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驟然聽得落天口中之言,沈非不由得臉色大變。
沈非雖然知道那個落群乃是來自人靈界的強者,但對于歸陰宗的底細,他卻是知之不深。如果韓池真如落天口中所說被擄去了人靈界,那再想救人,可就變得極度麻煩了。
「將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沈非定了定神,而後陰沉着臉開口。
落天對那噬脈針法還有些心有餘悸,雖然心中極不想依沈非之言,但一想到剛才那種萬蟻噬體的痛苦,便是身子一顫,開口說道:「之前你見過的那人,是我親二叔落群,而我的父親,正是人靈界落****的門主。」
「落****!」聽得這個好像從那落群口中說過的宗門,沈非不由得喃喃地重複了一句。
落天繼續說道:「我們落****,在人靈界雖然不像五大學院那麼強橫,但也算得是一方豪強,至于歸陰宗,則是我落****在凡域界大陸的附屬宗門了。」
沈非緩緩點頭,到了此時,他才對落群那樣的強悍人物為何會出現在歸陰宗內有所了解,而他心中一動,便是問道:「你身為落****門主之子,為何會在這凡域界一呆數年?」
沈非對這件事情極為疑惑,須知在他身為烈雲宮第一天才的時候,這落天的名頭就已經在帝都月城鵲起。只不過落天行事低調,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比當初沈非更強的天賦罷了。
但此時沈非聽得落天的這個身份,終於是對這一個人靈界宗門之子,竟然在這凡域界呆了這麼久感到了極度的好奇。
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的話,相信那落****的門主,是絕對不會讓落天在凡域界呆這麼多年的。
須知人類四塊大陸,凡域界乃是最為低級的一塊,這裏無論是修煉功法丹武技,還是天地之間的能量,都絕對比不上更高級的人靈界。
可以說在凡域界修煉一年,或許在人靈界只需要半年。像沈非他們這種凡域界土生土長之人,那是沒有辦法,可是作為人靈界一個強大宗門的少門主,為什麼會甘於在這凡域界大陸呆這麼長時間呢?
聽得沈非突然問出這話,落天身子突然之間抖了一下,而後眼眸之中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卻是沒有立即回答沈非的問話。
見狀沈非不由得冷笑道:「落天,我看你是沒有享受夠噬脈針法的滋味啊。」
沈非話音落下,其手中根本沒有收進盒子的紫色魂針便是再一次地揚了起來。見狀落天臉色大變,忙道:「別……別,我說,我說!」
沈非眼角笑意落下,耳中便聽得落天猶豫着開口道:「是……是……是因為烈雲宮的上官玉。」
「嗯?因為她?」聽得落天之言,沈非心中的疑惑不由更加濃郁了。
沈非和上官玉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可以說是熟悉之極,可是這個人靈界落****的少門主,在凡域界一呆數年,最終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上官玉,這就讓沈非百思不得其解了。
似乎是知道沈非極度疑惑,落天既然已經說出了上官玉的名字,便也沒有再賣關子,繼續說道:「當年我父親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到凡域界武月帝國,在經過烈雲宮後山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烈雲宮宮主之女。」
「那又怎樣?」沈非喃喃着反問了一句。
落天眼中閃爍着一絲怨毒而懊悔的光芒,因為他知道要不是因為上官玉,他根本就不會和沈非結為死仇,更加不會有今天這樣丹田被毀的事情發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秘密。
只是丹田被毀,又經過噬脈針法的折磨,落天最後一絲傲氣已經消失殆盡,聽得他繼續說道:「我父親實力強橫,在見到上官玉的一瞬間,便是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
「什麼不同?」沈非越聽越奇,落天口中所透露的信息,是他跟上官玉青梅竹馬十多年都不曾知道的。
落天有些感慨地說道:「我父親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不同,只是隱隱感覺到她體內有着一股極其磅礴的能量,這種能量,出現在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身上,自然是極為反常。」
不待沈非開口再問,落天已是接着說道:「所以我父親便是留意上了上官玉,在一個晚上偷入烈雲宮內,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後,終於是可以肯定,在上官玉的體內,竟然是被封印住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封印?力量?」沈非此時已經被落天這秘辛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這些事情,可是他從來都不曾知道的啊。
不過沈非轉念一想,這落天父親身為落****的門主,其實力必然要比那落群強上許多,這樣的實力偷入烈雲宮,恐怕沒有人能夠發現得了吧?
