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這麼想着,看嚮慕輕歌,便將她身長脖子,大眼好奇的盯着赤若絕,眼神前所未有的專注。
容珏眉宇微蹙,薄唇微啟正欲開口,卻見赤若絕手中晃着的簽筒不經意的『啪啪』兩聲,掉下了兩支簽。
兩……支?
慕輕歌以為自己眼花了,立刻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晃晃腦袋再定睛一看。
還是兩支!
她當即怔住了。
怔怔的看着赤若絕,腦子裏嗡嗡作響,覺得看懂了什麼,但是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看着赤若絕跟前的兩支簽,眾人也呆了一下。
華懿然扯了扯慕輕歌的衣角,悄聲道:「他他他……竟然跟你一樣都是兩支簽耶,到底是怎麼了……?」
慕輕歌根本沒聽到華懿然的話,腦子自動屏蔽掉了耳畔傳來的所有聲音,依舊呆呆的看着赤若絕的側背影。
是她的錯覺麼,為何她總覺得這挺直的背影好生熟悉……?
「珏王妃兩支簽原本是出奇的了,啻刖國二王子竟然也是兩支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赤天驕也怔住了,怔怔的看着赤若絕那兩支簽,待赤若絕的身邊的人將赤若絕的簽拿起來遞給赤若絕,她才清醒過來。
她想了一下,站起來走了過去,「二王兄?」
赤若絕也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抽到的是兩支簽,伸出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接過簽,將之掩藏在寬大的袖口中,聞言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不知二王兄想找什麼人?」赤天驕眼睫下垂,咬着下唇輕聲問:「要不要我也幫你找一番?」
「不用。」還是很平淡的兩個字,說完,赤若絕雖然看不見,卻抬起了頭看向兩位大師的方向,「大師,可否給若絕一點時間?」
眾人便知,他這是想讓兩位大師幫他解簽的意思了。
「這便是你們啻刖國的禮儀麼?」人人都迫不及待想讓兩位大師幫忙解簽,赤若絕是後來者,卻先提出要求,難免有些不爽。
蒯紫映便是這些不爽的人其中一個,冷笑道:「凡是也有個先來後到,啻刖國二殿下這樣做也不怕人笑話麼?」
赤天驕好像尤其的維護赤若絕,聞言柔和的眉微微顰起,「二王兄自然是後來才到的,不過大家不是都還沒有請求解簽麼?我二王兄到底是第一個開口的不是麼?」
「禪意遊學才剛完畢不是麼?」那樣的場合他們誰也不好意思提啊!
「阿彌陀佛。」兩位大師對望了一眼,看看眾人,再看看赤若絕,「恐怕還要請施主稍等片刻。」
赤若絕卻也不強求,「好的,若絕方才的要求魯莽了些,還望兩位大師莫要見怪。」
赤天驕倒覺得赤若絕不必為此事道歉的,小巧的眉皺了皺:「二王兄,你……」
赤天驕話還沒說完,赤若絕便伸手打斷她,多餘的一字都沒有。
「善哉善哉。」兩位大師對望一眼,「各位施主可以那簽前來求解,也可以自行去遊玩。」
眾人聽着,有些人有些着急的想讓兩位大師解簽,有人則用平常心對待,並不着急,站起來朝大師認真的一拜,便要離開這佛堂。
赤若絕微微抬手,幾個人連忙彎腰,將他抬起。
慕輕歌由始至終是最安靜的人,自從赤若絕抽到兩支簽之後,她便一直盯着赤若絕看,兩耳不聞所有聲響,看到赤若絕被人抬起要離開了,她腦子好像繃了一根弦似的,幾乎是立刻的站了起來。
「丫頭!」
容珏扯住了她的一隻手臂。
慕輕歌前進不得,皺眉回頭,「怎麼了?」
「你去哪?」容珏容色淡薄清淺,清泉般的眸子底下認真看多了一絲旁人幾乎探尋不着的慌張。
他的眼波是沒有半點波動的,就這麼望進她的眼睛,半點波動的盯着她。
「我……」慕輕歌一看到他那雙探尋的眸子,便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忽然之間有些心虛。
其實,她也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看到赤若絕有些熟悉的背影,看着他和自己同樣抽到了兩支簽,她不知怎麼的,好想跟他說一句話。
說什麼都好,總覺得他們是要說些什麼。
當然,她並不知曉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只是赤若絕那兩支簽給到了她震驚和震撼。
不是說尋常人抽籤都是一人一支麼,她一抽便是兩支,她明白自己的經歷,對這兩支簽的理解是她的兩輩子。
所以,她在想,赤若絕也抽到了兩支簽,是不是也代表了他也有兩輩子?
她越想,心跳越快,腦子也頓時變得有些漿糊起來。
容珏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的看着門外,抓住她手臂的手緊了緊,「你認識赤若絕?」
容珏的聲音讓慕輕歌腦子清晰了很多,看着門口已經沒有了赤若絕的身影,她收回了視線。
搖搖頭,「……不認識。」
其實容珏這話提醒了她一個點。
即使那個赤若絕和她一樣有兩支簽,即使他也有兩輩子,其實也不能說明什麼的。
畢竟,他或許和她並不是同一個時代過來的也說不定。
如果她莫名的說了不該說的話,兩人現在又是異國關係,是敵是友還不知曉,就這樣貿貿然上去問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出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容珏蹙起的眉不着痕跡的鬆了些,不過想到了什麼,卻還有一點皺起。
「疼!」
容珏:「嗯?」
「你抓得我有些疼。」
容珏一頓,清澈疏朗的眼睫毛下垂了些,遮去了眼底的眸波,掌上的力道也鬆了些許。
不過他並沒有放開她,鬆了些的手掌下滑了些許,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手掌完全被他容納。
慕輕歌沒察覺容珏有什麼異常,眨眨眼往四周看去,看到有好幾個人都還在佛堂里,都是想跟兩位求籤的,其餘的都走得差不多了。
華懿然都巴拉拉的去求解簽了。
慕輕歌看着,想對容珏說什麼,但是想起兩位大師也在佛堂里,吐吐舌頭反客為主的拉着容珏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悄聲問他:「解簽的事我們慢慢來唄,這裏有什麼地方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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