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金庸先生,小子實在是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其名為查良鏞,其他的一概不知。」劉宏沒有說謊,他對於金庸,除了小說,其他的卻不是很了解。
但是這話說出來能叫人相信才怪!蘇星河只當劉宏是不願意說出金庸的詳細資料,微皺着眉頭,但是沒有再追問。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了一段時間,然後蘇星河豁然起身,道了一句:「小心了!」之後一掌打向劉宏的面門。
在蘇星河起身的時候,劉宏就有所反應,隨着站了起來,待蘇星河那聲「小心了!」才說到心字的時候業已經踏着《凌波微步》向亭子外的平地閃去。
繞過棋盤,蘇星河也是跟進了平地,雖然身形沒有同劉宏使用《凌波微步》時的瀟灑飄逸,但是姿勢也是如同仙鶴一般優雅靈活。該說不愧是逍遙派的門人嗎?
到了平地,蘇星河沒有一點猶豫,起手就是左手一掌正對中宮拍過來,同時右手成劍指,似乎隨時都能點出。
可惜,就算有再多的後手又如何?若是沒有全範圍的攻擊能力,劉宏所恃的《凌波微步》完全不懼這些後手繁多的招式,由易六十四卦組合而成的步法,可以說已經窮地面步法變化的極致了!
「為何不出手?莫不是覺得老夫年事已大,身手不行,不值得出手了?」見劉宏只是踏着步法躲避,而沒有出手進攻過一次,蘇星河心頭火起,不禁開口諷刺道,同時手上的功夫也愈加凌厲。
「不是小子不攻,而是小子實在不知如何下手啊!小子當時在無量山逍遙派前輩隱修之地得了兩部功法。一套內煉功法,可奪人內力,端的是厲害無比,還有一套就是小子現在走的步法了,即可躲了那刀劍拳腳加身,又能以動功修練內功,也是神妙異常。」劉宏無奈的呵呵笑了一聲,然後解釋道:「至於拳腳功夫,在下雖有習練一些,但是實在無能同步法結合,勉力為之,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還不若就是這般信步遊走來的瀟灑!」
扯了扯臉皮子,蘇星河沒想到劉宏這麼坦白,叫他不禁噎了一下,將還想吐出口諷刺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畢竟劉宏都已經這般說了,若是再譏諷下去,豈不是顯得他很無禮?
但是嘴上不說,不代表就這麼放過了劉宏,而且到底是不是確實不會拳腳功夫,還是親手見證一下的好。所以蘇星河的招式愈加的瀟灑飄逸起來,同時也更加的兇險了,招呼的位置不是脖子就是五臟所在!看得出,這怕是已經漸漸開始用全力來了!
就這麼你打我躲,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完全沒打中過劉宏的蘇星河不得已停了下來喘粗氣!
到底是老了啊!蘇星河心裏帶了點苦澀的感嘆了一下。
說到底,蘇星河並不是個絕頂高手,相比於武學,他更精通的是雜學!能用老邁的身子骨全力追打劉宏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難能可貴了!
歇下來喘了幾口粗氣之後,蘇星河見劉宏佇立在不遠處,不作任何舉動,不由得又是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是奈何不了劉宏了。
但是剛才那一番進攻也不是白費的,至少蘇星河已經確定劉宏的話應當是沒有欺騙他!
首先是功法的事!吸人內力的功法他沒見着,因為劉宏完全沒有碰到過他!所以吸人內力就無能說起了。但是那套步法他熟悉的很!他曾經不只一次見過自己的師傅無崖子演練過!那般瀟灑!那般飄逸!
「過來坐吧,我們繼續聊聊。」說完,蘇星河當頭往亭子裏面走去,仍然是坐在黑子的一方。
而劉宏先是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即也是跟上去,坐在白子一方的位子上。
「請!」先到的蘇星河往桌子上的杯子裏到了點茶水,然後遞給劉宏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了起來。
看着杯中帶着黃色茶末的茶水,劉宏實在是沒有喝的胃口,再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蘇星河下毒了怎麼辦?莫看蘇星河也喝了同一壺的茶,但是下毒可不一定要下在茶水裏啊!
「怕我下毒?」喝完茶後,蘇星河見劉宏沒動他遞過去的茶水,臉色一黑。
「防人之心不可無!」抿着嘴輕輕笑了一下,劉宏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思。這種心思每個人都有,若是掩飾就太假了,雖然有些人可能會不舒服!但是這又如何?若是叫劉宏的死黨林泉說,那麼一定是:才見一次面要人相信!你開玩笑呢?腦袋抽了吧!
