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走後,病房裏只剩下陳易,洛雁,韓聞雪三人。
陳易很鬱悶,感覺很吃虧,轉頭向洛雁抱怨道:「你們也太摳了吧,又是一張獎狀,不對,這次換成了榮譽證書,比獎狀稍微好點,但也值不了幾個錢啊,對得起我拼着老命為國家做貢獻,為人民除害嗎?」
洛雁翻了個白眼,櫻桃一樣的嬌艷漂亮的小嘴狂撇,弄得陳易瞬間忘了疼痛,只想狠狠的咬上一口,嘗一下是不是也跟櫻桃一樣香甜可口。
黑人大英雄馬丁路德金有一個夢想,夢想自己的同胞能擺脫疾苦歧視,受到公正待遇。
風水街大忽悠陳易也有一個夢想,夢想哪天能把洛雁撲倒在床,皮鞭手銬,制服誘惑,七十二種姿勢,八十一般變化……通通玩個遍!
洛雁不知道陳易腦子的齷蹉猥瑣下流思想,不然動起手來鐵定比韓聞雪的「瘋虎拳」還要霸道犀利。
即便如此,她還是對陳易這個要錢不要命的神棍相當無語。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追究你防衛過當過失殺人的罪名已經是天大的面子,我來之前局裏面還意見一邊倒的要嚴懲不殆,要不是邢副廳長親自出馬,光一個寧方明就夠你受的,還想着要錢,留下你的小命就不錯了。」
陳易感覺公安局就跟洛雁娘家一樣,自己要想賺點公安局的便宜,這吃裏扒外的媳婦總是各種諷刺挖苦,一點情面也不給她男人留。
在感慨遇人不淑的無奈之下,只能連忙轉移話題,打起下一個主意:「『蔚然家園』的龍煞怎麼處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了的,至少我還沒有遇見如此高人。」
陳易說這話時,不由想起絡腮鬍大叔趙玄壇,他對趙玄壇身上的那一身龍煞氣息記憶深刻。
本來還以為他不是龍煞的始作俑者,也是非常重要的參與幫凶,沒想到他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現在想來,他應該嘗試出手救活龍煞,恢復成龍脈,這才沾染上身,只是從現在的結果看來,應該是失敗了。
洛雁警惕的看着陳易,「以前我找你幫個忙,你總是推三阻四,現在的思想覺悟怎麼變高了,主動關心起龍煞的事情來了?」
陳易尷尬一笑,知道小九九又被這個聰明到犯罪分子都頭疼的女人看穿了,但仍強自辯解道:「這不是怕你為難嗎,你肯定會去找人解決,如果找的人不對,非但解決不了禍患,反而會引火燒身,造成更大麻煩。」
洛雁知道他這話七分假三分真,真正的目的是想大撈一筆,但心中還是溫暖,至少他想着自己,「省廳已經聯繫了華東大學的一個教授,易學造詣很高,他已經去了,你就別多費心思了。」
「難道是劉大君教授?」陳易驚訝。
「咦?你怎麼知道?」洛雁疑惑。
「我怎麼能不知道,劉大君教授是華東大學唯一一個沒有文憑的社會學家,也是中國易學會第一任會長,造詣極其高深,只是一直無緣相見。」
陳易侃侃而談,他對這位老人是打心底里佩服,他在易學的道路上比自己還要坎坷,大亂動時期,因為研究易學被批鬥遊行,手稿書籍也被付之一炬,之後來了泉城拉板車打雜工。
但還是沒有放下對易學的研究。苦心人天不負,醉心易道的劉大君終于于不惑之年學有所成,以社會學家的身份,進入華東大學授課,對周易之熱愛,意志之堅定,都是陳易所不及的。
如果他去治理龍煞,說不定還真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而且,按照他的品行和社會地位,肯定不會像自己一樣獅子大開口,甚至連最起碼的勞務費都不要。
一直都在安靜的聽兩人說話的韓聞雪,難得聽到這個陳易這個「自戀狂人」對一個人如此佩服,便忍不住插嘴問道:「他比你還要厲害嗎?」
現在韓聞雪已經被徹底被陳易「毒害」,心中很難相信還有比陳易更厲害的人,陳易能與天奪命,利用卜術救自己於危難,也能身被血衣,獨闖龍潭虎穴,斃強敵於瞬息。
如果真有比他還厲害的,那只能是小說電視裏,那些會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的大俠了。而且,即使真的會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這些終極大殺招,他們也不見得能算命看風水。
