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半個月來蘇凌都未曾攻城,這突然之間便讓人攻城的確是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甚至這個時候站崗的人都少了大半,城中大多數人聽到了外面聲音,各個自危,大多數的兵都撐着火把過來。
本來極為安靜的夜晚瞬間變得浩浩蕩蕩,熱鬧非常,喊打喊殺,戰鼓震天。
蘇凌與衛郎夫就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們的兵搬樓梯,抬大木撞門,甚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這一方的人死亡極多。而在他們的前面還有一萬多的弓箭手正在射箭,協助那些攻城的人。
不是蘇凌不悲傷不動容,而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為了避免死傷放棄不成?
平陵國皇宮之內,蘇念幽等人在書房之中很是平靜的坐着,這般大的聲音他們自然是聽到了。
「大姐,讓我去吧!」平敏君最終忍不住的起身說道。
蘇念幽沒有出聲,這幾個月來,她很是心力憔悴。臉上更加的蒼白。
司徒瀚文就坐在蘇念幽的身邊,眼中帶着擔心看着蘇念幽,至於他身上因為受傷之後的包紮現在全部都褪去了,半個月的修養足夠,而且現在已經穿上了那繁重的鎧甲。
平敏君見到蘇念幽并未說話,自然是覺得她同意了,忙握緊自己腰間的佩刀,她從來不太喜歡用刀劍的,但是現在也逼得她不得不用了。
「朕是不是做錯了?」就在平敏君的腳剛剛踏出門的那一刻,身後便傳來了蘇念幽的聲音。
平敏君的腳步一頓,轉頭,盯着此時閉上了自己雙眼的蘇念幽,「不,大姐,你從來都沒有做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可惡的蘇凌,若是她在八年前就死了,那麼這天下一定會是您的!」
沒錯,蘇念幽睜開了雙眼,目光之中冰寒之色盡顯,雙手緊握,牙齒緊咬,就是蘇凌。毀了她的計劃,毀了她的江山,現在更是將她逼到了山窮水絕的地步。
利索的起身,身上依舊穿着一身的龍袍,可是在她的腰間還掛着一把極為華麗的劍,眼中帶着厲色。
「念幽!」司徒瀚文見到蘇念幽的樣子如何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蘇念幽側頭看着司徒瀚文,嘴角帶着邪惡的微笑,「哪怕是死,朕也要拉上蘇凌,最後攻城的時刻又如何?真的以為朕會束手就擒麼?」說完之後朝着司徒瀚文伸出自己的手。
司徒瀚文盯着蘇念幽的手一愣,最終眼中也閃過寒色與決絕,他會與她共生死的,將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蘇念幽笑得開懷,她果然沒有看錯人。一出門便見到外面跪滿了平陵國的官員,一個都瑟瑟發抖。
「怎麼,都害怕了?」蘇念幽最是看不起這些官員,太平盛世的時候,一個個的充大爺,禍到臨頭的時候,跑的比兔子還快。
「臣等不敢!」從半個月之前他們便都被召入宮中,甚至連吃穿都是在宮中,蘇念幽根本就不放他們回去,生怕他們逃走了,或者是投靠蘇凌,來個裏應外合。
「哼,不敢,的確是不敢,本候看着你們那膽小的樣子就知道了!」平敏君盯着那跪着的人,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突然抽出自己的劍,放在自己的嘴邊舔了舔,嘴角依舊露出可愛的笑容,那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之下顯陰森森的,「大姐,不如都殺了吧!」
果然平敏君的話,讓不少的人都屁股尿流,匍匐在地不敢抬頭,身體不斷的顫抖,這段時間,平敏君發脾氣,就在她們的面前無端的殺了幾個人。那幾個人算是比較倒霉,因為當時靠的平敏君有些近,加上那些人有大膽的勸說蘇念幽投降,指望蘇凌能夠看到蘇念幽是她大姐的份上原諒她。
見到那些勸說的人活生生的被平敏君撕裂的時候,那個場景,這裏所有的人都永生難忘。如果真的要害怕的人話,她們自然是怕極了這個性情不定,而且還喜歡殺人的平敏君。
最為關鍵的是當時的蘇念幽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而且心寒的很,盼望着蘇凌早點攻城,說不定她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平敏君夠了!」司徒瀚文皺着眉頭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玩心?
