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欺少,車輪戰,是陳易在無數影視劇無數小說中看見過的狗血橋段,尤其是好人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一擁而上,干挺大反派更是狗血中的狗血,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他自己竟然也成了那些影視小說中勇氣可嘉智商不看的反派大bss。
那一夥新進來之人,有的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顯然很是難堪。
在華夏縮水嚴重的地下江湖之中,他們可以行事乖戾,可以囂張跋扈,但卻不能沒了道義,那會被江湖中的每一條「魚蝦」所不齒。
尤其是在這個大家注意力全部集中的時候!
但也有例外,比如說那為首的中年道士。
「馭龍者,你身為華夏龍脈守護,卻與妖人為伍,傷害平民百姓,毀壞聖地,這又算什麼?」那中年道士臉色變幻幾次,帶着嘲諷與鄙夷,聲色俱厲的斥道。
如果有人想要做一件事情,總會是找到無數理由說服自己,說服他人,這中年道人似乎就是如此。
這有了第一個,便會有第二個,那中年道人身後又站出來一人,說道:「華夏馭龍者,曾經是我們正道聯盟的領袖人物,卻沒有想到墮落到了此等地步,我看摘了這個無冕之王的帽子也罷,免得平白丟人!」
「無冕之王?那都是什麼時候的老皇曆了,現在不是舊社會,不講究論資排輩,執牛耳者,有德有能者方可居之,好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如何能服眾?」
一個矮胖老人背着雙手,居高臨下的看着陳易,說道。
陳易聽着這些人的話,咋摸兩聲,如果說他年齡小資歷低,讓這些人不服氣,陳易還感覺情有可原,畢竟一個個都是叱咤風雲的大佬,忽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壓住一頭,換成誰也不會高興。
可這傷害平民毀壞聖地又是從何說起?
不錯,他和李不才確實在漢水江邊殺了一個人又斷了一個人的手臂,可那罪魁禍首卻與他沒關係,不僅沒關係,反而他還出手保住了那「張哥」一命,如果不是他及時斬下一截「張哥」的手臂,恐怕他現在不是屍變成怪物,就會變成一攤腐爛的膿血,這魃僵的屍毒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不相信這些人看不出來,如果連這些都弄不清楚,那他們的水平也太次了一些!
而且,這毀壞聖地又是怎麼回事兒?
陳易可以摸着自己那幾乎存在的良心說一句話,他從出生到現在,從未破壞過任何一處風水靈地!
這裏面似乎有蹊蹺!
可還未等陳易分辨清楚究竟怎麼回事兒的時候,那李不才卻不耐煩起來。
李不才一心等着月黑風高之時把這水上樂園給掘了,此時被人接二連三的打擾早就憋火。
若非看在陳易面子上,這群小崽子指定被抬出去了,哪裏用的着花費如此之多的口舌。
他慢悠悠站起來,看着那個新走進來,年紀約莫在四十歲,留着一搓山羊鬍的中年道士,說道:「人是咱家殺的,手臂也是咱家斷的,你要是有何本事,就衝着咱家來,別怪咱家沒提前告訴你,就憑你們幾個小崽子也想懲治咱家,哼,無非就是給這世上再添幾個孤魂野鬼罷了。」
那人一直未曾注意到李不才,此時見他主動言語,語氣甚是自傲,不由皺起眉頭,朝他看去,可就是看了這一眼,卻讓這中年道士瞳孔瞬間收縮至針眼大小,連退數步,大驚失色。
這老者不說話之時,如普通人一樣,根本不會引起常人注意,可他一旦開口,一旦稍有動作,身上的氣勢便滔天而起。
在中年道士眼中,李不才簡直就是個魔鬼,周身黑色滾滾,被他眼睛注視到,仿佛瞬間從這春暖花開的陽春三月墜落到冰天雪地之中!
危險,極度的危險!
這是中年道士的第一個本能直覺。
「你是誰?」
那中年道士好歹也是一方呼風喚雨的人物,強自鎮定下來,冷聲問道。
陳易看了李不才一眼,知道這老傢伙已經不耐煩,不由笑了笑,不過卻也沒說什麼,惡人還需惡人磨,敢問這世界上還有幾個比李不才這具老魃僵更兇惡的東西?
「咱家是誰還輪不到你來多管,你只需要知道,要麼從這裏滾出去,要麼永遠留在這裏!」
李不才的聲音很輕緩,很低沉,可落在那中年道士以及他身後數人的耳中,卻是一陣心驚。
要麼從這裏滾出去,要麼永遠留下!
