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若是知道,陳國棟先前只是覺得惠國沒有必要投靠任何的國家,成為別的國家的奴隸,妄自菲薄,所以才反對順從五方國。而現在的陳國棟已經恨上了五方國的人,更加的別談讓惠國歸順五方國。
陳國棟的影響力在惠國依舊存在,這也是為何宮玉秋非要找上他的原因之二。
&後娘娘,陛下讓高公公請您來了!」春嬤嬤至今未曾回來,這次稟報的是先前蘇凌宮中的大宮女,名為秋霞,後來蘇凌走了,便被陳氏調入了她的宮中重用,畢竟這是自己女兒身邊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秋霞對皇后忠心不二,現在蘇凌回來了,自然心生歡喜,畢竟蘇凌才是她一直伺候的主子。
陳氏聽聞皺了下眉頭,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參加什麼宴會?「去,將高公公叫進來!」
蘇凌剛好喝完了藥,隨即便起身,「母后,這今日的宴會熱鬧着呢!」
&鬧什麼?就這五方國不要臉的皇帝在,再熱鬧,本宮也沒有心情看?」說道這裏陳氏的臉又拉了下來,「這次的宴會也不用在舉行了,讓你父皇派人直接將他也捉起來。」
蘇凌嘆了口氣,陳氏真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惠國婦女,學的都是女子經德經,還有一些文人學識。因為有關於政治的書籍,一般的人家是不會讓她們學的,尤其是進宮的婦人,更加的不能學習這些書籍,後宮不能從政,擾亂朝綱。
女皇稱帝,那女皇的血液之中流淌的也是皇家的血脈,而不是嫁入宮中的女人成為皇帝,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陳氏自然不會將考慮許多,「母后,就算是你跟高公公說了,高公公又與父皇說了,他畢竟是五方國的君主,不是這般容易便能夠捉的!」
&麼不容易?他這般的算計我們惠國,甚至想要毒害本宮,這樣心思惡毒的君主,那國家也好不到哪裏去。」她不想挖蘇凌的傷口,否則非要說他將她的寶貝女兒害成了這個樣子,簡直罄竹難書,殺了他都不為過,現在更好,就在他們皇宮之中,他們想捉怎麼就不行了?
蘇凌被陳氏的這番言行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抬頭看着眼閉幕養神仿佛一直都未曾聽到她們談話的陳國棟,「外公,你先行過去吧,母后這邊我可能要多說幾句了!」
陳國棟聽到這句話這才睜眼,其實他挺享受這種天倫之樂。現在陳府之中,老伴已經死了。除了僕人,連一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加上身體的各種病痛,想要出去也不成,所以十分的煩悶。以前還好,還有宮玉秋陪着他,宮玉秋不知何因走了之後,他這個孤寡老人便再也沒有人陪了。
女兒在,外甥女也在,這對現在的這個老人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
但是總歸不好與皇后一同前去。
蘇凌見到他準備起身,忙親自過去攙扶了一把,對着身後的秋霞招手,「外公並未帶人過來,便讓秋霞與小肖子為你引路!」
所謂的小肖子也是蘇凌當初鳳凰宮之中的人。
陳國棟就像是一個乖巧的老小孩一般點頭,「你若是不想過去面對他的話,不要強求了自己!」
當初蘇凌離開,唯一見過的人便是陳國棟,自然與他敘說了愛人風流鑫的事情。所以陳國棟很是清楚自己這個外甥女對那個殺千刀的男子有多麼的喜愛。
可惜,現在的蘇凌絲毫沒有對他的想喜愛,反而多了噁心與不屑,甚至還有一絲可笑。
&公放心,本公主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強求自己的人!」蘇凌微笑的說道,招了小肖子,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之後便由着他扶着陳國棟離開。
而也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一個年老的太監慢慢的走了過來,很明顯也看到了陳國棟,忙躬身,不卑不亢的問好,畢竟這可是皇后的父親,也是惠國泰斗級的老臣。
這才朝着殿內而來,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一眼,本來有些渾濁的雙目圓溜溜的瞪着,仿佛還不相信的擦了擦自己的雙眼,許久才反映過一般,有些失態的快步走進了些,仿佛這樣才能夠看的更加的清楚,「您…您是大公主?」
