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兩個見不得人的東西?恐怕還差了點火候!」
以一敵二陳易全然不懼,收回捲軸放入背包,握緊青釭長劍,目光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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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面現怒色,他被稱為河神,在此地稱王稱霸,若非時代不同,那些愚民還會為他修祠堂,貢香火,榮光無上。可現在畢竟不是以前那個時代了,他們「河神」一脈行事起來也顧忌頗多,只能隱藏於黑暗之中,真有點見不得光的意思。
陳易這話正好戳中了他的內心,讓其勃然大怒。
他從身上抽出一根黑色軟鞭,「啪」的甩動一聲,抽向陳易面門。
看着那尖頭繫着梭鏢軟鞭襲來,陳易冷笑一聲,不閃不躲,揮劍劈去。
「找死!」
「河神」獰笑一聲,這黑色軟鞭為獸筋與百年赤麻絞成,傳承多年,堅韌無比,而且煉鞭之人最不怕的就是硬碰。鞭乃軟物,他從小便浸*此道,中途控制轉向只是小菜一碟。
「當!」
一聲爆鳴。
河神臉色大變。
鞭頭的梭鏢直接被陳易大力劈飛出去,力量之大,差點讓河神脫手。
劈飛長鞭,陳易一步踏出,青釭劍自下至上斜挑上來。
河神顧不得什麼形象,一個驢打滾險而又險的避讓開來,雪白的長袍沾滿塵土,混着血水,狼狽不堪。
「這就是你的本事?」
陳易繼續嘲諷,撩撥着這個自高自大之人的自尊心,同時身形一閃而過,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抬腳就踹。
「砰!」
小腹上掛着一個大大的黑腳印,河神倒飛出去。
陳易再次跟上,沒等他來得及做出應對,大腳丫子便狠狠的踹在他那張俊臉上。
你大爺的,老早就看着你這張小白臉不順眼了!
「小子,住手!」
褚河山即使再重視陳易,再高看陳易,也沒有想到這傢伙這般兇悍,一個照面就把自己兒子踹的滿地找牙。
他手腕一抖,兩枚飛鏢射出,老伎倆,圍魏救趙。
陳易神識一直神識一直鎖定在褚河山身上,身形一晃,一個漂亮的騰空轉身,手中飛出一道亮光。
褚河山剛想再次發鏢,就看見一道亮光急速而來,本能的腦袋一偏,擦着那道亮光,堪堪避過。
「噹啷!」
褚河山身後的牆壁上插進去一把木柄短刀。
正是陳易自己買料手工打造的那把。
這麼長時間以來,陳易看似一直都是在用捕鯨叉,但這把自小跟在他身邊的自製匕首從來不曾離身。再好的材質,再符合的人體工程學,都不如自己親手打造,用了好幾年的順手。
「可惜了,本想陰你一把的,被你躲過去了!」
陳易搖着頭,滿臉的可惜,「老胳膊老腿的還有兩下子,你那一招像極了王八甩頭。」
摸了摸臉上被劃開的血口子,褚河山怒極,這小子不僅陰險,嘴也賤。
「我定將你大卸八塊,扔河裏餵王八!」
「我看你就是個老王八,難怪兒子這麼帥,你長得這麼丑,肯定頭上綠了,做了老烏龜!」
褚河山那個氣啊,心中暗暗發誓,在為王八之前,先把這貨的舌頭割下來。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若毒蛇吐信般刺向陳易咽喉。
這爺倆還真是絕了,一個用的是長鞭,一個是軟劍,都是陰柔之物,難不成在地下蹲久了,性格也變得不正常了?
陳易不敢再大意,這老傢伙的修為比他兒子還要高上一層,到了暗勁後期,也比陳易高上一層。
被大腳踹在臉上的「河神」從地上爬起來,揮着長鞭在旁邊幫父親掠陣,時不時抽冷子給陳易來上這麼一下。
「操,還河神,難道不敢公平對決?車輪戰也行,非要以多欺少,爺倆聯手不要臉?」
陳易既要應付褚河山的軟劍,又要防備他兒子的長鞭,一時有些狼狽,身上多了幾道血口子。
褚河山父子倆憋了一肚子火,也不搭腔,眼睛死死釘在陳易要害處,隨時準備在他身上戳幾個透明窟窿。而且,一旦開口,肯定會被這小子打蛇上棍,擾亂身形。
「嘿,老褚,看鏢!」
陳易正在躲避的時候,忽然手中一揮,嘴裏大叫。
剛才被陳易的飛刀劃破臉頰,褚河山還心有餘悸,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好心提醒,但仍然不敢大意,急忙後仰,腳下生根,做了一個能給武術教練當標準示範的鐵板橋。
「砰!」
緊接着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小腿劇痛,「噗通」一聲,四腳朝天的摔倒在地上。
「哈哈,我說你是老王八你還不承認,現在不打自招了吧?」
陳易雖然暗自可惜被他兒子攔住,沒能痛打落水狗,但嘴上卻不饒人。
「哈哈哈哈」
莊旭岩姜哲等人的眼睛已經不夠用的了,只看見三個人的身形閃來閃去,快的就像是幾道龍捲風,可忽然看見褚河山真如陳易說的,就像個王八一樣摔在地上,不由笑出聲來。
楊磊早就豁出去了,跟着說道:「那叫屁股朝地,平沙王八式!」
「哈哈,有文化就是不一樣,這形容好!」
褚河山爬起來,臉色已經跟鍋底沒什麼兩樣了。
哪來的飛鏢?
