事兒,可被逼到無路可走,再不把陳易坑來,他將徹徹底底沒有反擊之力,他只能硬着頭皮如此。
「我說了,你若敢拖延,我就拿他們的鮮血來染紅朝元山,五萬多人,足夠寫出你的膽小與懦弱!」艾一凡反唇相譏。
「儘管寫,真當老子是嚇大的?」陳易很不屑地哼哼着鼻子,「不怕告訴你,也就五萬人而已,等三年五年過後,老子從地球上移民過來五億,你有本事就全殺乾淨,呵呵,只不過倒是就算你還能活着,也是被放在玻璃瓶里,當成盆景觀賞。」
艾一凡鼻子氣歪了!
有特麼的這種馭龍者嗎?想想歷代前輩,哪一個不是宅心仁厚, 以龍脈安穩,萬民安康為己任,哪有一個像這小畜生似的,不僅對生命冷漠無視,而且還想要用其他五億生命來填補這五萬。
你就是移民過來五十億,也挽救不回這些生命!
這些話他是沒有資格教訓陳易的,因為要殺死這些人的不是陳易,而是他艾一凡,陳易頂多就是見死不救。
人心不存善念,非要用善良來威脅,艾一凡感覺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動手啊,你還愣着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動手之後最好再把自己弄死,不然的話,我會把你禁錮,讓五萬冤魂啃你的肉喝你的血,最後在垂垂將死之刻,把你放進玻璃瓶子裏,供萬世瞻仰!」
陳易殺氣騰騰!
艾一凡還真不敢動手了。
他也就是現在在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里牛逼,過上一陣,陳易完全進化,或者出來,他根本就不是陳易的對手。
他心中那個恨啊,早知今日,當初在地球上附體清虛子的那一刻,就該一把掐死他,也不會有現在這種麻煩。
就在艾一凡猶豫不決的時候,陳易再次開口。
「我也不跟你扯淡,咱們兩人的仇恨就像是北極冰山,化不開解不掉,三日之後,我去找你,你洗好脖子等着我!」
「好,那就三日之後,我們朝元山見!」
艾一凡也鬆了一口氣,如果陳易真的不管這五萬人的性命,他還真沒有辦法。
遙遠的數萬里開外,陳易苦笑一聲。
「你有把握在這三天時間內,成為神靈嗎?」長谷王問道,小茜也眼巴巴看着他。
陳易苦笑,道:「有個屁啊,四肢的結構最簡單,還要廢那麼大勁,到了內服和頭顱,還要麻煩十倍百倍,三天時間,三個月還差不多!」
「那你還主動提出三天之後?」長谷王氣極。
陳易攤攤手,「不然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砍掉那五萬人的頭?我的心腸可沒有那麼硬。之所以那麼說,只不過是在跟他討價還價,多爭取出三天的時間。」
長谷王氣惱地跺腳,一道大裂縫應聲而出。
她當初之所以選中陳易,就是因為他與那些為了神靈而拋棄良知的人不一樣,他存着一股善念。
在空間節點之處,他放了那些圍攻他的人一馬,只是殺了一個最陰狠的老虔婆,在東鵬王的家裏,他甚至沒有傷害東鵬王的小女兒,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其中有他實力強大,沒有將其視為對手的原因, 但也與心中的善念分不開關係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最看重的東西,如今卻成了掣肘。
「你也不用太悲觀,我之所以提出三天的時間,就有信心到時候戰而勝之!」陳易笑着說道。
清虛子咧起嘴來,「哈哈,我對大兄弟這點倒是有信心,你啥時候做過虧本的生意啊,到時候非要坑的艾一凡哭爹喊娘不可。」
陳易白了他一眼,「這是誇我?」
「夸,絕對是夸!」清虛子大拇指豎起老高。
小茜也笑了起來,她關心則亂,怎麼能忘了陳易那神奇的本領,當初面對東鵬王,他都能戰而勝之,更慌亂此時的他還是佔有極大優勢。
只有長谷王搖頭,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能選擇相信。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天上的煞雲片片如風帆般在遊動,陽光透過其中間縫,艱難的將光芒灑下。
陳易一行人來到朝元山,長谷王小茜還有清虛子三人在朝元山邊緣停下,陳易獨自一人繼續前行,風吹着他的黑色襯衣,下面顯露出條條雕刻出般的肌肉線條。
一路行去,見到很多人,有熟人也有陌生人。
