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暗嘆一聲,只好和他走出帳篷。晚上山里還挺冷,月明風清,讓小風一吹,我清醒了不少。我和老賈來到一棵樹底下,拉開鎖鏈尿尿。我左右看看,沒發現老張的蹤跡。
老賈抖了抖身子,提好褲子,看我還在這磨蹭,不禁笑道:「你這小年輕的,怎麼尿尿比我都慢。」
我乾笑了兩聲,把褲子拉好。
我們從樹底下轉出來,正要回帳篷,忽然一束光線射過來,我下意識遮住眼睛,耳邊一聲厲喝:「幹什麼?!」
一聽聲音,便知道是姚兵。老賈說道:「我和小劉起夜,出來尿尿。」
姚兵道:「剛才我看到個人在東面鬼鬼祟祟,是不是你們?」
我心裏納悶,剛才我們在西面樹下尿的,我剛要說什麼,老賈道:「啊,是我們,不好意思啊,老大。」
「趕緊回去睡覺!」姚兵喝了一聲。
老賈拉着我回到帳篷。我一肚子疑問,看着老賈陰沉的臉,愣是給咽下肚子裏。我鑽進睡袋,閉眼假寐,好半天,只聽細細碎碎聲響,老張從外面溜進來,他什麼也沒說,直接鑽進睡袋。
我看看表下半夜三點,一是疑惑老張出去幹什麼。二是有點不解這姚兵也太敬業了吧,下半夜兩三點還起來查崗,白天他出的力最多,竟然精力還這麼旺盛。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睡過去,第二天天光大亮才起來。我迷迷瞪瞪從帳篷鑽出來,看到其他人組都分好了,準備散開去找日軍基地。
王曉雨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劉洋,咱倆一組啊。」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我臉上有點發燒,傻笑兩聲:「行啊。」
我們帶着對講機和軍工鏟往東面進發。這裏雜草太盛,走了一會兒回頭再看,已經不見營地了。我一時犯懶,找了塊石頭坐下。王曉雨走到面前,俏生生站在那說:「喂,怎麼不找了?」
我拍拍旁邊的石頭:「休息會兒。找啥啊,就憑咱倆能找出什麼來,坐吧。」
王曉雨坐到我的身邊。我挨着她,有些緊張,咳嗽兩聲找話題說:「其實吧,有姚老大就行了。你沒發現嗎,這一路過來,全是他在指引方向,開路先鋒,降妖除魔……」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什麼,琢磨了琢磨,又摸不着邊際。
王曉雨歪頭看我:「怎麼了?」
看着她精緻白皙的小臉蛋,聞着她微微的體香,我心怦怦亂跳,咽下了口水。
「曉雨,這裏這麼危險,你為什麼要來呢?」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她。
王曉雨低頭,好半天,才喃喃說:「我知道我來了,你肯定會來。我早就想有這麼個機會,咱們倆一起能到大自然里去探險,一起經歷生死,那多好啊。」
我心血翻湧,看看四下里無人,一把摟住她。王曉雨在扭捏,紅着臉不敢看我。
我摸了下臉,媽的,這不好吧。別人都在出生入死,我們在這裏卿卿我我二人世界,好像不太道德。算了,不管了,先拿下再說。
我顫着手去摸她的臉,王曉雨打了我一下:「別,正經點。我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太乾淨,我們走走吧。」
我控制住自己情緒,拉着她的手站起來,繼續往前走。時間不長,就到了懸崖底下。抬頭仰望,陽光下的高崖在白雲襯托中,似乎搖搖欲墜都要倒了。
看了一會兒,我有點頭暈,收回目光。就在這時,王曉雨突然一聲低低地驚叫,跳到我懷裏:「上,上面。」
我摟着她,揉揉太陽穴,繼續抬頭去看,除了石頭就是雜草,什麼也看不着。
「怎麼了?」我問。
「上面好像有人。」她顫着聲音說:「我剛才看到有個全身雪白的東西,正在懸崖上爬着,好可怕。」
王曉雨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讓她說的我也有點冷意。我安慰她說:「你肯定看錯了,什麼也沒有啊。」剛說完這話,忽然一股陰風吹來,我打了個冷戰,趕緊道:「是有點邪,我們離開這裏。」
往回走的時候出了點麻煩,我這樣的路痴竟然在草叢中找不到回去的路,可把我嚇壞了。幸虧王曉雨辨別方向,我們這才順利走回去。
走進營地,有不少人已經回來,正在那歇腳。我臉上有點發燒,總覺得他們看我們倆的眼神怪怪的。王曉雨倒是不在乎這些,拉着我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又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回來,看大家這模樣,應該是沒什麼發現。