此時皇宮的頭頂響起了一聲聲的長嘯之音,正是一直跟着他的金雕小夜。揚了揚手腕上的鈴鐺,很快便見到金雕下來。司徒瀚文朝着蘇念幽看了一眼。
蘇念幽點頭,然後一躍而起,直接坐上了那金雕小夜,司徒瀚文見狀也直接坐了上去,然後再次的搖晃了鈴鐺之後,那金雕快速的騰飛了起來。
平敏君見到這一幕挑了眉頭,然後拿着劍帶着幾個黑衣人還有兩個藥人朝着城牆上而去。
跪在地上官員,見到平敏君離開很遠了,依舊不敢起身,周圍的皇宮侍衛,此時也列隊的朝着外面抵抗敵人而去了。
蘇凌自然是率先發現了頭頂上盤旋的金雕,忙按住衛郎夫的拿出哨子的手,對着他搖搖頭,招出小影,也是讓它們互相殘殺。
「沒有用的。」現在的蘇凌已經篤定了司徒瀚文用他手中的銀鈴控制了金雕小夜,而是閉上眼睛,靜心聆聽。
很快便見到那金雕閃了下來,捉了一個大漠國的將軍便飛到了空中,突然蘇凌睜開眼睛,忙對着賞竹說道,「接人!」
果然見到蘇凌的話剛剛落下之後,便見到金雕的利爪之下本來應該馬上會被撕裂的人,瞬間便鬆開了,伴隨着一聲尖叫掉落了下來,好在賞竹從來不質疑蘇凌的命令,已經動身了,飛躍了幾次之後,總算是將那個將軍接住了。
蘇念幽手中拿着一把弓箭,這把弓箭自然是司徒瀚文的,剛準備在金雕之上,拉弓射殺蘇凌的時候,哪曾想到這金雕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那箭不僅僅射歪了,甚至因為衛郎夫的內力一震,瞬間她的箭便朝着城牆之上而去,咻的一聲,箭巴直接穿過了一個城牆之上守護將軍的心臟。
這一幕被多少的人見到了?平陵國的將士不少的人都愣在了當場,直到平敏君過來,氣勢高漲的大喝了一聲,「都不想活了?給本將軍殺!」瞬間便打破了平陵國將士的心房,只能下狠心的抗敵,可是在她們的心中有些恨上了蘇念幽,平敏君。
有些人直接放棄抵抗,反正都是一個死字,平陵國又不允許有投降的兵。
此時的蘇念幽與司徒瀚文本以為有金雕相助,無論如何都能殺了蘇凌的,可是沒有想到反而使他們陷入了困境,因為金雕越飛越高不說,而且根本就沒有顧及到他們。
甚至想要將他們從它的身上甩下去一般。
司徒瀚文不斷的搖晃着自己的手腕,這鈴鐺好像不響了,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很響的?司徒瀚文此時的心有些慌張了,現在眼力再好看着下面都像是一個小城堡一般,可見他們到了多高的地方!
這要是真的被金雕小夜摔了下去,武功再好也是粉身碎骨。
「瀚文!」蘇念幽自然是見到了司徒瀚文的緊張與恐懼,還有對她的愧疚與歉意。忙緊緊的握緊他的手,儘量的擋住周圍不斷刮過來的風,否則,吹到了口腔之中,喉嚨都會疼。
「對不起!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司徒瀚文忍不住的道歉。
「沒事,相信我麼?」這金雕既然已經不受司徒瀚文的控制了,而且還如此的暴戾,那麼留着也沒有用了,免得再次的被蘇凌利用,快速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只是還未插入那金雕之身的時候,一隻手便被司徒瀚文捉住了。
「別,傷害,它!」司徒瀚文一時太急沒有注意,被風灌了幾口,刺激的大聲的咳了起來。
「不殺了它,我們都會死的!」蘇念幽很是認真的對着司徒瀚文說道。
司徒瀚文盯着那黑夜之中,雖然被風颳,但是依舊睜大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蘇念幽,看着她的眼睛因為風吹的落淚,雖然有月光的照射,但是周圍儘是黑乎乎的雲霧。
最終司徒瀚文慢慢的鬆開了蘇念幽緊握劍的那一隻手,閉上雙眼。
蘇念幽眯了雙眼,剛準備動手的時候,這金雕突然下降,蘇念幽與司徒瀚文瞬間處於失重狀態,反而因此沒有辦法控制那把劍,殺了金雕小夜。
咻的一聲,就在金雕小夜快接近地面的時候,又騰飛了起來,這一去一來就像是坐了一個極為危險的過山車一般,好在這兩個人都有武功,而且功力高深,否則,不是掉下來,就是身體不適。
蘇凌自然是時時刻刻的注意着那隻金雕身上的情況,那金雕下降的時候,她見到那金雕身上的一個寒光閃過,立刻便知道那是什麼了,立刻示意衛郎夫不要在吹口哨了。沒錯,因為蘇凌控制了銀鈴,現在衛郎夫自然是能夠控制小夜。
