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明日那李氏還會來這裏鬧,老大是不會勸說她的。%樂%文%.」
「主子,這外面人都知道李氏的德行了,若她還來鬧豈不是…平白給人看熱鬧和笑話?」之前可能說蘇凌是個不合格的後母,畢竟流言猛於虎。
可這李氏傷了皇族顏面並且被捉入牢獄之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加上這些日子大家似乎也都知道了李氏當年那些事情以及當年如何被相爺所休,早已成為朝都百姓飯後茶點談資。
「老大鐵定認為我不想丟相爺的臉面,所以這件事情會沉默不語的為他們兜着。」曾經原主哪次不是默默承受他們的無理取鬧?
這次蘇凌為什麼要承受?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我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前半生一直在為他們而考慮,後半生我想為我自己的孩子們掙得一個錦繡前途與良緣。」蘇凌說到這裏睜開了眼睛,因為她永遠忘不了當初十八歲的趙昭珺,屍體被人抬回來的模樣,永遠忘不了大兒子被砍頭的樣子,忘不了在陰暗的牢房看到二兒子「懸樑自盡」吐露舌頭面露痛苦眼帶淚水的模樣。
同樣忘不了三個孫兒哭泣的連帶着兒媳婦被趕出屬於自己家的模樣。
更加忘不了那三個人進入大兒子家中宛若他們自己的房子一般,大搖大擺囂張跋扈的樣子,想起來,蘇凌的一顆心便憤憤不平怨恨不甘。
她總是安慰自己,不急,一切要慢慢來,最後化被動為主動,因為她不能用太過激烈的手段出擊,否則她自己親生兒子的名譽的確會受損。
只因為她才是丞相夫人,除了是丞相夫人又是二品浩命,自然要有自己的氣度,小肚雞腸惡毒這些詞若真的貼上了她,其他的人又會怎麼看她教出來的孩子?
偏偏趙文輝和趙姬,不管李氏做了任何丟人的事情,有了污點也算不到他們頭上,畢竟他們是在相府長大的,在外人眼中,李氏不與他們接觸的。他們是蘇凌帶大的,故而他們怎麼會被李氏牽連名聲?
可又反過來想,若蘇凌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趙文輝與趙姬也可以不認,畢竟他們的親娘並非蘇凌,他們品質為何就不能隨了他們的親娘?
對於趙文休、趙文武以及趙昭珺來說,蘇凌有事,他們根本就逃不開的。
如此,蘇凌才沉住氣沒有直接與趙文輝等人撕破了臉。
隨即蘇凌起身,在桂嬤嬤的伺候下準備睡覺,真是不服不老不行,此時蘇凌比以往都更加疲憊,這種疲憊並非自己的意志力能夠控制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你也去睡吧。」桂嬤嬤雖然跟着蘇凌,卻也是趙昭珺的三個人的乳娘,同樣生育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全部都成家了,都是府內的僕人,所以自然忠心耿耿。
這次趙昭珺的陪嫁,蘇凌依舊選她,前世,她便是為了護着趙昭珺被人活活打死的。
桂嬤嬤聽聞點頭,行禮,「主子,老奴先下了,若是主子有吩咐直接叫一聲便行。」
蘇凌朝着她揮揮手,已經閉上了眼睛,神色依舊憔悴。
桂嬤嬤見狀心中又是一陣感嘆,雖然她這個做奴婢的比主子小兩歲,可兩個人出去,必然會讓人覺得蘇凌蒼老許多,都是這些年操心勞累所得。臨老了還消停不得,更甚還被晚輩氣病,當初年輕的主子屢次被害的重傷,清醒一次,身體便差一次,落下的毛病現在都爆發出來了。
桂嬤嬤關上門的時候偷偷摸了摸淚水,為自己的主子不值而偷偷悲傷。
蘇凌自然不曉得桂嬤嬤的這番苦情,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表明她已經睡着了。
第二日,天未亮,蘇凌十分自然就清醒了,老人的睡眠本就少,一醒來就發現桂嬤嬤早已準備了洗漱的東西,顯然摸准了蘇凌的起床時間。
洗漱好了之後,大概六點左右的樣子,何氏林氏帶着還迷迷糊糊睡着的孩子與趙昭珺一同過來請安,順便在這裏用了早餐。
八點左右,上朝的趙文休與趙文武若是沒事的話,就會從早朝回來,吃完早飯再去辦公的地方。
這本就是他們一家的日常生活。
雖然看似平淡,實則安康,幸福,也知足。
當然這平靜安康的生活,如同蘇凌猜測的一般,外面多了一個吵鬧的人,李氏,這次更是瘋狂若非外面有人堵着她,她早就衝進來了。
「蘇凌,你這個賤人,害得了我的女兒不說,又害的我入了牢獄,你怎麼不去死。」
聲聲犀利,帶着撕裂的尖銳。
蘇凌被桂嬤嬤扶着就站在庭院中,很清楚的聽到李氏在外面說着詛咒她的話,趙昭珺咬着嘴唇,紅這眼睛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找她理論。
罰她的是陛下,做錯事的也是她,她怎麼的就怪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母親身上?
