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銳學的確是氣瘋了,氣的他都不顧是在辦公室,指着趙芷雲的鼻子就開始大罵起來,罵得格外的難聽!
「你腦子進水了還是缺根弦?上次的事情老爺子剛警告過,你威脅了唐黛也就算了,居然敢惹上霍二,他是你一個老娘們能惹的嗎?你真會給我惹事兒!」
瞧瞧,豪門世家一向以清貴為重,此刻竟然像地痞般罵起人來,可見被氣成了什麼樣子!
趙芷雲一臉委屈地說:「上次沒了一千萬,這次又沒了一千萬,我這不是想着霍二少想和唐家聯姻的,所以覺得他肯吃這啞巴虧!」
「啞巴虧?」晏銳學挑着眉瞪着眼,短髮都被氣的根根豎得筆直,「誰不知道霍二不算計別人不吃人就是好的,你想從他身上拔毛,可能嗎?真是沒見識的老娘們,現在可倒好,人家要的不是一千萬兩千萬,而是上億,你說怎麼辦?啊?怎麼辦?」
趙芷雲嚇壞了,她還鼓着勇氣問:「霍二他就不怕我給捅了?」
「他怕就不會來找我了知道嗎?再說你敢捅嗎?魚死網破,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他氣的,把文件扔了出去。
趙芷雲一看文件劈頭蓋臉地砸過來,趕緊躲開了,可是還有一個文件正中門面,疼的她睚眥欲裂,但是看丈夫氣成這個樣子,她也不敢說什麼!
晏銳學瞪着她說:「我看霍二倒是會把這事兒捅給老爺子,上次剛出了事,這回如果再被露出來,把我的公司職務給辭了,難道咱們就靠着股份過日子?」
趙芷雲是真的知道後果如何了,她有些忐忑地問:「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告訴你,這事兒給我爛在肚子裏!現在只能接受霍二的建議,和他合作了,幾個億的項目啊,要是出了一點問題,晏寒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晏銳學咬着牙說。
趙芷雲連連點頭說道:「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不過霍二的項目應該不錯吧!」
「你懂什麼?蠢!」晏銳學狠狠地罵了一句。
趙芷雲被晏銳學罵得很慘,等他終於出夠了脾氣,她才灰溜溜地快速走出門,找了洗手間用粉細細地將臉上的淤青壓住,左照右照覺得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才鬆口氣,又擺出恥高氣昂,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走出去。
什麼都可以丟,但唯獨氣勢不能丟!
粉飾太平,是她們這類人最拿手的!
趙芷雲越是不想碰到熟人,卻碰到了她最不想見的,在樓下大廳里,她與唐黛走了個面對面!她的面容頓時有些扭曲,她剛想着裝沒看到走過去,就聽到唐黛熱情的聲音!
「喲,三嬸,好巧啊!」唐黛叫的十分「驚喜」。她臉上洋溢着熱情的表情,幾乎要拉着趙芷雲的手話家長一般!
趙芷雲心裏氣,她從來沒見過唐黛這麼熱情過,她覺得這女人就是故意的!她點點頭,想敷衍一下,迅速離開。
唐黛擋在她的面前,驚叫道:「呀,三嬸,您的臉怎麼受傷了?誰敢打您?這反了可是,說出來,我給您報仇去!」
唐黛說的恨聲切切,似乎真是關心她一般。
趙芷雲的心裏都要吐血了,她勉強笑着說:「沒有啊,沒有!你看錯了,沒受傷!」
「誰說?怎麼可能看錯?」唐黛拉着唐乙,叫着高坤,說道:「你們倆來看看,三嬸她是不是受傷了?」
「是!」唐乙看都沒看,沒傷也會說傷了!
高坤倒是裝個樣子,問了一句,「三太太,誰敢傷您?」
唐黛跟着說道:「就是的三嬸,您說出來,我準保給您打回來,我的保鏢們可不是吃素的!」
趙芷雲氣的,她想掩飾,可是唐黛偏偏要叫的誰都知道,她忍無可忍,憤恨地丟下一句「莫名其妙」便快步走了出去。
唐黛叫了一句,「三嬸慢走,小心腳下!」
不說還好,此話一說,趙芷雲身子一歪,差點跌倒,她穩住身形,走得飛快不說,還踩得地板「咚咚」作響,簡直就是拿地板撒氣!