正在這個時候金雕突然停了下來,蘇凌眯着眼睛,盯着上面,抿着嘴巴。
蘇念幽覺得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因為從這裏下去並沒有多大的危險,而且還能夠殺金雕,剛一抬起拿劍的手,不過瞬間她的手便被身後的人捉住,她剛想呵斥,畢竟這已經是司徒瀚文第二次阻止自己了,怒視着轉頭,隨即一愣,臉色一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腰腹部,上面一把精緻的純金匕首把就插在上面。
不用說,那匕首身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之中,眼中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看着司徒瀚文,此時的司徒瀚文眼中帶着仇恨的色彩,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低聲的喝道,「去死吧!」
然後還狠狠從踹了一腳,將蘇念幽從金雕的身上踹了下去。
就算是掉下去的蘇念幽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仿佛是假的,是自己在做夢,直到腰腹部傳來的疼痛,傳來的血腥味,甚至自己摸着那手把的時候,那濕潤的感覺。
那是血,目光瞪得越發的大。
平敏君在見到金雕突然從天而降,而且速度極快,仿佛天上隕落的石頭一般,才發現事情有變,加上一眼就瞧見了衛郎夫一直在吹着口哨,畢竟之前他雖然無數次的吹口哨,但是並未見到司徒瀚文的金雕叛變,想不到現在居然有效了。而且依照她對血腥的敏感,剛剛那一幕沒有看錯的話,她的大姐蘇念幽已經受傷了,而且刺傷給她的人應該司徒瀚文。
難道從一開始司徒瀚文便是蘇凌那邊的人不成?不怪平敏君這般的想,誰讓現在已成事實?她狠狠的唾棄了自己,為何要這般相信司徒瀚文?他有蘇凌的金雕,還有那個詭異的鈴鐺。
連她都會迷惑在那鈴鐺之中,為何蘇凌這般好心給司徒瀚文那個鈴鐺?這般厲害的鈴鐺,這般厲害的金雕,蘇凌沒有要回去也罷,那金雕明明已經跟着蘇凌了,為何後來還是被她放了回來,這難道就不是一個陰謀麼?
在你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多想,而且覺得一切都非常的正常,若是你不相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他給你倒杯水,你都覺得他別有用心,更何況她現在親眼見到司徒瀚文刺傷了蘇念幽,他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替當時以為死了的蘇凌找到兇手麼?後來知道是她的大姐下的命令的時候,還氣勢洶洶的過去問罪。
現在司徒瀚文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在平敏君回憶的時候都帶着另外一種思想,甚至他輸給從來未曾打過仗的衛郎夫這件事情都非常的可疑。
又有誰人知道,之前司徒瀚文控制那金雕襲擊人的時候,搖晃鈴鐺,蘇凌便快速的控制了司徒瀚文。沒錯,雖然蘇凌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那鈴鐺好像的確是能夠被司徒瀚文使用,而且對他仿佛沒有限制一般。
在之前蘇凌終於聽到了鈴聲,所以快速的利用這個銀鈴的響聲試着控制司徒瀚文,結果讓蘇凌成功了,這個鈴鐺畢竟是蘇凌帶入這個世界的,所以這個鈴鐺的主人就是蘇凌。
加上對蘇凌本身便有限制,自然司徒瀚文控制不了金雕。
就在剛剛蘇凌見到了蘇念幽明顯想要殺金雕的,而司徒瀚文貌似不想阻止了。這是第一次,蘇凌並沒有在意控制者的想法,而是快速的控制了司徒瀚文將蘇念幽直接給刺傷了。
而且司徒瀚文當時是將蘇念幽看成了是她。蘇凌真的覺得很可笑,她貌似與司徒瀚文沒有任何的仇恨吧?她也應該沒有做對不起司徒瀚文任何的事情吧?