落天沒有在意沈非的疑惑,接着說道:「我父親說,上官玉體內封印的這股力量極其強悍,如果這股力量爆發開來,就算是以我父親的實力,恐怕也會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聽到這裏,沈非有些明白了,當下接口道:「所以你父親讓你下到凡域界,試着接近上官玉,企圖得到她體內的這股力量?」
落天緩緩點頭,一臉的頹然與不甘,實在是因為這個虛無縹緲的封印力量,讓得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到頭來不僅什麼也沒有得到,他一個堂堂人靈界落****的少門主,竟然落得個如此悽慘的下場。
這其中的關係一理清,沈非自然是明白了當初這個落天故意接近上官玉所為何事。只是看現在的樣子,上官烈等烈雲宮之人,似乎都並不知道上官玉體內有封印能量這回事啊。
對於上官玉,沈非現在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那日在歸陰宗絕陰殿內,要不是上官玉求情,恐怕他已經忍不住連烈雲宮一起滅掉了。
心中念頭轉過,沈非終於是將話題拉了回來,問道:「你之前說我老師被擄去人靈界,有幾分把握?」
落天接口道:「我落****在武月帝國只有歸陰宗一個附屬宗門,現在已經被你長寧宗滅了,我二叔孤掌難鳴,自然是要迴轉人靈界。」
沈非沉吟半晌,心想以自己對歸陰宗和落群所作的那些事情,恐怕韓池落在他們手中,所受的折磨也一定不會輕。
但沈非知道此時多想也沒用,當下冷着臉說道:「將你們落****在人靈界的位置給我畫出來,別想跟我耍花樣,否則我這噬脈針法可是隨時為你準備好的。」
聽得「噬脈針法」四字,落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不過在意識到沈非要他畫落****地圖的意圖之後,這個落****的少門主眼眸深處,卻是掠過一抹不為人知的冷笑。
約摸一柱香時分,落天的地圖已經畫好,沈非將其拿起一看,卻見得那所謂的落****,位置正處於人靈界東南略微偏西的位置,離着凡域界大陸,其實也並不是太遙遠。
將地圖收入容袋之中,沈非倏地伸出手掌,而後在落天頸部輕輕一斬,後者便是緩緩軟倒。
將落天擊暈,沈非心念動間,天殘魔訣運轉,旋即一旁的二虎和小雪便是看到從沈非的小腹之上,陡然之間冒出一抹紅光,而後將落天整個身子包裹而進。
唰!
一道輕微之聲過後,落天的身形便在二虎目瞪口呆之下消失不見。二虎雖然跟着沈非多年,但也並不知道天殘空間的存在,這種可以存儲活人的空間神器,他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見得二虎震驚的神色,沈非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吃驚了,這傢伙留着,以後可能會有大用。」
沈非之所以沒有殺落天,便是因為落天那落****少門主的身份。相信以後在與落****的對抗之中,或許可以用這個半死不活的落天,換回自己的老師。
「嘿嘿,走吧,去看看宗主他們。」沈非將落天收入天殘空間之內後,便是輕笑一聲,而後當先跨出這地牢,身後二虎緊緊跟上。
等得這兩人一妖都是消失在這地牢之內時,這個地方,便是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
帝都,烈雲宮。
烈雲宮上官玉的房間之內,此時正有着三個人影圍在上官玉的錦帳之前,只不過那個滿臉濃髯的烈雲宮宮主臉上,卻是一臉的焦急和擔憂。
「古山會長,小女……還有救麼?」上官烈憂心如焚,而他一旁的烈雲宮中級魂醫師吳石,目光則是有些火熱地盯着那正在給上官玉把脈的老者。
身為中級魂醫師,吳石自然是知道這個魂醫師公會的會長身份是如何的尊貴,不過以吳石曾經的魂醫師等級,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古山。
在之前吳石對上官玉的經脈堵塞束手無策之後,上官烈便請來了皇室的首席魂醫師聶昌。卻不料聶昌在診治了一番上官玉之後,卻也是毫無辦法。
不得已之下,上官烈眼看愛女的生機一天天消散,當下只能是硬起頭皮去到魂醫師公會,想請魂醫師公會的會長,貨真價實的高級魂醫師古山,來為上官玉做最後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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