這時,就看草叢裏姚兵和鍾秀走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很怪,姚兵是平靜,而鍾秀則是胸口起伏,臉上呈現出不可思議。
姚兵看大家都在,招呼我們圍過去,他對鍾秀說:「小鍾你來說吧。」
鍾秀挺激動的,好半天才說道:「我們找到基地的大門了。」
這句話一出,大家面面相覷,都露出興奮的表情。這一趟探險,銀橋集團給出的佣金是極高的,大家都盼着早點發現秘密,早些回去。
「大門在哪?」老賈說。
鍾秀咳嗽一聲,說道:「基地的門就在萬人坑下邊!」
這句話很明顯炸了鍋,我們都驚呆了。
「我剛才和老大在坑邊轉了半天,怎麼看怎麼古怪。日本人既然挖了萬人坑為什麼還要在裏面種樹?老大就下到坑裏,搜了半天,果然有發現,終於發現了基地大門。」
沒有人說話,這些人都是人精,覺得鍾秀這個描述太過粗糙,聽來有些牽強。
老張在後面說話:「既然發現了,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鍾秀在前面,我們跟在後面,眾人分開草叢,時間不長就來到萬人坑邊。坑底一個位置,地上插着一根長長的竹竿,鍾秀指着說:「這就是老大做的標記。」
姚兵道:「我下去之後用杆子探了探,那裏手感不太對勁,應該是鐵的。究竟是不是門,還有待驗證。」
我抱着肩膀看着,搖頭嘆道:「這可怎麼整。」
「怎麼整?」老賈瞥了我一眼:「還能怎麼整,挖!」
姚兵點點頭:「對,挖!所有的男人準備準備,吃完中午飯開始幹活。」
看着滿坑滿谷的屍體,我的胃都抽了。看看其他人,他們都是身經百戰,沒什麼特別反應,像是稀鬆平常。我苦着臉回到營地,王曉雨低聲說:「你如果不願意挖,我去和鍾姐說,讓她和老大通融一下。」
我擺擺手:「算了,既然決定挖就挖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沒敢多吃,怕一會兒下坑幹活時候吐出來。其他男人們都脫了衣服,光着上身,扛好軍工鏟。我也照葫蘆畫瓢,脫了上衣。
這時楊林也光着上身走過來,我問道:「楊總,你也干啊?」
楊林笑:「廢話,我來這又不是享福的。」
嘮了兩句,眾人來到萬人坑邊。姚兵拽着坑邊緣的長藤,很快下到坑底。這個坑其實不算深,也就兩三米吧,要是膽大,從上面直接往下跳都行。
我們男人一一下到坑底。走在落葉上面,軟軟乎乎的,一想到下面是死屍,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一腳深一腳淺,終於來到竹竿位置。
姚兵拿着鏟子,第一個開始挖。這一鏟子下去,居然挖出了一條胳膊,混雜着一大堆泥土和碎葉。那條胳膊已經干化,成了黑黑的一截,甚至五根指頭都能看清楚。
陽光在上面曬着,人體殘肢隨着泥土飛揚,我看得頭暈,胃裏一陣陣難受。
其他人已經開始幹了,我在旁邊假裝鏟了兩鏟。越往下挖味道越濃烈,那是一種腐屍暴曬於陽光,夾雜着泥土腥的味道,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聞的氣味。我實在控制不住,躲開人群,「哇」一聲吐出一口酸水,兩隻腳都發軟。
我也顧不得面子了,找了塊還算乾淨的石頭坐下,看他們挖。
這些人做事效率非常高,時間不長,就刨出一個坑。這個坑其實也不算深,不到兩米。他們激動萬分,肯定是挖着什麼了。我湊過去看,手電光斑照射下,能看到坑下有一塊黑黑的金屬門。
這扇門也不知多大,露出來的僅僅是它的一部分。斑駁剝落的綠漆上,依稀可見幾個模糊的日本字。門中心是個圓盤把手,下面還有個凹下去的槽。姚兵跳了下去,蹲在門上,然後握住方向盤一樣的把手,嘗試着轉動。
這把手多少年沒開,幾乎鏽死了。他轉了幾轉,雖然微微動動,但離打開還是差了許多。
坑上的那幾個女孩都下來了,鍾秀走過來,打着手電往下看。等到她看到那幾個日本字,頓時倒吸冷氣,喊道:「老大,快上來。」
姚兵看看她,有些狐疑,還是從下面爬上來。「怎麼了?」
鍾秀說,那下面的日本字……是一種警示。
「寫的什麼?」姚兵問。
「禁入!」鍾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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