這貨就是空手一揮,再加上嘴上這麼一咋呼,就讓自己上了惡當,險些吃了大虧。
「老褚,看鏢!」
他剛爬起來,陳易又是一「鏢」射來。
褚河山下意識的剛想再展現一下他那張老腰的柔韌功底,可忽然看到這貨嘴角的嘲諷,立刻止住身形。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明明自己比他還要高出一層修為,可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小子,找死!」
褚河山鬚髮皆張,「哇哇」怪叫着衝殺上去。
三人再次戰做一團。
「老褚,看鏢!」
「小王八蛋,看鏢!」
……
褚河山和他兒子冒牌河神牙齒咬碎了往肚裏咽,前後夾攻陳易,招招兇狠致命,恨不得立刻將其扒皮拆骨,挫骨揚灰,五馬分屍,剁成三段用油烹……
可陳易就像個泥鰍一樣,滑不留手,任憑他們如何狂風暴雨,老子就像一條隨風搖擺的柳枝,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
「老褚,看鏢!」
陳易再次冷不丁的大喝一聲。
長腦子的人哪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老褚早已免疫,連看都不看他那摔出來的手,發狠猛攻,一把軟劍讓他舞的跟游龍一樣。
「父親,不要看!河神」驚叫。
可是晚了,褚河山已經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陳易這次與上幾次一樣,沒有扔出飛鏢匕首之類的,但又有不同,因為他扔出了一副畫卷。
隱藏着幻陣的泰山山水圖!
老神棍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猛地看見小神棍的大作,瞬間進入幻境,妥妥的被坑了一把。
「嘿嘿,老的老實了,小的也該老實了!」
陳易對着冒牌河神做出鶿鴣奸笑,青釭長劍大力劈砍下去。
這麼長時間,不要臉的,不厭其煩的「看鏢看鏢」,為的什麼?就是為了這個時候。
一個冒牌河神他可以輕鬆解決,一個河神他爹老神棍他可以拼上一把勉強解決,但如果兩人聯手,而且全用這種無處使勁的軟兵器,他就沒有脾氣了。
所以必須分而擊之!
「父親,醒醒,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父親,快點醒來啊!」
冒牌河神害怕了,被陳易近身之後,長鞭根本無處發揮,只能一邊不停閃躲,一邊亂叫喚。
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他!
「噗嗤!」
河神慘叫,胸腹被陳易一劍切開,鮮血橫灑。
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與陳易修為相同,甚至進入時間更早,卻遠遠不是對手,甚至沒有還手之力。
難怪當時他提出來,直接在賓館把他幹掉,父親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一定要把他引過來。
他們做足了準備,卻還是被他一一化解,而且最後一局,也是最有把握的,還沒有來的及用上。
「噗通」
冒牌河神被陳易踹翻在地上,肋骨嘎嘣幾聲,不用說,斷了!
「你不能殺我,我是河神,你不能殺我?」
冒牌河神掙扎了幾次都沒能起來,驚慌的叫着。
「是嗎?老子沒有殺過神,殺一個感覺一下。」
陳易笑得很邪惡,就像一個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魔。
冒牌河神不住的掙扎着,想要遠離這個魔鬼,可越是慌亂,越是用不上力氣,「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錢,女人,古玩,我都有,求求你不要……」
「留着下輩子花吧!」
青釭劍若一道閃電,狠狠刺進他的胸膛,從背後破出。
「啊啊啊」
河神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撕心裂肺,憤怒不甘!
「兒子,兒子……」
父愛是偉大的,即便是這種人,在聽到自己兒子的慘叫後,他竟然強行從幻境中擺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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