陳易笑了笑,很難得的沒有背後詆毀同行,「對於卜術風水術我不知道,但是對易學的造詣他能甩我好幾條街遠,打個比方吧,如果說普通人是在平地上行走,那我就是站在二層樓上,而劉大君教授則是身處摩天大廈之上,高了我不知幾個層級,當然還有傳說中位於群山之巔俯視芸芸眾生的大能,只是他們只在傳說中存在,當代不知道還有沒有。」
他這話雖然說的很明了,比喻也非常恰當易懂,但韓聞雪還是似懂非懂,「卜術風水術和周易不是一個東西嗎?」
「卜術風水術脫胎於周易,只能代表周易一個方面,不能完全等同,它們只能稱為術,而周易卻是道,術再大也只能近乎於道,而不能等同於道。就像地球和泥土的關係,泥土再大再多,也就是個大陸,光是泥土永遠也成不來能孕育生命的世界,縱使它大到多到極限,真成了一個星球,但也不能孕育出生命。」
韓聞雪終於有些明白,僅僅是明白陳易的這個比喻,對風水術卜術與周易的印象還是朦朦朧朧,也沒有去深究,這東西本來就是陳易這種神棍研究的,離她太遠。但她對那些傳說中站在眾山之巔,俯視芸芸眾生的大能們卻很感興趣,因為那就像傳說中的神話故事,便開口詢問他們有誰。
洛雁對這些人也很好奇,當個故事來聽聽也是不錯,也連聲催促。
這兩人一個是警校畢業,一個是國外知名大學高材生,一直讓陳易這個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半文盲很不爽,本想着借着這個機會先賣個關子,挑逗她們一番,再裝成像劉大君教授一樣學富五車的社會學者,給她們普及一下文化知識,「掃一下盲」。可第一個關子還沒賣完,就惹得這兩人一邊一個的或是撒嬌或是冷斥,他一個小處男哪裏能架得住形同冰火兩重天般的待遇,只能乖乖繳械投降。
「要說那些神仙級的人物啊,還真不少,上古時代的伏羲青帝,軒轅黃帝,老子周耳,周朝的文王姬昌,始皇帝身邊的練氣術士徐福,還有諸葛武侯,袁天罡,劉伯溫,楊筠公,蒲松齡,白蓮聖母……」
韓聞雪洛雁終於見識了什麼叫神棍,什麼叫口才,陳易躺在床上,手腳不能動,跟個高位截癱的病人沒什麼區別。
但僅憑一張破嘴,就把兩人說的心馳神往恨不得立馬抓個多啦a夢,開啟時光機,回到那個年代。
如果不是沒有個小碗擺在那裏,兩人絕對會掏出兜里所有的毛爺爺打賞給這個化身說書先生的神棍。
伺候陳易吃完晚飯,韓聞雪洛雁兩人買來瓜子花生等零食,又坐到陳易病床前,等着他繼續開啟神棍講壇。
「快說啊,說到那個李靖紅拂和虬髯客三人的三角戀了,紅拂最後跟了誰?是李靖嗎?我覺着李靖比較好,文質彬彬白面書生一個……」
「我覺得還是和虬髯客比較配,奇女子配豪俠,浪跡天涯,踏遍山水,朝看庭前花開,暮睹餘暉日落,多有意境,多麼幸福……」
一出古代歷史課,不知是陳易講的有問題,還是兩人聽得不對,硬生生變成了灑滿狗血的韓劇。
「快點說啊,你怎麼停下了?」洛雁催促。
「是不是口渴?我給你拿水」,
韓聞雪把早就涼好的開水倒進杯子,放上吸管,端到陳易嘴邊。
兩人被撩撥的心猿意馬,陳易卻忽然閉口不言,急得洛雁韓聞雪直跺腳。
「那個,能不能先解決個事兒?」
陳易訕訕問道,臉色尷尬。
「什麼事快說?」
韓聞雪洛雁異口同聲,神情着急。
「那個,我想上廁所,憋了一下午了,實在憋不住了」,陳易臉紅的跟個烤熟了的乳豬一樣。
可不是嗎,他早就想上廁所了,只是兩個大姑娘在身邊看着,實在拉不下臉,再憋下去,說不定還真出現一出活人被尿憋死的頭條新聞。
「啊?你想上廁所?那個,聞雪伺候人心細,你讓她來吧」,洛雁很不好講義氣,完全忘了是誰在心裏發誓要用一輩子來償還他,一轉身跑了個沒影兒。
韓聞雪臉紅到脖子,「你都能打人,就不能自己去啊,對了,剛才忘了給你買晚上的飯了,食堂可能要關門了,我馬上去看看。」
韓聞雪比洛雁好不到哪裏去,「嗖」的一聲,緊隨洛雁而去。
「白眼狼,臭娘們,臭不要臉的……」
陳易破口大罵,可兩人卻充耳不聞。他只能咬着牙,流着冷汗,一瘸一拐走進廁所……
半晌之後,陳易哭了,真哭了!
因為疼痛,造成全身肌肉緊張,根本就尿不出來也拉不出來……
「娘咧,這該咋整啊?」
陳易仰天痛哭,哭暈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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