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死在原主手中的那些人,如果真是好官,忠貞之士。蘇凌絕對會親自去安撫他們的家人,能夠彌補的,她會儘自己的全力去做。而她手中的那個金鯉令牌交給了現今的皇上嚴司明。
鄭虛名曾經冤枉的那些好官,與她父親有關聯的那一系列的官員都已經平反了,當然現在郡王府只有蘇凌,她並不需要誰效忠,更何況他們效忠的人本身便是皇上,否則她的父親又如何會結交呢?
所以這五年之內蘇凌都非常的忙,而且請辭了她身為郡王的身份,所謂的什麼權利她都交付了出去,所有一切朝政她完全不參與,但是要了一道聖旨,便是婚姻自由的聖旨,這件事情不少的人都聽說過,最為重要的是嚴司明給了。
人死燈滅,嚴司旭的事情雖然已經有很多的人都知道,可是陛下並沒有在降旨卸去他所有的榮譽。眾人都說陛下很是在意兄弟至親,為此這場宮斗雖然死了不少的人卻也不至於讓人膽寒。
但是協助嚴司旭造反的那些官員最後可過得不太好!革職的革職,查辦的查辦。當今皇上也不因為兄弟之間的情誼而亂了朝廷的章法,這也讓朝廷之中的大臣極為的稱讚。
嚴司明的威嚴正在慢慢的建立,因為整個國家畢竟受到了一場內亂,無論如何都需要一些的時間修復,所以這段時間嚴司明也沒有空找蘇凌。
嚴司明會是一個好皇帝,蘇凌看着自己手中的紙條,低聲對着身後的虎叔說道,「以後這些消息不要在搜集了!」
虎叔點頭,這消息都是通過他過濾整理好了有用的消息才給小姐的,聽聞之後點頭,對現今的這個皇帝也頗為的滿意。況且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主子與夫人的冤屈也得以解決了,所有的事情此時已經真正的步入了正軌。「小姐,您還是要離開朝都麼?」
「父親本就是野人一個,若是當初沒有結交到太上皇,現在帶着我的母親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逍遙快活。想必若是父親還在世,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定然也希望我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過上逍遙的生活!」蘇凌鬆了口氣的說道。
「主子他…」想到有些**不羈的主子,想想也是,若是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也會心疼,從此遠走他鄉,天高任鳥飛。真是可惜了,虎叔忍不住的擦了自己眼中的淚水,「那屬下這就去準備!」
「麻煩虎叔了!」蘇凌衝着身後的虎叔點頭,至於皇宮之中的嚴司明的事情…現在成為這天下至尊的他應該不會在受到任何的傷害了。原主的願望也算是完成了。
蘇凌走了,走的無聲無息,她走了一個月之後,嚴司明才收到消息,當時便大發雷霆之怒,本來想要派人去尋。卻最終還是制止了,蘇凌之所以走的不讓他察覺,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去了哪裏。看着手中的金鯉令牌,先前他們如此的想要,而她卻輕易的便給了自己。
盧飛留在了朝都,他答應了蘇凌在天朝還沒有厲害一點的武將出現的時候,他就必須儘自己的能力守護這天朝的江山,天朝的百姓,也是為了以前他做過的一些錯事贖罪!其實他更想跟着蘇凌離開的,他也嚮往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以前常常聽師傅說起。
這一世兩人在也沒有見面。但是偶爾嚴司明能夠收到莫名的包裹,包裹裏面放置東西各異,有的是一些精緻的小玩意,有的是一些從來未曾見過的東西,還有一些是野文趣事,當然還有一些很少見到的形狀怪異卻能夠吃的東西,至於產地,他每每都只能從地圖上,或者是那種古老的記事本上找到。
因為他知道蘇凌曾經踏過那個地方,哪怕看着那些地方的地圖他也心安。
至於所謂的婚姻大事?任何人都不能逼迫他,哪怕是鄭宛如用命相逼。他不想娶妻,哪怕是一個無名無分伺候他的人他也不想要,第一是因為他覺得噁心,第二他知道若是要了,他一定會失去對他來說比命還要珍貴的東西。
他在其他貶黜的兄弟之中選了一個孩子作為這天朝國以後的儲君。
當然他很想知道蘇凌的消息,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便會問問盧飛。
盧飛一直都與她有聯繫,因為盧飛要照看她曾經枉殺的那些忠貞之士的家人。說來也巧,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解決了盧飛的終身大事,他現在的妻子並沒有嫌棄他的相貌,出自其中一個忠貞之士的家中,算是較為明理的女孩,對於她父親的死雖然怪着蘇凌,卻也可憐她。但是盧飛可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喜歡上了自然是要嫁。
聽說蘇凌已經開始學習她父親的功法,聽說江湖之中出現的一個人人稱頌的俠義之人,便是蘇凌。聽說有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醫術高超,也是蘇凌。
最後便是聽說她武功極高,連盧飛都自嘆不如。
這些都是從盧飛的嘴中聽到的,十五年,足足十五年,感覺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蘇凌到底是什麼樣子,只記得她手腕上的那串荷花琉璃雕的手鍊和那白皙的手。
可是路過宮中蘇凌曾經呆過的地方,卻又能夠想起她的音容相貌一般。
真的想要找到她太簡單了,因為她已經成為了外面的名人了。可是他不敢,他尊重她。不然當初她何至於會要那道聖旨呢?因為蘇凌根本就不相信他。
至於鄭思思因為受不了後來一天十鞭子的刑法與牢中的生活自殺身亡呢!他讓盧飛將這件事情告知了蘇凌,其實也藏着自己一點小小的私心,希望她能夠有所回應,只是一兩個月盧飛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五十年之後。
蘇凌身穿一身紅色的衣服,相貌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是頭髮卻早就已經花白了,這是第一次蘇凌體會到什麼叫做鶴髮童顏,心中有些滿意,看來她苦練武功也不是沒有用的。