「珺兒,來說說,她今日說的這些話,對牢獄之災耿耿於懷,若是傳入陛下耳中,陛下會如何想?」
何氏與林氏帶着孩子在後院,蘇凌不想讓孩子們聽到這番侮辱性的話語,簡直不堪入目。
但卻不防蘇凌用這個反面例子來教自己的女兒,隱忍以及如何在敵人出擊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找到對方的不妥,只要捉住這個毛病,以後也能成為踩她一腳的重要證據。
趙昭珺聽到前面那微微蒼老卻十分平淡的語音,當下一愣,轉頭,便見到自己的母親神色十分平靜,坐在座椅上,一隻手捏着那大哥當年親自為她雕刻了金色經文的翠綠佛珠,「陛下罰她也是看在母親等人的面子上才不那麼重,最重要的是想要讓她知道皇族威嚴不能隨意侵犯,若對這次牢獄之事不滿,還在趙家叫囂,陛下必然會生氣。」
「所以,她越是這般兇狠叫喚,對我們越是有利。」蘇凌輕輕的瞌上眸子,又詢問道,「剛剛她可是連賤人都用上了,而且還是用在我的身上,珺兒,可覺得有何不妥?」
趙昭珺的眸子頓時閃過一抹亮光,臉上儘是詫異與恍然大悟,「母親乃是皇上欽此的二品浩命夫人,二品意味着榮耀也意味着浩蕩的皇恩,更是陛下給母親的一頂保護的帽子,換句話說,與哥哥們的官品是一樣的作用,她這般辱罵二品浩命且還是三品大員母親,不說她品德問題,此乃不尊重朝廷官員大罪,可以直接送往衙門就辦。」
「珺兒,知道母親為何硬要拉着你出來了?」蘇凌手中捏着佛珠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眸子睜開帶着一抹厲色,「遇事首先就要冷靜,憤怒往往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更甚容易受到別人的挑撥。若不出意外,三個月之後你就要嫁入逍遙王府,誠然對比起其他的人,你年紀已經不低了。沒辦法三年前你哥哥便幫你應承了小王爺的書面婚姻還有信物,母親也只能讓你等他孝滿。可王爺府不比家裏,在家,就算母親不護着你,也有你哥哥們護着,並且家裏的僕人大多都是看着你長大的,自然也是護着你的。可外面人心難測,有些人就是想要攪亂你的平安,所以任何人的話,你都要有明辨他們說這話的目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不求任何事情的幫助你。」
趙昭珺如同上次一樣很是認真的聽着母親的教誨,聽聞輕輕點頭,「女兒會牢記在心的。」
「還有…」說到這裏,蘇凌對着桂嬤嬤示意了下,桂嬤嬤見狀,立馬將這周圍的人都給打發了出去,就剩下蘇凌母女兩。
蘇凌拉着趙昭珺的手,「千萬別太在意外面的人對你的看法,左右了你自己過得幸福便好,母親與你哥哥這裏隨着你嫁出去,也不會有多少影響,將來若是不喜小王爺有側妃和小妾,你可以直接回絕了他。」
趙昭珺微微低了頭,「母親縱使我有這種想法,可世界上又怎麼會有父親這般的男子,除了李氏,也就有母親一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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