那如同蚯蚓一般的東西攀爬在那潔白如玉的臉上,顯得猙獰不堪,這還是國色天香的大公主麼?可是那一身的氣勢與那雙眼睛,分明就是在告訴他,這的確是大公主的感覺。
&公公,好久不見!」蘇凌頷首點頭。
高公公聽到這熟悉的問候,雙眼瞬間泛起一絲的淚珠,「大公主您真的還活着,哈哈哈,真好!」
&公公,您卻有些老了,瞧瞧這花白的頭髮都變成了白色的了,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老公公了,看來這公公二字着實沒有叫錯!」
聽到蘇凌這「毫不留情」的話,高公公有些破涕為笑的感覺,這種話不是大公主說的還有誰說的?「大公主,您又調侃老奴了,不過,三年了,奴才的確是老了!」
三年了,與大公主三年未曾見面,就算是有些生疏也因為這句話而變得親近了,只是看到蘇凌這番相貌,他身為一個奴才很想知道,卻不好開口詢問。
&公公說笑了,就憑藉着你老這一身醫術,想要一夜回春想必也不是難事!」蘇凌說這已經扶起了陳氏,「既然宴會已經開始了,那母后我們也別耽誤時間了。」
陳氏詫異的看着蘇凌,「本宮不…」
&後!」蘇凌對於眼中帶着笑意,「宴會上的熱鬧母后真的不想看看麼?而且在母后的心中,本公主是一個容易吃虧的人,或則是吃了苦喜歡硬生生的咽下去麼?」
這句話一出,陳氏愣住了,看着蘇凌臉上的疤痕,心又被刺痛了下,最終堅定的點頭,隨即對着先前的那個醫女說道,「去,叫春嬤嬤帶上那個賤人一起去宴會之上!」
陳氏政治的目光不敏銳,但是處理後宮之事的手段卻不少。
蘇凌知道她帶上蘇染染做什麼,並沒有反對。
&公公請稍等半刻,容本宮換一身衣服!」
&娘折煞老奴了!」高公公聽到這句話忙躬身行禮,現在大公主在,就算是皇后娘娘再耽誤時間,外面的人也必須等着,有大公主,五方國算什麼東西?
陳氏拉着穿着一身陳府丫鬟服裝的蘇凌便往內殿而去,身為公主怎麼能夠穿着這身衣服赴宴了?
沒錯,她今日就是要告訴所有的人,惠國的大公主回來了,而且依舊是惠國的公主。
這一整天,從進宮之後,宮玉秋便再也在找過蘇凌了,仿佛一時之間他便在宮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次的宴會辦在了惠國最大的宮殿之中,昭陽殿,這是正殿,也是早朝所在的地方,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已經擺放了上百個矮桌子,桌子之上酒水點心菜餚均放置的十分得體,而那些位置之上幾乎坐滿了人。
在大殿的中央,自然坐着惠國的皇帝,惠國皇帝的身邊有一個空位,便是陳氏的位子,若是仔細看,便能夠發現在陳氏位子的旁邊之下還有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因為擺放的有些偏,倒是沒有多少的人注意到。
蘇元秀目光不明的望着下面滿座的朝廷官員,還有他下手邊的五方國君主,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為他自己斟酒,仿佛周圍的事情絲毫不會影響到他,這番樣子的風流鑫,倒是讓蘇元秀先到了宮玉秋,瞬間便皺了眉頭。
惠國皇后陳氏還未到,這宴會自然不能正式開始,南北目光之中帶着蔑視,他們的君主都過來了,一個小小的婦女擺什麼架子?而且蘇染染還在她的手中,不知道她會不會對她做些什麼事情。
千萬別讓他們知道她對染染用刑過,否則,這蘇元秀他們暫時沒有辦法殺了,難道這區區的惠國皇后陳氏他們還殺不了不成?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起來,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情未曾告訴風流鑫,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派人過去惠國皇后的寢宮,想要試圖找出蘇染染,只是到現在那些人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不免讓南北覺得這惠國的皇后也有點本事。
卻哪裏知道,他派去的人其實全部都已經死了,連屍體都被人處理的乾乾淨淨。
宮玉秋能夠覓得這般厲害的四個太監,以前的原主怎麼就不能為自己的母后找到四個厲害的宮女呢?
誰說惠國皇宮的人如此的好欺負?才大物博的惠**隊力量的確不如其他的國家,可是人才多。
而且陳氏只是一個女流之輩,後宮之人,又有誰會特地的去注意她身邊的四個宮女呢?
