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是誰?」
楊翎菲嚇得尖叫一聲,那只在陳易身上遊走的手掌如觸了電般,猛然縮了回去,看着陳易身後的蓮兒,恐慌而驚詫。
「偷男人,不要臉!」
蓮兒還是那句話,還是那陰測測的眼光,她本來就是一縷魂魄,滿身的陰氣,此時心情不佳,更顯陰沉,直瞪得楊翎菲的汗毛倒豎,頭皮發炸,心中慌亂一片,轉身就逃也似的出了陳易的帳篷,晃動着兩條大白腿,跑向遠方。
即便是再不要臉,即便是再豁的出去,可是被一個女人抓姦在帳篷,那股子羞恥還是讓其羞惱欲死。
沒臉見人了!
她剛才那一聲尖叫,本就是在慌亂之時不自覺發出,又是個修為不錯的修士,中氣十足,哪裏是那層薄薄的帳篷能擋住的,在空曠而寂靜的群山之中,足足傳了四五里路遠。
而就在不遠處,剛剛睡下的其他人,也被這一聲尖叫嚇得一個激靈,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情,連衣服都來不及穿,紛紛拿着武器,跑了出來,就要尋找什麼山精鬼獸。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那什麼山精鬼獸,卻看見一個穿着纖薄睡衣,畫着淡妝的女人,從陳易帳篷中跑出來……
「翎菲師姐?」
楊翎羽看見楊翎菲那狼狽身影,先是一愣,緊接着一股無明業火在心中轟然炸開,「姓陳的,你對師姐做了什麼?」
說着,怒極攻心的楊翎羽,就捏着拳頭,朝陳易帳篷中沖了過去。
「羽兒,回來!」
楊拂塵身形一個閃爍,就從十幾米外,攔在了楊翎羽面前,臉色略微陰沉,說道:「你想做什麼?」
「師父,那姓陳的在欺負翎菲師姐……」
楊翎羽又急又怒,脖頸上青筋暴露,恨不得把那「欺負」他師姐的雜碎生吞活剝。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被欺負的人可不是他師姐,他師姐也用不着他去教訓人,在那「奇門遁甲七十二局傳人」現世時,他就已經被自己那親愛的師姐踢出了「未來男人候選大名單」。
楊拂塵怒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沒看見翎菲是從哪裏出來的?」
「啊!」
楊翎羽這個時候才發現,翎菲師姐好像是穿着睡衣從陳易的帳篷中跑出來,可是她,她怎麼會……,楊翎羽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自己的師姐怎麼會是主動鑽人家的帳篷呢?
「不,一定是那姓陳的動了手腳,一定是他欺騙翎菲師姐,不然的話,師姐為何會主動去他的……」,楊翎羽心裏面的酸楚恨意交織在一起,如排山倒海一般,讓其不自覺的將所有錯誤,全部歸咎在那個該死的陳易身上。
「住口,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見到兩個徒兒先後如此失態,楊拂塵即便是在城府深沉,即便裝道士裝的再像,也不由怒火中燒,失望蔓延,「給我滾回帳篷,沒我的話,不准出來。」
「師父,可是……」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不,不是……」
「那就滾回去!」
在楊拂塵那鐵青的臉色之下,楊翎羽無奈的聳拉着腦袋,看了一眼陳易那人影晃動的帳篷,滿臉怨毒。
何卿卿與褚海門在聽見那楊翎菲的尖叫時,也是第一時間就趕了出來,一個身高八尺的絡腮鬍猛漢子,手裏緊緊握着一把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匕首,一個桃花美目面容絕美身材絕佳的風韻女子,卻持着一把足有一米三四長短的兇悍苗~刀,兩人並肩而立,臉上精彩各異。
褚海門撓了撓頭皮,無奈加氣憤,嫉妒到無以復加,「這陳易怎麼這麼大本事,勾引女人的手段不要太高明,你看看,這都是第幾個了?老子真懷疑他是不是色狼星下凡,走到哪裏,招花惹草到哪裏-」
何卿卿冷冰冰的說道:「你沒看見是那女人自己進的陳易帳篷嗎?」
「那女人自己鑽進去的?嘖嘖,那就更叫了不得了,還能讓女人主動投懷送抱,這手段,嘖嘖,唉,不對,你怎麼知道的?」
褚海門本來還在那裏羨慕嫉妒恨,摸着自己的那張粗獷絡腮鬍臉,感覺自己沒比陳易差到哪裏去啊,可女人緣咋就差了這麼多?因此聽着何卿卿的話也沒多在意,可是轉念一想,忽然心裏咯噔一下。
何卿卿回頭,見褚海門滿臉緊張,不由好氣又好笑,「我看見了,怎麼能不知道?」
褚海門更緊張了,連忙說道:「沒事你看他幹什麼,一個流氓而已,這才從家裏出來幾天啊,洛雁韓聞雪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這傢伙轉眼就忘了,你看看,你看看,又勾搭起別人來了,才見了一面就滾帳篷了,真特麼不是個東西……」
「我跟你說了,是那女人自己進去的,這不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嗎?」