晏寒厲走進門,他扭頭看看趙芷雲,又看看笑得燦爛的小妻子,不由快走幾步,帶着微笑地問她:「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我跟你說啊!」唐黛挽了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向里走去,歡軟的低語,拂的晏寒厲心情很是不錯!
當然等他聽完小嬌妻說完的話後,更開心了,進了電梯,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俯下頭就想做不軌之事!
「啪」地一聲,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拍在了他的臉上,指了指攝像頭說:「不要太過分!」
晏寒厲抬頭,覺得上面的東西很礙事,他一抬手,唐黛也沒看清他把什麼扔出去了,總之上面的攝像頭已經碎掉了,她的臉色都變了。
晏寒厲邪氣地勾起唇,手撐在電梯臂上,低聲問道:「怎麼樣?這下毫無顧慮了吧!」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地方,唐黛迅速閃身,在他還沉浸在自己帥氣的動作中的時候,她已經走出電梯門,大搖大擺地走了!
「唐黛!」晏寒厲咬牙叫了一句。
可惜沒人回應。他惱火地走出電梯,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電梯攝像頭,心裏暗罵一句,「白砸了!」
——
紀銘臣在忙完局裏的事情之後,查清楚容宛靜在茶舍里喝茶,他便開着車奔去了!
他裝成偶遇的樣子,看到容宛靜,眼前還一亮,說了句,「真巧!」
容宛靜自然明白像紀銘臣這麼忙的人,怎麼有可能跑來閒喝茶?於是她笑着說:「銘臣,既然碰到了,坐下來喝幾杯吧!」
「好啊!」紀銘臣欣然同意,毫不見外地坐了下來。
容宛靜使了個眼色,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她才展露一個微笑,問道:「不知道銘臣專門過來,有什麼事情?」
紀銘臣正色說道:「是有件事情,那個宋康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他呢,是不會放過唐如的,所以我來知會您一聲,盯緊了唐如,不要在這方面被人要脅,誤入歧途!」
容宛靜柳眉微挑,不動聲色地說:「我真是好奇,這位宋康,到底長了幾個膽子,總纏着世家女的?他什麼身份都沒有,隨便一個家族,不費吹恢之力就能夠毀了他!」
紀銘臣笑道:「他可是頗受世家女的歡迎,畢竟外形是真的不錯!我親自追查的嫌疑人,心理素質都不會差,所以您不要小瞧了他!」
容宛靜瞭然,她突然一笑,親手執起壺為紀銘臣倒茶,一邊說道:「說起來,伯母真是要感謝你,這麼給我面子!」
紀銘臣笑着說:「那也是您領情,第一次沒把我趕出去!」
容宛靜掩嘴笑道:「瞧你說的,我能幹那樣的事嗎?」
她說罷,淡淡一笑,說道:「這事兒我記下了,我會還你個大禮的!」
「那就提前謝了!您喝着,我告辭了!」紀銘臣站起身,走了出去,他真好奇容宛靜能給自己什麼樣的大禮!
——
謝子懷走出門,抬頭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陽光,他覺得有些不適應!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在黑暗裏呆着了,以前他喜歡的陽光,到現在卻覺得厭惡極了!
他不復往日的開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渾渾噩噩,原來那明亮的眸里,此刻染着落寞與絕寂,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
蘇紫在後面溫柔體貼地提醒說道:「子懷,注意台階!」
謝子懷仿若未聞,根本就沒看一眼這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不錯,就是妻子!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意氣風發,在外面優秀,在家裏也被重視,可是卻在婚姻上栽了個大跟頭,他居然妥協了,用婚姻來讓自己走出這裏!
一想到這裏,他突然站在原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真叫仰天大笑!
他才知道,他什麼都不是,他還以為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可是他連最愛的女人都留不住,為了家裏卻要娶一個最恨的女人!
林映琴嚇得失聲叫道:「兒子你怎麼了?怎麼了啊?出來這不是好事嗎?」
謝子懷目光空洞,一言不發,他突然安靜下來,同樣嚇壞了林映琴,她都要哭了,連聲說道:「子懷,你別這樣,別嚇媽媽!」
謝子懷恢復正常,他側過頭說道:「媽,我沒事,我就是……太開心了,我去看看爸爸!」
「好、好!我們回家!」林映琴吸了吸鼻子,快步向車旁走去。
蘇紫剛才看謝子懷像瘋子一樣,有點害怕,現在看他正常了,她立刻走到前面,拉開車門讓謝子懷上車。
謝子懷同樣沒有看她一眼!