就在眾人都不耐煩的時候,外面終於傳來了娘娘駕到的聲音。
因為最後到場,幾乎所有的人都盯着大殿的門口,張望着這遲到,仿佛第一次不顧國體的皇后娘娘陳氏。
可誰又能夠想到,這太監剛剛報完皇后娘娘駕到的聲音,突然之間,聲音變得又尖有細,甚至還有隱隱的激動與顫抖,「大公主駕到!」
嘩啦啦,惠國的官員幾乎不少的人都站了起來,連帶着蘇元秀都轟的一下站了起來,每個人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一般。
而五方國的大臣們則是各個面面相覷,惠國大公主他們都知道是誰,可不就是蘇凌麼?他們五方國的皇后,不是死了麼?
風流鑫握住杯子的手一頓,隨即慢慢的放下,同樣轉頭朝着大殿的外面望去,眼神極為的幽深,卻帶着極為刺眼的譏諷。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凌根本就活不了。這惠國又在賣什麼關子?找個冒牌貨過來頂替麼?
南北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絲毫不在意,直接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沒有聽錯吧?」惠國的官員卻個個都不淡定,「大公主不是已經…」
&啊,可剛剛的公公不會無緣無故的這般說的!」其他的人也極為的不解。
很快真相便在眾人的前面呈現了出來。
一個穿着鳳袍的四十多歲的婦女,此時正被一個穿着一絲血紅色層疊用金絲銀線刺繡成一大朵芍藥花長宮衣的女子攙扶着走了過來。
女子的裝扮根本就與大公主的裝扮無異,依舊如此的誇張,卻絲毫不顯得唐突,反而十分的貼切,貼切她那本就囂張的性格,本就高貴的身份,本就出眾的才華,本就巨大的氣勢,以及那本就的與眾不同。
只是,若是大公主,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此時居然盤布了猙獰,眾人的眼神無不吃驚與可惜,甚至還帶着一絲的憤怒。
&真的是大公主!」只有她才能夠真正穿上這種衣服,而且絲毫不顯得矛盾。
曾經的蘇染染穿過,顯得十分的不倫不類,加上那種性格,當初差點摔跤。
故而也知道為何蘇染染成為了那空中花園的主人之後,便將蘇凌所有的一切都或毀了或扔了,說的好聽不適合她,說的難聽點,她根本就襯托不出蘇凌所喜愛的那些華麗東西的價值。
碰的一聲,風流鑫也震驚的站了起來,手中的玉杯也順勢的掉了下去,這一幕引得南北也望門外看一眼,只一眼手中的空杯仿佛也沒有了力氣的支撐,跌落在了桌子之上。
五方國的臣子們自然也見到了,每個人都臉上都變換莫測十分的精彩。
蘇凌雖然扶着陳氏進門,但是目光卻朝着風流鑫等人的方向看去,眼中自然是帶着嘲笑諷刺不屑蔑視,最後化作冷笑,隨即便直接轉移了自己的目光,仿佛他們根本就不值得她多看幾眼,目光放在了那龍案之上的五十多歲的男子身上,最終眼中閃過極為明顯愧疚。
蘇元秀就知道,這般天運保佑的女兒一定不會這樣輕易的死了,尤其是今日還見到了宮玉秋,他便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沒死,她發生了所有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現在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女兒,那張臉,或多或少給了他一些衝擊,知道她被毀容了,可是卻沒有想到這般的嚴重,這風流鑫真是該死,他們惠國的寶貝就被他這般糟蹋。
如果蘇凌出現讓五方國的人都震驚了,那麼蘇凌身後一對隊伍中押着兩個穿着裏衣且全身是血,頭髮凌亂不堪,低着頭,仿佛昏迷了的兩個女子,卻讓五方國的臣子們的心都提了起來,各個都望着首座的風流鑫還有南北。
風流鑫與南北的臉色絕對不能夠說好,兩個人的眼中都閃過心疼憤怒還有寒光,隨即雙雙都盯着那一步一步在眾人所有目光絲毫不顯得一絲的膽怯行走的蘇凌身上,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挖肉下來烤。
直到走到了台階之下,蘇凌跟隨着陳氏慢慢的福身,「臣妾(兒臣)給皇上(父皇)請安,皇上(父皇)萬歲!」
&快請起!」若不是不方便去皇后的寢宮,蘇元秀又何必等到現在才見到蘇凌?不忍在看她那張傷痕的臉,對着已經過來的高公公吩咐道,「扶着娘娘…與公主上來入座!」
高公公開心躬身,「娘娘,公主請!」