這已經不是自高自傲了,簡直就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根本不把這十多個人放在眼裏。
那「冷飲西施」和店裏的顧客紛紛替這老人家捏了一把汗,在他們眼中心裏,這李不才蒼老的面容,傴僂的身形,實在不是那十幾人的對手。
就算是與他同行的那位年輕人可以一個打十個,但又如何能保證在亂戰中不會波及到這老胳膊老腿呢?
尋常老人走路摔個跤都有可能引發腦溢血心臟病的,更遑論是在這亂戰之中?
當然也有部分人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打死一個少一個的心思,眼中閃爍興奮目光,偷偷拿出手機,用那模糊到跟打了馬賽克一樣的攝像頭對準幾人,就想等他們現場直播大亂戰。
不久之前就聽說有人「鐵掌水上漂」,現在又見識到了「金鐘罩鐵布衫」,再糾纏下去,會不會連「降龍十八掌六百神劍葵花寶典」都能現世?
不過,最終卻是讓這些看客失望,讓「冷飲西施」老闆娘驚喜。
那中年道人臉色接連變幻數次,目光也在陳易和李不才身上上下來回,最終咬了咬牙,語氣軟了下來,說道:「二位,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可否借一步說話?」
「沒興趣!」
陳易和李不才幾乎是同時說道,擺明了不給這傢伙面子。
這一下那中年道士臉上掛不住了,他已經把姿態做到最低,想他堂堂全真教,何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過?而且,他能問道,那白髮老人身上明顯帶着一股屍氣,可以判定必是殭屍鬼魅之類無疑。
主動邀請殭屍鬼魅借步說話卻被乾脆拒絕,他石飛揚恐怕還是全真教第一人。
「老傢伙,別給臉不要臉!」
張存劍捂着胸口,大聲罵道,可話音未落,就覺眼前一花,脖頸劇痛,整個人都被提到了半空之中。
「哼,咱家捏死過一個,不介意在捏死第二個!」李不才抓着那張存劍,說道。
中年道士石飛揚徹底震驚,根本連反應都未來得及,就被人繞到身後,抓住了門下弟子,他想,如果那白髮老者的目標是他,那他能躲開嗎?
很顯然是不能的!
「噗通!」
張存劍被李不才猛摔在地上,伴隨着桌椅破碎之聲,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然後雙眼一番,暈死過去。
「這老傢伙,幸虧自己告訴他還能留下血脈,還想着為後代積點德,這一下非要了那小子的老命不可!」陳易搖了搖頭,暗嘆一聲。
懲治完那張存劍,李不才又恢復了那垂垂老朽的樣子,看着石飛揚,說道:「小崽子,如果你想走,咱家不攔着,如果你想留下來,哼哼,可別怪咱家手段狠辣。」
被一口一個小崽子叫着,那石飛揚面色很難看,可又不能說什麼,實力擺在那裏,一不小心就成了雞蛋碰石頭。
至於那傳說中的降魔衛道,有實力有好處地情況下誰都願意留下點好名頭,可若是以卵擊石,平白去送人頭,只有傻子才會這麼做。
「好一個馭龍者!」
這石飛揚見李不才惹不得,可又不甘心夾着尾巴回去,便把矛頭再次對準陳易,扣起來大帽子,「勾結陰物屍魃,禍害修士同袍,你好大得膽子,此時正逢我全真教召開『海內外修行法會』,你卻如此明目張胆的行事,難道真就自大到視我全真教於無物,視全體修行界同仁於無物?」
陳易皺起了眉頭,被這頂大帽子扣的很不舒服,同時又奇怪,這全真教召開「海內外修行法會」卻為何沒有通知自己?
他好歹也是馭龍者,最近在華夏也鬧出不少動靜,沒理由會沒有資格吧?
聯繫到之前這些人說的「殺害平民,毀壞聖地」,陳易不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既然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陳易冷哼一聲,猛然出手,凌空繪製了一個符籙。
石飛揚只感覺這室內之中忽然狂風大作,靈氣暴躁異常,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他知道不好,第一時間就想要與陳易拉開安全距離。
可是,他剛剛想要邁步後退,卻感覺身上一陣酥麻,仿佛有無數道電流湧入,不僅酸痛異常,而且身上的力氣也似是憑空消失一般,竟然無法邁動哪怕是最簡單的一步!
「你,你放肆,陳易,你難道真想與我全真教上下為敵?」
那最先到來的老道士見石飛揚似是被試了定身法一樣站在那裏,不由着急大喝。
「哼,這好像是你們全真教上下與我馭龍一脈為敵吧!」
陳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們既然不想走,那就也都留下吧,今天晚上正好還缺幾個苦力,就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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