他一直認為,如果沒有她的算計,黛黛又怎麼會離開他呢?明明她最愛的就是他了,一想到這裏,他心中就有一種撕裂的痛!
車子向家的方向駛去,謝子懷突然問道:「怎麼回家了?不是去醫院嗎?」
林映琴忙說道:「哦,你爸的病情穩定了,他不願意在醫院呆着,我就把他接回家靜養了!」
謝子懷什麼都沒說,目光望向窗外,兀自失神。
林映琴總覺得兒子和以前不同了,她認為是兒子在裏面呆着被折磨的原因,好好的人從裏面走一圈出來,肯定不會和以前一樣的。
到了家,謝子懷快步地走上樓,進了父親的房間,他看到父親躺在床上,立刻大步走過去叫道:「爸!」
謝立誠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子懷,你回來了啊!」
「爸,是我不孝!」謝子懷轟然倒塌,跪到了床前,他哽咽着說,眼底已經有些濕潤。
林映琴忙走過去說道:「子懷,你別這樣,你爸他沒事了,沒事了啊!」
她怕萬一兒子將來發現這是騙他的,會受不了!畢竟沒做好事,心裏虛的很!
謝立誠也低聲說:「沒事了,沒事了!」
謝子懷看向他說:「爸,以後我聽您的話,一定!」
謝立誠也心虛,他虛應着說道:「好、好!」
「爸,我伺候您!」謝子懷站起身,看着架子上掛着輸液瓶滴的液太慢了,他調了一下。
謝立誠心裏一顫,忙說:「子懷,你還是去公司吧!」
大概是說的太過急切,所以一不小心就中氣十足了!
謝子懷轉過頭,狐疑地看他,謝立誠馬上閉眼喘氣,顯得很難受的樣子。
林映琴趕緊說道:「子懷,你爸一病,這公司很多天都沒人管了,你還是去公司看看吧,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謝子懷卻沒有說話,他抬眼看了瓶子上的藥液,是生理鹽水,他動了動輸液管,發現不管怎麼動,輸液壺上都不滴液,謝立誠已經急得出了一身汗,卻不妨兒子突然掀開被子,拿起他的手,發現果真是假的,管上根本就沒有針頭,只是貼在手上,他一把撕下膠布,再看手上,白白胖胖的連個針眼都沒有,什麼病了,還搶救?全是騙人的!
謝子懷眼中閃過一抹戾氣,謝立誠有些慌張地叫:「子懷……」
林映琴見事情敗露了,他馬上哭叫道:「子懷,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你被判了!」
謝子懷突然轉過身,在誰也沒有防備的時候,跑了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蘇紫趕緊追上去叫道:「子懷!」
謝子懷仿若未聞,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怎麼就那麼好騙?第一次他失去了黛黛,那麼這一次,他失去了自由和婚姻!
他就是個失敗者,黛黛說的對,怪不了別人,真的怪不了別人!
——
晚上下了班,唐黛乘坐的車子要駛進大門的時候,一個人影沖了出來,不要命地往車前沖,高坤反應迅速急踩了剎車,唐黛一頭就撞在前座上,幸好她用手擋了一下,沒撞得太嚴重,她揉着額說:「不會又是紀銘臣吧!」
高坤也是一陣的後怕,唐乙說道:「小姐,是謝子懷!」
唐黛抬起頭,有些意外地說:「他出來了?」
高坤馬上戒備起來,他說道:「少奶奶,您可得小心!」
「他再蠢也不可能在晏家門口動手,大概是有事要說!」唐黛說着,推開門下了車。
唐乙和高坤不敢放鬆警惕,兩人立刻擋在她的身側前方,確保即使謝子懷突然動手,也傷不到她!
謝子懷仿佛沒有看到兩人一般,他目光盯着唐黛,有些痴,裏面帶着痛,難以形容這種感覺。
唐黛看着他,一時無言,曾經相愛的兩個人卻走到了今天,她的心裏也頗有些不是滋味,卻不是懷念也不是留戀,僅感慨而已!