要不是她與衛郎夫提起了司徒瀚文,而衛郎夫吃驚那個小男孩就是司徒瀚文的時候,也沒有隱瞞告訴了蘇凌,當初蘇凌昏迷的時候,若是沒有那些藥的話,估計就算是等到他救下她,也不一定能夠救活。
而且趙國的事情,司徒瀚文一直在為她尋找兇手,甚至還為了她的事情闖入了那君主寢宮,便是想要給她討一個公道。
蘇凌一直覺得他本性不壞,甚至有情有義的。
所以蘇凌就是看在這個的上面,一直很是寬容的對待司徒瀚文,她不想恩將仇報,之前幾次衛郎夫都將司徒瀚文逼入絕境,都是看在蘇凌的面子之上,對他忍耐再三。
現在他若是在拿救過蘇凌這件事情說事的話,衛郎夫覺得蘇凌已經還了幾次的救命之恩了。
若是蘇凌知道她不過是控制了司徒瀚文刺傷了蘇念幽,便引出平敏君對司徒瀚文仇視,定然覺得好笑,他們之間的信任難道就這般容易瓦解,或者是這世界之上,平敏君除了會信任蘇念幽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值得懷疑的對象不成?
其實在平敏君的心中,誰都不可以傷了蘇念幽,哪怕是她自己。誰傷了蘇念幽,誰就是她的仇人,哪怕衛郎夫也不行!衛郎夫若是要傷蘇念幽,那麼必須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可見她的確是愛極了衛郎夫。而司徒瀚文在她的心中只是蘇念幽的愛人罷了,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個時候不是平敏君能多想的時候,因為蘇念幽現在正在下落,她將身邊的人都殺了,同時快速的飛躍而起,拼勁全力將蘇念幽接住,一接住便摸到了那濕濕黏黏的東西,鼻腔瞬間被這種濃厚的血腥之味充斥着差點暈倒。一滴紅色的淚,也是她懂事到現在唯一流下過的淚水,慢慢的從她的眼角滑落。眼神極為的複雜,雙手收緊。
而蘇念幽的目光依舊盯着天上,盯着那個金色的巨大的猛獸,臉色慘白的有些可怕,雙眼漸漸的失去了色彩一般。
平敏君何時見過這般的蘇念幽?忍不住長嘯一聲,咬緊牙關,抬頭眼中充斥着血色,盯着那個還在金雕之上的男子。「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司徒瀚文玩弄了蘇念幽的感情也罷,居然還傷她如此的深?不過現在重點是趕緊治療蘇念幽,伸出手快速的一吸。不過多時便見到就是附近的那個藥人直接被她吸了過來,瞬間整張臉開始扭曲,而她們三個人這一塊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人靠近,靠近的人瞬間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量充斥了出去。
「蘇凌!」衛郎夫快速的捏住蘇凌的手。
聽到衛郎夫叫她之後,蘇凌眯着眼睛,拿着望遠鏡,朝着他們那邊看去,雖然很黑,但是還是能夠看清一點,只見明明平敏君沒有受傷,為何她需要藥人救治?
很快蘇凌便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那就是蘇念幽身上的那把匕首居然在慢慢的衝出來,最後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甚至她能夠見到閃着點點寒光的匕首之上不少的地方看不清,應該是被腐蝕了。
詫異的側頭看着衛郎夫,衛郎夫之後點點頭。「她應該也是藥人!」
沒錯,蘇念幽居然也將自己弄成藥人,對了,她與平敏君是親姐妹,自然是會試一下她是否能夠成為藥人。沒有想到居然成功了,也就是說,這種基因是來自於她們的父親?
對於蘇念幽來說會做這種事情不難理解,不死之身誰都想要,更何況,雖然她現在輸了,但是只要有命在早晚都能翻身,這蘇凌不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麼?