抬頭看着峽谷的上方,萬里無雲,加上峽谷兩邊的綠樹與紅色的繁花,看上去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朝着身後看去,峽谷的入口又比較窄,她也在外面遊蕩了六十多年了,的確是該休息休息了,就將老巢建在這裏吧。
至於虎叔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經去世了,雖然蘇凌傷心,但是這卻是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之一,更何況虎叔活了一百多歲,也算是長壽之人。前面還有兩個她新收的兩個小徒弟,一個學武,一個學醫。
「師傅,你不是一直要找一個好地方麼?徒兒覺得這個地方就非常的好!」一個長相清秀的十歲小女孩踩着小溪流中的石子,一跳一跳的,極為的活潑,明顯她對這裏也極為的喜愛。
蘇凌點頭,「既然你們也喜歡就這裏吧!」
「嘿嘿,師傅那太好了,徒兒這就去讓人將這裏整理出來!」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十三歲少年聽聞之後忙微笑的說道。
「可以!」隨即蘇凌便走到了那小溪邊上,剛想洗個臉清涼一下,便見到那小溪之中倒映出了一個信鴿,蘇凌忙身手,那信鴿瞬間便落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看着信鴿腿上的竹筒,這是盧飛的傳信信鴿,忙將竹筒李的小字條拿了出來,只是一眼,心中便極為的酸澀。
「師傅你怎麼啦?」蘇凌的小徒弟之一那個清秀的女孩見到信鴿的時候便已經目不轉睛盯着蘇凌,因為每每見到這個刻着梅花的竹筒的時候,一般都是師傅自己親自看的。
只是這次好像不同,從來沒有見過師傅流淚的她,不過眨了幾個眸子,便見到自己的師傅已經熱淚盈眶了,她反而被嚇到了!
蘇凌聽聞只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搖搖頭,嘴角帶着一絲讓人心碎的笑意,「師傅沒事,只是師傅一個老朋友快要離世了!」說完之後便見到她手中的紙條慢慢的下落,掉入了小溪之中,隨着小溪的水慢慢的朝着外流去!
在那清澈的水流之中能夠清楚見到那小紙條上的字跡;凌妹,聖危,懇望歸,見聖最後一面,愚兄留字。
三天之後,皇宮之中,跪倒一片,哭聲嘈雜。有些空蕩的大殿之中,一張巨大的金黃色大床邊上,一個身穿太子衣服的俊秀男子此時眼中朦朧帶淚,就跪在那龍床邊上,看着那個蒼老的男子,那個教會了他很多的東西的男子,此時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他的身後跪着十幾個太醫。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白髮蒼蒼滿是傷痕穿着鎧甲的男子快步的走了過來,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快速的轉頭,忙問道,「她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盧飛,也是被陛下強留到現在的盧飛將軍,眼中也帶着一絲的淚水,慢慢的搖頭。
俊秀的男子聽聞之後雙手緊握,那還帶着淚水的目光之中明顯爆發出一絲的怒氣。她好狠的心,可恨他來朝都來的晚,沒有見到過她的面,否則他定然會罵的她狗血噴頭。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的伯父對她感情。最後一眼了,她為什麼不來看他?她到底有沒有心?
誰都沒有察覺到這個時候床上的老人睜大的雙眼在盧飛過來的時候,便已經用儘自己的全力微微撐起自己的身軀,見到他身後空無一人的時候,便無力的垂了下去,身體極為的疲乏,精神開始有些空洞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目光所及之處見到一個荷包,紅色的荷包,上面繡着幾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就像是他手腕上那紫色玉笛的梅花一樣。
「陛下,這是…這是臣妹托臣給您的…」盧飛此時跪在床邊,將自己手中的那個荷包慢慢的放在他的手中,很明顯能夠看到他的手握緊,明明他已經虛弱到了這種地步。盧飛忍不住的低着頭,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從不覺得自己的陛下會對蘇凌的感情如此的深,之前奪位之時沒有看出來。後來陛下不娶妻子,他依舊不明白為何。只是現在這幾十年來,時常被陛下召見,雖然是以公事的態度談事,可是每每談完之後他必定會似是無意的問上一句關於蘇凌的話,久而久之他居然習慣了,有的時候不等陛下問起便已經自行的匯報了。現在才知道原來陛下早就對蘇凌用情至深,只是從不表露。說實話,知道一切之後他很是埋怨蘇凌的,世界之上難不成還能找出第二個如此為她的男子不成?壓抑住自己的梗咽,「臣妹親自秀的,她說她五十年前便秀好了!」
他知道,陛下留下他,不讓他辭官,其實也是為了通過他得到蘇凌的消息!
那荷包的確是蘇凌自己秀的,她花了將近十幾年的功夫才繡的好一點,趕上了原主的水平,才敢拿出來,當然若是仔細看還是能夠區分出來的。
盧飛看着聖上居然笑了,卻也閉上了雙眼。
忍不住的對着他多叫了幾聲。他身後的一個太醫聽聞之後忙跪着向前,查看了一下之後便有些泣不成聲,聲音顫抖,「皇上…駕崩了!」
司徒無痕慢慢的從那具蒼老的身體之中出來,但是他的手卻不斷地伸向了那右手之上握住的那個荷包,可惜最終抵不過外面的拉扯力,更何況他觸碰到了那荷包卻也直接穿過去了,拿不出來。但是在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很清楚的看到那個身體之中還有一個靈魂,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可是他此時此刻想的不是別的,而是那個荷包是蘇凌送給自己的,不是送給他的!
一狠心之下最後用力,將那個從那身體之中飛出來的靈魂直接捉在了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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