晏寒厲那熾熱的愛,已經將她團團包圍,心裏再也沒有別人的位置,謝子懷便停留在她青蔥歲月懷念的那段!
「黛黛,我要結婚了!」謝子懷第一句說的竟是這個,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唐黛微微地有點吃驚,千萬種疑問在心裏掠過,卻沒有說出口,終究只化為一句,「恭喜你!」
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滄海桑田」是什麼意思,很多事情不必再提起,人只需往前看便好!
謝子懷對於她的恭喜並沒有什麼反應,他仍舊專注地看着她說:「今天我是來和你告別的,還有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唐黛沉默,沒有說話!
謝子懷又說道:「我從來不想傷害你,可是我卻總在做着傷害你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了,你比我清醒!」
唐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我總不能放心下來,你曾是我最愛的女人,一直都是,我總在記得那美麗的校園內,你笑倒在我的懷裏,那樣的時光多麼美好?我們一起加班的時候,你給我煮方面便,現在我多想自己是個普通人,多想回到那個時光,哪怕是創業,拋棄一切,只要有你,只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一錯再錯!」
唐黛的眼眶濕潤了,她垂下了眸,隱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謝子懷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着她說:「我會記得這段美好的感情,記上一輩子!」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霍成梵他這個人很不簡單,我看的出來,他是針對你的,以後你要小心!」
「以後……你一定要幸福!」謝子懷說完,抬起眼看着不遠處說道:「走吧,他等你很久了!」
唐黛轉過頭,發現晏寒厲的車子就在自己的車後,而他站在車旁,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她對謝子懷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以前的事情我原諒你,以後你也要幸福,再見!」
說罷,她向晏寒厲走去,什麼都沒說,撲進了他的懷裏,有些哽咽!
誰也不知道晏寒厲的心裏經歷了什麼,從衝動到抑制,他怕她被感動被謝子懷搶跑,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直到這一刻,他那飽經摧殘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謝子懷是來告別過去的,他也想把綁架的事情讓她做個了解,說清楚!
他攬着她,向門內走去,她從謝子懷面前走過,卻沒再抬頭看他一眼。
謝子懷這才明白,一直是他不肯承認,她的心裏早就沒有他的半點位置,也許若干年後回憶想起,也是一笑而過,但陪伴着她一生的,會是別人!
儘管已經決定放手,可是那種痛意還是再一次襲上了他的心臟,怎麼能甘心呢?不可能甘心的!他站在原地,就那麼站着,仿佛地老天荒!
蘇紫走過來小心地說:「子懷,我們回家吧!」
她的心比晏寒厲還要忐忑,生怕自己努力的這一切,最後都化為泡影!
謝子懷看向她,這還是他出來後看她的第一眼,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長裙,看起來典雅大方,她靜立在那裏,仿若是個賢雅的女人,可是這一切不能掩飾他對她的厭惡,這就是個能裝的女人,她對黛黛用過計,對黛黛說過難聽的話,他是不可能忘記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問她:「你就那麼想嫁給我?」
蘇紫一個勁兒的點頭說道:「子懷,在學校我就喜歡你了,可是你的眼裏只有別人,對我視而不見!」
「那你就算計別人?」謝子懷反問,眼中戾氣盡顯,那目光也似是要殺人一般!
「我太愛你了,再說謝氏也的確遇到了難關不是嗎?」蘇紫反問他,雖然面對這樣的謝子懷,她很害怕,可是愛情讓她勇敢,她決定為自己的愛情努把力!
「呵呵!」他笑了一聲。
她不解地看他。
他冷聲說道:「走吧!」
蘇紫心中一喜,覺得他哪裏不同了,可是他對她的承認,讓她欣喜若狂,忽略了其它!
唐黛和晏寒厲進了家門,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不解地問他:「謝子懷怎麼出來了?」她可不認為紀銘臣是那種收禮然後放人的那個類型。
晏寒厲不動聲色地說:「他答應放手,和蘇紫結婚,我就不追究了!他畢竟是你……曾經喜歡的人!」
這話說的太不情願了,但是為了得到她真摯的感情,他還是噁心地說出來了。他不追究是因為不想老婆因謝子懷坐牢而對謝可憐,這樣一來老婆感動的就是他自己了!
瞧瞧我們冷少算計的多清楚?