「難怪,現在只剩下一個藥人了,賞竹,如方殺了那個藥人!」蘇凌命令道。
終於輪到他們出馬了,他們自然是快速的跳下了高台,加入了混戰之中。
蘇凌再次的拿起瞭望遠鏡,看着蘇念幽本來慘白的血色瞬間便好了不少,但是先前無神的目光此時依舊緊緊的盯着那金雕之上的司徒瀚文,可惜因為有點高倒是看不太清司徒瀚文此時表情。耳邊突然傳來了衛郎夫的笛聲,蘇凌眼中還帶着一絲的詫異,但是並未打斷衛郎夫。
而平敏君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同時殺了周圍想要攻擊她們的士兵。儘管如此平敏君的雙眼依舊時不時的朝着這邊看來。
蘇凌皺了眉頭,瞬間便感覺到不對勁了,忙抬頭,果然見到恢復神智的司徒瀚文快速的從那金雕之上跳了下來,而且還是衝着她而來。
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率先掉下來,正是迷魂鈴。
他居然知道自己做過什麼?這迷魂鈴要不是蘇凌給的心理暗示類型的,基本上他應該沒有被迷魂鈴控制的記憶才對。
衛郎夫見狀之後忙抱着蘇凌對於腰往外一閃,碰的一聲,整個高台瞬間便四分五裂。同時在剛剛那一下便也直接毀了那個銀鈴。
「蘇凌,你這個賤人!」司徒瀚文大聲呵斥,司徒瀚文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將蘇念幽看成了是蘇凌,當時他還覺得很暢快,他終於為蘇念幽消除了心腹大患,哪曾想到他居然傷了蘇念幽?還是用她親自打造且送給自己的匕首?先前有多麼的暢快,他現在就有多麼的心痛,他寧願當時傷在自己的身上。
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一開始控制金雕不順,到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是這個鈴鐺,他當時還說怎麼不響了?蘇凌騙的他好慘。心機也太深了,居然從在趙國的時候便已經在設置他們了。
可恨,可恨,這種女人當時上天為何不收了她?
凌厲的攻擊瞬間便朝着蘇凌與衛郎夫而去,而他自己也像是不要命一般。
蘇念幽見到這一幕,笑了,不過那是冷笑,雖然她的傷好了,疼好了,可是剛剛那一幕她記憶深刻。現在看着衛郎夫綽綽有餘的吹着笛子,卻一直在避讓司徒瀚文,甚至到了後來只是讓如綠對付司徒瀚文。
還在演戲麼?蘇念幽真是受夠了,他能多次死裏逃生,她一直在為他擔憂,結果呢?事實告訴她,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背叛。盯着自己腰腹部上面還未乾涸的血跡,夠了,她真是受夠了。
蘇念幽心心念念其實不過是希望現在的司徒瀚文馬上過來詢問她的傷情,結果他根本就對自己不聞不問。反而讓蘇念幽心中更加的傷心與憤恨。
卻沒有看到衛郎夫在閃躲司徒瀚文的時候,眼中的那種不屑與蔑視。
但是平敏君見到了,她一直觀察着衛郎夫,一直盯着他懷抱中無用的蘇凌。瞧瞧,連衛郎夫都看不起現在的司徒瀚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天不知道何時已經亮了起來,平陵國國都的城牆之外,屍體堆積如山,有平陵國的人,有大漠的人,有東海國的人。
而那如殺人機器一般的平敏君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依舊笑容滿面的砍殺。
至於昨天晚上因為她悲傷的咆哮之聲而引來的那些狼群,現在被衛郎夫的笛聲控制,被殺了那個藥人之後的賞竹與如方殺了。
司徒瀚文此時已經負傷,依舊與如綠對峙,發泄那種憤恨之後,似是反應過來一般,忙朝着蘇念幽看去,此時是蘇念幽就站在城牆之上,冷冷的看着這一幕。同時看着司徒瀚文總算是朝着他們這邊而來。
蘇念幽的嘴角帶着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目光望着微笑的蘇凌與面無表情,還在吹着笛子的衛郎夫,仿佛對司徒瀚文的來去沒有在意。
「念幽!」司徒瀚文趕到了城牆之下後,抬頭看着蘇念幽,此時的蘇念幽的眼神甚至神情與以往沒有多大的變化。反而使得司徒瀚文心中空落落的,忙緊張的說道,「對不起,當時我被蘇凌的銀鈴控制了,將你看成了蘇凌,所以才…」
「朕知道,不怪你!」蘇念幽溫柔的說道,那銀鈴原來不是你的,是蘇凌的,屬於蘇凌的東西你卻一直帶在身上,說什麼救了你的命?