陳氏用另外一隻手直接蓋在了蘇凌的手上,剛剛五方國那群君臣的嘴臉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這群不知死活的人,簡直氣煞她了,仿佛她女兒活着是多麼讓人厭惡的事情。
蘇凌並沒有再看陳氏,而是扶着陳氏入座之後轉而下了台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對着蘇元秀下跪,「父皇,兒臣先前太過任性與不孝了,今日父皇依舊認下兒臣,兒臣自知十分的愧對父皇!」說完之後,向來高傲的大公主,被蘇元秀說着以後不用磕頭行禮的蘇凌,砰砰的磕了三個極響的頭,而且可以清楚的見到她光潔的額頭立刻出現了紅暈,蘇凌再次抬頭的時候,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的淚珠,「先前,父皇生日兒臣未在,兒臣再次的請罪!」說完之後咚咚的再次的磕了三個響頭。
蘇元秀見到這般的蘇凌,即是感動又是心疼,怒了,「高公公,愣着幹嘛,磕傷了公主你能擔待?」
高公公一愣,看着暴怒的蘇元秀,似是不知道他想要他做什麼,站着並未動。
蘇元秀的用十分明顯的眼神示意了高公公,可惜高公公仿佛這個時候已經老眼昏花了,看不到他的示意了一般。
啪,忍無可忍的蘇元秀直接從那龍椅之上下來,親自走下台階扶起蘇凌,隨即心疼的看着她額頭上的傷,已經流血了,「醫女何在沒有看到公主受傷了?一個一個朕養着你們何用?」
陳氏身邊的醫女見狀早就想要向前,現在聽到了皇上的吩咐忙快速的走了出去。
從這番場景中便可以看到蘇元秀對蘇凌是何等寵愛。
可是對於五方國的人來說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皇帝會如此的寵溺一個女兒,畢竟這個女兒曾經做出了忤逆他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只是磕了幾個響頭就這般容易的原諒了她?
他們又如何知道,這蘇凌可從來未曾對惠國的皇帝磕過一個頭,這是惠國所有臣子都知道的事情。
現在蘇元秀原諒了蘇凌,對於惠國的臣子來說十分容易理解。
可是對於五方國的人來說,不僅僅不可以理解,而且還覺得十分的可笑。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風流鑫與南北兩個人的臉都變黑了。
如果蘇凌活着那麼意味着宮玉秋還活着,蘇凌既然出現了,那宮玉秋現在在哪裏?
這種想法剛剛落下,外面太監那種顫抖的聲音又來了,兩個人的心瞬間下沉。
&相爺宮…宮大人到!」
嘩——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不是說宮玉秋消失了麼?傳言他死在了流寇的手中,也有說他厭倦了官場生活,所以逃到了世外桃源再也不回來,當然也有人說他追求什麼美人去了,最後被美人毒殺的傳聞。
沒錯,宮玉秋去救蘇凌的消息在惠國幾乎沒有別的人知道,只知道這宮玉秋就像是上天派下來幫助惠國的使者,突然之間出現了,突然之間又消失了。
一天不見他還好,這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還沒有見到他的時候,那傳聞自然是多了起來,而關於他死了傳聞更多的人相信,因為宮玉秋臨走的時候安排了一些事情,現在看起來更像是遺言安排一般。
也正是因為他的突然消失,這惠國朝政還混亂了兩個月。
宮玉秋依舊是宰相,因為消失,不知死活,所以蘇元秀並沒有給他發喪,也沒有降了他的職位。
一身四朵祥雲伴隨着一隻曲脖展翅仰望天空的白鶴紅色官服,且長相極為陰柔比女子還要美麗的男子從那大殿的大門之中緩緩而入,頭髮全部都被官帽豎起,若不是那傾長的身高,恐怕眾人會以為是一個女扮男裝的美麗女子。
畢竟是男子,行走的速度自然是比女子的速度快了許多,不過多時便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直接拱手恭敬的下跪,極為的虔誠,「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宮玉秋的出現,蘇凌很清楚的見到那惠國每個官員的臉變成異常的興奮與激動,仿佛看到了他們的偶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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