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嫿好笑地看着他:「你道歉做什麼,這次明明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以後只要你掉一根頭髮,那都是我的錯!」紀傾塵一本正經地拉着她的小手,說出來的話酸死人了,他卻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廖棋的話很快得到了驗證,冷易嫿在費雪的幫助下換了睡衣,然後吃了點東西,鼻涕咳嗽什麼的,漸漸都開始了。下午本想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結果體溫一下子燒到了40度。
紀傾塵就坐在床邊,給冷易嫿測量體溫的任務就交給了他。
而廖棋也說了,感冒都有個過程,最快也要七天才能好,因為這要配合人體新陳代謝的周期。偏偏紀傾塵不買賬,他只說要冷易嫿傍晚之前就徹底好起來,就要像昨天一樣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他面前。
廖棋急了:「我是內科主任,但是我不是神醫啊!」
紀傾塵毫不客氣地回應着:「一點感冒發燒都治不好,我看你就是庸醫!」
廖棋無奈,給冷易嫿打了退燒針,她的體溫半小時後恢復了正常,廖棋拿聽診器給她探了探胸口,鬆了口氣:「還好,肺部沒有雜音。這麼冷的天,沒傷着肺,真是萬幸!」
冷易嫿也看出廖棋是真的盡力了,一邊擦着鼻涕,一邊瞅着紀傾塵道:「感冒這種事情,沒幾天是好不了的,你別這樣了。廖醫生已經盡力了。」
紀傾塵卻不依,甚至在晚餐後洗了澡換了睡衣過來。
他還抱着一個他小半人高的枕頭,眼巴巴地盯着冷易嫿,道:「廖棋說今天夜裏,怕你還會燒起來。我想過了,還是我陪着你睡,比較安心。」
冷易嫿:「......」
冷易嫿是真的不想把感冒傳染給他,偏偏這男人不怕死,一上床就將她的小身子擁在懷裏,親昵的姿態讓冷易嫿都忍不住臉紅。
想着他最多也就是對自己這樣了,冷易嫿莫名替紀傾塵感到一絲心疼。
小手圈住他的腰肢,她閉上了眼睛:「紀傾塵,晚安。」
*
夜家。
夜子晟正面色發青地站在落地窗前,凝視着窗外的夜色闌珊。
那條護城河,他手下的人已經撈遍了,根本沒有冷易嫿的身影。他心裏也有數的,那小丫頭,中學的時候就一直是學校游泳校隊的,玩水的本事厲害着呢!
他讓人把市區郊區的所有醫院,幾乎都翻了個底朝天,偏偏還是找不到那丫頭的身影!
這要怎麼辦?!
他根本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去報警,更不可能大張旗鼓地找媒體刊登尋人啟事!
他已經查過了,冷易嫿居然是兩個多月前就已經出獄的!而且她出獄的那一天,正是他兒子一周的生日宴!
夜子晟懊惱地命管家找來了別墅前後的錄像視頻,查詢的日期重點就定在了她出獄的那一天,他在視頻上,清晰地看見了冷易嫿站在圍牆外,一邊捂着嘴巴一邊哭的瑟瑟發抖的樣子!
是他大意了!
是他忽視了!
今日相見,她口中的那一聲妹夫,簡直如犀利的匕首一般直插他的心臟!
小嫿!
你在哪兒......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襲來,緊接着伴隨着的,是冷易煙溫婉嫻靜的聲音:「子晟。」
夜子晟擰了下眉,轉身回到了書桌前坐下,隨手拿過一份文件打開,也沒看內容具體是什麼,這才道:「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冷易煙微笑着端着托盤走了進來,一陣淡淡的食物香氣飄了過來,夜子晟挑眉瞧過去,就看着冷易煙眉眼間都是笑:「我親手包了點餛飩,你晚餐沒怎麼吃,一定餓壞了吧。」
「端走吧。我不想吃。」夜子晟斂了下眉,將目光重新凝結在眼前的文件上,深邃的眼眸卻是一瞬不移!
冷易煙笑容僵硬地站在原地,她看着夜子晟俊朗得身影披着燈光,幽幽地泛着魅惑之色。這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可是她總是覺得,他看似觸手可及,實則遠在天邊。
「子晟......我看見邱田他們回來之後,讓廚房熬了很多薑湯,還有幾個去了醫院......他們好像身上濕漉漉的,你們今天,做什麼去了?」
冷易煙小心翼翼地盯着夜子晟,她剛才問了邱田了,可是邱田這傢伙嘴巴緊的很,她什麼也問不出來。
夜子晟今天的舉動是在太過反常了,冷易煙不由有些忐忑不安。
放下手裏的托盤,她見夜子晟並不答話,心知他不願意說。
冷易煙是個聰明的女人,在男人不願意說的時候,她越是逼的緊,男人就會越反感。她索性轉移了話題,聊家常般輕鬆地說了起來:「今天爸媽還說,讓我趁着年輕趕緊再給哆哆添一個妹妹。子晟,我生完孩子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身子恢復的也差不多了,要不然,你今晚別睡書房了,咱們不如圓一下老人家們想要抱小孫女的心思?」
冷易煙現在的兒子是怎麼來的,冷易煙自己心裏清楚。
也正因為如此,夜子晟私下裏怨恨過她。
不過十月懷胎也真是辛苦,當哆哆出生的時候,夜子晟臉上閃過不自然的喜悅,冷易煙知道,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任誰都改變不了的。而且,只要有第三人在,夜子晟就會對她寵愛有加,這讓冷易煙更加有信心徹底佔據夜子晟的心。
只是,那一次之後,他再也不碰她了......
冷易煙一直為了這件事情悶悶不樂。
夜子晟有些煩躁地抬眸,盯緊她充滿暗示與期盼的眼眸,道:「我在外人面前對你好,不是給你面子,而是給我自己面子!冷易煙,夜家少奶奶的位子你已經佔了,兒子你也有了,你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
冷易煙:「......」
「我還要工作,你快點出去吧!」
「你...子晟......你這樣拒我於千里之外,當初又為何要娶我?」
夜子晟冷哼了一聲:「你若是嫌日子太清閒了,大可以跟白露她們出去購物打牌做美容,要是一個兒子還不夠你忙的,你也大可以再多養些寵物。冷易煙,我不想跟你撕破臉,我當初為什麼娶你,而你又為什麼會生下哆哆,難道你不比我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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