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發誓,眼前這個雙眼黑白分明,目光純淨,穿着松垮垮顯得有些大的衣袍的少年,看模樣絕對不像是超過十二歲的人!
那個少年原本就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嚇到了,一聽到『孌.童』二字,一雙大眼更加惘然。
端木流月眉頭少見的蹙起。
華懿然卻不管,見端木流月只顧着瞪慕輕歌,掀開窗簾笑嘻嘻的朝少年揮揮手:「看這裏看這裏!我們見過的記得麼?」
那少年看到華懿然惘然的大眼亮了一下,睜着很大的雙眼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端木流月眯眸看向少年,「誰讓你點頭了?」
少年肩膀一縮,不敢再和華懿然互動。
端木流月看着,這才滿意一些。
慕輕歌看不過去,「喂,端木流月好端端的你凶人家作甚?下了床就變凶,最可恥了!」
端木流月突然覺得很頭疼,揉着額角:「然然,小歌兒,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華懿然如夢初醒,只見顫顫巍巍的指指端木流月又指指少年,「不會吧!歌兒,你是說他們在……」
「你以為呢?」慕輕歌撇嘴,「這車裏不就只有他們兩人麼?」
華懿然張大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過,她眼底倒沒有鄙夷便是了。
端木流月聽着,強忍着怒氣,「你們再不下去,信不信我現在就一人給你們一掌?!」
「別那麼生氣嘛!」慕輕歌朝少年勾勾手指,臉上笑靨如花:「嗨,餓了麼,我正準備煮東西哦,要不要一起來吃?」
少年一看慕輕歌臉上燦爛的笑,耳尖都紅了,偷偷的覷了端木流月一眼,見他沒看他便飛快的點點頭。
「來來來,那快些出來。」
少年一邊偷偷的動了動身子,一邊瞥向端木流月。
他的動作幾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慕輕歌看得幾乎想笑,想不到會有人如此怕端木流月呢!
端木流月怎麼會沒發現少年的動作,回頭看他。
少年動作猛地頓住,臉蛋漲紅。
端木流月哼了一聲,「你們三個,都給本世子滾開!本世子要歇息了!」
少年一聽,大眼晶亮,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小榻上下來,然後又跑下了馬車。
他驚得跟一隻兔子似的行為,讓慕輕歌和華懿然二人都有些莫不着頭腦,端木流月又這麼可怕麼?
如果他見了容珏和皇甫凌天還有蒯烈風,豈不是要嚇得暈過去?
「現在歇息?你昨夜沒睡啊?」慕輕歌朝端木流月擠眉弄眼,笑得曖昧不已:「我要熱膳食,過來是要問你們要不要一起吃的,你不吃就睡啦?」
「不吃!」慕輕歌那一句曖昧的話讓端木流月桃花眼裏沒有了任何笑意,手中的扇子隨意一扔,身子一倒,直接的躺在了小榻上。
「那好吧。」慕輕歌聳聳肩,也不勉強,他醒來總要吃的,到時候讓那少年給她端來馬車便是了。
慕輕歌跳下馬車,便見華懿然已經摟住比她矮一點的少年,像一個痞子似的勾起人家的下巴紈絝的笑,「嘖嘖,不錯,比上次見好像多了一點肉,氣息也好一點。」
少年的臉完全漲紅,一字都說不出來。
慕輕歌很沒好氣,「好了,我們去生火熱膳食吧,邊吃邊聊。」
每府人都帶了一隻鍋備用的,慕輕歌生了兩個火堆,讓華懿然也那一隻鍋來,一隻鍋蒸包子,一隻鍋將結成冰塊的高湯煮開,下面做湯麵。
做好這些,讓小火爐溫着,然後在熱精緻的燕窩粥和白粥小菜。
慕輕歌很喜歡吃,但是她其實也不講究,如果她一個人吃隨隨便便就吃一點都可以,但是畢竟是好幾個人的膳食,她自然要多做一些,反正也有食材,不做反倒會浪費。
最後她做了七八個膳食小款,有好幾款是她安少上輩子的一些做法弄的。
當她做出來的時候,在一旁看着的華懿然和少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歌兒,看着好像好好吃的樣子啊!」
「別看了,吃吧,吃進去嘴巴才知道味道如何。」這還是慕輕歌來到這個世上第一次自己煮東西呢!
原本將離是要幫忙的,慕輕歌卻讓他到一邊歇息去了。
「那我吃啦!」華懿然和少年坐在簡陋的小桌旁,興致勃勃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碗高湯麵條吃。
少年則捧着包子,雙眼亮晶晶的啃。
慕輕歌看着少年,笑:「你的眼睛真好看。」
「沒,沒有。」少年垂下頭,有些羞赧:「姑娘才漂亮,是,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
慕輕歌哈哈大笑,不置可否的。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麼,連忙伸手往自己胸前磨阿磨的,摸出一個平安符的東西,遞給慕輕歌:「給你……」
慕輕歌有些奇怪,「為何要給我東西?」
「你請我吃東西啊。」少年認真的道:「不肯白吃的,平安符給你願姑娘平安。」她一見他便對他笑,是個好人,他很喜歡她。
「謝謝。」慕輕歌伸手接過,「不過,這些吃的不值什麼的,莫須客氣。」他好嗲是端木流月的人,不說別的,就是看在端木流月的面子上,也要給他好吃的啊!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出來兩天了,她也是今天才看到他,之前他好像都沒有離開過馬車。
「沐如星。」
「沐如星?」目如星輝?慕輕歌大笑,「當真還是好名字!」
沐如星撓撓頭,「是,是麼?」
「挺適合你的,你父母倒朕會起名字。」一個小廝有這樣的名字倒當真讓人訝異。
「不,這這不是我父母起的。」沐如星搖頭,咬着嫣紅的唇,很小聲的道:「我其實沒有名字,是世子幫我起的。」
也就是端木流月了?
慕輕歌眼珠子轉一轉,倒有些意外。
華懿然滋溜滋溜的將一碗麵吃完,鼓着兩頰道:「端木那傢伙還算有點良心的,沒有完全壓榨你。」
「壓榨?」沐如星惘然。
慕輕歌見他懵懵懂懂的,伸手去挑開他裹得緊緊的脖子衣領,發現他脖子有一條紅痕,她賊笑:「你和端木流月是那種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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