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海城中的一眾修者也全都注意到了來人,只見人群中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向那來人飛去。
目羽峰在這城中也待了這麼長時間了,飛過去的這人他倒是識得,正是海家的夏組頭領。
夏頭領來到那兩名修者面前,恭恭敬敬地深深一躬道:「晚輩有禮了,敢問前輩到我們這小小寧海城來有何貴幹?」
那元嬰期修者是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模樣,神態寧靜道:「也沒什麼,只是我師徒二人恰好經過附近,突然發現這裏靈氣波動劇烈,出於好奇過來看一眼罷了。」
夏頭領趕忙道:「哦,前輩容稟,我們這小城中正有一名修者在衝擊元嬰,所以才有這靈氣波動。」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道:「只是,前輩莫怪,我們小城自建立之日起,便由祖宗定下了規矩,不太願意與家族之外的修者來往,還請前輩見諒。」
那中年人聽了卻是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有些不悅,旋即又恢復平靜道:「原來如此,看來老夫倒是不便打擾了。」說完轉身欲走。
沒走多遠卻頓了頓又道:「只是這結嬰之人的氣息明顯已經出現了一絲紊亂,恐怕根基還有那麼一點點不穩,若推遲個一兩年再結嬰應該無事。
眼下,若沒人輔助,這結嬰十之七八要出事,老夫本打算就近幫此人一把的,也算結下一份善緣,如今看來倒是瞎操心了。徒兒,咱們走吧。」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夏頭領一聽此話,心中不由一驚,這靈氣的震顫所有修者都感覺到了,也覺得似乎不妥,但城中除了兩位老祖之外,再沒有元嬰期強者,也說不好到底怎麼回事,如今此人一說,倒多半是真的了。
一名元嬰期強者對於寧海城的重要性他可是很清楚的,這種事他哪敢擅自做主,趕忙道:「前輩留步,在下孤陋寡聞,見識有限,還請前輩見諒,此事對於我們小城至關重要,還請前輩容在下回去與家主說明。」
那修者本有些不悅,打算轉身就走的,卻聽這夏頭領言語謙卑有禮,所言又合情理,便停住身形,微微點了點頭。
夏頭領絲毫不敢耽擱,飛回到寧海城中,將此事與海家主言明。
海家主聽了也是微微一頓,然後親自來到那修者面前,恭敬行禮道:「見過前輩,在下便是小城中海家的家主,結嬰之人是我海家的族人。
正如前輩所言,這結嬰似乎出了些問題,若前輩肯出手相助,我們寧海城必然銘記大恩。只是……」
那元嬰修者道:「只是什麼?」
海家主臉上現出一絲尷尬道:「容在下直言,還望前輩莫怪,只是這結嬰如此大事,讓一個陌生人靠近,我等多少有些忐忑。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可以將令徒暫時交給我們,若前輩可以幫助我族人結嬰,即便我寧海城福緣不濟,族人結嬰失敗了,只要不出意外,我們寧海城定然深感前輩大恩,必有重謝。」
那修者聽了再次皺起了眉頭,卻沒有馬上回答。
本是出於好意過來幫忙,卻不料這些人竟然如此麻煩,甚至要讓自己的徒弟做人質,心中當真是不痛快。
可如果雙方互換位置來想,這要求卻也無可厚非,在如此緊要關頭,讓一個陌生修者靠近,如果有心使壞,恐怕只要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擾亂那人的心神,使其結嬰失敗。
雖然心中不悅,可下面這些修者頂多也就是神海後期,應該不會有膽子找自己麻煩,所以此人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徒兒,你先隨他去吧。」
海家主聞言大喜,連連鞠躬,帶領二人向寧海城中落下。
落到地面之後海家主找了三名海家的族人弟子道:「你三人先帶這位小兄弟到海家大殿中休息,好生照顧,絕不能有絲毫怠慢。」
三人領命,帶着那年輕人去了海家大殿暫且不提,海家主又帶着那元嬰修者向海宏博的修煉之地行去,兩人一同進了海宏博的住處。
目羽峰此時正隱匿了氣息,偷偷地從門縫中關注着形勢變化,卻不料三名修者帶着那青年竟然去了海家大殿。
這兩家大殿與後面老祖所在的小殿太過接近,最好其中一個人也沒有,不料這幾個人卻去了那裏。
本以為可以借這二人來此的機會行動,怎奈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節外生枝了。
目羽峰心中鬱悶不已,從自己屋子的窗戶處關注着海家大殿方向。
時間過得很慢,大約半盞茶工夫,感覺起來已經是很久。
前面眾修者都緊張地關注着海宏博的屋子,空氣中的靈力波動也越來越強烈。
海家主與那修者已經進去一段時間了,外面以寧家主為首,眾修者都緊張而安靜地等待着。
目羽峰也不斷地來回關注着前面海宏博住處和後面海家大殿的情況。
突然,在海家大殿外兩道人影一閃而過,旋即消失不見。
雖然這二人動作極快,但目羽峰還是勉強看了出來,那其中一人似乎是自己這一組的頭領,風頭兒,另外一人未看清,不過從裝束來看像是個女人。
目羽峰心中大為不解,這種關鍵時刻這兩人到海家大殿去做什麼?
