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這裏是平安賓館。」服務員王眉拿起電話,熟練的說着,在這裏幹了兩年了,說這種禮貌話,對於她而言,就猶如政客在說官樣話一樣,無須打草稿。
「你好,請找一下王眉。」電話里的聲音很有磁性,不禁讓王眉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點。
「我就是,請問,你是?」
「我是公安局的。」
一聽這句話,王眉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完了是不是呀。
可是,儘管心裏面不高興,可是嘴上還是得客氣:「請問,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在歐陽亭去203房間之前,有一個男人曾經去過,對嗎?」
「是的,那個男人挺討厭的,一看就不想好人。」王眉一想起那個男人調戲自己的語言就生氣。
「他有什麼外貌特徵嗎?」
「他個子挺高的,長的挺難看的。」
「呵呵,」電話里的人笑了笑,「有什麼特徵嗎?」
「恩,特徵。。。。也沒什麼特徵。」(暈,大姐,你大喘氣呀。)
「那麼,203房間的女孩有沒有與外界聯絡過,比如說,打電話之類的。」
「有一個,那個女孩向外面打過一個電話,我幫您查一下。。。。找到了,號碼是7158634。」
「好的,謝謝。」
歐陽亭放下了電話,心中多了一分喜悅,抬頭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的網吧。。。。
「老公,我要走了。」身邊的女人嗲聲嗲氣。
「去你媽的,誰是你老公!」劉三從床上爬了起來,從衣服兜里掏出了兩張一百元的人民幣扔在了女人的臉上,「滾吧!」
「去你媽的!」女人氣急敗壞,「不是說好了嗎?回來和你過夜是三百。。。」
話沒有說完,劉三一個大巴掌抽了過去:「滾!老子就二百,願要不要!」
在巴掌面前,女人走了,當然也扔下了一句恨話:「小子,你有種就等着。」
「好啊,那我就在床上等你。」
劉三初中輟學,打過的架比他念的書還多,16歲那年,他用刀子捅了一個人的肚子,血當時就噴在了他的臉上,可是並沒有讓他害怕,反而讓他興奮異常,劉三自己都承認:他有一種嗜血的野性。
後來,他作了殺手,儘管也有了槍,可是他依然喜歡用刀子,刀子在刺進人身體的聲音讓他興奮,他尤其喜歡刀子上的那股血腥味。。。
手機響起,「操,誰呀?」劉三罵罵咧咧的接起手機,「誰呀?」
「是我。」
「呦,四哥呀,有事嗎?上次兄弟的活還不錯吧,那小妮子不錯呀,殺了真是有點可惜了。」
「你廢什麼話!」
「好好,四哥,我不說了,有事嗎?」
「歐陽亭那小子,已經查到我們頭上了!白板先生說了,馬上幹掉他!」
「他在哪裏?」
「還在平安賓館。」
晚上,平安賓館的鍋爐房,歐陽亭正在洗涼水澡,在這裏已經幹了一個星期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苦。
在歐陽文東還沒有發跡的時候,歐陽亭的家庭條件很一般,儘管如此,歐陽亭也沒有吃過什麼苦,父母對他百般溺愛。
後來,他從大學開始住校,對於歐陽亭而言,和不住校也沒有什麼兩樣,家就在濟南,各方面都很方便。
就算是在宿舍里住,至少被子床單都是乾淨的,也沒有大量的老鼠和臭蟲。
可是這一次就和以往不一樣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農村來的打工仔,燒鍋爐的小幫工,枕頭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從裏向外散發着一股霉臭味。
師傅是個好心人,讓他趁着太陽好的時候,把被褥放在太陽底下曬一曬,用棍子抽抽,可以把裏面的臭蟲敲出來。
這一曬,一抽,歐陽亭才知道這裏面藏了多少活物,看着地上那一堆堆的黑糊糊的小生命,他只覺得頭皮發炸,真想索性自首得了,愛怎麼着怎麼着吧,可是轉念一想,還是堅持了下來,無論如何,也要查明真相。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查到了線索,歐陽亭的心情好了一些,覺得這些苦還是沒有白吃。
其實,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等到這一桶涼水兜頭澆下的痛快淋漓,與自己以前每天用熱水器洗澡的舒服也差不了太多。
歐陽亭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渾身一震: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在他面前的站立着一個人,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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