唐黛感動極了,她攬住他的脖子,小聲地說:「謝謝你!」
晏寒厲掐了她的纖腰,唇微微地彎了起來,很有溫情地對她說道:「誰讓我是最愛你的人呢!」
潛移默化中,他踩到了謝子懷的頭頂上,還不讓人反感!
唐黛很感動,主動踮起腳尖,抬了精巧的下巴,印上了他的唇!
火熱的攻勢再也抑制不住,強勢的晏冷少自然不會叫別人搶了他的風頭,反客為主,勾起天雷地火,嘗盡她的美好……
——
在晏銳學的努力下,與霍氏合作的項目,終於提上了日程,上了公司的高層會議!
晏銳學在晏氏的時間,比晏寒厲要長得多,所以公司里自然有很多他的人,於是他下面的人提出與霍氏合作一個高端樓盤的銷售!
這種合作模式就是霍氏只管收錢蓋樓,蓋好樓之後,整個樓盤就是晏氏的,你願意怎麼包裝怎麼宣傳怎麼賣,那都是你的事情,願意賺多少,也是你的事情!
合作形式是好的,但是眼下房地產不像以前,怎麼蓋怎麼火,誰能保證現在的形式就是兩年後的形式?你蓋好了樓,倒是放心地都銷我這兒了,那我賣不出去,找誰哭去?再說萬一以後真的降價呢?現在的價格真是要賠死的!
所以說這是風險投資!
針對這個項目,會議上已經議論紛紛了!唇槍舌戰熱鬧不說,幾乎都有要打起來的趨勢。
晏寒厲一直抿唇不語,晏銳才說道:「我覺得這個項目風險有些大吧!我們眼下的主要力量要集中在nt集團投標上面,如果這個談成了,那可是百億的大單啊!房地產,戰線拉得太長了是不是?」
晏銳學說道:「我可不這麼認為,房價哪有跌的?總說要跌要跌,可有幾個城市是跌的?現在是寸土寸金啊!現在電商的迅速發展,很多老闆都是90後,預計未來要冒出一批年輕富豪,這些人有了錢那肯定不用說,先是買房置地對不對?到時候我們再看到商機再行動,那就晚啦,錢讓別人賺去啦!」
晏銳才有些猶豫,他看向晏寒厲問:「寒厲,你的意見呢?」
晏寒厲說道:「現在是大數據時代,這樣吧,我還是覺得先做個市場調查,最後看數據說話,怎麼樣?」
晏銳學立刻站起身激動地說:「商機轉瞬即逝,不等人啊!等你數據出來,錢都別人賺嘍!」他的兩隻手抖着,表示非常的生氣。
晏寒厲早就看透了晏銳學的動作語言,他微微揚了唇說:「如果這個項目真的好到人人都搶,那霍家早就自己獨大了,還用的着來拉投資,把別人拽進去?」
此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這話說的沒錯,霍家又不是沒有能力自己獨做,為什麼不做?那就證明這個項目是有風險的!
晏寒厲站起身說:「好了,散會吧!」
他走出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屋裏空空如也,便按了電話,叫道:「黛黛,過來!」
唐黛從隔壁走過來,進門就問:「我忙着呢,有事啊?」
不是她埋怨他,而這男人太不規矩,她一在這兒工作,他就時不時地叫自己過來,又沒正事兒,總要抱一番親一番的,弄的那臉紅紅的,還怎麼工作?
這也不能怪晏寒厲,香噴噴的小妻子就在隔壁,他能安心工作嗎?過一會兒不見就想,總想來親熱一下,他發現他對她的身體也是越來越迷戀了,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很喜歡!
他勾起唇說:「好消息,過來!」那聲音帶了幾分的誘哄!
「什麼好消息?你又騙我?」唐黛站在門口,警惕地看着他,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保證不騙你,是真的好消息,來吧!」他勾了勾手指!
唐黛狐疑地走了過去,走到她認為的安全範圍內,但卻沒有想到,他突然起身,伸手一把就將她的手腕給捉住,一拽,她連躲的反應都來不及,不知怎的就坐到他的大腿上了。
她頓時欲哭無淚,控訴道:「你這個大騙子,又騙我!」
晏寒厲低沉的笑聲顯得十分愉悅,他帶了些壞意說道:「別擺出這副表情,不然我真是想吃了你!」
太壞了,嗚……
晏寒厲不再逗她,直接說道:「你可以去找你二嬸了!」
唐黛眼前一亮,問他:「晏銳學上套了?」
晏寒厲點頭說道:「剛才高層會上,他執意要與霍氏合作,看那着急的樣子,可以想像霍成梵給他施了多大的壓力!」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找二嬸!」唐黛開心地說,心裏激動極了!