「陳易大人,您一定要打敗那個魔頭!」有原先參與圍攻喬子陽和龍岳的人出言,那不是他們的本意,誰也不想成為失去意識的牽線木偶。
那位抓着喬子陽的壯漢走出來,粗糲的臉上的滿是愧疚,道:「陳易大人,我們辜負了您的期望,等您凱旋歸來,我方行天自刎謝罪。」
陳易停住,斜脾他一眼,道:「馬上就要有幸福安穩,自刎做什麼?」
「可是我……」, 那個壯漢給了自己一巴掌,他隱約還能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事情。
「冤有頭債有主,你放寬心,我不會怪罪到你頭上!」
陳易繼續往前走,身後一片灼熱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為一位遠征的將軍送行。
百里開外,陳易站在一處山巒之上。
皚皚白雪,朔風冷冽,陳易如同青松一般,挺拔堅韌而又俊秀飄逸。
「艾一凡,我來了。」陳易淡淡的聲音飄向遠方。
「哈哈,你果真沒有食言!」
聲音自地下飄出,忽而在東面忽而在南面,讓人判斷不准他的位置。
陳易笑了笑,道:「我都來到你的老巢了,你總該現身一見吧?在瀛洲世界這麼些年,難道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了?」
「哈哈,我倒是想要出來跟你這位好徒孫見上一見,但我沒那麼傻,難道露出頭去,要讓你當頭一棒嗎?」艾一凡準備很充足,打定了主意要做縮頭烏龜。
「本來還想跟你敘敘舊,可你連這點膽量都沒用,太讓我失望了。」陳易在用激將法。
艾一凡不吃他這一套,「敘什麼?敘你們是怎麼屠殺我的子孫的嗎?」
「都敘敘,還有你怎麼從大地守護,變成了一個與西方狼狽為奸,毀我華夏龍脈的罪人的。」
「大地守護?哼,那就是個笑話,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奴隸,為了他們的目的,沒有自由,沒有明天,生來就註定要犧牲自己的可憐蟲!」
艾一凡那尖銳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而你,更是可憐蟲中的可憐蟲,你知道這些天一直與你一起的女人是誰嗎?」
「瀛洲女王,長谷!」陳易淡淡說道。
艾一凡道:「哼,你還知道她是瀛洲女王,可你又可曾知曉,她當初是怎麼登上王位的?」
「以神靈為幌子,讓她的叔父,也就是你的老對頭幻夜放棄肉身,轉為煞鬼,而後帶領子民,將他趕下台。」陳易應答如流。
艾一凡的聲音沒有立即響起,他沒有料到陳易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過,片刻之後,他便又說道,「那你該知道,她既然以成神為幌子,謀害他的叔父,那便會同樣以成神為幌子,來謀害你。」
站在遠處的長谷王忽然感覺仿佛有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卻又難以發現那目光到底來自何處。
艾一凡繼續道:「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是她親手毀了這個世界,以世界之極,煉製御龍盤!」
這是陳易所不知道的。
一直以來,他都對御龍盤的來歷十分好奇,同時也驚訝與它的力量,那簡直堪稱神器,有了它,他便可以十分輕鬆的駕馭山河,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它本身就是世界之極,所有山河的終極!
「哈哈,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信任的這個女人,就是造成我們馭龍一脈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是她下令開闢海外基地,也是她做出讓我們馭龍一脈為他們當牛做馬的決定,而你,卻愚昧無知,不識人心,竟然將其當成好人, 你說,你對的起那些葬送在化道之所的前輩們嗎?」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文學館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81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