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儲子安回到琅琊水泊,如何鑽營投機。只說曲雪白,在琅琊城東狠狠地揍了儲子安一頓,解了心中的怨氣,穿過琅琊城,一路向南而去。
這時候,丹若乘機對曲雪白說:「由琅琊城向西,蜿蜒二百里處的漏汁湖,是鬼刀連的地盤。由琅琊城直行向南五百里,是末口鬼派的地盤。如果繼續往前,約二千華里,是鬼字蜮的勢力範圍。曲小姐打算往哪裏去?
曲雪白說:「一直向南直行吧,到鬼字蜮去。離琅琊越遠越好。」
「鬼字蜮?那麼遠。」大家一聽,面露難色。可是,誰也不敢吱聲。沒有一個站出來說一個不字的。
於是,曲雪白帶着三十餘位弟兄,一路向南走去。
丹若雖然在鬼界頗有聲望,可是那是在別的鬼怪的眼裏,在曲雪白眼裏,幾乎什麼也不是。這與她們的背景有很大的關係。曲雪白是武行起家,丹若是文行著稱。一文一武,兩不搭界。所以,無論丹若說什麼做什麼,對於曲雪白來說,都無關緊要。
曲雪白只所以採納了丹若的行動方向,完全只是巧合。
其實,曲雪白也只是隨便一說,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主要是想趕緊離開琅琊,離得越遠越好。如果此時丹若說出一個更遠的地方,曲雪白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去。
然而,曲雪白卻不知道這鬼字蜮的背景。
這鬼字蜮,是一種短狐,俗稱三足鱉,生於南方。南方天熱,男女經常混雜在同一條河裏洗澡,淫氣濃重,於是生出蜮這種動物。口中生有橫肉,呈弓弩形,聽到有人在岸上或水上經過,就口含沙粒射人或射人的影子。被射中的就要生瘡。被射中影子的也要生病。
在曲雪白的帶領下,他們斷斷續續,走了將近一個月,才到達南方。一個叫蜮江的地方。
鬼字蜮的首領,是一位叫做射工的三足鱉。她的手下有兩員十分勇猛的健將,一個叫含沙,一個叫射影。上一次到抱犢山,聲援丹若的。就是其中一位叫含沙的女弟子。
鬼字蜮的地盤很大,因南方河流縱橫,一派荒蠻,所以,各處全是蜮狐,大的小的,年長的,年幼的,數不勝數。
起初,曲雪白本以為那只是一個不算起眼的地方。她們有強大的裝備,還怕幾個小小的蜮狐。可是,等到了蜮江才發現,縱使你有再多的特戰隊員,再強大的裝備,也拿不下這混亂的虹江啊。
首先是衣食之需。由於連日來的長途奔波,大家都已精疲力竭,急需休整。可是,眼下連一個能夠躺下來的地方都沒有。
好不容易,在蜮江流域的偏遠處。找到一塊陸路。哎,這樣一個到處都是泥濘的地方,能找到這麼一塊干松的地方,實在不容易。
誰知道。他們剛剛合上眼皮,就有十幾個蜮狐從遠處走來,她們把曲雪白他們踢醒了,喝問道:「喂!喂!你們是誰?從哪裏來?為何躺在這裏?」
大家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踢醒,當然脾氣大發。曲雪白眼開眼睛。一看那些蜮狐,且不說她們長得有多難看,只說那笨拙的樣子,就足以讓人不屑一顧。所以,她們並不值得曲雪白動怒,只是打了個哈欠,又倒頭沉沉睡去。
「咦,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又睡下了。」於是又踢。
這回,曲雪白真的生氣了。她跳起來,給兩個蜮狐一腳一個。那兩個蜮狐一看這鬼女子這麼吊爆,不敢怠慢,紛紛倒退。
曲雪白以為她們嚇壞了,頗為得意地笑了笑。「哼,幾個小東西,叨擾什麼!」於是責成兩位鬼卒去找吃的,以便大家好填飽肚子,長長精神。
誰知道,他們去了很久,卻不見回來,眼見得大家餓得沒了一絲精神。曲雪白對丹若說:「你去看一看,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丹若出去了,找了好長時間,不見他們的影子。正愁眉不展,忽然看見前邊有幾間草舍,其中一間裏邊傳出哇啦哇啦的聲音。
「咦,他們是誰?在幹什麼?」
丹若決心過去瞧一瞧。
道路泥濘難行,丹若還是耐着性子,一步一挪,走到那幾間草舍。抬頭一看,發現裏邊正坐着幾十位小蜮狐。好像一個幼稚園。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我……我肚子都痛了!」
這是什麼聲音?原來是一夥小蜮狐在進行一個含沙射影的遊戲。
一位老蜮狐和一名小蜮狐,老蜮狐問,小蜮狐回答。被詢問者蒙上雙眼,背對牆壁站立。老蜮狐在牆壁上寫出主題,並問幾個問題,回答最好笑者獲勝。
回答者戴上眼罩,背對牆壁,等待老蜮狐提問。
只聽老蜮狐問:「你願不願意?」
那小蜮狐歪着腦袋,好像是想,反正是日常中的,回答願意應該沒錯。就大聲說:「願意。」
老蜮狐又問:「你在什麼時候做?」
「白天。」
「那好。」只見老蜮狐一下子嚴肅起來,「你一天做幾次?」
小蜮狐心想越少越好吧?「一次。」
隨着那小蜮狐的回答,笑聲炸開了鍋。他摘下眼罩,一看原來是上廁所!
輪到最後一位一步一步摸索着走上前台。老蜮狐在牆壁上寫下「吃飯」兩字,問:「你願不願意?」
「願意。」
「你在家做還是在校舍做?」
「家裏做。」
「幾個一起做?」
「一個。
「那麼,請問你是在書房還是什麼地方?」
只見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在廁所里。」
哇!哈哈哈!太爆笑了!
丹若也覺得挺好玩兒。
小蜮狐們有的邊揉肚子邊抹眼淚;有的邊笑邊捶桌子;還有的笑得掉下了椅子。一致同意最後一個獲勝為冠軍。
丹若再抬頭看看前邊,牆壁上寫着「含沙射影遊戲。」幾個大字。
原來這就是他們說的含沙射影比賽?丹若想起前段時間在抱犢山,鬼字蜮的成員不想再長途跋涉,勞足傷身。藉口鬼字蜮有一場含沙射影賽,中途退場,悄然離去。
「這分明就是玩遊戲嘛。」
「對,這就是遊戲,可是,也是陷井。」那老蜮狐笑着答道。
「陷井?」
還沒等丹若反應過來,突然腳下一滑,身體失重,陷落進一個深坑之中。
丹若低頭一看,原來,剛才那兩位出來找食物的兄弟已經先期陷落進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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