「注意別讓人察覺了!」晏寒厲提醒道。
霍成梵那個人可是狡猾的很,如果讓他察覺到端倪,那什麼計劃都完了!
「嗯,放心吧!這個時候容宛靜在做美容,我也有那裏的卡!」唐黛說道:「不論是霍成梵還是晏銳學都不會跑去美容店的!」
「你倒是了解容宛靜!」晏寒厲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我了解她,她也了解我,只不過我年輕,沒有她那些固定的習慣!」唐黛說罷,站起身,拎了自己的包說:「我走了!」
「中午回來!」晏寒厲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的。
「看情況吧!」唐黛說了一句,便匆匆地離開了,他要是不說這句,中午她就回來了,可是他一說,她就不打算回來了!
今天她穿了件銀灰色的七分袖連衣修身裙,很顯氣質,服帖柔軟的面料將她的凹凸都充分地體現出來,這是一個雅致的女人,可此刻她迅速躥走的動作,讓他覺得她就像一隻短尾巴小灰兔,可愛極了!
反正每次剝開她那高貴典雅,都是他的小女人,真實的、多面的!
唐黛坐了車,到了容宛靜常去的美容養生會所,她故意點了容宛靜的御用美容師,經理立刻為難地說:「對不起,她正在服務客人!」
「哦?她不是專門服務貴賓嗎?」唐黛吊起眼角,擺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她把自己的超級貴賓卡扔了出去,意思是你們自己看着辦!
唐黛還真不想擺出這副狗眼看人底的樣子,多沒素質啊!但是不這樣,又怎麼如願呢?
經理一想反正她們也是一家人,於是就恭敬地說道:「晏太太,是唐太太來了!」
唐黛一笑,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二嬸啊,沒事,我們一起吧!」
說着,她站起身說道:「帶路!」
經理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把人給帶進去了,vip房間裏助理石月正在和容宛靜說着工作上的事,唐黛也沒敲門,直接開門就進去了。
容宛靜正要發怒,一看到進來的人是唐黛,面色迅速變了,她親切地笑着說道:「喲,黛黛,今天你怎麼想起來做美容了?」
「怕老嘛,結婚就得愛美些,籠絡老公啊!」唐黛摸摸臉說。
「嗤!」容宛靜笑,說道:「你才多大?二十初頭的年紀,正是最好的年華,要這時候都這麼誠惶誠恐,那以後可怎麼辦?」
說着,她擺了擺手,讓石月和美容師出去了,她問:「特意來找我的吧!」
唐黛不緊不慢地走到沙發旁坐下,擺出一個悠閒的姿勢,說道:「嗯,二嬸果真聰明,我也不說廢話了,今天早晨,晏氏高層會議上商討的是與霍氏高端樓盤的合作項目!」
容宛靜一聽臉色就變了,她坐直身子,臉已經沉了下來,一言不發,緊抿的唇,唇角已經壓了下來。
唐黛繼續說道:「合作方式是承包銷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霍氏新開發的高端樓盤,就一個吧!」
容宛靜沒有遮掩,她怒道:「這個霍二,竟然敢兩面三刀!」
唐黛笑了笑,說道:「我看霍二大概是對這門婚事不太滿意吧!這樣的女婿,現在就耍這種手段,是該敲打一下了,不過如果霍氏與晏氏合作成功,我想他和唐如的婚事就泡湯了吧!」
容宛靜看向她,笑着問:「黛黛,你特意跑一趟,不只是想告訴我這個消息吧,想要什麼?你說吧!」
唐黛挑挑眉說道:「果真和二嬸說話是最痛快的,我的確不看好晏氏與霍氏合作,我當然有辦法把合作攪黃,讓霍二被您緊緊地牽着,我想要的是我父母的消息!」
容宛靜臉色變幻莫測,一聽到最後一句,她的臉色立刻和剛才不同,是一種忌憚的神色!