「念幽!」她願意信任自己?司徒瀚文心中極為的感動,感動的眼睛有些酸澀。
「上來吧,下面太危險了!」蘇念幽擔心的說道。
「恩!」司徒瀚文沒有想其他的,而是準備飛檐走壁的上去,等到上去之後,看着蘇念幽腰腹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心疼,想要伸手去摸,但是卻不敢,「疼麼?」
「不疼!」已經好了怎麼會疼了?她只是有點心疼。慢慢的拉過司徒瀚文的手,嘴角揚起一絲的微笑,轉頭看着下面依舊在奮戰的人,「瀚文,你說我能活着出去麼?」
「能的,一定能!」司徒瀚文的手緊緊的回握蘇念幽的手。
這個時候迎着朝陽的兩個人均透露出一股的絕望,沒錯,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還會活着?蘇凌會放過他們?從蘇凌派人過來勸說她們投降的那一刻,從平敏君將那個傳信的人殺了的那一刻起,她們便已經準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蘇念幽似是有些感動的朝着司徒瀚文看去。只是正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噗嗤的聲音,兩個人瞬間都僵硬住了。
司徒瀚文的雙眼凸出,盯着自己左側胸區的那個手腕。然後疑惑的抬頭看着司徒瀚文,疼,疼的他吐出一口血,直接吐到了蘇念幽臉上。想要說話卻開不了口。
此時蘇念幽的連依舊帶着一絲的笑容,沾了血的笑容,就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她的手現在絲毫不差的握着司徒瀚文的那顆心臟,「想知道為什麼?」蘇念幽的手用力,很快便見到司徒瀚文身體不支慢慢的朝着她到了下來,頭顱擱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因為啊,我對你這般好,你還能背叛我,所以我想要見見你的那顆心是什麼樣子的。」噗嗤一聲,她能夠感覺到大量的血朝着她噴了出來,那顆心已經被她拿了出來了。
活生生血淋淋的心,蘇念幽隨着司徒瀚文的身體慢慢的跪了下去,眼睛緊緊的盯着那顆心。司徒瀚文的嘴角不斷的趟出血,眼睛還眨了眨,最終吐出三個字,「你…你…你…」最後斷氣,死不瞑目,或則說死的太冤了。
「是的,我不信你!」蘇念幽嘴角依舊帶着殘忍的微笑,但是不過片刻,似是反應過來一般,盯着那顆心,眼中居然帶着恐懼,嚇得忙站了起來。便後退便搖頭,看着司徒瀚文高大的身影就這樣靜悄悄的躺在那裏。
蘇念幽嚇得再次後退了幾步,不可能,她沒有想過要做這件事情,怎麼會這樣?蘇念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腦袋,但是那血,手上全部都是血。
「瀚文?」蘇念幽瞬間便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震驚到了戰場上的每一個人。
而剛剛趕到這裏的趙君艷心中瞬間便有了一股不好預感,不管不顧的便衝着那城牆而去,但是卻被平敏君擋住了,最後脖頸一痛,呼呼的血噴了出來,不過三秒便倒地不起。
平敏君自然是擔心她的大姐,但是這叛徒,也要解決才行,快速的朝着城牆而去。
此時城牆之下還剩下的幾個孤零零的平陵國士兵,沒有了平敏君在瞬間便被蘇凌等人的士兵殺了。
現在算是進入了休戰的時期,也不過是短暫的休息罷了。
「郎夫你怎麼啦?」這個時候衛郎夫才將那笛子拿下來,但是卻直直的站在那高土之上,一手捂住自己的左側心臟區,聽到聲音之後,本來有些無神的眼睛抬頭看着蘇凌。看着她嘴唇蠕動,看着她眼神擔憂。
搖搖頭,給了一個笑容,「我沒事!」
剛剛他好像看到了一幕,看到了一個紅衣女子,拿着劍朝着自己而來。
而且他不停的吹奏曲子便是在影響着蘇念幽,畢竟趁着蘇念幽被司徒瀚文傷了之後,那種猶豫之心最是好利用的。
他的笛子的確是能夠讓人產生幻覺,可是這種幻覺本身便是他創造出來,才會讓陷入幻覺的人看到,甚至根據他製造的幻覺去做,他並沒有想讓蘇念幽如此的對待司徒瀚文的。