沒一會兒工夫兩道人影又是一閃,從海家大殿中鬼鬼祟祟地竄了出來,隱匿到建築後面不見了。
目羽峰滿心疑惑,這兩人進出海家大殿為何如此鬼鬼祟祟?而且他們兩人的行動從自己住處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從海宏博住處的位置卻是看不到的,也就是說,除了自己恐怕沒人發現這兩人曾經去過海家大殿。
目羽峰也懶得管他們倆怎麼回事兒,他現在想的是自己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後面小殿中。
明明剛才有機會可自己錯過了,眼下風頭兒也去了海家大殿附近,自己就更不方便行動了。
目羽峰正心中焦急,再耽誤下去萬一海宏博結嬰完成,眾人都散了,那可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了。
透過窗戶卻見風頭兒從遠處的一處屋子後面轉了出來,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向周圍看了看,然後神態自若地向這邊走來,看方向卻是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來。
目羽峰心中又是一驚,這老頭子不去海宏博那裏看熱鬧,為何向自己的住處方向行來?難道他有意來找自己?難道他注意到自己在監視他?
目羽峰心中暗自叫苦,打開了部分閉住的氣穴,將自己的氣息略微放出來一些,心中念叨着:別過來,別過來。
過了一會兒,風頭兒越走越近,竟然真的向自己的住處行來,一推門進了屋子,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道:「晨陽啊,你怎麼沒出去看熱鬧,現在城中所有的修者可都跑去那裏看熱鬧了。」
目羽峰滿心狐疑,為何他知道自己沒去看熱鬧?難道他一直關注着自己不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老傢伙究竟要幹什麼?
心中又是緊張,又是疑惑,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便裝作平靜道:「哦,在下只是想,過去了也不過是在外面看着,其實什麼也看不到,在下反倒不太喜歡那麼多人聚在一起,乾脆在屋子裏等着就是了。」
風頭兒點了點頭道:「哦,這倒也是…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目羽峰疑惑道:「去哪兒?」
風頭兒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道:「去老祖所在的小殿。」
目羽峰一聽心中猛地一跳,去小殿?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帶自己去那裏?
愣了愣問道:「風頭兒,去那裏做什麼?那裏不是不准隨便進去的嗎?」
風頭兒一笑道:「不錯,不過若是老祖親自發了話,那這寧海城中的任何規矩都可以打破。我剛剛碰巧經過那裏,老祖傳音給我,讓我帶你過去,他們想見見你。」
目羽峰心中疑惑更甚,風頭兒剛剛確實去過那附近不假,難道老祖真的要見自己?可他們見自己幹什麼?在寧海城也待了這麼久了,還從來沒聽說過老祖會隨便見什麼人,何況在這個時候。
他皺眉問道:「老祖是何等人物,為何要見區區在下?」
風頭兒一臉的平靜道:「唉,切不可妄自菲薄,以你的年紀便有如此修為,放眼整個寧海城又有哪一個後輩可及,如此天才資質,老祖想見你一面也正常得很啊。」
目羽峰心中依舊不安,依然疑惑,這其中似乎有什麼不妥,隱隱有股子陰謀味道,可要說哪裏不妥卻說不清楚。
轉念一想,自己不正在為如何進入小殿犯愁嗎,索性隨他去了,見機行事就是。
想到此處目羽峰乾脆微微一笑道:「既然老祖如此厚愛,那就走吧,免得老祖等急了。」
風頭兒聞言也微微一笑道:「那邊正是關鍵時刻,咱們不便打擾他們,你我隱匿了氣息,直接去小殿就是了。」
目羽峰聞言心中疑惑更甚,卻依他之言,掌握了氣息的程度,極不容易被發現,又不至於完全閉住,以免風頭兒生疑。
兩人悄悄出了門,躲在建築後面偷偷地溜向中心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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