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蔚天以往外出最多半年,如今一年未歸,皇城不知多少人牽掛她,忠勇侯府都快要被人踏破了。
幸得她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向家人報平安,不然,家裏人也擔心。
皇甫蔚天在爵彥呆了足足一年,她和姬逸風互定終身,才匆匆往回趕。不過,他們都不不知道,就在她往回趕的時候,皇帝便意外的下旨,將她賜婚給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為妃。
先帝這個旨意,眾人震驚之餘卻並不意外。
畢竟,論家世論才華,皇甫蔚天和當時的太子最為般配,兩人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回歸途中的皇甫蔚天並不知曉當時的情況,皇甫一族也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再加上皇甫蔚天並沒有將她遊學的事與家人提過,皇甫一族之人只有謝恩的份兒。
所以,當皇甫凌天回到皇城的時候,距離婚期不過半個月不到,一切木已成舟。
據說當時的皇甫蔚天回來知道這事之後異常震驚,還為此全力抗爭過,甚至找當時的太子攤牌,惹得皇帝震怒,皇后異常不滿。
不過,終究是無補於事。
婚期將至,皇命在身,抗旨不尊危危及的是皇甫一族人。她不得不服從,只能下嫁。
一年多後,她生下容珏,同年皇帝駕崩,太子登基,皇甫蔚天封后,容珏理所當然的被尊為太子。
皇甫蔚天知識淵博聰明絕倫,雲遊四海心胸廣闊,在貴為皇后期間,她掌管着整個後宮,做事幾乎無可挑剔,無論對誰都面面俱到,從不討好誰也絕不得罪誰,堪稱典範,異常得人尊重。
皇甫蔚天和皇帝相敬如賓,對唯一的兒子容珏異常疼愛,對其他皇子也溫柔疼惜,當時幾個皇子也都非常喜歡皇甫蔚天,很樂意親近她,容珏幾兄弟之間感情也是少見的和睦。
當然,後宮之中,不可能永遠都風平浪靜的。
這樣的日子,直到容珏十歲時,趙家滅門,當時情況不知為何,幕後指使直指皇甫蔚天。
太后震怒,要皇帝問罪皇甫蔚天。
皇帝對皇甫蔚天從來都是榮寵有加,在情況未曾查明之前自然不能輕易有所動作,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皇甫蔚天當年和姬逸風的事恰好被有心人挖了出來,舉國震驚之餘,紛紛開始懷疑容珏是不是皇帝的龍子。
有了懷疑,皇甫蔚天身上的髒水越潑越多,皇家顏面盡失,結果直接危及皇甫一族。皇甫蔚天非常在乎爺爺父兄,自然不能忍,強勢收集證據回擊流言和污衊。
當時情況非常複雜,也不知道皇甫蔚天做了什麼,她收集到各種證據,證明趙家滅門和自己無關,關於容珏生父之事,也得到了證實,容珏確實是皇帝之子。
風波當時已然停息,然而,過了半個月後,在一國宴上,皇甫蔚天公然請求皇帝罷免她的皇后之位,放其出宮。
當時舉國震驚,皇帝亦震怒,太后更因此事而對容珏母子咄咄相逼!
事情莫約鬧了兩三天,也不知道皇甫蔚天和皇帝說了什麼,皇帝終於同意罷免皇甫蔚天皇后之位,將其流放在外。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皇甫蔚天是要自己一個人走的,卻不料,她離開的時候竟然暗中也帶走了容珏。
兩人去了爵彥,容珏在那裏一呆就是三四年,直到皇帝忍無可忍,命人將容珏強行帶回了天啟。
…………
很多事情容珏都是一語帶過的,省略了非常多,但是慕輕歌還是能從他才言辭中聽出當年的事情有多麼的複雜。
堂堂一個皇后,在眾目睽睽之下逼着皇帝罷免她,天下女子也就只有她能做到了!
況且,當時面對那麼多的壓力,她位居後宮竟然還能將事情查得透徹,還自己青白,也實屬不易。
慕輕歌嘆息:「母后當年的震驚和做法,真是讓人佩服啊。」
說到當年的事情容珏容色非常冷淡,「當年被逼到這個份上,如果不證明自己的清白,皇甫一族甚至會被誅九族,母后不得不這麼做。」
慕輕歌若有所思,「王爺,你和父皇為何會如此冷淡,這件事聽起來好像由始至終都和皇上沒關係。」而且,皇甫蔚天當初那樣出走,確實有違皇家顏面。
「這件事我只是跟你說一個大概過程而已,深入了解你才會知道事情有多麼複雜。」容珏說是頓了一下,再道:「而且,你可知,當年那趙家滅門,背後根本就是父皇的主意,但是他卻將此事嫁禍道母后身上。而且,當時母后查的時候,他的人在暗中百般阻撓。母后當年查出來背後主使者卻根本不能說出來,她甚至因此知道了更多。所以,她非常明白,皇城不宜久留,她如果留在皇城,下一個被滅門的就會皇甫一族了,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先下手為強奪得主權!」
慕輕歌聽得震驚不已,「趙家滅門,是皇上所謂?但是,趙家是太后的娘家,是皇上的舅舅家,皇上怎麼可能……」
「傻瓜!你這麼說嗎都不知道?」容珏捏一把慕輕歌的鼻子嘆息,「太后根本就不是父皇的生母,父皇的生母早就死了,父皇只是從小被先皇放在太后身邊撫養長大的。」
啊?
慕輕歌皺皺鼻子,當真不了解這一層。
「如此說來,太后的兒子只有容擎之了?」慕輕歌忽然想到了這一點,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當年該不會是趙家和太后,有意想讓容擎之上位,暗中動作過大引起父皇忌憚,所以才滅了趙家吧?」
「你說母后聰明,你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容珏盯着她的大眼,說了這麼一句,指尖輕輕的撫上她的眉眼,「不過,這件事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詳情有空再跟你說。」
慕輕歌點頭,「好。」
話罷,她想到了更想知道的事,忙問:「當時只有你們母子二人,當時的情況那麼複雜,你們是怎麼去到了爵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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