糾結了一會兒,她才刻意壓低聲音說道:「黛黛,你應該知道,這是唐家的禁忌!」
「正因為是禁忌,我才想弄清楚!」唐黛的臉上,是冷竣的神色,微微捏起的拳頭,證明她在緊張!
容宛靜沉默不語,顯然心裏在糾結,在權衡着利弊!
唐黛又說道:「二嬸,今天這裏沒有別人,您說的,我也會爛在肚裏,不會把您給牽進來的!」
容宛靜似是下了某種決心,如果霍二真的和晏氏聯手,那對唐氏沒有一點好處,即使老爺子知道,也會明白她的苦心,恨的是唐黛,於是她說道:「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大家猜測的唐甲是你哥哥的人,你的確是有個哥哥!」
「他在哪兒?」唐黛急切地問。
容宛靜說道:「這件事情,就連你二叔知道的都不太清楚,傳說你父母和你哥哥,都已經沒有了,不過這些都是傳說,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這麼多!」
唐黛的表情,顯然十分的失望!
容宛靜看着她,情緒平靜,語氣平和地說:「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關於這件事,我是真的愛莫能助!」
唐黛表情一松,輕輕地笑了,說道:「算了,我知道自己強人所難,放心吧,我會阻止霍氏與晏氏合作!」
容宛靜看唐黛能夠迅速在晏家站穩腳跟,並且還能左右這麼大項目,她深知這個人不應該是敵人,於是她說道:「黛黛,現在你也嫁人了,以前的事,我不說過去,但是將來你和唐如只能互相扶持,這是真的!」
唐黛心裡冷笑,唐如將來能有什麼?恐怕不管嫁給誰都不會經營好,她可不想惹這麼一個麻煩。於是她說道:「二嬸,我與唐如的關係如何,取決於她,您是聰明人,不必再說了!」
容宛靜牽強一笑,她的女兒的確讓她有點失望,但能怎麼樣呢?她只能想盡辦法為唐如謀劃將來!
唐黛站起身,向外走去,她坐了車,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司。美容院離公司不遠,所以順便過去看看!原本她打算下午再來的!
車子開到樓下,她突然看見不遠處,張陽和崔安和在說着什麼,她下了車,沒有動,一直看着他們。
張陽發現唐黛,笑着拍了拍崔安和的背,向她走來,說道:「唐總,您來的正好,阿和外送剛研發出來新品,剛好您嘗一下,看怎麼樣?」
唐黛微微地笑,她說道:「好啊,怎麼不上去說?」
「我剛回來,碰到他要上樓,就說了兩句,一起上去吧!」張陽說道。
唐黛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問:「崔安和,我聽說最近生意不錯!」
「是啊!和大平台合作,果真不一樣!」崔安和開心地說。
「共贏嘛!」唐黛微微彎了唇。
電梯停了下來,幾個人一起進門,可是剛進了公司的門,唐黛就愣了,霍成梵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一旁的韓小絲臉上帶着無奈的表情!
唐黛轉過頭看向張陽說道:「你們先去談吧,我還有些事!」
「好的,唐總!」張陽招呼崔安和,進了接待室!
唐黛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又來了?」
她心裏有些不安,難道她去美容院的事這麼快就被霍成梵察覺了?他也太神了吧!
霍成梵微微一笑,說道:「今天看起來氣色很不錯!」
「有什麼事?直說吧!繞圈子有意思?我記得二少很忙的!」唐黛撇了撇嘴說。
「怎麼不請我上去坐坐?」霍成梵問她。
「我馬上就要走!」唐黛看表,說道:「給你兩分鐘時間!」
霍成梵笑了,他說道:「像我這樣身份的,怎麼也要五分鐘吧!」
「你什麼級別?在我眼裏就是最不想見的那個!」唐黛不耐煩地說:「趕緊吧!」
霍成梵挑了挑眉,說道:「好吧!我先問你,和舊情人告別的滋味兒是不是很難過?用不用我安慰你?我的肩膀可以借你用!」
唐黛嗤笑道:「二少這是愛心泛濫了麼?那好啊,我堂妹內心苦澀不知如何宣洩,要不要我幫我叫她過來?」
霍成梵朗笑,說道:「談正事,謝子懷的公司,我交給你打理吧!畢竟那裏有你的記憶和心血不是?這個人情,你總要記下吧!」
他等着看她眼裏,那不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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