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方打探,呂天昊終於確定了錢德貴關押的具體位置。
南城監獄,錢德貴就被關押在監獄二層的十號房裏面。整個監獄年久失修,雖然從外面看整體巍峨聳立,但是具體的一些防禦措施已經是嚴重老化,呂天昊三人幾乎沒費多大勁便進入了監獄圍牆之內。
「大家都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蹤。」三人一身黑衣,黑夜是他們最好的掩護,呂天昊背上背着一桿槍,他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在救出錢德貴之後掩護所有人撤退。
「知道了!」
南城監獄的典獄長叫做田小貴,為人狡猾小氣,在監獄裏面作為一號人物,如果惹到他的話,以其眥睚必報的性格,犯人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躺在太師椅上,品着犯人家屬送來的毛尖,聽着西洋樂,田小貴的辦公生活好不自在。
這時候,田小貴的心腹阿七笑呵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瓶洋酒。
「典獄長,這是下面的人孝敬您的,是上好的洋酒!」
田小貴身子微微坐直,他這人最大的嗜好除了女人就是喝酒了,現在聽到有洋酒喝,原本昏昏沉沉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什麼洋酒,拿來瞧瞧!」
「誒……給您。」阿七做人非常聰明,懂得上司的愛好,其實這瓶酒是他從一個犯人家屬那兒順來的,如今卻來做自己拍馬屁的工具。註:字符防過濾請用漢字輸入heiyaПge擺渡壹下即可觀看最新章節
眯着眼睛,雖然不懂洋酒,但是田小貴卻知道自己在下屬面前不能丟臉,裝模作樣地打開瓶蓋,湊上去聞了聞,然後一副享受愜意的表情,自言自語道:「好酒,不錯,不錯!」
阿七心裏面雖然萬分鄙視,但是臉上卻裝作開心滿足的樣子。
「典獄長,這洋酒不錯吧,小的知道您老人家就好這一口所以特意留了下來孝敬您!」
「恩,你小子還算懂事!」說着說着,田小貴便不聲不響地將手中的洋酒放到桌子最底下的抽屜裏面。
看到阿七還站在哪兒,田小貴不禁笑了笑,淡淡地說道:「說吧,就知道你小子不會無緣無故地上門送禮,老子今天心情不錯,說說,看看你小子那點破事到底是什麼。」
阿七立馬俯下身子,低着腦袋一邊帶着笑容一邊對田小貴說道:「還是典獄長知道小的,其實這件事情對典獄長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田小貴抽出一根香煙,優哉游哉地將其點燃,「說吧,別在這裏拐彎抹角了。」
「誒……誒,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上面不是轉移過來幾個學生嗎?其中有一個學生的家長拖了關係找到我,希望能夠和他兒子見上一面,典獄長,你看這事?」
「這有什麼好匯報的,他想見就見唄!不過小七,你這種謹慎小心的態度非常好,那幾個學生的身份有些特殊,雖然都是一些無名小卒,但是上面對待這些學生的態度還不明確,所以見面可以,但是要注意這些人裏面互相傳遞情報!」
阿七立刻點點頭,做成這樁買賣之後自己又能在四喜堂好好瀟灑一段時間了。
「那典獄長,我就下去安排了!」
阿七很會做人,田小貴也明白手下這幫人貪財斂財的手段,但是只要不是觸及原則性和太過分的交易,他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事後自己的手下都會將一部分所得用各種理由來交給自己,這種事情利人利己,田小貴做的也是樂此不疲。
田小貴管理的這座監獄在南京城內的位置比價偏遠,而且因為是建立許久,所以上面的人也不是非常重視,將大多數經費都調集到了其他地方,所以監獄裏面的獄警人手非常緊缺,偌大的一個監獄,除了幾十個犯人再就是幾個獄警在執勤。
阿七熟悉地繞過幾個角落,剛剛來到一塊平地上的時候,對面忽然走來三個身穿獄警制服的人影。
「喂,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監獄裏面的獄警阿七都很熟,但是眼前的這三人,不單單個子上非常凸顯,更重要的是三人的面龐阿七一個都不認識。
「你們是什麼人!」當看清三人是陌生人的時候,阿七立馬想要吼出聲來,但是三人中的一人速度非常快,再加上雙方的距離很近,所以不一會兒阿七便察覺到自己的喉嚨上多出了一隻手掌。
「額……你們想要幹什麼?不要殺我!」阿七知道背後這人想要殺死自己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盧牛捂住阿七的嘴巴,讓對方不能說話,剛想和之前三人一樣咔擦了對方,但是呂天昊卻及時出來阻止。
「不要殺他,讓他給我們帶路!」
聽到呂天昊的話,盧牛立馬反應過來,卡住阿七的喉嚨,聲音低沉地威脅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一點,乖乖聽話,帶我們去一個地方,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放了你!」
