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羽峰心中暗道:這些傢伙可真是狡猾。
又有不解之處,問道:「那我們今天來此到底為了什麼?依我看這一戰,我們的損失不見得比他們小吧?」
問題剛問出口,他的腦中便閃過一道靈光,明白了原委,這裏並不是他們這一次的真正目標,想到此處不由大驚。
那黑衣人卻不知邊渠已經將一些事告訴了他,道:「這就不是你該打聽的了,咱們也走吧,路上說不得會遇到修者,恐怕還有爭鬥。」說完帶着目羽峰向西北方向奔去,顯然是準備繞路返回。
目羽峰心中卻在盤算,如此說來,魅護法並沒有跟這些人一起來此攻打東華山,想必一眾魔修高手去了別處。
這次的行動顯然是聲東擊西,而且此行向西一繞路,定然與她們那些高手更遠了。
只要魅護法不在附近,便是自己最好的逃跑機會了,只是要先擺脫了此人才行,想到此也不由有些緊張與興奮。
東華山大殿中,老者步子踱着更急了,叫道:「來人,快叫長老來!」過了片刻又叫道:「他娘的,算了,老夫親自去。」說完踏上一道遁光投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老者確實是急了,因為敵人的突然退走而急了,如此多人,如此大規模的進攻現在看來確實只是一個誘餌,那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越是搞不清楚的危險越令人懼怕,更何況既然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那恐怕什麼事現在都已經發生了,所以老者決定親自前去將此事稟告宗主。
哥恆城中,正值深夜,眾人自然早已休息,而各宗主等一眾高手,平日只在議事大殿中打坐休息,不敢疏忽。
東華山遇襲,自然是派了速度最快之人一路御劍飛行前來送信。修者雖有傳訊符可用,但這東西畢竟也只是一道法術,如此遠的距離早已超出了法術所能及。
大殿中,一人身形踉蹌闖進來,直接跪倒在安世源面前道:「宗主,大事不好,數千魔修正大舉進攻我東華。」說完竟然癱軟在地,顯然勞累過度。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數千魔修?竟然有這麼多!難道他們想一舉踏平東華山不成?頓時近十道各色光華升入夜空,直奔東華山方向。
安世源其人畢竟身為宗主多年,自有幾分冷靜,雖清風閣遇此大難,帶着眾人出發之前也不忘囑咐儷青萍領着幾名高手坐守哥恆城,並囑咐她仔細考慮形勢,即便東華吃了虧,也得在別的地上兒找回來。
儷青萍也是清明人兒,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哥恆城修者雲集,她馬上開始調派人手,派出了一部分弟子出去探查情況,另外集結了一票人趕往普斯帝國北面攔截魔修,自己卻不敢擅離。
安世源等人一路飛奔,不多時卻發現對面一道光正朝自己方向飛來。安世源定睛一看,卻是東華山的一名姓林的長老。
雙方會合,林長老急切道:「宗主,山上激戰正酣,不過還守得住,未見太厲害的高手,只是從受傷的弟子身上發現了這個,請宗主過目。」說完將那箭矢遞給了安世源。
安世源接過那箭矢,一抬手,手中燃起一點火,借着火光仔細看那上面的字,並邊看邊念了出來。眾人一聽全都是一驚。
安世源叫道:「不好,如這箭上所述,他們此次出動了高手,可東華山卻未見,難道是聲東擊西?」眾人也紛紛點頭。
果溫喬卻沉思道:「只是這箭矢是襲擊東華山的魔修射來的,會不會有些可疑?」眾人皆都不語。
果老頭說的確實也有道理,一時眾人都有些搞不懂敵人的意圖。他們不在東華山,對戰事不甚了解,也難免有此疑惑,就這箭矢上的情報是真是假討論了片刻。
只是這片刻,從東華山方向又是一道光疾馳而來。遠遠地便傳來了聲音,喊道:「宗主…事情不對…敵人撤了!……」
安世源看了眾人一眼道:「快回哥恆城。」一眾人一邊疾馳一邊推測敵人的意圖。
邵文家主道:「難道敵人的真正目的是哥恆城?那裏修者眾多,即便將我們幾個調離,可他們不也派了那麼多人在東華山嗎?一時也難言勝敗。」
安世源聞言瞪大了眼睛道:「糟了,入雲山!我等快去。」一眾人疾奔入雲山而去。
可哥恆城、東華山、入雲山分立三處,一行人先往東華山,南轅北轍,再掉頭去入雲山就更遠了。
等眾人趕到了入雲山,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們心膽俱寒。
這入雲山雖然極高,佔地卻不大,山體陡峭,傳說是大能之士劈出來的如此形狀。