平敏君到了城牆之上的時候,一眼就見到了蘇念幽跪在血泊之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司徒瀚文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平敏君叫了她幾次的時候,她似乎才反應過來,將平敏君當成了是救命草,身體顫抖,搖着頭,不斷的念叨着,「我沒有想殺他,我相信他,我不會殺他,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的…」
是實話,平敏君覺得司徒瀚文死了就死了,就算是大姐不殺他,她也會殺了他的。盯着那血泊中的心,這種事情,大姐能夠做出來麼?撫摸上了蘇念幽的頭髮,那頭髮已經因為血水而凝結成塊了。低聲安慰到,「大姐,你忘記了,不是你殺的他,是我殺的他,你要救他啊!」
果然聽到這裏平敏君的話,蘇念幽仿佛才有點了神采,平敏君見到她懵懂的望着自己,嘴角再次的勾起可愛而無辜的笑容,「我曾經說過,我不會讓任何的人傷害你,誰若是敢動你一分,我便殺她一家!」
平敏君的話剛剛落下之後,便碰的一聲,直接被蘇念幽一掌打得撞爛了她身後的那堵牆。再次抬頭的時候見到蘇念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隨即質問道,「沒有我的命令你為什麼要殺他?」
見到自己的大姐總算是恢復了正常,或者是剛剛一直不敢接受她殺了司徒瀚文這個事實,所以因為她的話,而選擇可以的遺忘了,現在在蘇念幽的記憶中,剛剛的那一幕,就是平敏君做的。
不過平敏君就算是知道,她也只是笑,擦擦自己嘴角的血,「因為他傷了大姐啊!」碰,再次的被蘇念幽打了一掌,這次平敏君狠狠的吐出一口血。
見到這般平敏君,自己看着長大的平敏君,依舊在笑,蘇念幽冷聲的說道,「你果真是個瘋子!」隨即轉身看着司徒瀚文,突然那眼淚不斷的流出來。
她不能殺了平敏君,平敏君是她的妹妹,親妹妹!而且現在蘇凌與衛郎夫還在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們。蹲下身子,將司徒瀚文的屍體弄起來,然後不斷的擦拭着他的臉,還是不死心的試探了下他的呼吸,死了,救不了他了…
平敏君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隨即眺望,很快便見到蘇凌與衛郎夫再次的帶着軍隊過來了,而在他們之間還有兩個人,一個坐着輪椅,一個是滿頭白髮的婦女。嘴角慢慢的再次勾起,姐姐啊,我們更大的麻煩來了。
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問天還有蘇念懷。她們兩個人終於露面了。怎麼是來勸說她們投降的麼?
哪知,平敏君猜測的還真的不錯,她們一個以平陵國王的身份,一個以二殿下身份,勸說平陵國的士兵不要在抵死相抗了,而是投降!不要在枉費其他的人的姓名。
並且蘇問天再也沒有任何顧忌當着全天下人的面職責蘇念幽。敘述以前的事情,很是精細。
蘇念幽已經不在乎這些了,而是抱着司徒瀚文的屍體,坐在血泊之中,皺着眉頭,留着淚,明顯還在傷心。
平敏君不一樣,她時時關注着她的周圍因為蘇問天與蘇念懷的話,而蠢蠢欲動的那些平陵國士兵,甚至裏面還有皇宮中的侍衛,此時也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與蘇念幽。
「大姐,我之所以殺司徒瀚文其實是蘇凌設計的!」沒錯,現在平敏君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果然她的話瞬間便讓蘇念幽抬起了頭,盯着她,平敏君循循善誘,只有將她的悲傷轉換成對蘇凌的恨意,才能激起她的鬥志,最起碼斗不了,她也應該好好的活着。
蘇念幽徹底的放下了司徒瀚文的時候,平敏君便知道自己成功了。只是平敏君剛笑着轉身便聽到一隻利箭呼嘯而來的聲音,想要閃過不行,太快了,噗嗤一聲,直接刺穿了她的左肩!
------題外話------
額,有點晚了,上午有點事情,晚上還有一更!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405s 4.00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