阿七聽到有機會能活下來,哪裏還敢多問,直接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
「你們只要不殺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呂天昊滿意地點點頭,走上前來拍了拍阿七的肩膀,然後說道:「我們要你找的人很容易找,他叫錢德貴,應該就是這幾天過來的,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在哪裏,錢德貴是沈波沈少爺親自吩咐的!」生怕呂天昊對自己的印象不好,阿七立馬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很好,你現在只需要帶我們去就行了!」
阿七很配合,再加上獄警不是很多,一些獄警看到阿七之後更是連抬頭的想法都沒有,不一會兒,呂天昊三人便十分順利地被帶進了牢房之中。
「這裏就是關押錢德貴的地方了!」阿七指着一間牢房說道。
呂天昊一怔,向牢房裏面望去,可不是,一個蒼老的身軀正佝僂着坐在牆角邊上,背對着呂天昊等人。
「錢老爺!」呂天昊輕聲喊道。
蒼老身軀的主人身子猛地一震,緊跟着迅速轉過身來。
「是你們!」錢德貴披肩散發,身上還有一些傷口,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
「錢老爺,不要擔心,我們來救你了。」呂天昊看着錢德貴的慘樣,心裏面滿不是滋味。
「救我?你們,你們這是糊塗啊,我又沒有犯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道自在人心,你們快走吧,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劫獄可是要吃槍子的,錢德貴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禍害了呂天昊等人的前途。
「錢老爺,不要耽擱了!沈波是打定主意要把錢小姐弄到手,現在你旗下的商鋪和倉庫全部都被燒光了,你店裏面的夥計也死的死傷的傷,錢小姐和夫人已經被我們送出城了,現在就等你了!」
「什麼!你說錢氏商行被燒了!誰幹的。」錢德貴大驚失色,身子一下子沖了上來,死死抓住欄杆,直愣愣地盯着呂天昊,眼珠子裏面泛着濃郁的綠光。
「還能有誰,是沈波派人幹的!錢老爺,沈波身後站在沈宏偉,你現在趕緊跟我們走吧!錢小姐不見了,沈波一定會來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想讓錢小姐因為你把一輩子的幸福都丟掉嗎?」
不等錢德貴答應,呂天昊直接讓阿七把牢房的門打開,將裏面還處于震驚之中的錢德貴給直接拖了出來。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錢德貴顯然還不相信在短短几天內,自己辛辛苦苦十幾年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
呂天昊十分鬱悶地點點頭,「這件事情我又怎麼會欺騙你呢!錢老爺,現在時間不等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好!」已經容不得錢德貴不答應了,因為張大江已經是挽住了錢德貴的右臂,拽着就是往外走,根本就不給錢德貴任何說話的機會。
裏面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外面獄警的注意,這讓呂天昊頗為意外,不過心裏面對任務的順利還是比較滿足的。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救救我們!拜託你們把我們救出去吧!」在經過一處牢房的時候,裏面的幾人發現了外面的動靜,紛紛衝上來低聲喊道。
呂天昊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牢房裏面關押着三男一女,四個人都很年輕,看上去就像是學生。
「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南京中央大學的學生,前幾天在街上遊行被抓進來的,他們想要殺我們,這位好漢,拜託你們救我們出去吧!」說話的男子看上去好像是四人的頭。
呂天昊轉頭看向阿七,後者連忙點點頭,示意這名學生說的都是真的,而這名學生的家長也是今天找到阿七拜託事情的家長。
「天昊,這麼多人我們帶不走啊!」張大江走上前小聲提醒道,眼睛不時瞥向牢房盡頭,在那裏有兩個獄警,如果只帶錢德貴一個人的話還好說,但是帶五個人出去的話,這事情根本就隱瞞不了。
呂天昊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困難,但是看幾人的樣子對方完全是無辜的,之前的遊行呂天昊也看到了,國民政府確實派出了不少的軍警強行鎮壓,這些學生應該是那時候抓進來的。
「不行,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要救他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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