「小人之心!」劉宏的坦言叫蘇星河的臉色稍微好點。一個直率的人無論如何都比一個心思陰沉的人來的叫人喜歡。
再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蘇星河沒有直接喝完,而是抿了一口之後,開口詢問:「你在金庸居士查良鏞的筆記里都看到了什麼?」
蘇星河曉得,他即使再問劉宏,也不會得出金庸的資料,還不如詢問一下劉宏到底知道的多少。
金庸居士?劉宏嘴角扯了一下,這稱號可是有點雷人了!雖然金庸是查良鏞先生的筆名,但是應該不是號吧!加上居士二字,實在是不好說啊!
但是這些只是小事,劉宏也只是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就開口回答:「見了逍遙派,見了靈鷲宮,見了聰辯先生蘇星河,見了星宿老怪丁春秋,以及......」劉宏稍微頓了一下,看了看蘇星河的反應。
不出所料,劉宏每報出一個名字,都叫蘇星河的臉色蒼白一分。
「以及什麼?」迫不及待的,蘇星河盯着劉宏的眼睛,氣勢洶洶的問道。
無視了蘇星河的氣勢和兇狠的眼神,劉宏接下去說:「靈鷲宮掌門人天山童姥,西夏王妃李秋水,逍遙派掌門人無崖子!」
劉宏話一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
不是蘇星河突然發作招呼劉宏,而是蘇星河將手中的茶杯硬生生的捏碎了!
可見劉宏的話對於蘇星河有多麼大的震動!
明明是那麼隱秘的門派,可是為什麼居然叫人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個查良鏞到底是什麼來頭!莫非是丁春秋的人?不對!丁春秋也不知道師傅就在這裏!這叫劉宏的小子居然能找上門來,可見是對於師傅的情況有些了解!那麼會是那方神聖呢?莫不是也是逍遙派的門人?」一瞬間,蘇星河的心思百轉,但是就是摸不着頭腦!
如何能摸着頭腦啊!可以說蘇星河無崖子他們幾乎就是金庸先生創造出來的!書外人知書中事,書中人那能知書外事?
「莫要想多了!金庸先生不在此方世界!」雖然蘇星河的臉上陰晴變幻叫人看着實在是有趣,但是劉宏可不是來看這些的!
「那廝已經死了?」蘇星河的臉色瞬間就晴朗了起來,聲音中也明顯的透着一種慶幸和一絲疑惑。
「慎言!」聽了蘇星河的話,現在變成劉宏的臉色黑了!
若是就這個時代來說,金庸先生現在還沒出生呢!甚至連第十八代祖宗都不一定出生了!但是劉宏所處的時代,金庸先生還活得好好的呢!
這種國寶級的人物,若是死了豈不是可惜!所以劉宏聽到蘇星河說金庸先生已經死了的時候,整個臉色都黑下來了!
不過這讓蘇星河有點誤解了,以為自己說中了。見劉宏的臉色,他怕是還以為劉宏同金庸先生有什麼關係呢!所以才會獲得那麼多隱秘的資料!
「咳!咳!」咳嗽兩聲,蘇星河掩飾自己的失態,然後將棋盤中的碎片捻出來,和桌上被捏碎的杯子碎片一起掃到了一邊。
「這些就不提了!你來這裏是為了做什麼!」將一切都打理好之後,蘇星河端正身子,語氣正式的詢問劉宏來這裏的目的。
劉宏讓自己的臉色稍微的舒緩一點,然後起身對着蘇星河欠身一揖:「小子想學些東西,但是苦無門徑,所以見了金庸先生筆記中記載的逍遙派之後,心生仰慕,便來此處拜訪一二。盼望有個機緣!」
「唔?」蘇星河有點詫異的看着劉宏,這麼直白的拜師請求還真是少見啊!特別是他們現在應該還是敵對狀態的情況下!
將眉頭深深的皺起來,蘇星河有點苦惱了,不答應吧,怕劉宏出去之後宣揚逍遙派的事情,然後連累了自己的師傅!畢竟以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勢力,江湖中大事還是能知道一二的!因為他帶劉宏進來的路線是沒有陣法機關的!若劉宏要走,他也攔不住!答應吧!劉宏到底是什麼心性也不了解,這就叫其拜師,實在是草率過頭了!
就在蘇星河猶豫的時候,一個微細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帶他過來吧。叫我同他聊兩句再說。」
「師傅!」蘇星河驚的身體抖了一下,但是由於劉宏給的刺激太多了,現在見蘇星河抖了一下,也沒有疑心什麼,而是繼續用稍微期待的眼神看着蘇星河。
一咬牙,蘇星河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說:「你隨我來!這裏不是個談話的地方!」
不是個談話的地方?這話幾乎就是有戲的意思!劉宏頓時心花怒放的隨着蘇星河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能談話自然就有妥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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