而此刻的入雲山滿目瘡痍,最高的山峰只剩下了不足一半兒,其餘兩峰也破損嚴重,碎裂的巨石滑落山腳,看起來倒是和普通的山峰差不多了,完全沒了之前直入雲霄的氣勢,好好一座仙山竟然就這麼生生被魔修高手給劈毀了。
看到如此景象,安世源長長嘆了口氣,以手覆面,其餘人無不捶胸頓足,尤其是啟明澤和果溫橋,要知道現在入雲山上可不光是入雲宗弟子,還有啟恆門和麟鰲洞的若干晚輩,顯然這些人大多遭了敵人毒手。
哥恆城大殿中,儷青萍正獨自一人靜靜坐着,心中總是莫名有些不安。
忽然,大殿門被推開,一名滿身是血的弟子摔倒在地,看着上座的儷青萍,涕淚橫流道:「宗主…入雲山…入雲山沒了……」
儷青萍聞言只覺腦中轟然炸響,呆呆地問道:「你說什麼?」
那人哭着道:「入雲山遭到了魔修的襲擊…他們太厲害了…我們難以抵擋…他們…他們連山都給劈了……」
儷青萍騰地一下站起,可呆立了片刻又癱坐下去,目光呆滯,一語不發。良久才痛哭失聲,口中含糊地念着:「爹爹…爹爹……」
此時那沉着冷靜的女宗主形象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辛苦了一輩子卻依然沒能守住父親留下家業的小女兒的哭泣和受了欺負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無法挽回的哀傷。
目羽峰此時正隨着那黑衣人饒了個大圈子往西北方而去,一眾魔修統領們帶着各自的隊伍分散行在前面,目羽峰他們二人跟在後面。
這是那黑衣人有意為之,這樣即便前方遇到修者阻截,他們二人也安全得多,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可如此一來就出現了一個問題,目羽峰附近就只有這黑衣人一個修為高些,其餘都是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因為修為高的都在前面開路。
這名魔修統領自以為以神海期修為,對付這麼個只有結丹期而且體內靈力不暢的小子絲毫危險也沒有,正覺得這一次任務輕鬆之極,所以面帶微笑一臉的輕鬆。
目羽峰此時心中正砰砰直跳,因為就在剛才他突然發現之前靈力阻滯的情況正在很快地恢復。
雖然不明所以,但這無疑是極好的事,這正是自己逃跑的絕好機會。
眼前只有一個修為高些的對手,魅護法不知遠在何方,自己的靈力又恢復了,豈不是再好不過了,這樣的機會可謂千載難逢。
論修為自己絕不是眼前這人的敵手,可自己手中還有一枚宗主玉符啊!
當初被抓之時那些魔修並沒有仔細檢查自己身上的東西,或許是因為修者的物品魔修一般用不上所以他們並沒有多大興趣。
萬幸,萬幸!這枚玉符還在自己身上,這東西的一擊之威想必也不是眼前之人可以抵擋的。
卻不想那彥青,自作聰明想害目羽峰,卻鬼使神差地幫了他一個大忙,成功地迷惑了看守他的這位神海期魔修,使他放鬆了警惕。彥青若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恐怕連腸子都悔青了。
又跑了片刻,目羽峰覺得自己的靈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該是行動的時候了,成敗在此一舉。
若是成了,自己將從此擺脫血魔殿的控制,卻要面對修者的敵意,若敗了回到血魔殿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怎麼想都不容易,可自己必須試一試。
他猛然間身形向後一躍,同時一手中出現了那枚儷青萍所贈的玉符,靈力一催便向那黑衣人腳下擲去,另一手中出現了一面八棱盾牌,身體一縮躲在盾牌後面。
如今他身形變小,幾乎整個兒都掩在了盾牌後面。只聽「轟」的一聲大響,目羽峰只覺得身在半空,被一股勁氣推着向後疾飛而去。
那可憐的黑衣人只念目羽峰修為遠不及自己,而且靈力阻塞,並沒有多少防備,待發現一物向自己腳下飛來,趕忙想躲,卻已經來不及,被這一擊震得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目羽峰借着反震之力飛出去老遠,咳了兩聲,看也不看後邊的情況,將盾牌一收,全力催動起追風寶鞋,向西南方向狂奔而去,他可不敢御劍飛行,這夜色中御劍的微光反而暴漏了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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