「自己進去的也不行,蒼蠅不盯沒縫的蛋,那楊翎菲為什麼不鑽被人的被窩子?肯定是他自己有問題!」
「你這人就不能客觀一點?」何卿卿明知道褚海門是在胡攪蠻纏,可還是不由自主替陳易起來,「人家在帳篷里好好呆着,那楊翎菲穿着睡衣打扮成一朵花,最後還是被人給推出來了,怎麼就是有縫的蛋了?我看你就是嫉妒,不錯,就是嫉妒!」
「哎,我說,三妹啊,你怎麼替那小色狼說起話來了?」褚海門惱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何卿卿似乎是很冤枉,「我有替他說話嗎?」
「你有!」褚海門氣呼呼的。
何卿卿犟着嘴,「我沒有!」
「你有,剛才還說了!」
「那好吧,我有,我就替他說話了,你怎麼着吧?」
「……」
陳易坐在帳篷里,拿着一瓶「小二」,也就是二兩重牛欄山二鍋頭的俗稱,小口抿着,不時側耳傾聽外面的議論聲響。
蓮兒坐在陳易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捶打着他的肩膀,「恩公真壞,你這麼做讓人家姑娘以後怎麼見人啊?」
小腹的那股邪火至今沒有消散,楊翎菲剛才坐臥之處仍存着溫熱,陳易卻翻臉不認賬起來,「關我啥事兒,她來打我的主意,可膽小被你嚇到了,自己又叫喚聲音太大,驚動了所有人,跟我毛線的關係!」
蓮兒被陳易這無賴模樣逗樂了,小拳頭在陳易肩頭狠狠錘了幾下,「還不是你讓蓮兒出來嚇唬人的,要不是您發話,我哪裏敢出來打擾你們的好事。」
「這也叫好事?這純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陳易翻了個白眼,自吹自擂起來,「要不是老子聰明,要不是老子坐懷不亂抵抗住了那女人的糖衣炮彈,要不是老子……,說不定這奇門遁甲七十二局還真被她給忽悠走了,奶奶的,上幾次床就想弄一部帝王之學,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咯咯,我就知道恩公是好人,不會亂找女人,姜姨和雁子那是白擔心了!」
「這關她們什麼事情?」陳易不明白了。
「怎麼不關她們啊?」
小蓮兒毫無心機的說道:「臨走的那個晚上,姜姨和雁子還叮囑我,要我好好看着你,不准你到處拈花惹草呢,咯咯,你看,她們白擔心了吧?恩公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陳易額頭上全是黑線,自己是那樣的人嗎?用的着出門前收買個小保安做眼線嗎?
不相信自己的人品就不相信自己的人品了,在自己身邊弄個眼線就弄個眼線了,他都認了,可是……
可是,哪有這樣的親娘啊!
人家都是老娘和兒子沆瀣一氣欺負兒媳婦,自己這老娘倒好,反倒是跟兒媳婦一夥兒來折騰自己,哪有這樣的?!
第二天早晨,天還未亮,東方的啟明星還掛在天上,似是對昨夜的好戲意猶未盡沒有過足癮,天都快亮了,仍然憋着一股邪勁,想要再瞧上一幕男盜女娼的好戲。
只是男主角陳易讓它失望無比,一晚上沒什麼動靜,天不亮就從帳篷里爬了出來。
而其他人也早早就準備好了,等着在陳大師的帶領下,一舉殺入那彩雲峽中。
只是這些人看陳易的眼色卻是各不相同,比如說那雙眼紅腫,臉色蠟黃,明顯就是一晚上沒睡覺的楊翎羽,目光就像是毒箭一般,朝着陳易「唰唰唰」射個不停,而他身後的許多師兄弟也是如此,仿佛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比如說那臉上一片淡然的楊拂塵,看向陳易的眼中古井不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閒雲野鶴,對一切的一切都是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只是他手上的那把老舊拂塵,卻在以常人難以覺察的速度慢慢轉動着……
再比如說蘭花男和何卿卿,這對兄妹的眼圈同樣紅腫着,眼球裏面布着一層血絲,好像昨夜也是沒怎麼睡好。
陳易的帳篷就在他們邊上,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兩個人在各自的帳篷里輾轉反側,幾乎整夜未睡。
尤其是那蘭花男,就跟招了虱子一樣,一會兒翻過來一會兒翻過去,不時唉聲嘆氣,不時又絮絮叨叨,反正攪得陳易也跟着沒睡好。
蓮兒也抱怨了一晚上這兄妹倆的「聲音」太大,思維氣場波動太過劇烈,讓蓮兒也難以靜下心來吸收陰陽之氣,還求過陳易,讓他去勸勸這對兄妹。
可陳易哪裏敢去,去了怎麼說,這不是給人家姑娘和姑娘她大哥錯誤信號嗎?
所以,他只能跟個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子裏,裝作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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